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被老爺子趕出來了,睡了一夜天橋。” 裴缺淡淡道:“離我遠一點。” 陳嘉樹:“不是吧,兄弟之間還搞這些虛把戲?” 裴缺輕輕地皺眉:“誰是你兄弟。” 他不喜歡和人稱兄道弟,特別是陳嘉樹。 陳嘉樹撇嘴,沒放在心上。 他這人就是臉皮厚,喜歡犯賤,別人越不喜歡他,他越要往人跟前湊。 在他看來,裴缺這樣對他才是真的,不像其他人虛頭巴腦。 “我給你發的消息你看了嗎?” 裴缺:“沒看。” 他搭著書包,就要往學校走。 陳嘉樹連忙喊住他。 裴缺回頭看他。 陳嘉樹撓頭:“那啥,要不給兄弟一點錢?我去找家酒店洗個澡。” “出門右轉,奶茶店招長期工。”裴缺頭也沒回的進學校。 饒是一直死皮賴臉的陳嘉樹也免不了被下了麵子,定在原地,他罵一聲「媽的」,有些氣急:“裴缺你他娘真不把我當兄弟?” 裴缺拐彎消失在視線裏。 陳嘉樹氣得踹一腳旁邊的樹,踹得自己腳疼得齜牙咧嘴,更氣了。 他拿起手機看,平時候的狐朋狗友一聽要借錢,誰也沒回消息。 陳嘉樹隻能瘸著腿,去奶茶店找找工,說不定能預支一點工資。 “歡迎光臨。”少年明朗的聲音響起。 陳嘉樹抬眼看,覺得這人有點眼熟,他沒放在心上:“你這裏招工嗎?” 宋微言一眼便認出了陳嘉樹,這個和裴缺混在一起的小混混,他看出來陳嘉樹不認識他。 他擠出一個笑容,嘴角帶著兩個小酒窩:“您好,招的。” 陳嘉樹鬆口氣:“那你看我行嗎?” 宋微言:“這要問店主。” 浪費一通時間,陳嘉樹有些煩躁:“還不去把店主叫出出來?” 宋微言被嚇得一激靈,二話不說便懟:“你吼什麽吼啊,我又不是聾子。” 陳嘉樹被吼得一愣,愣愣地看著他。 宋微言暗道自己踢了鐵板了,這小混混肯定要找人來打他,他麻溜地鑽進後廚叫店主。 陳嘉樹也是這個時候才想起這人是誰。 難怪這麽眼熟,這不是那天他翻牆找裴缺,遇到的小矮子嗎? 陳嘉樹的目光在宋微言的後腰流連一瞬。 他咂舌,看起來高了一點,胖了一點,也難怪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 陳嘉樹好整以暇地看著。 作為一個知道自己性取向的人,陳嘉樹也和狐朋狗友出入過酒色之地,圈內不少人就好這種瘦瘦白白的口。 不過陳嘉樹不好這口,他的取向是那個隻見了一麵的哥哥。 不過按照裴缺的性子,怕是這輩子都弄不到手了。 陳嘉樹覺得有些可惜。 畢竟那哥哥真像是天仙兒似的人,弄到手了,那群整天吹牛皮的狐朋狗友不得羨慕死他。 店主很快出來了,看一眼陳嘉樹髒亂得不成人樣,不太滿意。 但新店剛剛起步,正是要人的時候,勉勉強強的答應下來。 陳嘉樹乘勝追擊地提出要預支工資。 店主當即不同意,陳嘉樹委屈巴巴地說要去整理一下儀表,有編出自己的身世多麽多麽的可憐。 店主同情地答應下來,但必須要簽合同。 陳嘉樹二話不說就簽了。 宋微言開始後悔,這小混混要是和他一起工作,他會不會被折騰死? 宋微言暗道自己是頭豬,居然給小混混搭橋。 但沒關係,接近了這人,就能接近裴缺。 要報複裴缺,從他身邊人下手才是真道理。 讓裴缺身邊的人都遠離他,最好讓他家破人亡。 宋微言特別記恨,他也特別慫,對別人慫,對自己一點也不慫。 小時候鄰居一條狗追著他跑,他隔天用肉骨頭引小狗過來,然後故意引誘小狗咬他。 很疼,當天被鄰居送去醫院打疫苗,哭哭鬧鬧一通,鄰居心疼他,回家就把狗剁了。 此時裴缺就像那條狗,裴缺越是光鮮亮麗,宋微言便越是記恨。 