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有錢,什麽部門不能去,沒看見昨天校長親自領著嗎?”司詢每年都會向各個學院捐一筆巨款,還不參與學院的任何事務,頂多作為建設人掛個名。這也是斯夏普會如此輕易答應留三個學號的原因,換做是別人,隻會遭到無情拒絕。角落的另一個人冷哼道:“那兩個怪胎也來了。”南絮和北雪,那一對無法通過心理測驗的人造龍鳳胎。隻是他們一直變相被關在主星,到底有沒有傳聞中那麽厲害,還是個未知數。再加上疑似私生子的阮秋,簡直是三個怪胎。三人的銀發在人群中也十分顯眼,不需要介紹也能表明身份。第一天上課,阮秋還算適應。才開學沒多久,大家的學習都還在初期,阮秋能跟得上所有文化課,關於精神力的訓練稍稍加緊就行。至於龍鳳胎,端坐在教室裏的模樣,更像是在神遊。他們也受到了不少關注和好奇,當初那個失敗的研究,還曾被加入教材。聽說兩人還擁有屬於自己的械骸,隻不過平時不能輕易使用,也沒有帶來哈林星。到了下午的精神力訓練課,阮秋拿到了一把特製的離子槍。離子槍需要用精神力驅動,發出的子彈也是精神力凝結的能源,打在身上不致命,卻非常疼。作戰部人手一把離子槍,平時也可以帶在身上。阮秋第一次用這東西,在老師的指導下,試著對準不遠處的牆體開了一槍。能源子彈射出,猛然擊穿石壁,留下一個小小的彈孔。老師滿意地點頭:“接下來是自由對戰。”整個場地被布置成廢墟殘骸的環境,還有不同的高度和各種掩體。自由對戰顧名思義,想怎麽來都可以,直到使用離子槍將精神力耗光,或者疼得承受不住,才可以選擇退出。阮秋與龍鳳胎三人一組,老師特意照顧他們,將他們帶去比較偏僻的位置,隨後離開了。場地內還有其他班級的學生,人數很多,同樣分成小組,四周被能源子彈擊垮的牆體不斷崩塌,還伴隨著不少身體被打中的痛呼聲。雖然能源子彈不致命,但戰況依然激烈。龍鳳胎的任務是保護阮秋,這樣的情況下也不例外,三人一同找了個角落的掩體躲避。南絮轉動著手裏的離子槍,祈求北雪:“姐姐,一會兒和我打架嗎?”北雪置若罔聞,守在阮秋身邊,警惕注意著四周。阮秋還低頭端詳著離子槍,他第一次使用這種武器,剛才的那一下沒什麽太大的感覺,就是準頭不太好,還得額外練一練。這時,有幾個人從不遠處緩緩靠近。那幾人麵孔陌生,與阮秋不在同一個班級,為首的一位少年身型較為高大,五官與斯夏普十分相像。幾人以他為首,緊盯著掩體後方的三人,明顯朝著他們而來。龍鳳胎立即神情戒備,將阮秋護在身後。與此同時,斯純也在打量著龍鳳胎,以及他們身後的阮秋。龍鳳胎的來頭不比阮秋小,當年有關他們的信息傳得沸沸揚揚,到現在也能搜尋到不少痕跡。他們是絕對的戰鬥天才,卻因為基因而受阻,成為最惋惜的存在。斯純也是衝著他們來的,想看看這對龍鳳胎的實力,是不是真像傳聞中那樣恐怖。至於阮秋……在得知他的綜合能力僅為a等時,就對他沒什麽興趣了。一個平平無奇的草包而已,因為家裏有權有錢,才能進來混混日子。見他似乎還需要龍鳳胎的保護,斯純十分不屑。他目光掠過阮秋,先落在龍鳳胎身上,先做了自我介紹。“你們好,我叫斯純,來自哈林星。”他特意沒有說副星兩個字,姓斯則表明了他的身份。南絮沒搭理他,北雪也一言不發,兩人像雕塑一般,對斯純沒有任何回應。後方的阮秋主動開口:“你好,斯純。”他一出聲,南絮轉頭看向他:“可以和他們一起玩嗎?”玩?斯純注意到,龍鳳胎竟然以阮秋為主,需要征求他的意見。所以他們三人的關係,更像是主仆。“我們來這裏,可不是為了玩的,”斯純的視線在三人之間打轉,臉上露出一抹微笑,“我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別的人,可以邀請你們參與對戰嗎?”