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幾天腦子明顯不好使了,每天就是困困困還惡心嘔吐,隻想躺著………有寶子還健康嗎沒有進羊圈的嗎?第68章 恢複記憶楊芪治病習慣下猛藥, 給江現離針灸也同樣,這幾日夜裏不僅多夢而且白日裏後腦偶爾像針紮一樣疼,老大夫仔細把脈後開了調理的湯藥, 安撫道:“有刺痛感是好事,說明腦中的瘀血正在慢慢散去,平時多休息不要勞累,再過段時日我看這失憶症就能大好了。”周禾一一記下,回家後恨不得一整日都不讓江現離下床, 被子蓋得嚴嚴實實,滿臉擔憂地坐在床邊盯著他。“我真的沒事, 隻是偶爾頭疼, 別擔心。”江現離見他這緊張模樣失笑地安慰:“你也別坐著了, 來陪我躺一會兒, 柳兒也過來。”父子倆對視一眼紛紛脫鞋上床,柳兒擠在中間, 江現離摟過周禾的肩膀滿足地歎了口氣, “不知怎麽回事,我倒是沒那麽想恢複記憶了。”“說什麽呢。”周禾深吸口氣, “江大哥想一輩子待在這個小村子裏嗎,你生在富貴人家, 突然失去消息大半年家裏人定會很著急的,等你想起來了,才能去處理那些事。”“在小村子裏有何不可?”江現離語氣輕鬆,“我們教柳兒讀書寫字, 銀子也夠用, 之後我們就成親, 再生一個孩子, 這樣的日子不是很好嗎。”一說道生孩子周禾就難為情的不敢吭聲,打斷他的話頭:“總之,你得想起來,孩子的事以後再說。”江現離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貼著周禾耳邊問:“那什麽時候成親?”周禾詫異地抬眸看他,江現離的眼睛線條流暢,眼尾狹長,許是眉骨深邃的緣故乍看眼神冷銳但看向他時眼底總是溫溫柔柔的帶著一絲慵懶。江現離靜靜地等著他答複,周禾手指在被子裏摸索,握住了他的那隻溫熱的大手,指縫相對,握了一會兒後才平複了砰砰亂跳的心,低聲回:“等你想起來的,好嗎?”“那我可要快點恢複記憶了,我急。”江現離眼神深了點,攥緊了周禾的手,“我想早點把你娶回家。”他越說周禾越害羞,忙低頭看了一眼柳兒,已經依偎著他睡著了,周禾鼓起勇氣伸手環住了江現離的脖子,微張的紅潤的唇問:“為什麽不是我娶你?”江現離沉聲一笑,啄了一口柔軟的唇瓣,“房子是你的銀子也是你的,那你娶我吧,我什麽彩禮都不要,就想要個稱呼。”“嗯?”“叫我一聲相公好不好。”江現離鐵了心要鬧周禾,把柳兒挪到了他的小屋,回床拉下了床賬。周禾倚在床頭看他靈活的手指解著自己的衣帶懵懵地問:“頭不痛了嗎?又想了?”江現離臉上帶了笑意,扯下了最後一件衣裳,環住了懷裏人的窄腰,“疼,所以要你好好哄哄我。”一晃又過了半月,江現離清早起來就有些暈,周禾讓他躺好自己帶著柳兒去找大夫,慌亂中大門忘了上鎖。院子西側兩雙眼睛緊緊地盯著他的背影,不一會兒李晴推推張小全,“人走了,你快進去看看。”兩人蒙的嚴嚴實實隻露了雙眼睛,張小全打了個哈欠,不耐煩道:“催什麽催,你給我好好放風,拿了銀子今日就離開,老子早都待膩了。”“別嗦,快點兒!一會兒人回來了。”張小全抖抖衣裳趁著清早霧氣重快步進了院,到了屋前毫不費力地拉開了門,入目便是寬敞的堂屋,中間擺著一張桌子,左右各有兩扇門。他快速一掃腳步挪向了右側,值錢的物件定會放在臥房,先去那裏翻翻,打定主意張小全一把推開了門,直奔門口的櫃子。平日裏錢袋子就放在二層明顯的地方,張小全翻翻最上層沒什麽收獲,剛把目光投向第二層,耳後響起的聲音把毫無防備正在翻東西的人嚇了一跳,他噌的扭頭,就見一個身量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男人正抱臂打量自己。“看來村裏真是不安全,小偷都進門了。”江現離眼神沉下來,嗓音壓低,頗有些不怒自威的模樣。