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侯爺:“你還認我這個爹?”許閑:“閑兒從小到大就您這麽一個爹, 不認您認誰。”“你弟弟之事……”許侯爺歎息道:“不用放在心上, 該你的就是你的,他什麽也搶不走。”“我相信爹, ”許閑說。許侯爺一口接道:“那你還去找什麽寧王?他有的什麽老子沒有!這麽信不過你老子。”“爹”許閑給他倒上茶,“我沒有信不過您。”“我知道你沒有, 是那個人幹的, ”許侯爺說:“他知道得太多了,連我都琢磨不透,你確定要留他在身邊?”“嗯, ”許閑點點頭。許侯爺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重重地放下茶杯說:“你鎮不住他, 他要助你就是你最得力的幹將,他要反你就是你最可怕的敵人。”許閑:“他無權無勢, 反不了。”許侯爺瞪著他說:“你就是他最大的權勢!”許閑笑了:“我給得出去,不也收得回來嗎?”許侯爺向他投去一道讚許的目光:“記住自己說的話, 做事情永遠要記得給自己留個後手。”“閑兒記住了。”說罷,許侯爺沉默良久, 才歎道:“人不能……指望別人感激你,哪怕你為他付出得再多。”許侯爺帶著許閑於皇帝寢宮單獨求見,說起了此事。皇帝坐靠在病榻上,聽聞之後,向許閑招手。許閑走到他跟前, 他拍了拍榻沿, 讓他坐下。許閑隻好坐下, 任由他用那雙渾濁地眼睛端詳了自己好一陣,才聽他說:“長得的確像你娘。”許閑緘默不言。“不管你信不信,朕是真心喜歡你娘的,”他急咳了一陣,又說:“朕這一生,隻做過這一件錯事。”“我信,”許閑說:“有的人的確可能會對隻有一麵之緣的人,一見傾心,念念不忘。”“這麽說……你原諒朕了?”許閑起身,向他行禮道:“許閑沒有這個資格。”皇帝冷哼了一聲,問他們:“你們來見朕,是想讓朕做什麽?”許侯爺說:“這個秘密是由老臣,還是由聖上您親自來公之於眾,還請聖上定奪。由老臣或是由聖上來揭曉,對於閑兒來說結局都一樣;但對於聖上您來說,恐怕不一樣。”皇帝:“你們是來威脅朕的。”許侯爺:“您這麽理解,倒也沒錯。”皇帝氣得滿臉通紅,用手帕捂著嘴猛咳了幾聲,指著許侯爺急喘著,咬著牙狠戾道:“不要以為朕真的奈何不了你們許家!”許侯爺緩緩地走到皇帝身邊,用隻有他倆才聽得見的聲音,無比狠決地說道:“我爹當年替先帝殺光了所有想跟他爭奪的皇子,十多年前又替你殺了好幾個!今天,我也可以再殺幾個!橫豎你們皇家的子嗣,天生就是用來祭奠那個位子的!”皇帝揪住許侯爺的衣襟,氣得渾身發抖:“我父皇當年做得最錯的決定,就是讓你爹獨掌兵權!”許侯爺抓著他的手把他扔回床榻,嘴角抽搐著,冷笑著,“我爹當年做得最錯的決定,就是拚了命也要扶持你上位!”皇帝猛地一把拍在榻上,指著許侯爺對許閑說:“許閑!你是朕的兒子,給朕殺了他,朕立馬傳位於你!”許閑微微一笑,說:“您傳不傳,它都是我。您下道昭書,想怎麽說怎麽說,還能保住您的顏麵。”一個太監突然無聲地走了進來,在皇帝麵前行了個禮遇銑說:“啟稟聖上,寧王爺求見。”皇帝看見他後,猛地喝道:“怎麽是你!德佑呢?讓他來見朕!”太監回說:“德總管年事已高,告老還鄉了。以後,就由奴才貼身伺候聖上。”皇帝指了指他,又指了指了許侯爺,突然大笑道:“爭來爭去,他許閑不還是朕的兒子嗎!”寧王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皇兄,您說他他就是,要說他不是呢,還真有可能不是。您忘了嗎?侯爺家有兩個兒子。”皇帝立刻沉下臉。寧王又說:“臣弟今日來就為了告訴皇兄您,您到死都不可能知道許閑到底是不是您的孩子,天底下大概隻有侯爺夫婦倆知道誰是真誰是假。不過臣弟倒覺得閑兒機靈懂事,是真是假,又有何關係呢?”說完一陣哈哈大笑。皇帝氣得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死死地瞪著他們:“朕死都不會把皇位傳給他!”寧王搖頭:“那恐怖不行,很快你當年幹了什麽事兒就傳遍全天下,許閑上位名正言順。臣弟奉勸您呐,不想臨死還給周家丟那麽大個臉,那昭書您就寫了吧。反正閑兒是不是,在外人眼裏,他都是。”許閑轉頭看向寧王,隻見他臉上掛著和藹的笑,眼裏卻充滿了恨意。許閑向他行禮:“多謝嶽父。”“”寧王笑嗬嗬地拍了拍他的肩:“一家人,何須言謝。閑兒隻需記住你我之間的約定,嶽父向你保證,沒有任何人敢質疑你的身份。”許閑卻說:“嶽父,聖上已是病入膏肓,閑兒殺不殺他又有何區別。”寧王沉下臉看向他,沒有說話。許閑說:“閑兒有個想法,我覺得您會同意的。”皇帝為了保住自己的顏麵,最後仍是下了昭天下書,承認了許閑的身份。聖旨說:許秋怡受天命所召,誕下聖子,後隨天命而去,歸隱修行……皇帝駕崩後,許閑在侯爺和寧王的擁護下登上皇位。