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洛向陽瞪大眼睛說:“我要是討厭那隻螞蟻,我隻會一腳踩死它!”“同理,以華漣的性格,他根本不用理會咱們才對。而且,”柳棲穀頓了頓,“要製造這麽強的幻境,需要絕對高深的修為。華漣的修為,可不在我之下。”洛向陽激動地拍了一把自己身邊的水,指著天上說:“假的,他是假的!”“嗬!”柳棲穀冷然一笑,“是真是假,咱們去會會不就知道了。”洛向陽拉著他的手:“走,師尊,咱們現在就去!”“急什麽?”柳棲穀懶懶地說:“咱們接著往下捋,假設他就是劫,他從什麽時候開始讓咱們進入的幻境。”“肯定是離開了仙門之後,”洛向陽說:“咱們一起去了森林,我砍樹,您在旁邊看著。然後狐狸來找我玩兒,被您發現,您傷了它又救了它,它離開後,起風了。我們等到風停,我出門,遇到了蝴蝶。”“那就看看那隻狐狸是不是真實在的。”柳棲穀說著,閉上了眼,神識迅速地在魔宗裏掠過一遍,再睜開眼,笑道:“它身上有本座的修為,又對外宣稱是你的朋友,現在在噬魂穀裏混得風生水起。”洛向陽也笑了:“那我得去找它好好玩玩兒。”“一天除了打架就知道玩兒,”柳棲穀讓他躺在水裏,埋著頭在他耳邊沉聲說:“不如咱們來玩兒點別的。”洛向陽在他背上戳了幾下,臉突然一片通紅,小聲叫道:“師尊……”柳棲穀抬頭看向他,聽他支支吾吾地說:“既然……一直是在幻境裏,那是不是代表……我們之間什、什麽也沒發生過?”柳棲穀聽後坐直身子,偏著頭,眼神陰沉地看著他:“怎麽?後悔了?”“不是!”洛向陽跪趴在他懷裏,捧著他的臉問:“您生氣了?”柳棲穀依舊陰惻惻地盯著他,“那你說這個是什麽意思?”洛向陽見他這樣,也來了脾氣,“你生什麽氣嘛!”他從柳棲穀身上退出去,坐到一旁,猛拍了幾下水麵說:“你總是這般喜怒無常,說著說著突然就變臉,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柳棲穀長歎了口氣,抓著自己腦袋說:“完蛋了,不知道怎麽回事,一旦想到你會離開我,就控製不住我自己。”洛向陽瞪了他一眼,“真煞風景!”柳棲穀語塞:“我……”他隻好拉了拉洛向陽的手,輕言細語地說:“那你告訴我,你剛才想說什麽?”洛向陽甩開他手,起身上岸,穿著濕透的衣裳往回走,“我才懶得告訴你!”柳棲穀鬆鬆地穿著件紅色外衣,跟在他身後,拖著聲音懶懶地喚著:“向陽,為師錯了,為師是怕你始亂終棄嘛。向陽向陽啊”洛向陽快步走了一段,漸漸地慢下腳步,最後無奈地轉身,掐著他的脖子前後搖晃著說:“一直叫一直叫煩死了!”柳棲穀攬住他的腰,在他唇邊親吻了一下,“不生師尊的氣好不好?”洛向陽非常嫌棄地瞥了他一眼,拉著他的手,小聲嘀咕:“這麽大的人了,還耍小孩子脾氣。走啊,回去了。”柳棲穀由他拉著自己往回走,問他:“是誰在耍小孩子脾氣啊?”他也不說話,悶著頭往前走。沒走多遠,柳棲穀拉了拉他的手,“誒!向陽,你還記不記得,那話本裏寫過一段這小河邊的場景?”洛向陽驀然轉身,滿臉通紅,一腳朝他踢了過去。柳棲穀側身避開,指著他,“你以下犯上啊!”洛向陽又一腳踢過去,柳棲穀隻好往前跑,邊跑邊喊,“你熊孩子不懂禮貌啊!”兩人一起跑過古道時,古道旁邊的兩個魔將互相碰了碰對方,對視了一眼。趁他們跑遠之後,私下議論道:“公子被罰了十年回來,好像變了不少。”