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們又吵起來了,一直心不在焉的陸洲立馬豎起耳朵,眼神看向坐在一邊的俞魚,他走神太過,然後被趙淼一球拍拍在背上。其他人驚呆了,紛紛停下手裏的事圍過來,把陸洲羞得夠嗆,他著急忙慌地擺手示意自己沒事,餘光一直注視著坐在一邊的俞魚。其實有點痛,但更多的是在心上人麵前丟臉的羞赧。俞魚根本不知道他的少男心事,他隻是出於禮貌去問問對方有沒有事,要不要藥膏,他房間裏有。陸洲被其他嘉賓扶著,除了臉色很紅之外沒有大礙,他麵對小少爺的擔心顯得更加羞澀,一直重複著自己沒事。“這陸洲怎麽這麽會這麽好笑,被砸了眼珠子都不能從魚魚老婆身上拔回來。”“要不說是大家的老婆呢嚶嚶嚶,這誰不喜歡?”“老婆房間裏有藥膏,老婆肯定受傷了,是不是那天摔到了哪裏?老婆讓我給你舔舐傷口,讓我來舔!(伸舌頭)”“前麵的能不能穿好褲子,太色情了,待會直播間被封了我殺了你!”彈幕插科打諢的,司玉突然站起身,男人拍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默默去了廁所。球場的公共廁所,裏麵味道並不好聞,但司玉還是忍下來了,他點燃一根煙,懶懶散散靠在牆上,在煙霧繚繞間看到走進來的陸子檀。男人站在洗手台洗手。“要煙嗎?”司玉問。陸子檀頭也不抬:“他不喜歡煙味。”司玉聳聳肩不置可否,他把嘴裏的煙撚滅丟件垃圾桶:“我們的交易作廢。”在老爺子大壽的時候,陸子檀來找過他,說要和他交易,隻要他在這檔綜藝裏和傅予年走近點就行,最好能讓俞魚誤會他們之間的關係。作為回報,陸子檀會幫他解決老爺子口中的聯姻。但是現在,他有點後悔了,雖然本來就一直在擺爛,沒認真給陸子檀這個老板打工,但是今天後,他徹底不想幹了。“他不喜歡你。”陸子檀手裏動作一頓。“當然,他也不喜歡傅予年,他誰也不喜歡。”司玉絲毫不在乎這話是不是在男人心裏插刀,他想到漂亮的小少爺,忍不住笑道:“要是和餘家聯姻,我肯定願意。”驀地,陸子檀抬起頭,那雙眼眸沉沉像要吃人:“你在開玩笑。”銀色的打火機在男人手裏轉動,司玉單手插兜:“你就當是吧。”*節目組規定羽毛球比賽輸的隊伍要去買菜,陸子檀突然有急事要離開半天,俞魚隻好自己去。菜市場大家都眼熟了這個來拍綜藝的小明星,送了他好多東西,把他的背包塞得鼓鼓的。回來的時候小別墅裏安安靜靜,隻有安置在頭上的攝像機還在運作,大家不知道去了哪裏。俞魚放下背包,默默把晚上的食材整理出來放好。003探頭和他聊天:【魚魚等第一個小世界結束,我就去修複bug,到時候就算離主角再近,我也能說話。】“好哦~”【等綜藝結束我們可以走下一步劇情了哦。】俞魚把魚放進冰箱:“我知道的,我到時候會想辦法讓他們把注意力放在親子鑒定上。”放好菜,俞魚把自己摔進軟乎乎的沙發,003嘿嘿一笑,想說點誇獎的話就聽衛生間門哢擦一下打開,它立馬又吃了禁言套餐。“……”俞魚聽到聲音抬頭,和傅予年四目相對。男人看樣子是剛洗澡出來,頭發濕漉漉的,毛巾散漫地搭在脖子上,穿著黑色毛衣灰色長褲,襯得腿長又直,整個人熱氣騰騰的。他笑得懶懶散散,用毛巾隨意擦擦濕淋淋的發,走到一邊倒了杯水喝。他微微仰著頭,墨色的眼微微眯著,靜靜注視著呆愣愣的俞魚。冷水入喉,男人喉結上下滑動,動作間衣服隱隱拉出姣好的肌肉線條,灰色長褲被頂起來些,隱約能窺見其中輪廓。本錢十分不錯。俞魚臉一紅,放在沙發上的手指動了動,他偷偷摸摸看了眼傅予年,暗中拿自己的手掌比較,然後小小聲的“呀”了一下。好……好大。目光相撞,俞魚狼狽別開頭,不敢看對方晦暗的眼神。傅予年見到他的反應,從胸腔漫出幾聲笑,他慢條斯理地放下水杯,杯身和桌麵相撞,發出碰咚聲響,俞魚身體一抖,紅著耳朵尖不敢看人。要是被傅予年發現自己偷偷丈量他的本錢那自己就完了!名聲也完了,到時候誰都會知道俞家少爺是個色情狂!他偷偷抓緊沙發靠墊,準備要是傅予年說什麽騷話就拿這東西砸他。“他們被村民叫去幫忙了,今晚上村子裏過節,晚上有篝火晚會,大家都很興奮,就都去幫忙了。”傅予年岔開話題。他怕再這樣下去,沙發裏的小少爺會把自己埋掉。本來就漂亮的人害羞後更漂亮,耳朵是紅的,臉是紅的,連指尖都透著薄薄的粉,和他身上的白色毛衣形成色的對比,總讓人想欺負他,看他哭出來,又討好的求饒。傅予年眼神漸深:“那晚上見。”