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重新看才發現溫硯肩胛骨那裏的傷是新的,或者說是新舊交疊,而脊骨靠近尾椎那裏的傷是舊的,疤痕鼓起一層,看著人。溫硯背對著顧凜川,雙手緊張地放在膝蓋上,身體後背繃緊,坐得板正溜直,兩側肩胛骨中間是一條凹下去的線,尾端沒入下身的浴巾裏。第一次在顧凜川麵前穿著這麽少,溫硯羞愧不已,憋得臉紅脖子粗,身上後背都仿佛泛著紅色光暈,像隻熟透了的水蜜桃,正在等人采摘。但此刻顧凜川沒有任何旖旎的心思。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溫硯的兩個傷處,眉頭緊鎖,眼底滿是自己都未察覺到的心疼,又低聲問了一遍:"都是怎麽弄的?"這才聲音緩和許多。溫硯摸摸滾燙的臉,老實巴交地說:"上麵是今天沈躍和溫玉卓打架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底下……我忘了。"溫硯實在沒想出來該怎麽給他不知道由來的傷口一個合理的解釋,於是幹脆放棄。他就看了三章小說,那三章裏原著作者也沒寫啊!溫硯自我放棄道:"應該是小時候不小心弄的,我不記得了。"這個解釋聽起來沒什麽問題。顧凜川"嗯"了聲溫硯的後半句他一個字都沒信。溫硯不說,他就派人去查。至於上麵的一片青紫,顧凜川相信溫硯的話,因為他想起了當時沈躍手裏的那瓶藥酒。因為他今天沒跟著去,所以溫硯才會受傷。顧凜川自責地闔了下眼,然後指腹在那塊可怖的青紫瘀痕上輕輕觸摸了一下,啞聲道了句:"是不是很疼?"溫硯被他溫熱的指腹燙了一下,一陣酥麻瞬間從脊梁竄到尾椎骨,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頭皮也一陣陣地發麻。"你你你,顧凜川,你,你手先……"溫硯氣息不太穩地說。顧凜川察覺到溫硯語氣不對,收回手問:"怎麽了?"溫硯紅著臉,悶不吭聲地把浴巾往身上一圍,腦袋埋進膝蓋不說話了。顧凜川皺了皺眉,繞到他麵前,雙手有些強硬地抬起他的腦袋溫硯死命咬著嘴唇,臉紅紅的淚花閃爍,一副要哭了的可憐模樣。"這是……"顧凜川視線不經意地往下一掃,愣了。溫硯他居然……起反應了。就那麽碰了一下。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可能引起感覺不適,一切都是人物背景需要,與作者本人無關~第33章 這種始料未及的情況, 就算是顧凜川都驚了一下。溫硯的反應像對他傳遞了某種信號,向來平淡無波的眼裏轟然作響,驚天動地波瀾壯闊。"你……"他聲音嘶啞。溫硯眼中驚慌, 他喉嚨間發出"嗚"的一聲, 猛地一下又把腦袋縮回膝蓋,將自己團成了一個球, 自閉。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顧凜川隻是碰了一下他的傷口,他就有這麽大的反應。要是私下也就算了,他居然被本人當場逮住。實在太丟人了。前所未有的難堪和羞憤緊緊包裹著他,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幾乎要將他悶得透不過氣來。溫硯的一連串動作讓顧凜川驟然清醒,極速冷靜下來。不是他想的那種意思。"溫硯。"他壓下所有心思,從混亂的思想中扒出一絲理智,略顯平淡的聲線中帶著安慰:"你現在十九歲, 身體和精力都會旺盛,這是正常現象, 不要害怕。"溫硯並沒有立刻出聲,過了好幾秒, 他的腦袋在浴巾裏小幅度的拱了一下,悶悶的小小的聲音傳出來:"真的嗎?"語氣有些遲疑。"真的。"顧凜川強忍著把溫硯的小腦袋從浴巾裏撥出來的衝動,怕嚇到他似的低聲道:"現在是不是好多了?"顧凜川溫柔的時候很有迷惑性,柔聲安慰也很有效, 溫硯難堪恐慌的心理消了不少。他吸吸鼻子, 在一片黑暗中感受了一下好像確實好多了。但溫硯依舊沒抬腦袋, 這種時候他不知道怎麽麵對顧凜川, 更無法想象自己抬起頭來會是什麽表情。顧凜川大概猜到他在想什麽, 深吸一口氣道:"好了, 我去找周叔給你拿藥酒,你把浴巾拿下來透透氣,等會兒我回來給你上藥……"他這會兒的語氣和神情就跟哄小朋友似的,格外有耐心。