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秋說完對麵靜了片刻,接著,黎郅的聲音一點點傳進他的耳朵裏。“這是我私人的號碼,24小時待機,你可以隨時打擾。”“我隨時都很歡迎。”-晏秋第二天起了個大早,一大早就來到辦公室打掃好自己辦公區的衛生。還給鄰座的小姑娘帶了份早飯。小姑娘依舊踩著點來上班,看見桌上的早飯衝晏秋道了聲謝。剛準備吃,看見晏秋對著電腦都是滿臉的笑意,忍不住湊過去問道:“晏哥,發生什麽好事兒了?給我也說說唄。”晏秋聞言轉過身來回道:“沒有啊,什麽好事兒?”“沒發生好事兒你笑成這樣?”小姑娘滿臉的不信。“我笑了嗎?”晏秋說著,拿起手機屏幕照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確實不自覺在笑,而他竟然沒有發覺。於是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壓了壓唇角,努力恢複平日裏的一派正經。小姑娘拿出晏秋給她帶的三明治,一臉狹促地問道:“晏哥,你是不是談戀愛了?”“沒有。”晏秋立刻回道。“可是你這個狀態……”晏秋扭頭看向她,“吃的還堵不住你的嘴嗎?”小姑娘聞言,立刻閉上了嘴巴,繼續吃起東西來。然而還沒過多久,她就忍不住繼續問道:“我剛才又想了想,人確實不會隻因為談戀愛而開心,發財也很開心啊!你是不是發財了?對了晏哥,你最近不是有作品在展覽,是不是有人出價買了?有沒有五百萬?”晏秋聞言無奈地看向她,“不是,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麽呢?你不會覺得別人都是冤大頭吧?”“五百萬怎麽了?你的作品完全值這個價好嘛!不過話又說回來?又不是談戀愛又不是天降橫財的,你又這麽開心,那會是因為什麽呢?總不會是因為黎家現在那位當家人吧?”晏秋本來正在打字,聽到這兒手一抖,差點把鍵盤拽了下來。但麵前還是裝得一派鎮定。隻是心裏感慨,這丫頭是不是會讀心術?“為什麽這麽說?”晏秋努力裝出一副毫不心虛的模樣,麵上隻流露出了淡淡的好奇。小姑娘還沒意識到什麽,隻是一邊喝著咖啡一邊說道:“哥,你不是黎老爺子的徒弟嗎?又談下了和黎家的合作,所以你和黎家現在的那位先生關係應該挺不錯吧。”“還行。”晏秋不動聲色地回道。“那就對了,所以他要訂婚了,你應該會很高興吧?”這句話一出,晏秋有很長時間都沒有再聽清她在說什麽,隻能看到她的嘴巴一張一合。耳朵好像突然失聰,周圍的世界一片安靜,唯一能聽見的就是那句不斷循環的,“訂婚”。黎先生要訂婚了嗎?晏秋也說不出心裏究竟是什麽感覺,其實昨晚明明已經把一切都擺在麵前剖陳認清,他也知道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什麽可能性。遲早會有這麽一天的。黎郅會有門當戶對的伴侶,還會有可愛的孩子,夫妻恩愛,家庭和睦,幸福地度過這一生。他明明早就知道的,但為什麽還是會覺得心底像針紮一般得疼。“晏哥,你沒事兒吧?臉色怎麽突然這麽難看?”小姑娘被他神色的轉變嚇了一跳。明明剛才還是春風滿麵,怎麽短短一瞬間,麵上便灰白一片。“沒事兒。”晏秋避開她的目光看向電腦,繼續打著字。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打的什麽,但這個動作至少讓他不至於再繼續狼狽下去。“他……要和誰訂婚啊?”晏秋的目光一瞬不瞬地望著電腦,頭也不轉地問道。小姑娘被他的狀態嚇了一跳,但還是連忙回道,“聽說是水家的大小姐,我也是吃瓜吃的,不保真,據說他倆是父母從小定下的娃娃親,門當戶對,青梅竹馬,還挺甜的。”“這樣啊。”晏秋說著,端起旁邊的水喝了一口,喝完之後才想起來這是昨天的隔夜水,已經涼了。“他們什麽時候訂婚啊?”晏秋放下杯子,看著杯中微微晃動的水麵,繼續問道。“不知道,我是看雜誌上寫的,估計快了,他倆年紀都不小了,而且聽說水家大小姐等黎先生很多年了,估計是等不住了,不過也是,女人哪裏能和男人比,青春也就那幾年,不過水小姐是大美人啊!不知道黎先生是怎麽忍得住的?哥,你應該見過黎先生嗎?”晏秋聽著她的話,恍惚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她的問題,這才回道:“見過。”“那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啊?能讓水小姐等這麽多年?”晏秋聞言,手指就這麽僵在了鍵盤上,怎麽也按不下去,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他們相識以來的所有畫麵開始交替在他腦海中浮現。“他……”晏秋努力控製好情緒,轉過身來,衝她露出一個笑來,“是我見過最好的人,一定和水小姐很般配。”小姑娘覺得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但晏秋既然已經這麽說了,因此也沒有再多問。隻是想起早上剛來時晏秋臉上的笑,還是忍不住問道:“所以晏哥,你早上真是因為黎先生訂婚在高興嗎?你們的關係這麽好啊?”