雖沒有親手殺了皇帝,但卻在他葬入皇陵之前偷偷將屍體換出送給了寧王。寧王對此非常滿意,大笑著直呼聖上萬歲。幾日後,聽說他瘋瘋癲癲地喝著酒,時而大笑,時而大罵。手裏還抱個盒子,裏麵裝著灰。一半被他撒在了皇宮裏,一半撒在京城最下賤的勾欄院門口……許閑登基之後,封雪落亭為國師。他與這位國師不光同食共寢,還將朝中一應大小事物都交由國師處理。很快,在滿朝文武眼中,雪落亭就成了個以色侍主的奸佞。即位三月之後,許閑就開始陸陸續續收到官員們遞上的讓他立後的折子,許侯爺還親自給他送去過大家閨秀的畫像。他問雪落亭這該怎麽辦?雪落亭不光要替他批奏折,處理大大小小朝中事務,晚上還要侍寢,遇到這個問題,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皇帝怎麽可以沒有子嗣?他一天沒有子嗣,那些奏章一天就不會停。可那小兔崽子根本連看都不看,最後統統落到了自己手裏。這簡直是受罪,雪落亭想,早知道自己當初就該堅持讓他跟女主在一起,唉……一晚,禦書房中,許閑看雪落亭已經被此事搞得不勝其煩,拿起那類折子掃了一眼後轉手扔到地上,乖巧地坐到他身後,替他揉著肩。雪落亭幹脆將整個身子倒進他懷裏,怏怏地說:“我看你就是想累死我,好另娶新歡。”許閑擁著他,臉貼著他的臉說:“其實,我有個辦法。”“哦?”老實說雪落亭並沒報太大希望。許閑問他:“你可還記得我說過,我有一個終極秘密?”他這麽一說,雪落亭立刻支棱了起來。他又說:“可我告訴了你,你不能生我的氣。”雪落亭豎起三根手指:“我用我家閑兒的名義起誓,不管他的終極秘密是什麽,都不生他的氣。”許閑嗬嗬笑著,“你這算什麽發誓。”雪落亭催促他:“快說!”許閑笑夠了之後,才拉著他的手下了榻,“我帶你去見一個人。”雪落亭跟著他一起去地了最深的地牢,那裏隻有一間牢房,牢房裏關著的赫然是許知之!他正在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抖著腿翻看著一本畫冊。聽到他們的聲音之後,他僅僅隻是抬起眼皮掃了一眼。他也曾經曆了很長一段絕望的時期,一開始整天大喊大叫著讓許閑要麽殺了他,要麽放他走。發現實在走不掉,而且許閑還好吃好喝養著自己後,他選擇了躺平。雪落亭看著許知之深呼吸了好一陣,才漸漸將複雜的心緒壓了下去。許閑拉著他的手,小聲說:“你說過不生我的氣的。”“所以,你的辦法是想讓他做什麽?”許閑湊到他耳邊,用手遮著嘴,低聲說:“生孩子。”雪落猛地轉頭,雙目圓瞪,咬著牙低沉道:“你想跟他……”還沒說完許閑用力捂著他的嘴,又跟他咬耳朵:“我是說,讓他的孩子來繼承皇位!反正他跟我長得有幾分相似,沒人會發現的。”雪落亭然是安靜了片刻,突然忍俊不禁,然後靠在牆邊一通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他見許閑麵帶微笑站在自己旁邊,眼睛亮晶晶的,像隻開心的小狐狸,伸出雙手重重地捏著他的兩頰,“小兔崽子!”“這麽說,你同意了?”雪落亭拉著他快步返回禦書房,“現在就擬旨,皇後我都給你想好了。”“誰呀?”“薛蘭汀。”寫好後,雪落亭把聖旨卷起來扔到一邊,一把將他按在案桌上,咬著牙憤憤地說:“你看我為此事煩心了幾個月,明明有辦法卻不早點說出來,小夫君,你得補償我。”許閑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和他對視了一眼,看到他眼中盛著怒火,像受到驚嚇般瞬間垂下眼簾,“我……我不敢說……”“我上次說過,你要敢再胡來,我會狠狠地修理你。還有什麽秘密,說來聽聽!”許閑伸手環著他的腰,可憐巴巴:“真的沒有了,我知道錯了。”雪落亭把他身邊的宣紙奏折等等一應事物通通掃到地上,欺身而上吻上他的唇,手指在衣衫間滑動。緩緩將吻移向他的耳後,他戰栗著,急促的呼吸纏綿交織著,潤澤而顫抖的唇微啟,一雙微紅的眼中波光瀲灩,動情時還不忘提醒雪落亭說:“哥哥,他現在有用了,你不能殺他。”“嗯,”雪落亭帶著鼻音回應了一聲。“隻要他一直活著,你就永遠不能離開我。”雪落亭提醒他:“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辦正事兒要緊。”係統是在許閑靠在他懷裏睡著之後才出現的,用非常嚴肅的口吻說:【不殺掉劫,你永遠不能離開這裏。】他向後撫去許閑額前被汗浸濕的碎發,看著他有些疲憊卻無比安心的睡顏,笑而不語。【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隻能把你加入黑名單。】“什麽黑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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