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重生後將軍獨占病弱萬人嫌 作者:一弦子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有毒,劍裏有毒。”周忍冬顫抖著聲音,幫他擦去嘴角的血,抬頭看向暗衛,“快送將軍回府,找、找楚大夫!”“沒事的……”傅羿岑見他怕得臉色蒼白如紙,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安慰他。“你、你別說話。”周忍冬從沒這麽鎮定,跟著他鑽進馬車,從始至終按住他的傷口。傅羿岑笑了一聲,聽話閉了嘴,隻盯著他看。看著看著視線有些模糊,又吐了幾口血。回到將軍府時,他已經神誌不清。楚毓本還在跟柳思逸鬧別扭,聽了這事,連忙拎著藥箱趕來。他來之前,周忍冬大著膽,動手給傅羿岑施了幾針,止住了血,及時製止毒素的蔓延。這是他第一次施針,心裏怕得不行,見起了效果,稍稍鬆了一口氣。正巧楚毓趕來,接手往下紮,十來針之後,昏迷的傅羿岑猛地咳嗽,嘔出濃黑如墨的一口血。楚毓神色認真地完成施針,完事時,額角全是汗。“怎麽樣?”周忍冬連忙問。楚毓看他一眼,緩了一口氣:“幸虧有你。”“啊?”“你及時施了幾針,否則毒素攻心,耽誤了救治時辰,便是華佗來了,也救不了。”“那現在……”周忍冬口幹舌燥,手指微微顫抖著。楚毓臉色不太好看:“毒倒是能排得幹淨,隻不過他早年受過重傷,差點沒命,這次的毒,怕是會把舊疾也帶出來。”周忍冬手指蜷了一下:“是誰要害他?”楚毓歎了一聲:“要害他的人多了,待刑房查清吧。”想了想,楚毓又道,“他的舊疾……有點可怕,這幾日,你先搬去客房住吧。”“不!”周忍冬猛地搖頭,“我要照顧他。”“以前發作都要將手腳用鐵鏈拴住,我怕你看了難受。”楚毓直言,“好幾年沒發作了,真是不幸。”聽了這句話,周忍冬眸光一暗,隻覺得後背一陣惡寒。不幸……是因為他嗎?從小到大被辱罵取笑的那些話,如同魔咒,將他籠罩在漫天的陰影裏。“你就是災星,是你克死你娘親。”“不要靠近他,會倒黴的。”“滾開,去角落幹活,別把黴運帶給我們……”一句句,如附骨之疽,啃咬他的骨肉,痛到窒息。難道他真的會給親近的人,帶來不幸嗎?難道他這一輩子,注定要形單影隻……周忍冬嘴唇顫抖著,身體逐漸乏力,胸口一陣絞痛,竟然也吐了一口鮮血。“這這這……你又湊什麽熱鬧?”楚毓還未歇夠,周忍冬又給他來了一場大變病人,當真是頭疼。將他扶到旁邊坐下,把脈後眉頭皺得快變成一個“川”字。“你最近不止一次嘔血?”周忍冬想起除夕夜那次,點了點頭。“不是我說你,你這身體千瘡百孔,若不好好調養,活個三五年都費勁。”楚毓憂心忡忡,“虛不受補,這陣子補的藥,都被你這幾口血吐沒了。”“我、我以前也會的。”周忍冬擠出蒼白的笑容,“沒什麽事的。”以前被周仕歸往胸膛踢過一腳,嘔了血,後來胸膛不痛了,但偶爾情緒激動就會複發。他從來沒吃藥,過段時間就好了。“這叫沒什麽事?”楚毓氣急了。一個兩個,全都不讓人省心。他把袁嶽喚來,強行將周忍冬攙扶下去,去客房歇著,給他開了護心肺的藥方,囑咐下人熬好盯著他喝。這一邊,他還得守著傅羿岑,過半個時辰,施一次針,把毒先逼幹淨,還要想想怎麽應付他的舊疾……丞相府。“咣當”一陣摔東西的聲音接連響起。周恒中氣十足的罵聲傳來:“盧常俊這個蠢貨,竟敢派人刺殺傅羿岑。”周仕歸猶豫著,小聲道:“是、是妹妹給他報的信。”周沐苒看上傅羿岑,想利用西南來的殺手,將周忍冬殺了,綁來傅羿岑。