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後有田有店有夫郎 作者:曲終歡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穿越後有田有店有夫郎》作者:曲終歡文案:輕鬆日常流水賬。慢節奏。排雷:有雙兒性別,為的是讓嫁娶合理化,沒有生子,也不養孩子,沒有大姨媽。沒有科舉沒有官場各色配角多種性格,人性有好有壞也有不好不壞,文中配角言行不代表作者三觀。不喜叉掉,不要吵架,文明閱讀,愛每一個點開的你。本文將於9月27日周二倒v,倒v章節從26-49,看過的讀者請勿重複購買哦,入v將萬字更新奉上。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往後也請繼續支持。3137章為冬天無聊的日常,可以跳過,直接到38章開啟鄉鎮新地圖,不影響劇情連貫性。(事實上這本無論怎麽跳都不會影響劇情連貫性-3-)謝謝你們來看我。內容標簽: 布衣生活 穿越時空 種田文 甜文搜索關鍵字:主角:季仲遠,田小野 ┃ 配角:很多 ┃ 其它:種田一句話簡介:種地打獵小生意和甜甜蜜蜜立意:勤勞致富第1章 傍晚太陽的餘暉悄悄往山裏躲,山前村忙碌一天的農人們多已用過了晚飯,坐在院子裏納涼,夏日的炎熱眼瞅著就要過去了,這幾日卻又突然反複了起來,真叫人心煩。村東頭季家人的心情卻是歡喜的,暑熱在季家二兒子季仲遠醒來之時散去大半,樊雨花坐在季仲遠的床邊,一邊抹淚一邊笑,旁邊站著個年輕些的婦人,是季家老大季伯山的媳婦常小惠。季仲遠雖是睜開了眼睛,卻好像有點呆呆傻傻,樊雨花不敢大意,讓她的小女兒季雲朵去請隔壁村赤腳郎中來,這會兒正好郎中背著他簡陋的小藥箱過來了,左右瞧了瞧,說是人沒事,就是昏迷太久有些醒不過來神,過段時間就好了,又給開了些藥,前前後後花了四十八文錢,樊雨花心和肝連在一起疼,但出手卻是毫不猶豫的。赤腳郎中走了,季仲遠的眼珠終於轉了一圈。說他沒醒過神來倒也沒錯,但卻不是因為昏迷太久,而是經曆了人生中最不可思議的大事件,有些懵圈。他應是疾病纏身,二十八歲就在痛苦中走完一生的二十一世紀青年阿遠,為何會在這個陌生的時空的小山村裏睜開眼睛。還好有原主記憶,讓他隻是懵了許久,卻不至於顯得手忙腳亂。原主名叫季仲遠,山前村土生土長的人,高大健壯不學好,天天打架鬥毆,酗酒滋事,村裏人沒有不躲他的,妥妥的一枚村霸。季仲遠家裏三兄妹,大哥季伯山,已經娶妻,但沒有生子,小妹季雲朵,才不過十二歲,正是花蕾一樣的年紀。季家原本日子過得還行,祖傳大高個腱子肉,季家的男人都是健壯能幹活的,家裏三個男人分得十五畝旱田,十五畝水田,地多人能幹,雖是累些苦些,好歹一家人生活無憂,能吃飽穿暖,還能剩下些餘錢攢著以備不時之需。但是季仲遠十四歲那年,他父親季長起被人誣告入獄,家裏一下子就變了天,先是為了給季長起贖罪買命,花光了所有家當,但是季長起卻沒能熬過牢獄裏的酷刑,贖出來不到三天就撒手人寰,留下樊雨花帶著三個孩子,一貧如洗。好在那時季伯山已經十八歲了,在村裏是正正經經的漢子了,能擔起家裏活計,多少能養活這一家人,但是因著季長起的事情,家裏名聲臭了,在村裏抬不起頭來,一家人仍是很不好過,整日裏遭受謾罵譏諷,樊雨花從一個溫和婦人變成了牙尖嘴利的潑婦一個,而正處於青春期叛逆期的季仲遠,在巨大的壓力下學壞了,從此成為一個痞子,小小年紀學會喝酒打架,村裏人更是嫌惡不已。