他的小組一共五人,父母均為副將或上將,開學以來在自由對戰中就沒輸過。見龍鳳胎無動於衷,阮秋麵露遲疑,斯純挑釁一般:“不會不敢吧?放心,這槍不會很疼的。”南絮和北雪還在等待著阮秋的意思,阮秋握緊離子槍:“可以。”他猜到了斯純的來曆,身為星係中實力最強的上將之一,斯夏普的兒子當然不會差。阮秋自知沒有勝算,但他不想給司詢丟臉,至少不是因為膽小而被瞧不起。南絮頓時雙眼泛光,卻被阮秋攔住。“可以玩,但不能打架,”阮秋低聲道,叮囑他不許違規,“隻能用離子槍。”南絮再次失望,應道:“好吧。”“那就開始吧。”斯純抬手就是一槍,能源子彈對準阮秋的方向飛來。北雪及時將阮秋拉開,子彈擦著他的側臉掠過,擊中後方的石牆。“砰”一聲輕響,近在咫尺的石塊碎裂,落到阮秋腳下。南絮也出了手,毫不猶豫地反擊,對方經驗十足,立即尋找掩體躲避。他們有五人,阮秋這邊隻有三人,人數上占據劣勢。但龍鳳胎的強悍之處,在於他們默契的配合,南絮和北雪甚至不需要開口,一個眼神就知道要怎麽做。南絮負責吸引火力,並為北雪掩護,北雪的身影穿梭在廢墟之間,子彈無一虛發,快速攻破了對方的第一道掩體。然而他們的弱點,是阮秋。斯純也明白這一點,第一時間調整戰術,將目標對準阮秋。數發能源子彈擊穿阮秋所在的掩體,爆裂的碎屑橫飛,阮秋在千鈞一發的時刻閃身躲開。身後的掩體在下一秒徹底垮塌,要不是阮秋躲得快,他現在已經被射成了篩子。然而攻擊緊接著再次到來,沒有給他半點喘息的時間。阮秋嚐試反擊,可惜他的槍法實在不準,不僅沒打到人,自己身上還挨了好幾下。然而緊接著他發現,能源子彈打到身上好像並不疼。阮秋摸了摸被擊中的手臂,神情疑惑。不是說會很疼嗎?阮秋被針對,龍鳳胎不得不返回他身邊。周圍的掩體已經沒有多少能用了,北雪護著阮秋撤退,一時躲避不及,又一發子彈狠狠擊中阮秋的肩膀。見阮秋“受傷”,北雪清秀的臉上神色陰沉。她舉起離子槍,直接朝著對麵瘋狂掃射。接二連三的爆炸聲從四麵八方響起,這種不要命的攻擊法,沒有任何技巧和戰術,以絕對的火力值碾壓。對麵五人措手不及,被打亂了節奏,斯純也狼狽逃離,躲進後方的廢墟。他幾乎被壓得抬不起頭,局勢再次扭轉。斯純忍住肩膀的疼痛,咬著牙冷靜下來:“等她的精神力耗光,看她還怎麽打。”阮秋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他趕緊攔住北雪,把她拉回掩體下方躲避。雙方暫時停歇,各自修整片刻。阮秋悄悄抬頭望一眼,若有所思:“這樣好像也可以。”他自知實力不足,一把槍拿在手裏發揮不了多少用處。不如和龍鳳胎配合,他來負責掩護,讓龍鳳胎不用管他。至於如何掩護,就學習剛才的北雪。阮秋把想法簡單告訴兩人,南絮歪著頭看他:“你能支撐多久?”這是個很現實的問題,以阮秋的精神力,可能很快就會耗盡。到這也是唯一能取勝的方法,作為戰鬥主力,龍鳳胎必須節省精神力。很快,斯純再次朝這邊試探,子彈掠過掩體邊緣。阮秋看準了幾人的位置,舉槍出現在掩體後方。他扣動扳機,射出能源子彈。對麵的五人差點沒能反應過來,以為北雪還在像剛才那樣掃射,再仔細一看,卻發現是阮秋。斯純冷笑:“不用管他,他撐不了多久。”龍鳳胎則找到機會,開始逐步反攻。一開始,斯純依然信心滿滿。然後他很快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阮秋的精神力仿佛沒有上限,手中的離子槍幾乎沒有停下來過。更詭異的是,他好像一點都不怕疼,或者說感覺不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