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重生後將軍獨占病弱萬人嫌 作者:一弦子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他的父親是當朝丞相,向來看不慣傅羿岑,多年來兩人結下不少梁子。父親甚至為了對付傅羿岑,動了他最寵愛的養妹傅如裳,害她流落煙花之地,毀了容顏。這筆深仇大恨,傅羿岑自當討回,便向皇帝請求賜婚,求娶丞相千金。丞相膝下隻有一女,從小被捧在手心裏寵,哪舍得將他送給傅羿岑折磨?而周忍冬是妾侍所生,出生便被算命先生斷言命帶煞氣,克父母。父親恨不得將他掐死,母親拚命保住,可惜在他六歲時,母親就被他克得病逝。他自此被扔在荒園,跟著下人幹活勉強維生。成親一事,丞相夫人為了保住女兒,提議將周忍冬扮成女子,送去給傅羿岑那閻王玩弄。送出了周家的門,以後是生是死,不關他們的事,說不定還能克克那閻王。周忍冬就這麽被打扮一番,送到了將軍府。他自知騙不了傅羿岑,當晚坦白。傅羿岑卻笑得邪惡,捏住他的下巴:“既然嫁進來了,周家造的孽,就由你來擔。”他規定每月十五,是周忍冬的受罰日,要去刑房領家法:二十鞭子。晚一天去,加罰十鞭。周忍冬寄人籬下,無法反抗,按著他的規矩活了兩三年。這一後背的傷,全是每月累積下來。往往舊傷未愈,新的懲罰日又到了。幸虧他先前救過一名老者,給過他一本醫書,他學了皮毛,倒是能偷偷摘些草藥給自己抹抹。否則……怕也熬不到今日。第五章 像喪家之犬被趕走“嗬,你還好意思問?”楚毓知道此事,也曾塞給周忍冬傷藥,可惜沒有傅羿岑允許,他說什麽也不敢收。楚毓陰陽怪氣:“你的規矩真大,要人家一個月受二十鞭贖罪,自己倒忘得一幹二淨。”傅羿岑一愣,頓時想起自己幹過的混蛋事。“對不起。”他滿目悲痛,看著害怕他的小人兒,一時哽住了,不知該如何安撫。周忍冬從沒遇到這種情況,眼裏蓄滿淚水,卻不敢真的哭出來,連忙用手背胡亂抹。他知道,傅羿岑最討厭看他哭。還曾經因為他哭,扇了他一巴掌。“先幫他治……治傷。”傅羿岑自知渣到沒法洗脫,眼下周忍冬也怕他,隻能把人放開,將位置讓給楚毓。楚毓歎了一聲,到底不忍心真看周忍冬頂著這一身傷。可等他把周忍冬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又怒得破口大罵。罵完傅羿岑不過癮,連同傅如裳和榮大師一同罵,最後連周忍冬都躲不過他的毒舌攻擊。“你也太好欺負了。”“我就給你治這一次,日後再讓人欺負,我絕對不管。”“你真是傻子,也不知道你看上傅羿岑哪一點?”“眼光太差了……”說話間,他瞧準周忍冬分心的時刻,用力一按,“哢吱”一聲,將他折了的手接了回去。“啊……”周忍冬疼得眼前一黑,終於撐不住了,意識渙散,徹底暈了過去。傅羿岑看得心疼,想過去扶住他,卻被楚毓喝住:“要一盆熱水,給他擦擦傷口。”大夫的話比聖旨還管用,傅羿岑不敢耽擱,親自端來一盆熱水,試了溫度,在楚毓的指導下,輕輕幫周忍冬擦去滿身的汙穢。待兩人忙完,已經玉兔東升。楚毓長歎一口氣:“好了,讓他睡吧,這可憐孩子,怕是從小到大都不曾睡個好覺。”傅羿岑輕輕坐在床沿,看向周忍冬蒼白的臉色和緊閉的雙眸,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臉,感受到炙熱的氣溫,他方才生出真實感。楚毓再是不上心,也看出他的反常了。“趕巧今日得了一壇瓊酥,去喝一杯?”傅羿岑點了點頭,為周忍冬掖好被子,交代下人看著,起身隨楚毓出去了。