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渣攻求婚那天我重生了 作者:菁芸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坐在林醞旁邊的年輕人叫丹尼爾,和林醞差不多大,是隊裏的後勤, 這次去礦區,他也不會進去,而是負責外圍的接應、采購等工作。看見林醞手上的長命鎖,丹尼爾讚歎道:“哇, 那塊寶石的顏色真漂亮。”林醞回頭對他笑了一下:“謝謝。”丹尼爾對林醞十分好奇, 畢竟, 盧卡斯對救援隊人員的資質要求極嚴, 很少有金主送了物資還能跟著去救援的。“你是不放心我們嗎?”丹尼爾問, “我們跟當地政府不一樣的,會直接把物資發放到災民手裏,不會有別人經手,這個你可以放心。”以為他是想要落實物資,丹尼爾很認真地解釋。“啊,不是。”林醞扭頭看他,“是……我有個朋友在礦區,我想去找他。”“可我們隊長……”“我知道的。”林醞低了頭,“我就是想在外圍幫點忙。”說起來,外圍離礦區其實很遠,根本沒什麽幫得上忙的地方,反而要忍受生活條件的艱苦。他這個後勤是沒辦法,金主這麽求著隊長,專門跑去吃苦似的,圖什麽?看到人家驚訝的表情,林醞腦子一熱,又加了一句:“他家老人很擔心,托我打探消息,待在附近,也好隨時通報情況。”丹尼爾這才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突然就覺得委屈了。為什麽之前沒有跟思逸哥把話說開呢,這個時候,也不敢自稱是家屬,還得用朋友的身份曲曲折折地解釋,拿家裏的老人來搪塞。丹尼爾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憋不住話,又問:“你跟你朋友,感情挺好吧。有沒有照片?我發到我們群裏,讓他們多注意一下。”林醞眼前一亮,在手機裏翻了翻,找出一張照片,指了指裏麵的桑思逸。那還是在格陵蘭的時候,在酒吧送別party裏的合照。一群人擠在桑思逸、裏奇和參議員身後,林醞被單獨推出來坐在了桑思逸身邊。“喲,是他啊,那你不用擔心。”丹尼爾看著照片,“他隻要不是被困在礦井裏,這會兒救的人估計比我們還多。”“還有啊,”丹尼爾吃吃地笑,“你放心,我們隊長也很緊張他,見到了保證第一個把他救出來。”林醞眨眨眼睛。隻知道他們以前認識,關係這麽好嗎?丹尼爾已經拿起了自己的手機,翻找一陣,調出個相冊來。“喏,你看!”他把手機塞到林醞手裏,“去年我們就是和他的團隊一起集訓的,嘖嘖嘖,這男人,哪裏需要人去救?”照片裏,大概是剛剛進行過高強度的訓練,地上躺倒了一片。唯一站著的桑思逸穿著輕薄的工字背心和迷彩褲,結實的肌肉上,汗珠反射著陽光,荷爾蒙幾乎溢出屏幕。林醞的手指輕輕撫上他的臉頰,似要幫他擦汗一般。手指不小心滑動了屏幕,下一張照片出現在屏幕上。是偷拍的盧卡斯和桑思逸。盧卡斯依然是如仙人般清淡的笑容,一旁的桑思逸眼神溫柔地看著他的側臉,嘴角微微彎起。“嘿,我說吧,桑和我們隊長關係挺好的。我們私下裏都覺得,他倆以前肯定有過一段。”仿佛踏空一腳,連心跳都突然停了一下,林醞看著那張照片,咬了咬嘴唇。當初他在還在上學,思逸哥和盧卡斯就認識了,說不定……思逸哥的那個初戀,會不會,就是他?這個想法一直繞在心間,林醞這一夜反反複複,輾轉難眠。大卡的椅子很硬,便想起思逸哥抱著時候的柔軟;椅背上有陳年的煙味,又想起思逸哥身上清冽的雪鬆氣息;還有,還有溫暖的手和熾熱的吻。這些,這些……思逸哥對那個盧卡斯,也曾經這樣嗎?不知不覺中,淚就濕了眼眶。把長命鎖上的寶石捏得緊緊的,不肯鬆手。第二天一早,停車休息的時候,林醞靠在車門旁吃隊裏配給的三明治。盧卡斯端著兩杯咖啡向他走來,遞給他一杯。“謝謝!”林醞聲音有些喑啞。神仙一樣的人呢!也不知道思逸哥當初為什麽會和他分開。“我才知道,你要找的是桑思逸。”盧卡斯和他一起靠在車門旁,喝了口咖啡,向他看過來。“你是他什麽人?”