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病弱小可憐和大佬聯姻後 作者:糖炒刀子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他真的添麻煩了。就因為這輕得幾乎聽不見的三個字,顧凜川先是一愣,心裏攢了一早上的火氣倏地一下散幹淨了。很神奇。但現在模樣脆弱的溫硯偏偏就有這種魔力。顧凜川按了按眉心,盡量放緩語氣,“睡吧。”溫硯的睫毛輕顫了一下,然後用自己能使出的最大力氣抓住了手邊的衣服袖口。顧凜川垂眸看了眼,然後在溫硯近乎祈求的脆弱神情下,短暫地猶豫了一秒,最後還是沒挪開手。作者有話要說:扯袖子什麽的第8章 一上午過去,溫硯還在昏沉沉地睡著,他中間醒過幾次,每一次都渾渾噩噩,被人用勺子喂了幾口水就又睡過去。顧凜川的袖口早就被鬆開了,而他人卻沒離開,皺著眉在床邊看文件。下午兩點,溫硯輸完液,醫生拔掉他腳上的針頭,手指壓了一會兒,在上麵貼好醫用膠帶。顧凜川全程冷著臉旁觀,文件一直在手裏,就是不知道看了多少。顧家的私人醫生叫鍾茗擇,是個很耐心細致而且性格溫潤的人,沒到三十歲就成了年輕一代醫生中的翹楚。“他現在情況穩定了,但是晚上說不準還會反複。”鍾茗擇和顧凜川是好友,所以說話比較隨意,“你最好能守著點,或者讓人看著也行。”早上他來的時候就說過了,溫硯的身體底子弱,之前應該還大補過,所謂虛不受補,病倒是早晚的事。不管有沒有顧凜川嘴裏那個“作妖洗澡著涼”的行為,溫硯的身體也是躲不過要遭一次罪的。顧凜川“嗯”了聲,“他什麽時候能醒?”“等他睡夠就醒了。”鍾茗擇的聲音溫潤如風,他看著床上蹙著眉、神色極其不安的溫硯,對顧凜川說:“現在睡不好是正常的,其實不用太擔心。”顧凜川也看了看床上的人,對方之前勾他袖子的那隻手又開始不安分地到處亂抓,床單都被他攥出褶兒了。顧凜川不知道第幾次把溫硯的手塞回被子裏,擰眉道,“麻煩。”就是因為溫硯的手總亂動,輸液的針才隻能紮在腳上。鍾茗擇默默看著他的舉動,推推架在鼻梁上的金絲邊框眼鏡,會心一笑:“我看你挺樂在其中的。”親自在床前守人守了幾個小時不說,前好幾次溫硯亂動的時候,顧凜川還會主動把自己的衣服袖子遞過去給人攥著,這會兒西裝袖口還皺巴巴的。後來估計是次數太多才覺得煩了,改成每一次都直接把溫硯的手塞回被子裏。看樣子對未婚妻還是有耐心的,雖然不多。但這已經超越鍾茗擇以前對顧凜川的基礎認知了。顧凜川則是對他這句話冷嗤一聲,用一種“你在說什麽鬼話”的眼神看他。鍾茗擇選擇性忽視,好脾氣地說:“身體不好是麻煩了點,但人是你自己選的,自己受著吧。”他聽說這位未婚妻的性子還很剛烈,小命差點作沒了,估計以後日子消停不了。顧凜川被他說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他的身體能養好?”“當然了,又不是絕症。”鍾茗擇的表情很無語。不知道為什麽顧凜川好像總覺得溫硯的身體好不了。就連早上鍾茗擇來的時候,也怎麽都沒想到顧凜川問他的第一個問題居然是:溫硯會不會死?他當時真是氣笑了,有這麽關心人的嗎?“你這未婚妻身體虧空太多,需要慢慢補,不能像之前那樣亂吃東西,太補了他身體受不住,就算好一時也是表麵現象。”顧凜川聞言冷聲道:“不是我給他補的。”虛不受補那是溫家的做的孽,不過對方多半是為了給他做足麵子功夫,說到底這鍋顧凜川還是得背一半。這筆帳他先記下了,等抽出時間再找溫家算。顧凜川麵無表情地想。而溫硯來這之後隻吃過一頓飯,顧凜川想到那時餐桌上溫硯的表現,突然問:“挑食能治嗎?”"他還挑食啊?"鍾茗擇知道他在說誰,好奇地問:“不吃什麽?”“胡蘿卜。”顧凜川說:“其他的還沒發現。”能發現人家不吃胡蘿卜已經說明你在留意觀察了,還想著發現其他呢?不簡單呐。鍾茗擇飽含深意地看他一眼,想了想說:“這個不好說,他可能是單純不喜歡那個味道,也可能是對胡蘿卜有特殊的感官反應。”比如一些愛吃香菜的人,他們會覺得香菜聞起來是清新的蔬菜味道,但讓一些不愛吃香菜的人聞起來,香菜就是臭的。