而這期間,傅如裳來了兩次,都被人攔在門口,壓根打探不到裏麵的消息。她覺得奇怪,可想起傅羿岑從小寵她的樣子,又覺得是自己多慮了。傅羿岑這個人,最是知恩圖報。她父親將他養大成人,他顧念這段恩情,在父親臨終前,允諾一輩子善待自己。傅如裳又善於偽裝,一直裝作愛他愛得要死要活的樣子,就他那腦子,怎麽可能察覺異樣?待她撒撒嬌,生一下氣,傅羿岑不得好好哄她!如此一想,她索性不打探了,喬裝打扮一番,從將軍府後門離開,上了一輛低調的馬車。往日來去自由的傅如裳,卻不知,從她踏出房門開始,身後便有人跟蹤……翌日清晨。一束陽光透過大開的窗戶,傾斜在床上瓷娃娃一般的人身上。周忍冬做了一晚上紛亂的夢,此刻亮光爬到臉上,他皺了皺眉,嗯哼一聲,緩緩睜開惺忪睡眼。許是察覺被褥柔軟溫暖,他像慵懶的小貓一般蹭了蹭,以為在夢裏,笑了笑。他從來沒有睡過這麽舒服的床。無論在丞相府還是將軍府,每年冬天都是他最難熬的時候,冷得瑟瑟發抖,還經常吃不飽。不過……將軍府至少有傅羿岑,他可以遠遠看著,就覺得溫暖。傅羿岑救過他的命……不好……傅羿岑!昨晚的記憶突然衝入腦海,他猛地彈坐而起,看了四周,心涼了一截。他不是在做夢。他在傅羿岑的寢室過了夜。上一回過夜,還是被傅羿岑折騰得渾身乏力,拉扯到傷口,痛得昏睡過去。傅如裳看到他賴在床上,哭著鬧起來,傅羿岑遷怒於他,一腳把他踹下床,說他弄髒了被褥,將他和被褥一同扔了出去。他怎麽就記不住教訓,昨晚居然忍不住暈了?這下怎麽辦?天色不早,傅羿岑快下朝了,他得趕緊離開。他怕再次像喪家之犬一樣,被趕走。第六章 我會好好幹活的周忍冬匆忙下了床,踉蹌幾步,差點站不穩。這時,他才發現衣裳已被撕爛,兩條腿光溜溜的,且不說天氣冷,這模樣……怎麽出得了門?猶豫片刻,周忍冬踮腳把掛在一旁的鬥篷拿下,忐忑地裹起來,為了不蹭到大腿內側的傷,他一瘸一拐跑回了下人房。大婚當晚,周忍冬被傅羿岑趕出新房,管事嬤嬤將他領到下人房,分配了最邊邊的一間。房間的門破了一個窟窿,裏頭潮濕陰暗,連一扇窗都沒。一張被蛀得塌了一腳的床歪歪扭扭占了半壁江山,帷帳早因為發了黴無法再用,被周忍冬忍痛扔了。他扶住被繃帶綁住的手臂,艱難地坐在床上。床“咯吱”一聲,劇烈搖晃幾下,晃得周忍冬心裏更加恐慌。他想了想,連忙把身上的鬥篷脫下,拿起自己最後一套髒兮兮的衣服換上,將鬥篷折疊得整整齊齊,想著洗幹淨了,再給傅羿岑送回去。這時,門“砰”一聲,被人踢開了。管事嬤嬤凶神惡煞走進來,一手叉腰,一手拿著管教下人的鞭子,不由分說往周忍冬身上抽。“你這個賤人,躲去哪兒偷懶了?”周忍冬抬起完好的胳膊擋住頭,縮成一團往牆角躲。“勾引將軍不成被趕出來了吧?”管事嬤嬤笑得陰冷,“賤胚子就是欠調教。”手起鞭落,一下下打在舊傷上,周忍冬疼得五官扭曲,帶著哭腔求饒:“我錯了……我、我馬上去幹活……”管事嬤嬤這才滿意地“哼”一聲,踹了踹他的肋骨:“滾去幹活,幹不完,今天也別想吃飯。”周忍冬餓了兩三天,胃已經痛得麻木。他捂住肚子,扶著牆站起來,咬著牙往那堆等著他洗的衣服堆走去……傅羿岑在朝堂上麵對笑麵虎皇帝和“老丈人”周丞相的刁難,用了很大的毅力忍耐,才沒一時衝動,殺了他們為上一世的自己和周忍冬報仇。為了更好的謀劃,他索性尋了個由頭,告假休養。皇帝巴不得傅羿岑閑賦在家,這樣才有更多機會架空他在軍中權利,想都不想便允了。如今的傅羿岑,心思卻不似上一世那般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