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塊銀子!立馬抬頭望了過去,眼睛微微放大,想要開口詢問。“給人家。”語氣很溫和,竟然能聽出幾分縱容的意味。白須瓷頓時了然,抱著銀子就想往對麵走,但是還沒邁出來一小步,就感到腰間一陣阻力。往後又給倒退了兩步。像個小彈簧。好吧。隻好選擇伸手去拿銀子,想要遞給對方。但是他臂彎有一大袋包子,不太方便,差點沒把包子弄地上。於是隻好重新仰頭看向了梵越,往前湊近了些,目光誠摯,剛想要開口“行了。”直接打斷施法。梵越還是替白須瓷拿走了那袋子包子,用兩根手指,就這麽放在半空中。紙袋滲出一點油漬,他有些嫌棄。但是白須瓷眼巴巴地看著,有些擔心這麽拿會掉,手想伸上去。一個眼神飄過來……十分迅速地扭過頭,然後略微彎腰,雙手遞了過去銀兩,非常誠懇地說:“對不起,我把你的衣服弄髒了。這是還您的錢,您可以用它再買新的衣衫。”一套流程下來,倒是行雲流水。蕭雲鶴剛剛一直沉浸在那玄衣男子是個凡人的震驚之中,眼下見到送過來的銀子,這才回過神來。“不可不可,這不是什麽大事,我可以自行處理的。”語氣有些急促。並且看見少年還彎著腰,頓時覺得很不好,抬手想要把人扶起來。但是還沒碰到呢……那少年就“自動”的往後退了退,正好避開了他伸過去的手。不長不短,維持在一寸之間。蕭雲鶴疑心自己看錯了,想要再往前試一下。但就在這時,突然感覺空中有道銀色的線,並且越靠越近。隻好伸手去接。手心微微一重,儼然是那塊銀子。抬眼去看,那少年已經被拉回去了,臉上有點懵懂。“閣下收與不收是閣下自己的事,我們給與不給是我們的事,至於其他,請便。”那玄衣男子把話說完,就直接邁步走了。竟是半分眼神也沒有往這邊留,蕭雲鶴難得的有些迷惑。有些怔然地望著那二人的背影……就、就結束了?*白須瓷不止一次想要扭頭去看看後麵那個蕭雲鶴,但是每次都被逮住。於是隻好垂下眼睛,努力去當一隻“乖乖兔”。但這也不能怪他,這擱誰不好奇啊,這可是最靠近主角的人的。這可關係著全文劇情走向呢……腳步突然一停,白須瓷沒反應過來,懷裏的包子因為慣性往前一傾斜,往空中掉了幾個。“!!”一條狗從巷子裏跑了出來,非常矯健地一跳躍。哢哢哢連吃了三個。“啊!”一聲痛呼,連忙把袋子給扶正。但是狗子已經功成身退,搖著尾巴就跑了,隻剩白須瓷心酸。嗚嗚嗚嗚嗚,他才吃了半個!!!!梵越皺了皺眉毛,再次的發現問題了。他聽不全,到底“好奇”什麽?剛想要回頭去詢問,就看見一個“悲痛至極”的兔子,淚眼汪汪地看著他。“……”算了,看樣子也不能問出點什麽。沈府“您放心,我等乃青雲派弟子,定能處理那妖山,您放心就好。”語氣很是胸有成足,就是嘴上不時散發出大蒜的味道。似乎是在酒樓裏宿了一夜……沈源之坐在主位上,抬眼環視了一下房間裏的青雲派弟子,心裏更加的安心了。雖然隻是做做樣子,但是安全還是最重要的。他也不是沒有聽過麟山的事,說沒有顧慮是不可能的,萬一真的有那妖邪之物存在呢?自己是來做官享福的,可不是來送命的。抬眼又給那為首的弟子敬了一杯茶,麵上又恢複了溫和的笑容。“那真是不勝感激,您放心,為了我們雲德鎮的安寧,本官定會好好報答的!”語氣聽著很真摯,外人倘若來看的話,倒真會以為是個體恤百姓的父母官。為首的弟子裝模做樣地點了點頭,內心相當愉悅。蕭雲鶴那小子就是見識短淺,尋一條破魚有什麽用,哪裏比的上這種任務舒坦。到時候搞些花把式就可以了,指定能糊弄住這小縣令。“那屆時,還勞煩您幫忙了。”沈源之起身又說了句,出於禮節的拱了拱手。他是真的待不下去了,這空氣中為何彌漫著一股酸臭味?為首的弟子也站了起來,微微頷首,然後開口說道:“這些小事無足掛齒,但是大人……我們師兄弟下山曆練,也是疲憊至極,還希望”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眼睛卻已經往沈源之這邊瞥了,暗示意味很濃。沈源之雖然很是不情願,但麵上還是一派祥和,開口說道:“各位還請放心,府上有上好的廂房,有什麽需求盡管提,把這裏當成家就好。”語氣很是大方。在房間的其他弟子頓時放鬆了起來,甚至已經開始聊起了天了。“那就多謝大人了。”說完這話,為首的那大弟子姿態就已經上來了,不僅重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還想要拿桌上的瓜子嗑一下。一副坦然的不得了的樣子。不過瓜子仁還沒放進嘴裏呢,這弟子突然意識到了什麽,於是就抬眼看向了靠近門的那裏。“大人,您還有事?”語氣已經沒那麽客套了,倒是有幾分不耐煩的意思。沈源之眼角抽了抽,雖然心裏很懷疑這青雲派弟子身份的真實性,但是還是沒表露出來什麽。“沒有沒有,各位好生休息。”說完這話,沈源之就轉身離開了。並且在扭過頭的一瞬間,臉色就變了。走到院子裏後更是不願再裝了,用手扇了扇自己麵前的空氣。“都什麽修士啊,一股子臭味……”……白須瓷每吃一個包子,都回想起了那條大黃狗當著他的麵,一口旋三個的場景。簡直是痛苦的折磨。“如此難受?”很是不解的語氣,梵越擰著眉毛看旁邊腮幫子鼓鼓的小妖。不能辟穀就算了,怎麽對食物有如此大的執念。白須瓷一聽這個語氣,頓時有些不服氣,費勁巴拉咽下去嘴裏那一口,反駁地說道:“這當然很難受了!我當時隻吃了半個,而那隻大黃狗,它居然當著我的麵連吞我三個!”“甚至吃完之後扭頭就走了,一點廉恥心都沒有!”簡直是越說越氣,連包子都吃的不香了。梵越隻是聽著,順便讓這小妖發一下怨氣,別的倒沒什麽。手指輕輕地摸了摸茶盞,突然想起來一件有意思的事……“吃完了嗎?”出聲詢問道。白須瓷愣怔了一下,不知道話題為什麽轉到這裏了,然後低頭看了看紙袋子,發現還剩一個。於是就拿起來扔進了嘴巴裏。“現在沒有了。”含糊不清地回答。梵越看著嘴巴上沾著油的小妖,突然生了興趣,抬手捏住了對方的下巴。“好吃麽?”語氣淡淡的,瞳孔隱隱有些泛金。白須瓷眼睛眨巴了下,腮幫子還在一起一伏,十分專心的咀嚼。倒是沒有空和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