許閑還悶著,坐到矮榻邊上一語不發。雪落亭蹲在他身邊,拉著他的手問:“怎麽突然就生氣了。”許閑將頭轉向一邊,也不看他,冷聲說:“從她一出現就你一直在看她!大眼睛,刁蠻,還有江湖背景,這不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人嗎!連你們的名字都有幾分相似,你們到底是什麽關係!?”雪落亭心想,當初給女主取名字,為圖省事,把自己的名字改了個諧音就直接放了進去,不想還能遇到這種麻煩。以後寫小說,千萬不能再這麽幹了。雪落亭地向他解釋:“你看見了,我跟她沒有任何關係,我用你的生辰算了一下,還以為你跟她注定有緣,卻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什麽事?”許閑迅速地掃了他一眼,又倔強地轉過頭。裕檄“我忘了你還有個雙胞胎弟弟,你們同一個時辰出生,如今看來,她跟你弟弟才是命中注定。”許閑斜著身子,手腕撐著下巴支在旁邊的案幾上。雪落亭坐到他身邊,摟著他的腰把腦袋靠在他肩上:“小夫君別生的我好不好?你看你不聽話,讓自己受傷了,我也沒生你的氣。”許閑靜了片刻,才悶悶地說:“我見到她了,仍是一點都不喜歡她,這下你總該放心了吧。”“嗯嗯!”雪落亭點頭,“我的小夫君隻喜歡我一個人。”他終於笑了,嘴角勾起彎彎的弧度,自豪地說:“那可不是,我們家的男人都是專一的好男人。你看那些達官貴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但我爹隻有我娘,我也隻有你一個人。”“那我可得天天伺候好我的小夫君,除了閑兒,天底下上哪兒找這麽好的夫君去?”許閑踢到長靴拉著他坐到上榻,靠在他懷裏,也不說話,抿嘴匿笑。半晌,他又轉身看向雪落亭,用手指輕輕描繪著他臉部清晰的輪廓,低喃著:“你是我一個人的,二寶不準來跟我搶。”手指劃過雪落亭嘴唇時,雪落亭張嘴輕咬了一下。打鬧了一陣後,雪落亭思忖著對他說:“天天呆在家裏也挺煩悶,我聽說城外有個寒月寺還挺靈,你最近總不順,不如咱們去那裏燒香祈福。”“寒月寺,”許閑想了想,“聽說過,可那是個尼姑庵。”“尼姑庵怎麽了,不也是燒香拜佛的地方。”“說得也是!”聽到要出去玩兒,許閑眼睛都亮了,神采奕奕地問他:“咱們什麽時候去?”“咱們單獨去你爹娘肯定不放心。”“那就把阿柏也叫上。”“好,咱們先支會世伯和伯母一聲,如果他們同意的話,就挑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去,”雪落亭說。寒月寺裏隱藏著原文中最後一個,也是最大的一個秘密。劫看過原文,就肯定知道這個秘密。雪落亭現在要將它提前揭曉,引他出現。他不能任由這個人在背後不停搞事情,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任憑一個人武功再高,身邊保護的人再多,總有防不勝防的時候。許閑說得沒錯,他們總不能一直處於被動,一直過著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再則,他開始懷疑起了鍾柏。首先鍾柏是許閑唯一的朋友,他是兵部尚書之子,他爹曾是老侯爺的部下,鍾家能有今天的榮光也全靠老侯爺當年一手提拔。許閑是在小時候第一次去軍營曆練時遇到的他,兩人同歲,又一起□□|練得很慘,就此成了好朋友。他可以說是許閑一生中非常重要的左膀右臂。但如果這個人已經不是原來的他了,一個既有一定經濟實力,又能拿到許閑貼身衣物,還能繞過許閑接觸到女主角的人,完全有可能就是想要搶走許閑金手指之人!許閑最大的金手指就在寒月寺,如果他知道許閑將要去這個人地方,他會用什麽辦法來搶走它?兩日後的清晨,陽光穿過窗戶斜照進房間裏,寒冷中帶著暖意。許閑換了身白衣,肩上披著件淺灰色大氅,經過多日的休養,臉上也恢複了血氣,看上去貴氣十足。雪落亭把手爐塞進他手中,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這才是我的意氣風發的世子殿下。”頓了頓又說:“對了,把你的金鎖給我。”“要做什麽?”“我拿去請個大師給它開個光,到了寺廟裏取著不方便。”許閑將脖子上的紅繩取出來,解開後麵的結,放到他的掌心。雪落亭問他:“放心嗎?要不你自己先拿著。”許閑在他拉著他說:“趕緊走吧,他們都在外麵等著著了。”走出房門,兩人一同經過梅樹旁時,一支被雀鳥踩斷的樹枝垂下,剛好勾住了雪落亭的頭發。許閑見他微仰起頭,眼睛半眯著,拿著扇子的手隨意地負於身後,真真就是一副氣宇軒昂的翩翩濁世佳公子模樣。在等待自己替他解開頭頂的樹枝時,他還深吸了一口梅花的香氣,神情無比陶醉,輪廓分明的下頜線下突起的喉結微微上下滾動了一下,勾起自己心底躁動不安的欲|念。