“可不是嘛,看把尊上樂得。”“唉……他倆要能一直這樣,咱們也能輕鬆不少。”打打鬧鬧地跑回寢宮後,柳棲穀抓著他從身後一把將他摁在掛著紅色床幔的床上,湊到他耳邊說:“快告訴師尊,你剛才想說什麽。”洛向陽偏過頭,“不說。”柳棲穀說:“你要不說,為師就接著背那本書哦。”洛向陽將臉埋進被子裏,悶悶地叫了聲:“師尊。”“嗯?”“我突然發現您……”“我怎麽了?”“您好不要臉啊!”……柳棲穀輕笑著拉著他起身,“好了,不鬧了,快換身衣裳。”洛向陽坐在床邊沒精打采看著自己快幹了的衣裳問他:“換衣裳做什麽?”“去仙門,”柳棲穀說。他立刻來了精神,起身跑到了門口說:“等我!”然後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忽了跑了回來,拉著柳棲穀的手說:“師尊啊,您這次是神識出去的對嗎?”柳棲穀靜靜地看著他。洛向陽緊抱住他,將頭靠在他肩上,低聲說:“求您了,別讓裏麵的悲劇重演。我陪著您,永遠陪在您身邊,好不好?”柳棲穀微微勾起嘴唇,笑著說:“好啊。”洛向陽頓時抬頭看向他,眼睛閃閃發亮,“真的嗎!”“真的,”柳棲穀說,“我有個更好的主意,既可以出去,又不用被追殺。”“什麽主意,”洛向陽剛問完,又皺起眉頭,擔憂地問:“您那些主意靠不靠譜啊?”“放心,這次準沒問題,”柳棲穀抱著他,少頃,他便沉睡過去。柳棲穀將他抱起平放到床上,自己坐在他身旁看著他,自顧自地說:“這醒了得鬧多凶啊。”卻仍是俯身在他唇上親了一口,然後將他扶起,自己坐到他身邊,手掌貼在他的背上,將畢生的修為全部傳了過去。在滿頭青絲瞬間化作白發之後,他已經渾身無力地倒在床上,微微喘息著抓起一縷白發看了一眼,又隨手扔開。洛向陽緊閉著眼,眼珠動了動之後,猛地睜開,一眼就看到了散落在床上的白發。他先愣了片刻,漸漸地呼吸越來越急促,全身都開始顫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如觸碰天下最珍貴易碎的寶物那般輕輕觸碰他的肩。柳棲穀看向他,臉上毫無血色,唇白得像一張薄紙,卻露出個平靜地笑容,握住他發抖的手說:“快試試,看有沒有變得很厲害。”洛向陽深吸了口氣,拉起他的胳膊慢慢地靠下去,靠進他懷裏,將頭埋在他肩上,緊緊地抱住他。一開始是隻是無聲地流淚,漸漸的難以控製地嗚咽,繼而又變成歇斯底裏的抽搐。柳棲穀一遍又一遍地撫著他的發端,安慰他說:“之前不是說有一天我還會拖累你嗎?你看,這一刻,那麽快就來了。”他緩緩抬起頭,雙眼通紅地看著他柳棲穀,緊咬著自己的唇,輕點了下頭。依舊說不出一個字來。柳棲穀推了推他,“好了,說好的去仙門,哭夠了咱們就走吧。”洛向陽又在他身上蹭了蹭眼睛,才起身走到他的衣箱前,見他的衣裳全都隻有紅色,便隨意取出一身來,回到他身邊說:“來,我幫你。”柳棲穀起身,靠在床頭說:“我現在雖是個凡人,但不是殘廢呀。”話雖這麽說,可還是笑盈盈地仍由他解開自己的衣衫。洛向陽邊伺候他穿衣邊沉聲說:“師尊,要不我去道門給您找些功法回來,您重新修道如何?”柳棲穀無所謂地說:“師尊身體根基壞了,修不了。”洛向陽閉上嘴,靜靜地替他穿好衣。兩人準備好後,來到山門口。柳棲穀一襲紅衣翩翩,手持折扇,雖是凡人之軀,骨子裏卻透著一股超凡脫俗的瀟灑。洛向陽召出風雪,對他說:“要不您坐前麵吧。”