不過……季仲遠打架越來越厲害之後,倒是沒多少人敢找他家的茬了,真是讓人不知該喜該愁。這樣的日子一直過了五年,直到新上任的縣太爺重翻舊案,發現疑點重重,舊案再審,才給季長起洗刷了冤屈,重新正名,季家人才能重新做人。當時季家人哭倒在縣衙門前,那種頭頂巨石終於被搬開,重見天日的複雜心情不是常人能體會的。縣太爺慈悲,憐憫他家,給了十兩安撫銀子,這相當於當時農家兩三年的收入,有了這筆錢,季家的生活才稍微好一點,再加上名聲好了,過了一年,樊雨花便張羅著給季伯山娶了媳婦,那時候季伯山已經是二十四歲,是村裏老光棍了,多少人看著他健壯的身板歎氣,若是沒他爹那事,不知多少人趕著要嫁他,因此在季家雪冤之後,季伯山很順利地娶到了隔壁村常家的姑娘。然而好日子過了不到半年,戰事起,各地百姓都遭了殃,前山村雖是因為幸運,沒有遭受戰火衝擊,但是全國經濟受創,他們也沒能幸免,家裏最後一粒糧都被征去做了軍糧,一家人又過上了饑寒交迫的日子,而且如今還多了個常小惠,更是吃不飽了。更不敢要孩子,生養孩子可不容易,日子苦的時候要個孩子幾乎就是要了全家的命,特別是常小惠的,她要在吃不飽的情況下孕育出一個孩子,還要喂奶養大,不把人榨幹才怪。好在戰爭時間不長,一年多就結束了,朝廷免了雜稅,百姓得以休養生息,這兩年總算能喘過氣來了。家裏風風雨雨這麽多年,什麽都在變,唯一不變的是季仲遠的渾,無論好日子苦日子,打架惹事他都沒落下,要是一般人家早都氣得斷絕關係了,奈何他娘樊雨花最疼這個二兒子,總是一再忍耐,他大哥季伯山又是個老實的,一心隻會疼愛弟妹,隻苦了常小惠,原想著季伯山是個能幹活的,能跟著過上好日子,沒想到攤上個吝嗇的婆婆把控著全家每一個銅板不說,還攤上個混蛋小叔子,能把婆婆攢下的每一個銅板都偷來花掉。這哪是人過的日子。隻是那時候女人出嫁了便隻能認命,常小惠咬著牙低著頭忍過來了,好容易小叔子喝多了一頭撞樹上差點死了,家裏能輕鬆點了,結果他又活過來了,這真是……不知該歡喜還是該愁。此時的季仲遠殼子裏是未來好青年阿遠,日子將注定會不同,隻是眼下,阿遠閉上眼睛,在心中默默感恩,他不知該感恩誰,但是他臨死前曾無比向往一副健康的軀體,曾許過願希望來世無論貧富,隻要健康便心滿意足,如今,倒是真的一貧如洗,但身體也是真的強壯健康,算是如願了。大概該感謝命運,然而在季仲遠的記憶裏,有一點是阿遠無法理解的,那便是這個世界不僅有男人女人,還有一種性別,叫做雙兒,這種人看上去是個男人,生理上也是個男人,但是卻被當作女人對待,雙兒的眉心有一簇紅色印痕,是最明顯的標記。季仲遠曾以為這是某國知名不男不女的那類人,卻又不太一樣,他們看上去隻是柔弱一點的男孩子,長不了很健壯,也不能與女人生下孩子,再就是眉心長了一簇紅印。隻是如此就被劃定為第三性別?這不科學。所以季仲遠始終覺得那就是男孩子!不孕不育而已。季仲遠撫額,這也太亂了。總之,他現在處於和平年代,經濟剛剛開始複蘇,生在一個貧窮的家庭,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這些,已經足夠讓他心滿意足了。有了健康的體魄,掙錢有什麽難,他不是不能吃苦的人,甚至是個渴望吃苦受累的人,前世總是在病榻上纏綿,也曾羨慕那些揮汗如雨的人們啊!