許閑稍墊起腳小心翼翼地幫把他樹枝取下手,忍不住在他額頭上輕吻了一下,後又隨手摘下一朵梅花放在他領口上,眼神交匯間色授魂與,尤勝顛倒衣裳。作者有話要說:第22章 刺客門口已有侯府的馬車在等候。許知之穿著嶄新的衣服站在門口,見到他們時興奮得快要跳起來。他知道哥哥們要去寺廟祈福,吵著也要跟去,許夫人想著他最近運勢也不好,就答應和他們一起去了。他倆與雪落亭、許閑共坐上同一輛寬敞的馬車,鍾柏和秦烈並肩騎馬,身後跟著一隊鐵騎,威風凜凜地穿過京城的街道,向著城外而去。馬車上,係統突然又冒了出來:【1167號作者,係統檢測到你即將讓非常重要的劇情提前揭曉。】【係統提示:此做法風險極高,你男主角的生命因此可能遭受到更大的威脅,請你三思而行。】雪落亭沒有理會。寒月寺在京城以東近五十裏外的一座半山腰上,規模不算宏大,加之又是冬季,寺裏除了他們沒有其他香客,又或許是許侯爺讓人提前打了招呼不接外客也未可知。到了寺裏,住持親自來接見他們,領著他們去各殿參拜,參拜結束後已是中午,一行人又去齋堂吃了頓齋。下午,許夫人要跟著師父去學經,讓許閑領著許知之自行在寺廟裏參觀。他們便找了一張曬得到太陽的石桌圍坐在一起,冬日的暖陽傾注在身上,鼻間縈繞著寺廟香火特殊的香氣,不管一顆心在之前是疲憊、焦慮還是不安,在此刻都能徹底放鬆下來。雪落亭偏著身子坐在石凳上,一支手肘斜撐著石桌,麵向太陽歎道:“偷得浮生半日閑。”鍾柏說:“小王爺,你倆還不夠清閑嗎?”秦烈坐在一旁邊抖著腿:“我倒覺得沒什麽意思,有這閑工夫,不如出去喝頓花酒。”許閑拉著雪落亭的手:“以後你少跟軍中的人玩兒,別被他們帶壞了。”秦烈笑了笑,拉著鍾柏:“幹坐著沒勁兒,又不能喝酒。三少爺,咱們練練?”鍾柏不去,揮了下手:“這可是佛門清靜之地,別整天想著打打殺殺。”許閑立刻接道:“秦大哥,我跟你練。”許知之也坐著沒勁兒,搖著許閑的手臂:“哥哥,這裏一點都不好玩。”雪落亭拉著他指著秦烈:“二寶,去找那個哥哥,他願意帶你去玩。”他果然轉頭去拉著秦烈讓他帶自己去玩,秦烈重重地拍了把自己的額頭,又不敢拒絕,隻好帶著他跑圈圈打鬧。雪落亭湊到許閑耳邊說:“我離開一下。”許閑向他點了下頭。雪落亭快速地走到他要找的人靜修的禪房外,見院子裏正好有一個掃地的沙彌尼,雙手合十對她說道:“小師父,我想求見一下春無師父。”沙彌尼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對他回禮道:“施主請回吧,春無師叔從不見外客。”雪落亭拿出那把金鎖遞給她:“勞煩你把這個給她看看,她看了就會見我。”沙彌尼隻好放下掃帚,去了春無的禪房,過了一陣出來對他說:“施主裏邊請。”雪落亭進到禪房後,見一位中年女僧人正在蒲團上打坐,雙手合十向她行了個禮。她做出“請”的手勢指向旁邊蒲團說:“施主請坐。”雪落亭盤腿坐下後,她這才抬眼,靜靜地看了他一陣,拿出金鎖來問道:“這是施主你的?”“不是,”雪落亭說:“是我一個非常重要之人的。他在得知這背後隱藏的秘密之後,十分期待想和您見一麵,但又害怕冒然出來打擾到您,故日夜不安、輾轉難眠。所以,小生就來替他說個情,懇求您能見他一麵。”“他來了嗎?”“來了,就在寺裏。”“是他讓你來找我的?”“非也,他不知道我來找您了。”她舉起那把鎖,“那他為何把這個交給你?”“他信任我,我說暫替他保管,他便給我了。”她靜了一陣,又問:“他過得好嗎?”“您見他一麵,一切就都知曉了。”她看了那把鎖好一陣,又將鎖還回雪落亭手中:“他能有你這樣值得信任的朋友,是他的造化。貧尼已斬斷塵緣,不問世事,施主請回吧。”“有人想殺他,”雪落亭突然說道。她沉默著。雪落亭又說:“有人不想讓他的身份公之於眾,這三個月來,他已多次差點命喪黃泉,即使僥幸活下來,也還有無數危機潛伏在他身邊。春無師父,您要是不見他,錯過了今日,將來不一定還有機會。”她依舊沉默。“您說您已斬斷塵緣,但他是您的親生骨肉,您生下他卻沒養過他一天,這是您欠下的因,您若不還,這輩子也不可能斬斷您的塵緣。”她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念了聲:“阿彌陀佛。”默譽羲默地背誦了一大段經文之後,她說:“你說得沒錯,有些事情,逃是逃不過去的。”“既然師父您同意了,小生請想您幫我一個忙,引出那個一直在背後陷害他的人。”回到之前休息的地方,見他們一個個已經等得打起了瞌睡。許閑見他回去,急忙問道:“怎麽去了那麽久?”雪落亭坐到他身邊,拿出金鎖說:“正好遇到個師父,就請她幫忙念了個咒語,給你的長命鎖加持了神威。”“有用嗎?”“心誠則靈嘛。”雪落亭替他戴上,塞進領口裏說:“戴好,這要是丟了,你又得挨世伯一頓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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