晏秋沒有看她,隻是握住救命稻草一般抬手握住了脖子上的吊墜。“是。”木雕上尖銳的凸起狠狠紮進手心,晏秋立刻感受到一股鑽心的痛意,但他還是努力擠出一個笑來。“所以看到他能幸福,我很開心。”作者有話要說:第55章 稱呼雖然因為昨夜那場烏龍的“道歉”, 黎郅臨近天亮才睡著,但第二天早上在生物鍾的影響下,他還是準時睜開了眼睛。像往常一樣來到公司。秘書站在旁邊給他說著今天一天安排好的行程。剛說到一半, 突然響起了三聲很隨意的敲門聲。在他麵前敢這麽敲門的也就一個人, 因此黎郅都不必猜是誰,頭也不抬地說了聲,“進。”話音剛落, 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推開, 接著傳來了一道高昂的男聲,“你可真是勞模, 我一大早去你家都沒堵到你。”黎郅抬起頭,果不其然是林今。他們從父母那一輩就認識, 連出生都是在同一家醫院, 從小一起長大, 也隻有他敢在自己麵前這麽放肆。“找我幹什麽?”黎郅抬起頭來問道。林今沒說話, 看了一眼旁邊還準備繼續讀行程表的秘書。黎郅了然地點了點頭,衝秘書遞了個眼色。秘書立刻心領神會地走了出去。等辦公室沒人了,林今這才走過來在他對麵坐下,胳膊隨意搭在黎郅的辦公桌上,好整以暇地對著他說道:“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最近發生了個有意思的事兒,來跟你說一下。”“什麽事?”黎郅一邊說著, 一邊繼續低頭看著手中的文件。林今看著他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 身體向前傾了一下, 雙手交疊在一起, 笑吟吟地看著他, “你真不好奇?事關傅家。”黎郅聽到“傅家”兩個字, 神色終於有了些變化,目光這才舍得從麵前的文件上移開,抬起頭來看向他,“傅家怎麽了?”“嘖。”林今看著他的反應,不由感慨道:“你不是不好奇嗎?怎麽一跟你那個心尖上的小美人扯上關係,態度一下子就變了。”黎郅聞言放下手中的鋼筆,身體向後靠去,不冷不熱地說道:“你再廢話?”“行,不開玩笑了。”林今見狀也正色了起來,連忙繼續說道,“前段時間不是有個項目招標,規模還挺大,你也知道我們家招標投標監督部門有人,所以聽了點消息。”“什麽消息?”黎郅淡淡地問道。“傅家也競標了,傅沉澤主持的。”“隻是這個?”黎郅眉頭微挑,自然不信他來一趟隻是為了給他說這個。“當然不止。”林今眼中的戲謔更甚,身體又向前靠了一些,“傅沉澤聯係了人……”大家都是生意人,這句話的意思不言而喻。黎郅聞言沉吟片刻,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既然被監督部門發現了,三年應該少不了。”“是啊,還在取證,估計也快了,這個事兒可大可小,隻是看傅家那個老東西舍誰了?”黎郅眸色淡淡,“這個項目和小秋無關,舍誰也舍不到他身上。”“這倒是……不過也不知道傅家那個老東西這些年是怎麽教的,就這麽幾個孩子,一個個還都是法製咖,當然,你那個小美人除外。”黎郅挑眉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傅霜遲已經進去了,傅沉澤要是也進去,傅家可就隻剩下晏秋了,這麽一說我還真有點期待傅家那個老東西會是什麽心情,用心培養的孩子一個比一個糟心,忽視的那個反倒最爭氣,你說他會後悔嗎?”黎郅聞言,想也不想便回道:“當然不會。”“不過。”黎郅說著,突然抬起頭來,“他遲早會為所做過的一切後悔。”林今笑了笑,手指點了點桌麵,目光看向黎郅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多好的機會,還不趕緊跟你那個小美人道個喜,小可憐明明是親兒子都能落得一個被趕出家門的下場,應該很樂意看著傅家完蛋。”黎郅沒答,隻是不冷不熱地回了句,“操好你的心。”林今一聽,撇了撇嘴,“你這人可真沒良心,要不是看你對小美人這麽上心,我才懶得去打聽傅家的事,我真是欠得慌才替你處處留意。”“行,謝了。”黎郅最受不了他故作委屈的模樣,連忙說道,“但有一點我要糾正你。”黎郅說著,抬頭看向他。“什麽?”看著他一臉嚴肅的模樣,林今也正色了起來。然後就聽黎郅一字一句道:“下次換個稱呼,對長輩要學著尊重。”林今愣了一下,這才反應了過來他口中的“長輩”是誰,有些忍俊不禁,但還是配合道,“行,大嫂,今後叫大嫂行不行?你如今可真是鐵樹開花不得了啊,我原來還以為你就是塊石頭,根本捂不熱,原來不過是挑人罷了。”林今的嘴向來沒有把門,黎郅也習慣了,因此也懶得理他。誰知他下一句就是,“還好水家那位沒看見你這副模樣,不然肯定又要傷心一場……”話還沒說完,便對上了黎郅的眼神,林今連忙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嘴。“行了,不提不提,你和小……嫂子恩恩愛愛就行,對了,你們最近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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