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元阿笙看了看周圍烏壓壓的人群,悄悄跟著顧恪決離開。做賊似的,看著顧恪決好笑。他們去的方向不是馬兒奔走的方向,而是後頭。秋日的顏色比夏日的絢爛,站在高處望,紅色、黃色、淡淡的綠色如海浪一樣鋪開。元阿笙深深地吸了一口樹林中的空氣,心曠神怡。“相公,會不會有暗箭射過來?”“這邊獵物不多,都是些樹木,他們不會過來。”元阿笙點點頭,牽著他的手往裏去。樹林子裏草木深深,厚厚的葉子像毯子一樣,踩下去腳要陷落幾分。軟乎乎的腳感極好,元阿笙舒展眉頭。“裏麵有什麽?”“有兔子。”顧恪決放低了聲音。“兔子!”元阿笙低呼。五米開外的草叢,一個毛乎乎的肥屁股對著他們。顧恪決手中的石子兒一射而出。元阿笙聽到一個悶悶的響聲,接著那毛乎乎的東西蹲在草堆裏一動不動了。“死了?”顧恪決領頭,將地裏的落葉先踩了一遍。“沒死。”元阿笙蹲在兔子身邊,手指輕輕在它毛毛上戳了戳。“野兔子。”“阿笙想不想養?”顧恪決找了些結實的草搓了幾下。“養!”元阿笙不假思索道。現在有辣椒了。兔兔什麽的,麻辣最好吃了。顧恪決輕笑。“那就多打幾隻?”“好!”兔子繁殖快,林子裏最多的就是兔子。顧恪決將第一隻兔子的腳捆起來,後頭又陸陸續續地打了兩隻。元阿笙見他越打越來勁兒,忙拉著他的手道:“不打了,夠了。”顧恪決意猶未盡地丟下手裏的石頭。“好。”兔子被跟在後頭的顧冬撿起來放好。元阿笙與顧恪決繼續在裏麵閑逛。“相公對這裏很熟悉。”元阿笙看著男人的從側臉,心中篤定。“嗯,熟悉。”“以前燕寒州覺得我性子悶,總喜歡讓我跟他們一起打獵。推遲不得,索性就繞到後頭來歇一歇,等時間差不多了再回去。”算算那段日子,已經過去了好幾年。走著走著,麵前的樹木紛紛讓路。兩人到了一個幾米高的坡上。極快大石頭支出來形成了一個大的平台,站在這處能看到大半的山林。微風拂麵。元阿笙舒服地眯了眯眼。他想也不想地先一步坐下來。顧恪決笑了笑,挨在他身邊。“我猜阿笙會喜歡這個地方。”“當然。”層林盡染,各種大膽的色彩在葉子最後的生命盡頭全然顯露出來。置身其中,像步入了一個夢幻的童話世界。元阿笙靠在顧恪決的身上,下意識地摸著他如玉的手指揉搓。“相公。”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色彩斑斕的世界迷了眼睛,元阿笙坐直。他側身看著顧恪決,低喚:“老公。”怕顧恪決不知道,他紅著臉解釋道:“我們那裏叫另一半叫老公。”顧恪決摸著他的臉,眼裏漣漪四起。他捧著小少爺的側臉,輕輕吻了下去。“阿笙喜歡就好。”風從四處而來,將兩人的發絲緊緊糾纏在一起。元阿笙眼睫顫了顫,勾著顧恪決的脖子壓倒了人。唇分開的間隙,元阿笙不忘道:“相公,你看著別掉下去了啊。”顧恪決悶笑。“原來你還知道危險。”“刺激嘛。”風聲掩蓋了細密的水聲。攜帶著甜蜜美好的戀人密語,緩緩飄向遠方。山川、樹木、草地是見證,石板、小路還有已經不見的綁了腿的兔子都留下來他們來過的痕跡。十年百年,甚至永遠。他們彼此相擁。作者有話要說:這是一個平淡而溫馨的小故事,謝謝大家看到了現在。後麵還有一點點的番外,待我慢慢寫來。第78章 雲瀟院。元阿笙處理完府裏的事兒, 閑逛著到這邊來看看牲畜。剛到門口,院牆上一隻紅色的大公雞尤其惹眼。它與元阿笙對視一眼,立馬揚起脖子:“咕咕咕”元阿笙腳步一滯。頃刻,關了門的院子裏雜亂的聲音不斷。“你又跑出來了。”“咕咕。”大公雞不理他, 翅膀一扇進了院子裏。“少爺, 我去看看。”豆兒先一步跑出去打開門。“呀!”“怎麽了?”風從門口吹出來, 一股熟悉的雞屎味兒熏得元阿笙差點沒把午飯吐出來。他臉色微變。快步上前。入目的冬菜菜地被霍霍了個幹淨。地麵,幾步一堆屎。有凝固的, 有泄出來一片的。元阿笙呼吸滯了滯。“咕咕。”大公雞背著翅膀悠閑走到元阿笙麵前, 看了他一眼,舒暢地抖了抖身上的毛。元阿笙眯眼, 陰惻惻的。“你幹的?”“咕咕。”炫耀完了,大公雞結實的翅膀煽動, 再次飛到了牆上。“咕-咕-咕”元阿笙扯著嘴角,幽幽道:“豆兒,抓了,吃了。”“好嘞!”豆兒腳下一蹬,立馬追雞。急切的“咕咕”聲從院牆外傳來,聽得元阿笙心情舒暢了點兒。皮癢癢了, 就是該好好收拾一下。他一動, 院子裏悠閑的五隻雞直起脖子看著它。與此同時,小水渠裏暢遊的鵝、鴨劃動幾下, 對著他嘎了聲。元阿笙氣笑了。“你們不是在隔壁院子嘛!”那大公雞難道還真的成精了?!他門是關著的,怎麽還能把鴨子跟鵝放到這邊來。“遭了!兔子!”秋獵之後, 帶回來的兔子他還沒找到適合養的地方, 所以暫時放在雞棚。蹦著進去,裏麵吃得隻剩竿子的菜葉子被踩了不知道多少腳。泥土灰塵沾滿, 還混著糞。棚子打開,原來的三隻兔子一隻不見。“顧柳,顧棲,兔子不見了找一下。”顧柳嘴裏叼著的草掉落,他呸了幾下。“夫人,要我說幹脆專門將雲瀟院修成養這些小東西的地方。“我又不是搞養殖,費不著。隻要把那逆雞治住,那就不會有這樣的局麵。”顧棲:“怎麽治?”元阿笙:“果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