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突然冒出來說道:【1178號作者,係統檢測到你進在進行著一種特殊的高危行為, 請你立刻收斂你的眼神,以免發生意外。】“高危?還特殊?你為什麽會做出這種判斷?”【我手下那麽多作者, 各種變態都遇到過。作為你的係統,我有義務提醒你一聲, 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變、變態???我隻是在欣賞由我自己創造出來的作品。如果你會寫小說,你看到一個你自己寫的,同時又特別對你胃口的角色出現在自己麵前,你會不會想要多看兩眼?”【隨你怎麽想吧,真是人上一百, 形形色色。唉, 頭疼。總之你自己注意點, 別玩砸了。】係統離開後,他神情略微複雜地看向易紓難。易紓難白了他一眼,低罵:“有病!”夏飛絮輕笑了笑,給他添了茶之後,也看向窗外,直到又有敲門聲打破屋內的靜寂。夏飛絮在外麵的人進來時便背對著他,聽見老吳的聲音:“二位少爺,晌午到了,老吳命人將午飯端到這邊來可好。”“端過來吧,”易紓難回他說。很快夏飛絮就聽到兩人在屋子裏走動的聲音,老吳又說:“少爺,這邊都是些粗茶淡飯,您要吃不習慣,我讓廚子重新做去。”“不必麻煩了。”“那二位少爺請慢用。”老吳退下後,夏飛絮轉過身,見飯桌上的菜式看上去雖很家常,但聞著卻很香,一看就是專門給他倆開的小灶。易紓難將筷子遞到他手中說:“粗茶淡飯,比不得夏少爺日日吃慣的珍饈美饌。”夏飛絮接過筷子說:“那易少爺你讓廚子給我單獨做一份去。”易紓難瞥了他一眼,“做夢。”這頓飯吃得很慢,易紓難邊喝茶邊細嚼慢咽,通常吃一兩口就放下筷子靜坐一陣。夏飛絮安慰他:“別想那麽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這麽憂心忡忡的,飯吃不下覺也睡不著,隻會把你自己累跨。”易紓難聽後沉默了一陣才說:“夏少爺,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嗎?”他看向夏飛絮,淡淡說道:“我在想,你比那個羅清茶高明多了,真不愧是風流場上的老手。”“看來一時半會兒,我這名聲是好不了了,”夏飛絮無奈地說。易紓難卻說:“我有很多需要向你學習的地方。”夏飛絮微微詫異地看向他,他也正好看著自己,沉默著。不明不白的對話就此結束。不久,就聽老吳來報說,莫二少爺來了。錢刑恩排行第三,易紓難排第四,老二名叫莫天佑,是個對誰笑嘻嘻看上去平易近人的人。易紓難起身說:“讓他見到你,肯定會對你的身份起疑。你卻留在屋裏,我去會會他。”他出去後,夏飛絮靠在門口,聽易紓難叫了聲:“二哥,你怎麽來了?”<圄錫;br> “老四你本就腿腳不方便,就不用特地出來迎接二哥了,走,咱們進屋說去。”莫天佑洪亮有力,講起話來,那聲音能比周圍所有人聲音都大。“我正好要出去,二哥找我何事?”易紓難不怎麽友好地回道。“這都到茶室門口了,老四你多少都請二哥進去喝杯茶吧。”“我腿腳不方便,不想走來走去,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莫天佑先是笑了幾聲,又說:“老四啊,算了,二哥看你幾日遇到些麻煩,心情不好,不跟你計較。二哥就是來告訴你一聲,有些歹徒拿著蓋你印的通行文牒找到了我那坑,吵吵嚷嚷地想要進去,二哥都替你趕跑了!以後你做事啊,還是得小心點。”易紓難先靜了片刻,才問他:“二哥你覺得,我還有以後嗎?”“嘿!”莫天佑先笑了聲,又勸解道:“凡事要往好的方向想,萬一義父心疼你,這事兒鬧完就這麽算了,也不是沒可能的嘛。”易紓難冷聲回道:“二哥請回吧,我現在挺忙的。那邊打得很凶,我得時刻注意著。”“那行吧,哥哥就是來安慰安慰你,沒別的事。”走之前,他還快速地掃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易紓難盯著他的背影,等他消失之後才回到房間。夏飛絮給他倒上熱茶,問道:“這就忍不住來嘲諷了?”“怕不是這個目的,”易紓難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說:“奔著看你來的。”夏飛絮靠在椅子上,對著手中的茶杯說:“本少爺風姿卓越,英俊瀟灑,豈是誰都能覬覦的。”易紓難掃了他一眼,嗤之以鼻。靜坐到傍晚時分,豔麗的晚霞張揚地鋪在天邊。易紓難看著天邊的霞光,眼神中隱隱開始出現不耐時,衣著淩亂,渾身被大汗濕透的安東才急衝衝地來報說:“少爺,鬧事的惡徒被全部控製住了。”夏飛絮問他:“領頭那幾個呢?”“都分散逃跑,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我追的那個,追了兩裏地後,突然被一隻冷箭射死了。”“屍體呢?”