胡思亂想著,天已經黑了,家裏舍不得長點油燈,樊雨花隻點了一盞小油燈,來給季仲遠送一碗野菜雜麵粥,這是一種用野菜和粟米混合起來熬熟的粥,味道十分不怎麽樣,而且還挺稀,看一眼如泔水,聞著也沒什麽稻香米香。但季仲遠知道這已經是難得的口糧,他們家晚上是不吃飯的,因為晚上不用幹活,早早睡了就不覺得餓了。他灌下那碗難吃的糊糊,把碗遞給樊雨花,輕聲說了句:“謝謝娘。”樊雨花手一頓,在豆丁大的燈火中失語。這會兒季伯山也回來了,這會兒是收稻子又準備種麥子的季節,家裏隻靠他一個男丁頂著,縱然之前因為拮據賣了不少地,但還是很吃力的,所以他一般都要摸黑回來。季伯山來看季仲遠,見弟弟沒事了,總算微微放下心來,語重心長地說:“阿遠,經此一遭,命都差點沒了,你可莫要再混下去了,往後安安心心跟著我種地去,把日子過起來才是。”樊雨花立刻瞪他:“你弟才好,說這些做什麽,不見他剛醒來好一會兒回不過來神呢。”季伯山立刻訕笑不說話了,季仲遠卻一反常態,拍拍大哥的手背,那手背曬得黝黑,老繭長了一層又一層,哪像是不到三十歲的人的手啊!他說:“大哥說的對,我這幾日便跟你去地裏。”聞言,樊雨花和季伯山都是一愣,季伯山反映了一會兒,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好,下地就好,就好。”樊雨花背過身去,悄悄摸了把臉,她是溺愛小兒子,卻也不是是非不分,她比誰都希望小兒子能安安穩穩過日子,再娶上個媳婦,那才是正經人該有的生活。更何況,季長起在的時候,生活還好,那會兒供著季家兄弟倆在鎮上學堂讀過兩年書,認得好些字,隻要他們肯努力,就能比大多數村人有出息。第2章 季仲遠歇了一日才跟著季伯山下稻田,這會兒稻子已經被收得差不多了,稻穀都在村頭麥場上晾曬。平日裏季伯山收稻子,常小惠和季雲朵就在麥場上忙活,晾曬稻子,還要看著不要被鳥雀吃了去,被人偷了去等等,樊雨花則在家做飯,一日兩餐,隻有季伯山晚上能多吃一碗粥,大家過得都很辛苦,做完飯就去做些針線活,村裏有人在鎮上領些簡單的刺繡活做,五張工換兩枚銅板,許多人都願意做,樊雨花也不例外。季仲遠主要是去跟著給稻田放水的,他家幾畝水田並不在一起,這處水田位置偏,地也不算肥,比其他水田熟的要晚些,這會兒其他水田的稻子都收了,這塊田才開始放水,照現在這個天,還得要五六天才能收稻子。季仲遠平日裏就不幹活,這會兒哪裏會幹,跟著季伯山做了一會兒就腰酸背痛,也不出工,不過他倒是發現了個適合自己的活計。稻田裏有雜魚和泥鰍。季仲遠小時候就知道小夥伴都愛幹這些事,自己身體不好從來無法參與,隻能幹看著,這會兒身體好了,自然不會錯過。況且這也不是玩,捉到的魚和泥鰍能為家裏帶來一頓葷食,這是不可多得的美味。這些年村人都窮,少有肉食吃,許多人家半大的孩子都愛去河裏摸魚,幾乎撈幹淨了村邊那條河。不過自己稻田裏的沒人來摸,全是自己的,可不能浪費了這樣的資源。季仲遠跑回去拿了個筐,季伯山放水的時候,他就在出水口等著,用筐瀝水,被衝下來的雜魚和泥鰍一條都跑不掉,等到放了一陣子水,他便跑去稻田裏,伸手就能摸到泥鰍。季家偶爾也會從田裏摸泥鰍吃,這會兒稻田裏泥鰍不算太多,季仲遠摸了半筐就再摸不到了,轉而換了個筐,去撈田螺。稻田裏的田螺又大又肥,笨拙地拖著身子在爛泥裏蠕動,季仲遠一手一個,撈到就往身後筐子裏扔,不一會兒就堆了半筐。