柳棲穀合起扇子說:“也行。”他坐上去後,非常享受地摸著白熊的光滑的皮毛,洛向陽從身後緊摟著他,一衝而上,飛向了仙門。到了仙門口,洛向陽沒再隱藏自己的魔族的氣息,將要被天兵攔下時,他絲毫沒有減速地衝了進去,一口氣飛到華漣的府邸。先從白熊身上下去後,又握著柳棲穀的手,將他帶下來。收起白熊後,洛向陽走到門口,伸手敲了敲門。童子將門打開,問道:“您不是才離開不久嗎?您怎麽突然變成魔了?”“求見華漣仙君,”洛向陽對童子說。華漣的聲音從裏麵傳來:“讓他們進來。”童子讓開門,“二位裏邊請。”華漣正在茶室裏等著他們,他們進去後,他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也沒讓他們落座,神情非常之傲慢。柳棲穀毫不客氣地自己坐到他對麵,給自己倒了杯茶,聞了聞,歎道:“不愧是仙界的茶呀,真香。”隨後又對站在旁邊一直低著頭的洛向陽說:“來徒弟,坐為師這兒,不必拘謹。”畢竟是自己曾經妄想過的人,洛向陽有些尷尬,盤腿坐到柳棲穀身邊後仍是低著頭。華漣無聲地冷笑道:“有什麽話快說,說完了滾。”柳棲穀喝著茶思忖著:“這該從哪裏問起呢?不如你自己坦白吧,你為什麽要這麽做?”華漣反問他:“本仙為何要告訴你們。”“這麽傲,看來得我自己來問了。”柳棲穀問他:“敢問仙君為何要拚命地撮合我跟我弟子在一起呢?”他剛問完這話,洛向陽猛地抬頭,愣愣地看著他,一副完全不明白的模樣。他又說:“它看似引著我們四處閑逛,其實每個地方都是你安排好的。你讓向陽突然中了蛇毒,又憑空遞來個話本,明擺著就是想讓我們看了之後發生點什麽。“等我們真正發生關係之後,你又安排我以前的仇人和朋友紛紛出場,為的就是化解我與向陽之間的矛盾。“矛盾解開之後,你又讓它領著我們去了我的怨念那裏,以此加深我對他的執念。“現在細想下來,哪有那麽多巧合,你不過是在拚命地撮合我們。我說這位兄弟,你之前是幹紅娘的嗎?”“哼!”他冷哼了一聲說:“還不是你寫的那垃圾網文!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黴,穿到一本什麽破同性戀書裏,還要跟男主搞基,有沒有搞錯,老老實實修仙不香嗎?我現在是上仙,再渡個劫就能成神了。”“噝”柳棲穀倒吸了口涼氣,覺得他的理由非常合理。“難怪我一直等你渡劫失敗,墜落凡塵,失憶被男主撿到,卻始終等不到,原來你還沒開始渡啊。”“太他媽狗血了!”他說:“老子還以為是本正經修仙文,看了之後差點自戳雙目。”柳棲穀也非常冤枉地說:“我發在女頻的你為什麽要去看?”他歎了口氣,“沒注意唄。”“那你發現不對勁就趕緊跑啊!”“我就是想看華漣到底什麽時候開始認真修行!渡劫成神!媽的看完整本書他都沒升上去,整天就知道搞基,氣死我了!”他撩起自己的袖子憤憤地說:“當時我就發誓,我要是他,絕對能升上去!”洛向陽一直沒怎麽聽懂他們的對話,最後這段倒是聽明白了。冷笑一聲,問道:“既然你這麽看不起我們,為何還要寫出那種話本!”他指著柳棲穀說:“不是我寫的,是他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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