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抬漂亮的下巴,哼了一聲:“多虧了我,你要記得我的好!”以後就算要打臉我也不要打人呀,像劇情裏那種扇耳光就千萬不能做,暴力都通通不要,他一定會自己乖乖滾的!傅予年不知道他又腦補了什麽東西,男人低笑一聲,墨色的眸子深深:“嗯,多虧了魚魚。”魚魚兩個字他說得很重,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從別人嘴裏吐出來表示親近的名字,一旦從傅予年唇齒間碾過後,便變得無端親昵和曖昧,聽得人耳朵和心裏癢癢的。俞魚伸手摸摸耳尖,徹底忘了自己要說什麽。都怪傅予年!“嘶……各位,我懷疑我有點m傾向,誰像魚魚老婆一樣罵我兩句?”“前麵的姐妹別跑,我來,咳咳:你真沒用,廢物!”“……滾!”“啊啊啊啊啊受不了了,為了魚魚老婆我要把褲子撕爛!!!”“但是有一說一,這天氣是不是要下雨了,黑壓壓的,嗚嗚嗚嗚我的老公你們快跑呀!!”這可不是觀眾瞎擔心,因為天確實是黑沉沉的,一副隨時會下大雨的樣子。俞魚放棄了香噴噴的排骨正傷心,一滴雨就打在他的鼻尖。濕潤的,帶著這個季節特有的涼意。下雨了。他回頭看看傅予年,又抬頭看著砸下雨珠的昏沉天空,好心提醒對方:“天要黑了,而且下雨了,我們回去吧。”傅予年低聲說好,目光一直跟隨著在雨裏蹦蹦跳跳的小少爺。他活潑潑的,像極了家裏那隻一遇到雨天就興奮的薩摩耶。傅予年喉結滑動:“好。”但很快,他就看到小笨蛋一腳踩滑,朝路麵撲去,現在正以一個滑稽的姿勢勉強支撐住身體。俞魚雙手按到地上,裝著藕的小黃鴨背包勒住肩然後沉甸甸墜在肚子前麵,他躬身撐住身體,連踮起的腳尖都在用力。所有人都傻眼了。“我靠,老婆腰真好(歪樓)”“我草,老婆好笨……”“挖草,這個姿勢真的是人類能做出來的嗎?”“愣著幹什麽,去救老婆啊啊啊!!”俞魚是真的要哭了,背包勒得他難受,他又害怕撐不住身體和包都會掉進淤泥裏,用力得連腿都在抖,撐著身體的手火辣辣的痛。他哽咽地呼喊:“傅予年!”下一秒,他就被男人掐住腋下提起來。不知道傅予年是怎麽鍛煉的,那臂膀力量非凡,提起俞魚一個差不多一米八的成年男性氣都不喘,輕輕鬆鬆的,像抱一隻奶貓。彈幕瞬間又活躍起來。“傅哥這臂力,以後老婆直接抱著草!(自扇耳光)”“你們怎麽天天都不穿褲子?(對著頭上扔褲子)”“太色了太色了,我已經在想象傅哥把老婆抱到牆上這樣那樣了!”“老婆好笨嗚嗚嗚,以後肯定會被壞男人吃得渣都不剩的嗚嗚嗚,我可憐的老婆,讓我也吃一口……”彈幕倒是鋪天蓋地,俞魚卻紅著眼尾要哭不哭的,他舉著弄髒的手看,吸吸鼻尖把眼淚憋回去,沙啞著聲音找傅予年討要紙擦手。村裏的路是水泥路,但因為養貓還有其他小動物,在水泥沒幹的時候就被這些小家夥踩了,導致路麵很粗糙,坑坑窪窪的。剛剛俞魚摔倒的時候手正好按進了不知名狗狗的腳窩裏,被擦破了皮,火辣辣的痛。003看得心疼,又沒辦法開口,急得在空間裏打轉。等下個小世界它一定想辦法破了這該死的bug,不然真的太不方便了,就像現在魚魚出了事,它卻隻能在這裏無力踱步。淦!天殺的主係統,肯定又驢它了!!小少爺沒吃過這種苦,也沒受過這種罪,眼尾是紅的,鼻尖也是紅的,圓乎乎的眼睛濕漉漉的,眼淚要落不落。傅予年心疼地給俞魚擦幹淨手上的淤泥,把背包隨意掛到自己身上,低頭給他吹吹紅彤彤的手心:“很疼?”很疼。沒吃過苦的小少爺疼得要哭了,偏偏又不想讓傅予年看笑話,隻能梗著脖子裝堅強:“不疼,你別以為我很嬌氣!”說著,他又小小聲哼唧,用隻有他們倆才能聽到的聲音吐槽著對方:“你就是想壞我名聲,汙蔑我,我才不上當!”傅予年笑,原來小少爺不是小白楊,而是嬌氣又漂亮的小白眼狼。他捏捏對方挺挺的鼻尖,笑罵道:“小騙子。”俞魚從他手底下掙脫,漂亮的小臉上全是不滿,他嬌衿著,命令對方:“背我。”他絕對不會說剛才那個姿勢扭到了他本來就沒好全的屁股,現在一動就麻酥酥的疼。“33,”俞魚吸吸鼻尖,盡量平穩聲音,“回去給我兌一罐藥膏。”003無聲點頭,心疼得代碼都是亂的。