“一般在挑食的人群中,一些是從小飲食習慣不好才養成的壞習慣,一些是因為身體內缺乏微量元素,才導致味覺異常,當然也和體質有關係……”顧凜川直接打斷:“就說能不能治。”他不想聽鍾茗擇這些醫療理論的長篇大論。鍾茗擇一頓,也不惱怒,推著眼鏡說:“可以,但沒必要。”“人多少都有點挑食,你不也是不喜歡吃辣,隻喜歡吃清淡的東西嗎?”溫硯隻是不喜歡吃胡蘿卜而已,硬要逼著人吃的話,就很沒意思了。“你可別隻自己放火,不讓人家點燈啊。”顧凜川沉著臉看他一眼,“不用你管。”話雖如此,卻也沒再提要“治”溫硯挑食的事了。鍾茗擇說"行行行",幹脆越過這個話題,又說了一些溫硯以後飲食方麵的注意事項。說了挺多,顧凜川基本沒聽,最後和鍾茗擇說:"你寫在病例上,我讓周叔請營養師。"周叔就是管家。鍾茗擇一頓,"行。哦對,你不用跟著吃,你不需要補。”然後轉身去外麵敲電腦,專注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寫論文。過了會兒,顧凜川又突然開口說:"你再看看溫硯的手。"他想起那道縫了線的傷口,紅腫的厲害,皮膚像要被掙開一樣。鍾茗擇從電腦前抬起頭,麵帶猶豫地看了顧凜川兩秒,最後還是看在好友第一次懂得關心人的份上,搖頭歎氣,起身過去給溫硯看手腕。明明早上已經看過一次了,連藥都是他給換的,顧凜川還是不放心。他又仔細檢查了一遍,鄭重地對顧凜川說:"傷口確實是正常恢複的狀態,沒有二次感染的跡象,人家自己保護的挺好的,現在可以放心了嗎?"溫硯似乎覺得不舒服,跟小貓動靜似的不安地哼了幾聲,想翻身,手也不安分地抓東西。顧凜川按住溫硯肩膀,再一次把他的手塞回被子裏。"快醒了。"鍾茗擇迅速給人把紗布纏好,"該注意的情況我病曆上都寫了,你要不……算了,我直接給周叔好了。"他感覺顧凜川應該沒耐心看這些。顧凜川沒出聲,垂眸盯著溫硯的手腕看,也不知道在想什麽,鍾茗擇就當他默認了。鍾茗擇準備要走人,收好電腦後看了看顧凜川的腿,"你這邊,我繼續像之前那樣跟你家老爺子說?"顧凜川先是"嗯"了聲,又說:"跟他說我有複健的意向。""嗯。嗯?"鍾茗擇驚奇地看他,十分稀罕道:"又想站起來了?"說完又看了眼床上的溫硯,"你不是要娶回家擺著的嗎?"這麽看感覺不止是想擺著啊。"和他沒關係。"顧凜川冷瞥他一眼,語氣微沉:"我不會一直這樣。”顧家根基深厚,同時也意味著情況盤根錯節,明裏暗裏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他,他把話放給老爺子,也等於同時把話放給其他人聽。"那倒也是。"鍾茗擇點頭,“不過誰知道你。”他其實比顧凜川大兩歲,但是對方的想法他總是摸不透,年紀輕輕,心眼子比蜂窩煤還多。他們雖然是朋友,但是在業務方麵,鍾茗擇也是拿錢辦事,顧凜川給他的工資很高,而且事少,多餘時間他可以安心在所裏研究腦子。"走了。"鍾茗擇給顧凜川打了個招呼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裏麵的人又突然把他叫住。顧凜川目光沉沉,抿唇道:"完整病例發我郵箱一份。"鍾茗擇會心一笑,比了個ok的手勢,一臉看透了的表情。還說和溫硯沒關係,成年人了嘴還這麽硬。他等著瞧。-溫硯睜開眼的時候,身邊空無一人,這應該是意料之中的事,可他第一時間還是感覺心裏空落落的。他有些迷茫地眨了下眼,才慢吞吞地反應過來,手心貼了貼額頭,感覺不太熱。嗓子也沒想象中那麽幹,就是讓被子捂出了不少汗,現在身上黏糊糊的。溫硯怕再著涼,沒直接掀開被子,而是把臉往被子裏縮了縮,隻留一雙偏圓的桃花眼在外麵,一眨不眨地盯著天花板。他病得太突然了,一直睡得迷糊,意識也不是很清晰。但他知道是顧凜川找了醫生來給他看病,大概也許可能還在這陪了他一會兒,給他喂水的好像也是顧凜川。衛生間突然傳來水聲,溫硯嚇得抱著被子坐起來,慌張而又警惕地看過去,看到坐在輪椅上的某個身影後又愣了。“顧總?您…您怎麽在這?”溫硯表情懵懵的,聲音有點啞,還有點悶,是感冒時的那種鼻塞音。看到人醒了,顧凜川臉上沒多少意外,抬眸反問:“我不能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