這要是被外界任何人一個看到,傳聞中陰晴不定性情暴戾的顧大總裁哄起人來居然是這個模樣,下巴都要驚掉。顧大總裁還在無可奈何低聲下氣地哄:"等我回來之後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嗯?好不好?"溫硯藏在浴巾下的腦袋動動,小小地"哦"了一聲,算是同意了。顧凜川隔著布料用力揉了下他的腦袋,才轉身離開。他知道溫硯現在需要一點冷靜的空間,他也是。臥室的門一開一合,房間裏恢複成靜悄悄的樣子。溫硯偷偷摸摸地把腦袋鑽出來,濕漉漉的眼睛左右轉轉,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覺得沒那麽尷尬羞愧了。不過幾秒,他就又以手掩麵,捂住滾燙的臉,腳趾頭蜷縮了一下。救命,他剛剛在顧凜川麵前好丟臉。一牆之隔的走廊上,顧凜川的神情看似冷然淡定,實際上內心卻早已掀起驚濤駭浪。他永遠記得剛才溫硯被迫抬頭的那一霎那,欲語還休的可憐神態實在太像是,邀請。顧凜川喉結滾了下。他從來不是傳言裏什麽所謂的性冷淡。他也有反應。那時候顧凜川都好像透過溫硯的眼睛聽見對方聲音軟軟地在說:“幫幫我。”直到溫硯再次低下頭,在他麵前呈現出一種防禦躲避的姿態,他才意識到那是錯覺。溫硯不想。起碼在剛才那種情況下不想。他的反應也許就隻是因為身體太敏感才導致的意外。幸運的是顧凜川有足夠的自控能力,否則他是無法壓下當時騰然升起的那些禽獸心思的。畢竟溫硯哭起來的樣子可憐又可愛,紅紅的眼睛濕漉漉的含著水兒,像小兔子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摸摸或碰碰……更或者,再小小的欺負一下,讓他哭得再狠一點。顧凜川不得不承認自己對溫硯在某方麵或許是有點“惡劣”的。他猛地吐出一口濁氣,用力闔了下眼。不能再想了。-溫硯頂著燒紅的臉換了件睡袍,自己在露台吹了幾分鍾來自秋日夜晚的冷風,浮動的心才漸漸平複下來。已經快十點了。顧凜川拿著藥酒回來的時候,溫硯除了還有一點點臉紅,狀態還算良好,眼睛一眨一眨的,亮晶晶的很好看。隻是那雙眼偶爾和顧凜川對上視線時,裏麵還是有一些閃爍不安。之前那股難堪尷尬和羞愧褪下之後,跟著身體一起冷靜下來的還有大腦思維,溫硯忽然意識到有一點不太對勁。他剛剛是在顧凜川麵前起反應了,可是顧凜川不是不行嗎?顧凜川不行。他卻行。天呢!顧凜川會不會覺得自己身為男人的尊嚴被冒犯了啊?溫硯心裏惴惴不安,偷偷摸摸觀察顧凜川的表情,見他神色如常不像要黑化的樣子,又覺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也是,顧凜川剛剛還那樣溫聲細語地安慰他呢,他還哄他了,不應該是會生氣的樣子。話說回來,溫柔且尊重人的顧凜川真的有種令人無限心動的魔力盡管溫硯那時候沒看見顧凜川的表情,但他還是能感受到自己一顆狼狽躁動的心正在被人輕柔地撫摸著。一絲絲暖意湧上心頭,他靦腆地抿了抿唇珠。如果顧凜川一直那樣的話……他也許真的很難不喜歡。可是還有合同……顧凜川可是明明白白地告訴過他不會喜歡任何人的。想到這裏,溫硯突然扭扭捏捏起來。“過來抹藥。”顧凜川沒太在意溫硯的這點不自然,他剛剛在樓下壓抑的必然比某人更難受,隻對溫硯招了招手。溫硯“喔”了聲,小步小步挪過來,在沙發上坐好,後背對著他。“扣子解開一個。”顧凜川把溫硯的睡袍後領往下扯,但傷處還要再往下麵一點,根本露不出來,他略微皺眉道:“後麵太緊了。”從前看多了小說,溫硯被這一句話帶的腦回路又不知道偏到哪個頻道,臉倏地一紅,抬手慢吞吞地把胸前兩顆扣子都解開了。顧凜川的手指順著衣領往下一勾,絲綢材質的睡袍擋都擋不住地往下滑他直接給溫硯扒了個半光。顧凜川:“……”倒也不用這麽鬆。睡袍鬆鬆垮垮地垂在這人手臂上,露出大半個圓潤的肩頭和一片光滑白皙、帶有淤青的纖細脊背……顧凜川甚至能想象到溫硯寬鬆睡袍下藏起來的細腰,以及小屁股。在老宅的時候,顧凜川記得,溫硯小屁股是真圓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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