對方的目光似乎有些咄咄逼人,仿佛麵對情敵,又像是在捍衛主權。昨晚的委屈一下子湧了上來。林醞熱血上頭,突然站直了身子。“我是他愛人,結了婚的愛人。”生怕對方不信,還把手機裏的結婚證書翻出來給對方看。盧卡斯吃驚地看著那張證書,又偏頭看看林醞,突然間凝住了眼神。鳳眼上挑:“我以為他這輩子不會結婚。”林醞生氣:“為什麽?”你不愛他他就沒人愛麽?盧卡斯玩味地笑起來:“你知道嗎?他有個初戀……”林醞氣死了。“初戀了不起麽?沒在一起就說明沒緣分!重要的是現在有人愛他!”盧卡斯似乎被噎了一下,看著林醞半晌後開口:“你愛他?真的愛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和桑思逸是假結婚,難道這個,思逸哥也和這個男人說了嗎?他憋著氣開口:“對,我就是愛他!我都跟他結婚了怎麽可能不愛他?”盧卡斯沉著目光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端著咖啡杯轉身離開。一早上就情緒激動,林醞一口幹了咖啡,狠狠地咬了口三明治。接著又開始擔心,剛才那麽去懟盧卡斯,他不會一氣之下,把我趕出救援隊吧。沒過多久,救援隊再次出發,丹尼爾臉上毫無異狀,兩人一起上了車。第三天下午,救援隊到達了軍管區。果然管製森嚴,軍警都拿著ak-47,四周圍著鐵絲網,出來的人依然要求搜車搜身。盧卡斯上前接洽,很快辦好了手續,留下林醞和丹尼爾在軍管區外。臨走時,還深深看了林醞一眼,林醞瞪了回去。丹尼爾看著他倆,莫名其妙地問:“你跟我們隊長怎麽了?”林醞哼了一聲:“他對我有偏見!”在外圍的日子其實很無聊,軍管區裏消息閉塞,丹尼爾一開始還可以用衛星電話聯係隊裏,隨著隊伍深入礦井,聯係也漸漸少了,隻能靠裏麵出來的人帶消息。林醞陪著丹尼爾做救援隊的工作。這幾天礦裏陸陸續續出來不少人,是當時沒下礦的礦工,說起地震來都心有餘悸。“可嚇人了!”一個十八歲的小礦工一臉的泥水,一邊喝著林醞遞過來的水,一邊比劃著,“裏麵好多礦都是露天的,連著水源,地震的時候,旁邊的土石混著泥水跟瀑布似的往裏塌,好多人都埋在下麵了。”“那……私人的小礦場呢?”林醞緊張地問。“那就更不用說了!”小礦工搖頭,“我們大礦還有保護措施,好些個小礦,都是人力挖出來的,根本就不結實。地震一過,都成了平地,原先什麽樣都看不出來了。”小礦工去了帳篷休整,林醞呆呆地看向不遠處軍管區的入口。“別太擔心了,”丹尼爾走過來拍拍他,“你朋友很厲害,下礦也很多。隊長說了,會專門找人去聯係他的。”林醞點頭。到了這個時間,哪裏還顧得上去想那兩人之間的關係,哪怕盧卡斯親自、專門去找桑思逸,他也隻有歡迎和慶幸。思逸哥,你可要平平安安出來啊。後麵幾天,情況越來越糟。礦區裏救援的難度本來就大,還時不時有餘震,造成礦井的二次垮塌。救援的時間越長,被塌在礦裏的人,生還的幾率也就越低。慢慢的,開始有受傷的人被運出來。頭破血流的,缺胳膊斷腿的,甚至血肉模糊、瀕死昏迷的。林醞每天都守在軍管區出口的檢查站,看著出來的隊伍,焦急地和他們交談詢問幾句,失望之後,再繼續等待。太難熬了!每當看到一個傷員從裏麵抬出來,他都一陣心悸,趕忙跑去查看。發現不是桑思逸,就拍拍胸口稍微安定一下,等有人出來了,就再跑過去。那天早上,裏麵抬出來一個高大的男人。男人躺在擔架上,隻露出一頭沾滿了灰土的黑發,和一隻傷痕累累的手。手指上,已經有了黑斑。林醞手上的杯子咣當一聲落了地,有些膽怯地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拚命給自己鼓勁,才有勇氣邁著軟了的雙腿,來到那個擔架旁。擔架上的人被蓋著白布,林醞顫抖著手,伸出去三次,又縮回來三次,才慢慢將白布掀開一角。不是桑思逸!他閉著眼睛深深吸了口氣,低下頭為死者默哀半晌,離開了檢查站。從那天起,林醞再沒有守在出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