張小全本就慌張,又遇上了這家的主人整個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暗自打量這男人光是看看就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銀子沒偷到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怎麽逃出去,不死也要脫層皮吧。“大哥,我錯了,求您饒我一命,我馬上離開村子!”當務之急保命要緊,張小全邊說邊縮著脖子緩慢地試探著往門口移動,江現離目光像釘子一樣把他釘在了原地,他發現自己的腿已經麻了。張小全欲哭無淚,殊不知此時江現離也也不好受,早晨時隻是頭暈,這會後腦泛起密密的疼,耳膜嗡嗡響,夢裏常出現的那些聲音不停地環繞在耳邊,他眉頭緊蹙,大手按著太陽穴用力地按揉,臉上也顯出痛苦的神色。“滾!”江現離用力抵抗著身體上的疼意,低喝出聲:“別讓我說第二遍。”饒是張小全腿軟發虛此刻也看出來眼前這人狀態不對,像是生病了,本來被他拋在腦後的目的又閃現一瞬,何不趁他虛弱趕緊找了銀子就跑,量他也沒力氣追上來。這麽想著膽子瞬時大了幾倍,張小全嘿嘿笑了幾聲,一邊點頭哈腰說好話一邊手也不老實地探進櫃子,江現離洞悉了他的小動作,咬緊牙根伸手攥住了他的脖子,還沒等用力自己卻支撐不住,“噗”地吐出了一口黑血。這血噴了張小全滿頭滿臉,嚇得他呆愣地倚在櫃子上眼看著高大的男人暈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這……這和我沒關係啊……”他雖然常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但從來沒殺過人,若是這男人在他麵前死了,被人發現可就說不清了啊!思及此張小全挪著自己酸軟的腿一步一步地出了屋門,李晴還在外頭聚精會神地放風,就聽院裏有動靜,一轉頭見一個滿臉是血的男人衝出來嚇得聲音顫抖喊了一聲:“你殺人了?不是隻拿錢不殺人嗎!”“不是我幹的,快走!”張小全顧不上擦擦臉,布巾一裹就推搡著李晴快步走向了後頭的小路,先離開村子要緊。等周禾帶著老大夫和楊芪回來時就見江現離蜷縮著躺在地上,地上一灘黑乎乎的血。“江大哥!”“江叔叔!”朝廷的人從水景縣出來才算把這趟賑災的差事辦完,鄭成州低頭看著手中的文書淡淡開口:“你不是要去找人嗎,怎麽還在這兒?”“前邊路口有人接應我。”鄭成乾裹著大襖悠哉悠哉地斟一杯茶,衝他擠擠眼:“大哥,我這一趟不僅要找到媳婦兒還能找到三哥呢,少則一月多則兩個月吧,我才能回京城,家裏你多照應照應。”“這事不用你囑咐。”“江老三都失蹤一年了,你們的消息準嗎?”鄭成乾掀開簾子瞥了一眼回,“我辦事你放心,哥我先走了。”馬車繼續沿著官道行進,另一輛小馬車則是快馬加鞭的駛向了景山縣。李壹和李柒在屋裏來回踱步,急得停不下來,一旁錢莊的管事沉默不語,餘光不住地瞟著門外,片刻後夥計來報:“二掌櫃到了!”“快請進!不我們這就去迎!”“不用了。”鄭成乾臉上掛著笑,大步進了門,“你們兄弟倆差事辦的怎麽樣?”李壹急忙拱手行禮:“回二掌櫃,事情都辦妥了,我們快去找少爺吧。”錢莊管事適時遞上一杯茶,鄭成乾接過抿了一口道:“先別著急,說說你們手裏的消息,人不是有線索了嗎怎麽會丟?”兄弟倆四目相對歎了一口氣,把那時的情況挑緊要的說了一遍。當時他們在那個成衣鋪子發現了江現離的線索,又安排了人手日夜盯梢,可誰知那鋪子著火了,裏頭的衣裳燒得燒丟得丟,一片混亂,老板娘又受了刺激,鋪子也關了,唯一的線索也斷了。屋裏一時間安靜下來,鄭成乾指尖輕敲著扶手,半晌他問:“除了那個鋪子,還有沒有人在其他地方見過三哥,若是在鎮上活動過,不應該沒人注意到的。”李壹拍拍臉皺眉思索片刻,突然一拍巴掌,“我有一次在鎮上的一個書肆見過那人的背影,我和李柒還去問過,那夥計說是帶著孩子的男人,之後就沒在追查。”“既然有線索,為什麽不查?三哥就是這麽教你的?”鄭成乾對二人深信不疑,隻是埋怨他倆做事粗心,當即放下茶碗揮揮手說:“別耽擱了,現在就去鎮上書肆。”“唉!”