他家水田賣了不少,隻剩六畝,雖然在後市看著不少,但是在這個生產力低下的年代,確實不算太多,虧得今年天氣好,水稻畝產才高些,但也不夠全家人果腹,更何況還要挑著好的拿去鎮上賣掉,換些銀錢買棉花過冬,日子這般緊巴,季伯山見著弟弟玩撈田螺玩得起勁也沒說什麽,對他來說,弟弟隻要不偷了錢去喝酒就算好的。走完六畝地,季伯山放水清田累得半死,季仲遠撈了兩筐田螺,半筐魚也累得夠嗆,兩人歇了會兒,中午吃了些家裏帶的豆麵餅子果腹,卻也隻能稍微安撫一下腹中轟鳴,兩個壯年漢子肚子連底都沒填上。好在今晚家裏能吃些雜魚泥鰍,還有田螺。天色已經不早,兩人趕緊背著筐回家去,季伯山幹慣了力氣活,主動背一個筐拎一個筐,隻讓季仲遠背最輕的裝雜魚泥鰍的筐,一邊走著,季仲遠說道:“明年種稻子時往田裏放些魚苗吧,鯽魚鯉魚都行,收稻子時就能吃上稻花魚。”季伯山笑道:“也行,就怕魚啃稻子。”季仲遠道:“不會的哥,稻田裏的魚可肥,魚排泄的廢物還能作肥,省的施肥了。”“成,那等明年先拿一畝田試試。”他到底不敢把六畝水田裏都放上魚,畢竟這幾畝田管著全家的口糧,一旦出了什麽問題,全家人都得喝西北風,他們挨了好多年餓,實在是餓怕了,把糧食看的比什麽都重。季仲遠也同意,他也沒有說不同意的資格。兩人先經過麥場,常小惠帶著季雲朵正在收前兩天晾的稻子,這會兒都曬幹了,得趕緊收回家搗成米。兩個瘦小的女人彎著腰忙忙碌碌,看的季仲遠一陣心酸,一個時代好不好,就看有沒有女人的歡笑聲,一個家庭好不好,就看著家的女人臉上有沒有笑,無論從宏觀還是微觀來看,女人的幸福都是極其重要的。這倆女人其中一個還稱不上女人瘦瘦小小,衣服洗得發白,袖口打了補丁,怎麽看都不像是過得好的樣子。季仲遠歎了口氣,由衷道:“哥,咱們得加把勁了,得讓咱家的女人們都過上好日子。”季伯山頗為詫異地看著自己的弟弟,做夢也沒想到這樣的話會從自己的混混弟弟嘴裏說出來,心中也是暖意一片。“行,咱爺們得支棱起來。”兩人跑過去幫著收拾稻穀,兩個女人見他們背著的筐滴滴答答漏著水,都好奇地跑過去看,見著泥鰍雜魚和田螺,眼睛裏都放出了光彩。特別是季雲朵,她才十二歲,打出生幾歲剛記事兒家裏就遭了難,幾乎沒有過上一天好日子,從小就吃不好穿不好,人長得又瘦又小,隻一雙大眼睛布靈布靈地在小臉蛋上閃爍,顯得很有靈氣。這會兒看見吃的她幾乎都要流下口水來。收拾完稻穀,四個人高高興興回家去,路上見著幾個村民因為一點稻穀鬧起來,都說自己的稻穀少了,被對方拿了,鬧的不可開交。季仲遠感歎時人生活不易,卻不知他家少有這些麻煩,完全是因為他這個打人往死裏打的村霸鎮場子,沒人敢打他家主意。不多會兒就走到了家,樊雨花正在堂屋裏做繡工,她眼睛不太好,做一會兒就得揉揉,見著幾人回來了,便放下手中活道:“鍋裏熱著菜團子,你們去取了吃。”菜團子是芹菜葉和著豆麵做的一種吃食,樊雨花在裏麵放了些鹽,這就讓難以下咽的菜團子稍微有了點鮮美的味道,菜團子能吃飽,但太素,怎麽吃都覺得肚子裏少點什麽。季仲遠把筐遞給她看:“娘,我和大哥摸了些魚和田螺回來,晚上咱們燉魚吃。”樊雨花連忙跑來看,見著那麽多泥鰍雜魚,笑眯眯道:“還是我家仲遠有本事,第一次下田就弄這麽多好東西回來,今晚娘都給燉了,全家都能吃飽。”又看見兩筐螺,說道:“這東西不頂餓,留下一小籃子用辣子炒了做個菜便是,趁著日頭好,你倆背去鎮上賣了吧,換些銀錢再給我買點紅色的線回來。”她想了想又叮囑道:“路過北山村在徐貨郎家買就行,可別在鎮上買,貴著呢。”“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