它不是個合格的係統,讓魚魚受了好多苦嗚嗚嗚,下個小世界一定選一個劇情簡單的,讓魚魚能絲滑完成。……傅予年背著俞魚進了還沒關的店鋪,男人買了一把麵,又給正縮在背上傷心的小少爺買了一提小蛋糕。是俞魚最喜歡的味道,有點貴那種。出了店鋪,俞魚把頭放到傅予年肩窩,小小聲和他咬耳朵:“你幹嘛浪費錢呀?”本來就賺得好辛苦的。“不是浪費。”傅予年扭頭用臉蹭蹭小少爺瓷白的臉頰,心裏像是被小蟲子咬了一口,麻酥酥的癢,“給你花錢就不是浪費。”這一記直球打得俞魚腦袋發昏,他慌亂地把臉埋進男人挺拔寬闊的背部:“那明天怎麽辦,沒錢了,還要交房租的。”他本來是打算買兩桶泡麵和傅予年應付應付的,至少要挺過這幾天的考驗。“我哪有那麽嬌氣……”他快樂地晃悠著腿,還不忘給自己正名。何止是嬌氣,明明就是又嬌氣又不講理,但有什麽辦法?傅予年就是喜歡,就是心甘情願!胸腔震動,傅予年嘴角上揚著,露出那顆不輕易冒頭的小尖牙,聲音低沉磁性:“嗯,有我。”第20章 豪門小反派回去的時候,傅予年用炒藕下了兩碗麵,這個時節的藕甜脆脆的,炒過後更香,下著白麵條,香味濃鬱,饞人得很。俞魚坐在桌邊等吃,不知道偷偷吞了多少唾沫。真的好香哦,傅予年廚藝是真的不錯。沒想到他還沒下嘴呢,趙淼和陸洲就相互攙扶著進來了。兩人灰頭土臉累得夠嗆,一進門眼睛就停在放到桌上的麵條上,不動了。“傅哥你煮麵嗎?”趙淼吞吞口水,“好香。”陸洲扶著她,視線挪到俞魚身上,又不好意思地挪開,手足無措地拍拍自己身上的泥和灰。俞魚看著餓狼一樣的趙淼,又看了看自己滿滿當當的麵,眨巴眨巴眼睛問她:“分你一半?”趙淼高興極了,慌慌張張要來分,手在半路被傅予年抓住,男人視線從她身上掠過,定在愣愣看著俞魚的陸洲身上:“鍋裏有水,麵和炒藕也有,自己煮。”陸洲在他的視線下渾身一僵,冷意順著腳底爬上頭皮,他慌張挪開視線,動動唇:“謝謝。”傅予年才沒那麽好心,男人挑挑眉,熟練地倒了杯溫水遞給嗆住的小少爺:“一人五塊。”買麵和藕都要錢,趙淼他們也不是不懂,隻好咬牙答應下來。俞魚看著他這麽容易就賺了十塊,瞬間笑彎了眼,他戳戳傅予年的手臂:“我們明天幹脆賣盒飯吧?”傅予年不知道他腦瓜子怎麽有這麽多想法:“聽你的。”不過等第二天的時候俞魚才知道自己已經帶著詞條充上了熱搜前排,#摔倒後如何自救#,配圖就是俞魚昨天摔跤時那個滑稽的姿勢。圖有點糊,一看就是在直播間裏截的。俞魚確實沒想到自己能丟臉丟到網上去,他抖著手劃拉著評論,在看到沒有惡評後悄然鬆了口氣。反派的惡評隻能是關於欺負其他人,打壓其他人,耍大牌這種的,絕對不能是因為摔出了表情包!!其他嘉賓看著熱搜嘎嘎樂,趙淼過分地狂拍大腿,她笑出淚花,坐到俞魚身邊揉揉小少爺的頭:“蠻可愛的!”下一秒,她就被傅予年拎著衣領一把丟開,男人語氣不悅:“你別鬧他。”現在還沒開直播間,趙淼也不怕某些話話傳出去,她擺擺手示意自己了解,戲謔道:“你這怎麽跟看眼珠子似的?”其實她更想說男人像守著蛋的老母雞。但又怕挨打,話到嘴邊就轉了個彎。她不自討沒趣,幹脆坐到陸洲身邊帶著人打遊戲,一點沒有鏡頭裏高貴冷豔的女神樣。身邊沙發陡然一重,傅予年在身邊坐下,俞魚伸手揉揉臉,沒管他。反正愛笑就笑,也不差這點丟人的。傅予年視線停在他白皙修長的脖頸,小少爺今天穿的低領毛衣,露出大片瓷白,那處皮膚光潔精致,連喉結都是小巧的。視線往上是對方因為羞惱而漲紅的耳尖,小半張臉還有臉上粉白的手指。沒有哪一處不精致,也沒有哪一處不讓人覬覦。傅予年捏捏指骨,眉眼極盡柔和,心思在腦海裏翻騰好幾遍,他最後還是學著趙淼笨拙地安慰俞魚:“很可愛。”是全網公認的可愛。……日子這樣不鹹不淡地度過,俞魚和傅予年找到藕田和竹林的主人挨個去道歉給錢,不過人家錢怎麽都不肯收,笑嗬嗬讓俞魚他們在村子裏玩得開心些。第三天的時候導演突然神神秘秘地開了直播,告訴他們有一個特邀嘉賓要來,對方不要錢,隻想全程參與到拍攝。俞魚聽到後嘖嘖稱奇,畢竟他還沒見過這種無私的大冤種,而他身後的司玉緊抿唇角,放在身側的手悄然捏緊,眼神驀然失了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