……夜晚來臨的時候,村子裏準時點燃篝火,火紅的火光照亮半邊天,村民手牽手圍在篝火邊蹦蹦跳跳,放聲高歌。節目組關掉直播,揚言讓大家玩得開心,玩得放心,嘉賓們歡呼一聲,齊齊衝進人群,跳得比村民還要高興。俞魚坐在一邊,他不喜歡這種人多的地方,幹脆坐在一邊打遊戲,過他過不去的副本。大家高興的時候總是離不開酒和遊戲,導演不知道從哪裏弄來兩大壇米酒,高高興興的一人分一碗。俞魚到這個小世界裏之後也隻是裝逼的碰過香檳或者其他度數不高的酒,像這種自家釀造的佳釀,他都沒喝過,怕喝醉。他像小貓喝水一樣伸舌頭卷起一點,在嘴裏砸吧。不是很難喝,而且帶著米香,似乎還不錯?他又喝下一口,捧著碗眼睛亮晶晶的,像隻找到美味食物的花栗鼠,高興得眼彎成月牙,頰邊是兩個甜滋滋的小酒窩。003怕他喝醉:【魚魚少喝一點哦,米酒後勁足,很醉人。】它主要是怕漂亮的宿主在喝醉後被占便宜,比如說站人群裏看了俞魚半天的傅予年。男人沒和其他人一樣到人群裏瘋,而是安安靜靜站在離俞魚不遠的地方,眉眼柔和,墨色的眼一直關注著小少爺身邊的動向。003:【主角在你身後五米左右的地方。】俞魚一愣,他轉過頭,果然看到了傅予年。四目相撞,男人微微一愣,隨即唇角上揚,露出那標誌性的,極富侵略性的弧度。他伸手摸摸唇角,無聲和俞魚打招呼:晚上好。俞魚呆呆點頭,隨即想起對方可能看不見,於是他站起身,抱著碗坐到傅予年身邊:“晚上好哦。”語氣是嬌憨的,帶著沙啞,唇齒開合間能聞到酒香,他把碗塞進傅予年手裏,伸手揉揉臉,一個人生悶氣:“我眼前好晃。”傅予年低頭看看空空如也的酒碗,知道俞魚這是醉了。漂亮又嬌氣的小玫瑰得不到回應,疑惑地轉頭仔細打量傅予年,最後幹脆半趴到男人身上。鼻尖對著鼻尖,酒香隨著呼吸打在臉上,對方身上的柑橘味香氣很好地灌進鼻腔,傅予年垂眸看著滿眼迷茫的小少爺,喉結滑動間狼狽別開頭。“你幹什麽不回應我呀?”小醉鬼根本不講道理,得不到自己想聽的話就一直纏著對方要:“你是不是一點都不關心我。”傅予年張張嘴想說什麽,一雙冰涼的手啪一聲打在他臉上,小醉鬼又咬著桃紅色的唇,表情難過:“你眼睛好漂亮哦。”墨色的,眼窩深邃,眼尾微微上翹,看人的時候很是深情。他最開始注意到傅予年的時候是在閃角會所,他為了欺負羞辱對方,不惜追到了廁所,其實也有點私心的,因為這雙眼和記憶裏的太像了。連笑的時候上翹的眼尾都一模一樣。俞魚鬆開傅予年,兀自爬上對方的背:“好困呀,魚魚要睡覺啦。”“你背我回去睡覺。”傅予年任勞任怨,他仔細托穩俞魚,背著人一步步往回走。小少爺醉醺醺的,又開始在他背上哼歌,調子稀碎,隻能偶爾找到一兩個踩準的節奏,偏偏他唱得高興,腿一晃一晃的,像隻吃飽喝足後就搖頭晃腦的貓咪。脫離了人聲鼎沸,傅予年把俞魚送回房間。小醉鬼躺在床上又不舒服了,他委屈巴巴的,亂滾兩圈就抱著被子摔下床,傅予年隻好又把他抱起來。這一抱就壞了事,俞魚拉著他的衣擺不準他走。昏黃的壁燈下,小少爺眉眼漂亮,臉蛋染上酡紅,皺著眉頭,桃紅色的唇微微張著,能看到內裏猩紅的舌尖,白色毛衣因為他的作亂卷上去,露出一截薄又細的腰肢。漂亮又勾人。傅予年眸色越發暗沉,男人伸手摸摸俞魚左臉上的小痣,指間微微用力,把那小塊地方變得更加緋紅。他聲音低低的,又啞又磁:“別勾我。”不然他不能保證不把醉酒的小壞蛋欺負哭。俞魚聽不懂,小醉鬼仗醉行凶,抬手就摸進男人的腰腹。那裏有硬邦邦的腹肌,好多塊,排列整齊的,熱氣騰騰的。傅予年渾身一僵,呼吸在瞬間收緊,甚至不敢鼓動腹部,隻能讓那雙溫熱的手在自己腹部作亂。俞魚好羨慕啊,他也想有腹肌,不貪多,四塊就足夠:“嗚。”他難過地吸吸鼻尖,眼尾發紅,說出來的話卻幾乎讓傅予年發瘋。“你好硬呀,好羨慕,你摸摸我,我隻有軟乎乎的一塊。”說著,他就要抓住傅予年的手塞進衣服裏,真的要讓男人摸摸他軟乎乎的肚皮。傅予年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用盡自製力才忍下勃發的欲念,他幽深了眼眸:“我是誰?”“傅……傅予年。”俞魚回答,他掙紮著要收回手,語氣是軟的,理直氣壯的:“你幹嘛那麽凶,煩死你了!”下一秒,嘴裏被塞進男人的拇指,下頜也被抓住半強迫地抬起。俞魚不舒服,伸出舌尖推拒著入侵的手指,眼淚就在眼眶要落不落,連小鼻子一抽一抽的,看起來好不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