到底是沒見過世麵的閨中小姐,反被盧常俊利用,派人跟蹤傅羿岑的行蹤,給殺手通報。“我讓你管好她,你就是這麽管的?”周恒氣得給周仕歸一巴掌,“傅羿岑若是一死了之還好,若是死不了,這不是白白將證人拱手送他嗎?”周仕歸捂住臉,支吾半天道:“要不要……與皇上聯手?此時他受了重傷,正是奪軍權的好時機。”“皇上?哈哈哈……”周恒怒極反笑,“他比我們還想要這筆銀子,告訴他,讓他知道這些年周家私吞的錢財,好尋個由頭抄了家,拿去填國庫嗎?”周仕歸撇撇嘴,不敢反駁。“去把苒兒叫來。”周恒氣得瞪眼,“今日定要給她點教訓。”周仕歸低下頭,躬身退了出去。周恒眼底閃過一絲憂慮,賑災款被搬空是小事,連他的畫像都被拿走……萬一被發現貓膩,那晦氣的孩子得知自己的身世,翡國的寶藏和礦山就保不住了。那他的囑托,怕是完不成了……夜色漸深,半圓的上弦月高掛枝頭,灑下一片清冷的月光。昏迷在床上的人手指突然抽搐幾下,眉頭緊皺,咬著牙,發出痛苦的呻吟。“啊”如猛獸嘶吼般的聲音,驚醒了守夜的楚毓。他連忙上前,按住傅羿岑雙手,免得他傷了自己。“傅羿岑,你忍一忍。”楚毓顫抖著手,準備去摸針。傅羿岑卻猛地將他推開,抱住頭,捂住胸口,發出痛苦的吼叫,往旁邊的牆撞了上去。“傅羿岑!”楚毓連忙丟了針,朝門口大喊,“快來人!”門“砰”一聲,被推開了。來的卻不是孔武有力的侍衛,而是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恐和擔憂的周忍冬。第三十八章 不好了,公子不見了周忍冬臉色鐵青,直勾勾看著傅羿岑發瘋一般的自殘,攥緊拳頭,往前跑了幾步,不知為何,又猛地止住腳步。這時,侍衛們衝了進來,在楚毓的指揮下,按住傅羿岑的手腳。無奈傅羿岑內力深厚,侍衛們壓不住,沒一會兒就被他掙紮開,有幾個還摔了一跤。周忍冬看得心狠狠抽痛,想上前幫忙,卻又想起自己的命中帶煞這件事,隻敢遠遠看著。楚毓以為他害怕,連忙趕人:“你快出去。”周忍冬愣了愣,紅著眼站在門口看他,咬著唇,一動不動。傅羿岑痛得大喊,隻覺得有人拿著刀劍在他的腦子裏攪弄,他渾身燥鬱,戾氣壓抑不住,隻想傷害目所能及的一切東西。“滾!”他一手拎起一個侍衛,往旁邊一扔,砸壞了桌子。他殺瘋了,餘光瞥見門口的身影,發出怒吼聲,捂著腦袋往周忍冬衝了過去。“小心!”楚毓大喊!傅羿岑發起病來,六親不認,極其容易傷到身邊的人。冬兒手無縛雞之力,等會被傅羿岑弄傷了,他醒來得懊悔自責許久,還要怪自己看管不力。周忍冬仿佛聽不到楚毓的警告,張了張嘴,卻什麽聲音也沒發出來,杏眼瞪得渾圓,淚水在眼底打轉,臉上絲毫不見懼色。傅羿岑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用力一掐,疼得他發出難忍的“嗯哼”聲。他眼裏布滿紅血絲,一雙幽深的黑眸盯著他看了幾秒,像在確認什麽,手逐漸放輕了力氣。“冬兒……”他痛苦地捂住頭,用盡全力,才在嘶啞的聲音裏擠出這兩個字。他向來高傲,如神祗一般令人高不可攀。此刻卻萬分狼狽,脆弱得不堪一擊。周忍冬聽到這聲呼喚,再也忍不了,腦袋一熱,用力抱住他。傅羿岑低下頭,見到投懷送抱的小人兒,呼吸平緩了些許,停下來看了他片刻。“親親……親親就不痛了。”周忍冬顫抖著雙唇,踮起腳尖靠近他。“唔……”傅羿岑一張開嘴,就是細密的呻吟,根本說不出完整的話。周忍冬學著他哄自己的樣子,順著他的後背,輕聲安撫:“不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