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醞本就虛弱的神經被他鬧得繃緊,太陽穴崩崩直跳,頭疼得像要裂開一般。心煩意亂的,他脫口而出:“可我現在不想離了呀!”包廂裏突然安靜了下來。方禮和具凱之全都住了口,愣愣地看著林醞。過了好半晌,方禮才艱難地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說不想離了,是什麽意思?”林醞心裏亂了一天,無數的理由湧到嘴邊,又被他盡數攔下。如同在水中淘洗寶石,無數細沙淤泥除盡,那顆瑰麗的石頭才露出真顏。他閉上眼睛,感受剛才話出口後的如釋重負,又慢慢重複了一遍:“我不想離婚。”“為什麽?”方禮問他,林醞也問自己。因為他是國王,是我崇拜的人?不,不是的。即使對方沒有國王的身份,我也依然想要和他在一起。貪戀他的笑,貪戀他的話語,貪戀他做的香辣蟹,貪戀他手掌揉上發頂時的寵溺。甚至,貪戀他的唇舌,他的親吻,他胸膛的溫度,他傾過來時的重量。貪戀他的支持與理解。貪戀他的溫暖與嗬護。享受所有這一切,也想要給予他一切。想要在危急時給他支持,遇困時給他鼓勵,失落時給他安慰。我想要,用自己的努力,給他幸福。再問為什麽,大概是因為,我……愛上他了。林醞不說話,具凱之就先歎了口氣。不必再多說什麽,從好友臉上的表情變幻便可以看出,這人已經栽了。而且栽得不淺,泥足深陷。他攔住要發問的方禮,又耐心地等了一會兒,直到林醞眼中的目光慢慢安定,這才開口:“那你打算怎麽辦?”剛剛堅定下來的眼神又變得茫然,“我不知道啊!”“那你們……”具凱之有點遲疑地開口,“到那一步了?”以前林醞和吳艾在一起,牽個手就臉紅,純情得不像話,他們反正不喜歡吳艾,也沒多問這方麵的情況。眼下林醞和桑思逸連結婚證書都拿了,看那男人如何待小醞,多少能看出點他的心思。結果林醞立刻就臉紅了。“這……”方禮捂著心髒,“不要告訴我你們已經做過了。”林醞眼裏一陣慌亂:“沒……沒做,就親……親過。”具凱之和方禮對望一眼,心裏有了點譜。“他親你的?都是他主動?”“啊,啊是吧。”林醞囁嚅。也就是被人起哄親了一次。為了在老人麵前秀恩愛,練習了一次。後來在老人麵前真的親了,再後來……就是昨天晚上的槲寄生……“我,我也有主動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哼。“那你主動時,他對你……”具凱之壓低了嗓門,“有反應嗎?”“啊?”林醞懵懂眨眼。都是成年人了,遮遮掩掩地會讓人急死,具凱之直接把話說開:“就是他親你的時候,你感覺他那啥,石更了嗎?”林醞的臉爆紅:“不,不知道,”話音裏還有點委屈,“又不能上手摸。”方禮著急:“怎麽不能上手摸,害,不是,你們接個吻不挨在一起的呀?”林醞囁嚅:“我當時自己……自己的反應都來不及掩飾,哪裏顧得上去感受他的。”兩位好友不說話了,看林醞這反應,早就被人捏得死死的。“行吧,這些就不說了,普通程序對你來說不適合,咱們就事論事。”具凱之歎著氣總結。“不管你們是因為什麽結婚,現在你真的喜歡他,想要跟他在一起的對吧?”林醞點頭。“你現在就想弄清楚他到底喜不喜歡你,對不對?”繼續點頭。“那你就去問啊!”方禮插嘴。“得了,他這是當事者迷,要能直接問還這麽麻煩幹嘛?”具凱之把方禮往一邊推。“行行行,我母胎solo,您繼續。”具凱之又瞪他一眼,回頭轉向林醞:“其實當麵問也不是不可以,不過為了增加保險係數,你可以考慮先觀察他的反應。”“你知道的,如果他喜歡你,應該會對你有反應,你直接找機會色-誘他。”林醞被這個大膽的建議驚到了:“色-誘!”“對啊!”具凱之坦然,“平時時不時地撩一下,接吻的時候靠緊一點,有時候露個腰露個背什麽的。要是感覺他對你有反應,別害怕,就再多做一點點,你就能感覺到,他到底對你有沒有意思了。”“這行嗎?”方禮抗議,“要是桑思逸真的對小醞有意思,這麽引誘,那還不被他吃了?”