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傅羿岑要皇位的那一天開始,周忍冬就知道自己早晚要麵對這種境況。若放在以前,他必定唯唯諾諾將傅羿岑推出去。如今,他不再是那個縮在小殼子裏的周忍冬,他不願意將傅羿岑拱手讓人,即便以後的路不好走。他目光堅定,在那群人身上掃了一圈,落在聘書上。“娶我為後可以,但我有條件。”周忍冬微微仰起頭,聲音帶著顫抖,可見用盡了勇氣說出這句話,“你這一輩子的後宮,隻能有我一人。”此話一出,圍觀的人嘩然,恨不得用仇恨的目光在周忍冬身上戳出洞來。第九十五章 親親……親另一邊的……傅羿岑卻露出驚喜的神色,二話不說應了下來:“我以性命起誓,若違此諾,不得好死。”“皇上!”言官嘩啦啦全跪了下去,掩麵哭泣,“妖後蠱惑君心啊!”周忍冬卻捂嘴笑了出來,上前接過傅羿岑的聘書,將他扶了起來。傅羿岑給手下使了一個眼色,摟住周忍冬的腰,徑直回了將軍府。大門一關,周忍冬才不顧形象,咯咯笑出了聲。“怎麽辦,你害我成了妖後了?”這般說著,他卻愛不釋手地摸著聘書。傅羿岑把他抱在懷裏,親了一頓,緩緩說:“賠給你一個昏君,可好?”周忍冬瞪他:“不行,你要好好當皇帝,不能跟夏執今一樣。”傅羿岑笑著揉揉他的腦袋,聲音清脆:“遵命!”周忍冬提心吊膽一整日,沒怎麽休息,又在府門口站了大半天,此時興奮過後卻是乏了。他努努嘴,朝傅羿岑伸出手:“腰酸,要抱。”傅羿岑將他攔腰抱起,快步往屋裏走。周忍冬雙手環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上,偷偷笑著,笑著笑著,眼睛就濕了。以前的自己如同一隻弱小的小麻雀,困在一方肮髒的世界裏,是傅羿岑將他帶了出來,豐滿了他的羽翼。他好像從不起眼的小麻雀,變成可以迎風飛翔的鳳凰了。他無法想象,若當時的傅羿岑沒有發現傅如裳心腸歹毒,沒有將他從下人房帶出來,那他的下場會是如何淒涼?“羿哥哥。”如此想著,他便情不自禁,仰起頭,用紅通通的杏眼看著傅羿岑,聲音軟軟的,卻滿是情意,“我好愛你呀。”傅羿岑心頭一暖,自當猜到周忍冬的心思。他知道他心裏沒底,也對這樣的轉變沒有真實感。可卻他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他上輩子用命換回來的!他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回到了屋內,傅羿岑抱著他在軟塌坐下,手一下下按著他的腰,低頭在他的耳垂輕咬一口。周忍冬縮縮脖子,笑著往他懷裏鑽:“別咬,癢……”傅羿岑卻不聽,像貪吃的小孩,又咬又舔,惹得周忍冬渾身顫栗,卻也舍不得推開他。“你、你別……另一邊呀……”親耳朵還是挺舒服的,但不能隻親一邊呀!他不滿地哼唧。傅羿岑故意鬧他:“另一邊什麽?”周忍冬嗔怪地瞪他,又貪戀他的親吻,在他懷裏轉了個身,變成趴著的姿勢,喃喃道:“親親……親另一邊的……”這話說完,他羞得耳垂都紅了。傅羿岑怕逗下去他又該躲被窩裏不見人了,連忙收斂了調笑的神色,順著他的意思,親吻他柔軟的耳垂。周忍冬雙手放在他的胸膛前,仰頭看向男子清晰的輪廓,那種漂浮在雲端的不踏實感,終於緩緩落了地。這麽好的男子,是他的!從身到心,都是他的!周忍冬想想就偷著樂。他轉了轉眼睛,雙手從傅羿岑胸膛前的衣衫口子伸了進去,試圖用更直接的方式感受他的存在。傅羿岑眼睛一眯,按住他作亂的手,皺眉道:“不行。”周忍冬不管他,在他懷裏蹭了蹭。他深吸一口氣,帶著懲戒意味的,往他的屁股怕了一下:“不疼了?”周忍冬委屈地撇下嘴角,老實說:“疼的。”昨晚那麽瘋狂,怎麽能不疼呢?隻不過……他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回報傅羿岑為他做的一切。