“在外麵。”他們一起去到屋外,地上躺著的個中年男子,箭從前方射進他身體,自心髒處一箭刺了個對穿。易紓難依舊撐著拐杖,用手帕捂住口鼻,看著屍體說:“力道如此之大,修行者幹的。”“有幾個領頭的?”夏飛絮問他。“六個,”安東回說。“多半一個活口都抓不住。”易紓難將安東叫到一邊低聲說:“去馬車裏給我拿壺酒來。”“不行!”夏飛絮立刻阻止道。易紓難湊近他,咬著牙壓低聲音說:“你想讓我在此處顏麵盡失?”夏飛絮隻好沉默地轉過頭,安東向他行了個禮便離開了。易紓難安排老吳將屍體看管好後,再次進到了茶室裏。不久安東便提著一隻白色酒壺過來,夏飛絮趁他遞到易紓難手中之前奪了過去,倒掉一部分之後才遞給易紓難。易紓難瞪著他,畢竟在外麵,也不好跟他鬧,隻能忍著氣說:“夏少爺為取得易某信任,可真是煞費苦心。”夏飛絮用扇子遮著臉,在他耳邊輕聲說:“那也得易少爺肯給機會才行。”易紓難仰頭大灌了口酒,用手背粗暴地擦了把嘴角。安尼在門口說:“少爺,他們回來了。”守衛長果然帶著幾具屍體回來,他跪在地上請罪說:“屬下沒能抓住活口,請少爺責罰。”夏飛絮在幾具屍體身邊走了一圈,見他們的死法都跟之前那人一樣,皆為一箭射殺,一看就是事先埋伏好的。他看著那些屍體對守衛長說:“誰說沒有活口,明明就逃了一個。”守衛長驚訝地看向他。他又說:“把這個幾人的身份查出來,找到他們的共同特征,然後大張旗鼓地去搜,必須把這個逃跑的惡徒給我搜出來。”守衛長立刻回道:“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辦!”夏飛絮提醒他:“看管好這幾具屍體,別讓人一把火燒了。”守衛長離開後,夏飛絮對易紓難說:“走吧,咱們也該回去了。”易紓難目光沉沉地看著他:“你倒是挺會替我安排。”夏飛絮躲在扇子後麵對他笑道:“夏某的衣食住行全靠易少爺打點,替少爺分憂,應該的。”一行幾人,趁著天色沒有黑盡,朝他們馬車走去。礦坑四周點起了亮堂的火把,裏麵換了一批夜間勞作的工人,繼續挖掘。老吳叫了聲:“少爺啊……”停了半晌才欲言又止說:“陸爺後天晚上就要回來了,您可有想好對應的計策?”易紓難問他:“怎麽?怕我丟了這場子,你老吳也當不成這管事?”“少爺您別這麽說,老吳跟您這麽多年,受過您不少恩惠,老吳是真心為您擔憂啊。”“管好你自己的事,”易紓難說:“其它的,不用你來操心。”上馬車之後,他挑起車簾又對老吳說:“當心有人趁著這幾天人心惶惶,監管不力,私修私藏。”“有老吳在,少爺放心。少爺您慢走。”老吳回道 ,看著他的馬車走起來之後,才慢慢直起彎著腰的,長歎了口氣。“這個老吳還是值信任的,”夏飛絮坐在他對麵告訴他說。易紓難大喝了口酒,冷笑道:“總不能本少爺身邊全是細作。”正當他又想喝時,夏飛絮突然拉住他手腕,坐到他身邊說:“你別喝那麽快,一會兒就沒了,給我看看裏麵還剩多少。”易紓難把酒舉到身側,微皺著眉看著他說:“我說你這個人真是……”夏飛絮看著他說:“咱們說好的,互相監視。你看我這一天哪裏都沒去,一點都沒讓你操心,你也別讓我操心。”易紓難有些無語地笑道:“那我可真是得謝謝你。”隨後又掃了一眼他拉著自己的手,“放手。”夏飛絮放開手後,依舊坐他身邊。易紓難小喝了一口之後,也不再筆挺地坐著,身子斜斜地靠在車廂上,長長地歎了口氣,身上籠罩著一層厚重的倦怠感。他半眯著眼睛看著夏飛絮問道:“抓個替死鬼回來,你想做什麽?”“釣魚,”夏飛絮說:“聽說有人逃了,不管是真是假,總會有人忍不住想做點什麽。這時候,就看誰來咬餌。”易紓難聽著,突然抿唇一笑,卻不是以往的冷笑。車廂裏隻點了盞油燈,燈光不是很亮。他們坐在同一條長凳上,夏飛絮抱著胳膊靠在他對麵的車廂上看著他,見他在昏暗的燈光下蒼白得有些不真切,嘴唇卻紅得鮮豔,沾上酒後,亮晶晶的。眼中蒙著淡淡的霧氣,眼神漫不經心,像極老電影裏勾人心魂的豔鬼。“我得謝謝夏少爺,您替我想得可真周到,”他似笑非笑地說。“那你打算怎麽謝我?”夏飛絮盯著他的唇問他。“你想讓我怎麽謝?”夏飛絮緩緩地靠近他,“不如……你讓我,親一口。”易紓難看著他的眼神漸冷,直視著他說:“夏少爺你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說出這種話,讓我開始懷疑,你的真實意圖,有可能,確實就是我。”夏飛絮向他耳邊靠近,輕聲告訴他說:“我知道關於你的一切,包括那些所有別人都不知道的。我若想要害你,有許許多多你意想不到的辦法。”感受到他在自己身邊溫熱的氣息,易紓難非常不自在地僵直著身子。微微轉了一點頭看向他,正對他那雙上挑的狐狸眼斜睨著自己,神情稱得上高深莫測。“所以,你是在威脅我?”易紓難問他。“不,當然不是!”夏飛絮笑道:“我是在追求你,我得讓你知道,我不是一個配不你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