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這雞我們送給您,你怎麽又讓它回來了。”“留它幹嘛,留它在我這兒把握的寶貝霍霍個幹淨嗎?!”元阿笙:“哪裏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舍不得浪費我那些蟲。扔了可惜。”“是,那我替它謝謝大爺。”“不謝不謝。它這樣子還是不行啊,等它好了再換一換其他蟲。”元阿笙一頓。默默閉嘴。行吧,您想怎麽樣就怎麽樣。豆兒順了順雞毛,一臉擔憂:“爺爺,它中的什麽毒啊。我們院子近來也沒進來個外人。”果大爺順好了自己的胡子,諷刺一笑。“人進不來,蛇蟲鼠蟻總能進來。”“鱉孫子!”它拍了拍手,雙臂架在把手上,靠在椅背。“聽說你被人打了。”“是。”“笨!”元阿笙抿唇。“是,您說得對。”“你要是我孫子,就是打不過,我也會讓你跑得過。跑不過,那兩敗俱傷也不是不可以。”元阿笙皮笑肉不笑。“那您可是真的疼孫子。”“是啊,我可疼他了。”果大爺低頭。*夜深人靜。英王府中,燕野與一眾美妾在屋裏嬉戲。等來等去,等不到美人,他隻能靠著自己院子裏的庸脂俗粉聊以慰藉。不過那人就在那地方,一時搶不過來,那他就一直搶。隻要到了他手上,那就是他的。這般算盤打著,自覺勇猛地睡去。而他這些傷痕累累的侍妾,則獨自走在寒風著回自己的屋子。夜半,燈火全歇。燕野忽然覺得口幹舌燥,被迫從夢中醒來。“賈刃!賈刃!”喊了幾聲,又扯了床頭的鈴鐺。都不見動靜。“醃貨,不知道死哪兒去了!”他光著腳下床,一腳踢到那還冒著火星的炭盆。“這屋裏炭盆放得這麽足作甚!”燕野火氣直躥。他端著桌子上的茶壺對嘴,一飲而盡。打了個飽嗝,解了渴,這又拖拖拉拉個身子重新倒在床上。沒多久,他睡熟了。不過身體卻是愈發的燥,火氣直衝而下。如排山倒海之勢將他湮滅。汗水如溪流,不停地淌。他迫切地想醒過來,但連手指頭都動不了。如此,煎熬了一整夜……*英親王年四十。皇室的相貌皆是不差,加上他是個閑散王爺,活得滋潤,這般看著年紀也不過三十多。父子倆放在一起,竟像兄弟。“太醫,我兒究竟怎麽樣了。”“哎!”太醫搖頭。“若早些,或許還有幾分把握。可這會兒……子嗣艱難。”“我兒現在可還未娶正妻啊!”英親王跌坐在凳子上。雙目泛紅,竟是落了淚。“王爺寬心。郡爺現在最重要的是把身子養好。也保性命無虞啊。”可太醫也知道,皇室宗親承爵,也最看重子嗣。王爺與已逝的王妃琴瑟和鳴,這才多年未娶。如今,這唯一的兒子這般。郡王的爵位,怕是就斷於此了。子不教,父之過。也是報應。*燕淩出宮的消息是瞞著的。對外,他是稱病。不過一連幾日,顧府周圍的探子隻多不少。刺殺也是一波接著一波。顧家地牢裏。顧將最後一批北戎人特征的刺客審完,拿著記錄送去給顧恪決。湖邊亭子。元阿笙照舊把魚竿架上,然後坐在火盆邊烤火。爐子上,水壺裏的水呼嚕嚕開了,他看了眼沉浸在公務裏的人,自己去將水壺提下來。他見過顧雲霽泡過許多次茶了。他也來試試。先用滾水沿著茶杯轉一圈兒,然後水倒了。再抓一小戳茶葉放進碗中。倒水,蓋蓋子。齊活兒了。顧恪決嘴角輕抬。也沒嫌棄他用不適合這茶葉的滾水來泡,浪費自己的好茶葉。“主子。”顧站在亭子外,將記錄呈上。元阿笙眨眨眼,詢問顧恪決是什麽。顧恪決自覺端過小少爺給他泡的第一杯茶,道:“你想知道的,去拿著自己看吧。”元阿笙瞬間來了勁兒。他“噔噔噔”地跑去,接過顧手裏的東西。隨後坐回自己的小凳子上,仔細地看。字是熟悉的字,但是四五個字一句話。他翻譯不出來啊!“我看不懂!”元阿笙將紙往顧恪決的手上一塞,氣鼓鼓。“你看,看了告訴我就可以了。”顧恪決對著顧擺了擺手。隨後雖小少爺道:“顧府這幾天不安寧。”“我知道。”“雖然你們做的很隱蔽,但是我還是發現了。”他的直覺沒有錯,雲瀟院的氛圍確實與以往不同。第一天他或許不知道哪裏不同,但如此三四天,他發現在雲瀟院已經好久沒有聽到鳥叫聲了。還有洗院子。細想來,雲瀟院本來就打掃得勤快,哪裏來的什麽泥。找個給他玩兒雪的借口專門洗了地,不是浪費水嘛。“所以呢,為什麽抓我?”元阿笙略微急切地身子前傾,眼巴巴地看著顧恪決。“因為,阿笙好看。”元阿笙噌的一下坐直。“你唬我!”顧恪決壓下眼簾,眼底墨色凝為實質。“並沒有。”“阿笙好看,遭了賊惦記。”顧恪決輕輕地揉了揉他的發絲,“阿笙可還記得,英王府?”“哈?!”“真的找來了!”“明明我們很小心的。”“賊人的手段多,不怪阿笙。”“可……”元阿笙眉頭緊緊擰起,“那豈不是我以後就不能出去了!”顧恪決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茶。“可以是可以。”“但?”元阿笙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