“小傻瓜。”傅羿岑捏起他的下頜,蜻蜓點水般親一口他的額頭,“你記住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應得的,你今天當著言官的麵,做得很好。”“他們會說我驕橫跋扈嗎?”他長得乖巧,聲音又軟,此刻問出這句話,莫名有點好笑。傅羿岑點點他的鼻尖:“妖後你都不怕,還怕驕橫跋扈?”周忍冬嗬嗬笑了出來,點點頭:“也是。”“以後還可以再橫一點,不許讓人欺負了。”進了宮,很多事情就不簡單,傅羿岑趁機囑咐,“隻要你不受委屈,縱使惹禍也無所謂。”“你身後是我。”“無論出了什麽事,我都會兜住。”周忍冬迷失在他動聽又溫柔的話語裏,終於完全放下不安的心,趴在他懷裏樂嗬嗬笑著。心想日後不能讓傅羿岑教孩子,定然會把孩子慣壞。此時的他並不知道,傅羿岑的縱容和寵溺隻給了他一人。即便是孩子,也是以最嚴厲的態度去教育,反而是他心軟慈愛,差一些把孩子慣壞……當然了,這是後話。現在的傅羿岑還記掛著休書一事。聞言,周忍冬總算慢吞吞從他身上爬下來,抱起他的寶貝小木箱,拿出那幾本小話本,翻了一圈後竟有一個暗格。他從暗格裏拉出一個紅色的荷包,打開後赫然是那封讓傅羿岑寢食難安的休書。“你倒藏得挺深!”傅羿岑頗有怨言。聘書怎麽不見他拿去藏起來?周忍冬“哼”一聲,嘟囔道:“你要是再敢不理我,再敢忘了我們的事,我就……就給你寫休書。”當時的絕望如今再度回憶,還是感覺心一陣陣揪痛。他當真無法再承受一次。傅羿岑將休書拿到蠟燭上,引了火,燒成灰燼。“再也不會了。”三日後。京城的街頭巷尾都在討論一件事,那位昏庸的皇帝駕崩了,傅大將軍竟然是皇室血脈,將繼承大位。皇家秘聞向來是百姓茶餘飯後的閑談,沒多久消息就隨著來往商人,傳遍了夏朝各地。這天天還未亮,傅羿岑便出發去了宮裏。周忍冬醒來時,冊封大典的衣裳和首飾全都送來了。袁嶽一邊高興地抹淚,一邊給他穿上大紅的衣裳,簡單將頭發盤起來,戴上鳳凰圖案的簪子。周忍冬站在銅鏡前,見到這一身簡約又不簡單的服飾,心裏甚是滿意。他是男子,服飾方麵自然與女子有區別,沒那麽多繁複的首飾,倒像是……新郎成婚的衣裳。這樣一想,他的臉不由紅了幾分。當年嫁給傅羿岑時,他被扮成女子,像見不得人災星,塞到花轎就抬走。沒有拜堂成親,直接就送入傅羿岑的臥房。“公子,吉時到了。”袁嶽的提醒聲將他喚回現實。他點了點頭,拍拍自己的心口,暗示自己放鬆點,才邁著堅定的步伐出發了。府門口停了一輛華麗的輦車,將他從將軍府一路抬到了宮門口。街上站滿了看熱鬧的百姓,有些認出他是小大夫的,還開心得手舞足蹈。周忍冬見況,緊張倒是緩和了那麽幾分。到了宮門口,傅羿岑亦是一身紅衣,抬頭挺胸,微笑著朝他走來。周忍冬將手放在他手掌心,手心的汗水和微微的顫抖讓傅羿岑低低笑了一聲。他俯下身,在他耳旁輕聲說:“莫怕,我一直在。”“嗯。”他紅了臉,小聲應了一聲,眼睛卻不安地四處瞟,擔心被別人笑話了。傅羿岑將他的小動作看在眼裏,隻覺得無比可愛,眉眼也溫柔了幾分。那些看慣了傅羿岑冷峻且不苟言笑一麵的官員,都晃了晃神,以為自己看走眼了。“從這兒走到皇宮裏的祭台有些遠。”傅羿岑囑咐道,“若是累了,我抱你。”“不、不用。”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還是要麵子的。傅羿岑卻故意這麽招搖,一來讓百官明白周忍冬在他心中的位置,不敢看輕了,二來未雨綢繆地讓那些風流的世家子弟斷了念想,別想打周忍冬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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