鎮上前些日子出了流民傷人的事,這幾日雖說官府出力鎮壓又分了糧食,但很多人還是不敢出門,保不齊會有漏網之魚趁機傷人呢,街上空落落的,鄭成乾幾人趕到書肆時夥計正在打盹,見有客人進門下意識招呼:“客觀想買點兒什麽?”“找人。”鄭成乾話音剛落就撂下一錠銀子,眼神示意李壹接著問。夥計立馬清醒過來,瞧著掌櫃不在急忙把銀子揣在了兜裏恭敬道:“您想問什麽?”李壹從袖子裏掏出一張畫像,伸到他麵前,“這畫上的人你見過嗎?”拿了錢財夥計自然得用心想想,畫上的人英俊不凡,也不似普通莊稼漢,每日書肆的人來來往往,倒是……倒是真見過幾次!“他每次來都是帶著孩子的,還有一個模樣俊俏的年輕人,看著像是一家人,前些日子鬧災之前他們還來過一次呢。”鄭成乾狐疑問:“你確定是畫上人帶著孩子?”夥計撓撓頭:“客官這人長這模樣我還能認錯嗎,就是帶著孩子,穿得也沒畫上好,看著就是尋常人家的。”幾人不知該不該信,江現離怎麽會有媳婦孩子呢?李壹暗道自己當時就是因為聽了他的話才放棄的,他粗聲粗氣地又問:“你知道他們是哪的人嗎?”“這我得想想。”夥計不是在耍賴,而是那幾人話也不多,聽不出啥有用的消息,不過那次他們說到要回什麽景村,名字裏有個景字。“景村?”鄭成乾舌尖反複嚼著這個名字,不由想到派出去找楊芪的人報回來的消息,也是在什麽景村。真這麽巧?他又掏出一錠銀子,“想必你們鎮上的村子你都熟悉,把名字帶景字的都給我列出來,這銀子就是你的了。”“成,您等等。”小夥計拿過紙筆邊想邊寫,剛寫了兩個就停下了,他尷尬地摸摸鼻子把紙遞給鄭成乾:“客官,就隻有這兩個村子,一個是山景村,一個是水景村,它倆相鄰。”得了有用的消息幾人也不耽擱,出了書肆李壹不禁誇道:“沒想到這麽容易就找到了,多虧了二掌櫃,我們咋就沒想到呢,唉!”“得了,別拍馬屁了。”鄭成乾勾唇一笑,“先去錢莊吃飯,吃飽喝足我們再去找人。”江現離暈倒後就沒了意識,腦海中還是那個夢境,但這回清晰了許多。那日江義突然把他叫到書房,說起了他和母親的往事,說到傷心處還擠出幾滴混濁的淚,正當江現離納悶為何要演這出夫妻情深的戲時,江義擦擦淚道出了真正的目的。“離兒,你是咱們家的長子,爹也知道你自己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你娘也給你留了不少銀子家產,再怎麽說你還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不能不管爹啊,最近家裏的生意出了點岔子,要走一批重要的貨,別人去我都不放心,隻有咱們自家人才信得過啊。”江現離聞言表情沒有一絲波動,冷冷地說:“你的好兒子江衛呢?”“別提了,這不是那日喝多了酒把腿傷了嗎,這孩子我啊指不上他,爹就求你一次,你幫幫我行嗎?”他難得放低姿態,江現離卻絲毫不為所動,眼底浸滿了嘲諷,江義小心觀察片刻索性也不裝了,直截了當道:“你幫我走這一趟,等你回來我就許你把你娘的牌位遷出去,從此以後就當她生前我們已經和離了,怎麽樣,答不答應?”江義知道他這個兒子半點不念舊情,唯一能讓他牽掛的就是她娘的靈位和那座墳,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能把唯一的把柄舍了,但這次的事確實棘手,隻有江現離去能辦妥。屋裏靜得針落可聞,直到江義端著茶碗掩飾的手開始細微的顫抖,才聽到一聲低語:“我答應了,別忘了你的承諾。”再抬頭時就隻見大敞四開的門不見人影了。夢境一轉車隊走在山路上,本應走另一條路,但那裏的橋被山洪衝垮了,隻能走山路繞路,幾人都是江現離的親信,自然信得過,卻沒想到前方有埋伏。那些人刀刀致命,拚命灑毒藥又是不留活口的打法,江現離本能博得生機卻被後頭失控的馬車撞下了懸崖,掉下去的一刹那,他看到了來人扯開麵巾露出刀疤的臉,分明是江衛手底下的護衛。原來這件事是他們父子計劃好的嗎。怪自己還是輕信了那個所謂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