具凱之挑了挑眉:“桑思逸這麽極品的男人,就算是發生什麽,咱們小醞也不吃虧,不上白不上。”“哦。”林醞懵懂地點頭,暗暗臉紅,被他吃了……也不是不可以……中途林醞去了洗手間,方禮緊張地問具凱之:“你這麽出主意行嗎?萬一桑思逸對小醞沒那意思,小醞不是又要受一遍傷害?”具凱之靠在沙發上:“你還看不出來嗎?從頭到尾,這根本就是他桑思逸的計劃。小醞這是一步一步,把自己洗幹淨送上了門,還在糾結人家喜不喜歡他。我不過推他一把罷了,畢竟那個桑思逸也算是個搶手的男人,小醞早點搶到咱們就不用再操心了。”林醞回家後,又試圖和桑思逸聯係,但對方一直沒有回話。大概是出國後換了手機,他想。後來幾天,林醞翻遍了網上有關“國王”的論壇,也問過很多朋友,卻沒得到桑思逸的一點消息。跨年夜裏,他和一幫朋友一起去江灘倒數、看煙火秀。一群小夥子大姑娘擠在江灘的廣場上,看著摩天大樓上燈火輝煌。主持人在台上說:“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大家一定都有好多好多的願望,等會兒我們倒數完,大家就一起許願,好不好?”四周都是狂歡的人群,到處都是熱鬧的景象,林醞跟著大家一起笑鬧,和著所有的聲音一起倒數。隻是,耳朵在渴望那份低沉的嗓音,身體在渴望擁抱的溫暖,就連煙花升起的那一刻,看著人群裏擁吻的情侶,他也在渴望親吻。煙花在天空中炸開,如銀瀑傾斜,跌落漫天星辰。林醞把做好了一大半的石榴石手串握在掌心。思逸哥,我好想你。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作者有話說:難得小兔子有心機一回,可是損友們……今日雙更,後麵還有一章---------第54章 二更博覽會剛結束, 金玉坊的訂單一大堆。兩個老板幹脆掛了公告,等博覽會訂單完成後再接新單,連鋪子都找了方禮銀樓的小姑娘來幫忙看, 林醞就窩在家裏專心幹活。隻是,這段時間一直喪喪的,一向敬業的林家小公子,居然天天都在摸魚。元旦的早晨, 微信裏一片熱鬧。各種新年好的祝福, 群裏紅包亂飛。發小群裏在搞紅包接力, 林醞搶了幾個發了幾個,越發地覺得沒意思。林母約著羅韻去當地最大的廟裏上香,據說有新年法會, 見林醞在家閑得發黴, 便把他也捎上了。大殿裏香霧環繞,誦經聲和諧安寧。羅韻看著虔誠跪在佛前的林醞,拍了拍林母的手:“你家這個,最近是不是談戀愛了?”林母歎氣:“好像是,希望這次順利。”羅韻挑眉:“喲,以前那個終於分了?聽我老公說, 吳家現在不行了,前段時間據說工資都發不下去了,下麵的工廠鬧事,差點打起來, 吳建才這段時間一直焦頭爛額的。”林母看著小兒子的背影:“那個吳艾, 我一直都不喜歡, 還是看在當年他在火場裏拉了小醞一把, 林家一直都照顧著, 要不然,早年他家投資失敗,倒了也就倒了。”“還是自作孽不可活。”羅韻低聲說,“那個吳艾,一直都跟一個小明星不清不楚的,那小明星近期大概也是得罪了人,手裏的資源丟了大半,前兩天,他經紀人還求到我這兒,想要跳槽來著。這麽說,是你家老林做的?”林母嗤笑:“老林哪兒知道娛樂圈的事情,說不定是林檎,別看他從小嫌棄他弟,真遇到事情還是挺維護的。不過我覺得,也可能另外有人。”羅韻衝著她笑。林母推了她一把:“笑什麽?回頭等芊芊談了,也有你愁的。”兩個母親在身後嘀嘀咕咕,林醞全然不覺,把那串做了一大半的石榴石手鏈拿給大師去開光,又在法會結束後,珍而重之地貼身收好。出了寺廟,兩個女人要去逛街,林醞想著好久沒去金玉坊,幹脆去走一趟。他沒開車,直接打的去了步行街,慢慢從街上走過去。元旦假期,步行街上遊人如織,林醞沒著急著趕路,慢慢走在人群中。路過上次看到桑思逸的銀樓,他停下腳步望了望,發現上次去過的辦公室,就在這銀樓的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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