宋微言覺得自己是在做善事,隻是揭穿裴缺的真麵目,讓所有人都不要上當受騙,不要被裴缺的表麵所迷惑。 這種善事,宋微言要做到底。 作者有話說: 慢慢來,小簡的感情需要過渡! 感謝在2022-07-03 02:57:33-2022-07-03 23:47: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緋橘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43章 裴缺沒想到陳嘉樹真的去奶茶店應聘。 他放學時, 陳嘉樹正好也下班。 陳嘉樹個子長得高,人也長得帥,加上自帶痞帥的氣質, 走哪兒都受歡迎。 此時他正跟著幾位女生聊著天,透過玻璃窗看見裴缺,便立馬解去係在腰上的圍裙, 笑嘻嘻地從女生堆裏出來, 一路跑向裴缺。 “我叫你,你沒聽到?” 裴缺低著頭,正在專心玩著手裏的魔方。 聞言, 他抬眼:“你怎麽在這裏?” 陳嘉樹翻個白眼:“不是你介紹我去奶茶店打工嗎?” 裴缺失語:“你不上學?” 陳嘉樹伸個懶腰:“上什麽學,老爺子說高三把我弄出國去, 上狗屁學。” 他拍拍裴缺的肩膀, 樂嗬嗬道:“也就裴缺小兄弟需要好好上學,到時候混不開來找哥, 哥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裴缺微微躲開他的手, 輕微皺眉:“不用,你管好你自己吧。” “你就倔吧, 這社會現在就算是讀個大學出來, 也不好找工作, 我家老爺子讓我畢業直接進他公司實習。” “不過說從基層做起,但最後公司還是我的, 你跟著我, 我相信你,以後你幫著我, 我會少了你好處?” “哦。” 裴缺手中的魔方四麵拚湊齊, 他將魔方捏在掌心中, 眼皮子輕抬:“我不適合,你另謀高就。” 一而再而三地被拒絕了,陳嘉樹有些煩躁:“你真他娘沒把我當兄弟?哪有你這樣玩我的?” 裴缺覺得他莫名其妙,他站在站台等公交,今天體育課,他的腿因為跑了長跑,現在正乏力,索性不走路回家。 裴缺道:“兄弟就要答應你?” 他有些疑惑地皺眉。 陳嘉樹理所當然地點頭:“那當然了,兄弟不就是互相幫襯嗎?” 裴缺:“那我們不是兄弟。” 他並不需要陳嘉樹幫襯他,他也不想跟著陳嘉樹的計劃走。 裴缺有自己的規劃。 陳嘉樹一噎,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最後沒好氣道:“行啊你,真行,我拿你當真兄弟,你半分沒高看我是吧?” “你是不是也和其他人一樣覺得公司落在我手裏會沒落?你也在心裏瞧不起我,才不願意幫我?” 陳嘉樹死死地盯著裴缺。 裴缺不知道他腦子在腦補什麽,他也不想解釋。 正好公交來了,他拎著書包,和陳嘉樹錯身開:“我從來沒答應過你要幫你。” 少年背負晚霞,抬腳上了公交。 陳嘉樹捏緊拳頭,注意到附近的人陸陸續續地看過來,大概是他剛剛的質問有些大。 他有些丟臉地呸了一聲,正要走,就見原本躲在奶茶店裏目睹一切的宋微言走出來。 宋微言小心地和他保持距離,一邊幸災樂禍道:“你是不是也覺得裴缺這人冷血?” 陳嘉樹臉黑得能滴出墨來,他沒好氣地嗆他:“你要說什麽?” 宋微言:“我早就知道裴缺這人的真麵目了,他有精神病,你不要和他做朋友,他這人交不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