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這麽生氣,我們也有點害怕,不然這樣,我們讓錢冰給你道歉?”以商量的口氣說完這句話,他蔑視的看著低頭拖地的錢冰,漫不經心的命令道:“錢冰,還不快點跪下去給我們的西沅道歉,畢竟你把人家衣服弄濕了,西沅是以帝國軍事學院公考第一名的成績考進來的,卻隻有一套帝國軍事學院的校服,唯一一套給弄髒了,你讓他怎麽辦?”錢冰緊緊攥著拖把,可他已經沒有反抗的勇氣,這些權貴學生們昨天將他帶走,用比他更高等級的alpha信息素想要摧毀他的信息源,他好不容易才靠考進帝國軍事學院,如果成為一個廢物的話,就什麽都毀了。羞恥心與自尊心在未來的前途下變得無關緊要,他鬆開握著拖把的手,就要朝何西沅跪下去,何西沅抓住他的手想要阻止,他卻固執掙脫開,然後跪在地上,死死低著頭不想讓何西沅看見自己的臉說了句:“對不起。”本應該說完這句話就結束,然而他如今這樣的遭遇不免拜何西沅所賜,隻因為他和何西沅靠得近,而何西沅不肯對他們低頭,他們難以對分化等級高得離譜的何西沅動手,就讓他承擔了原本應該發生在何西沅身上的事。自己差一點就因為何西沅成為了一個廢人,在這樣的念頭催動下,明知何西沅無辜的錢冰,生出了不可言說的惡意。“我不該把水桶放在教室門頭頂,淋到了你第一名的身軀。”這帶著惡意譏諷的話,令何西沅當場愣在原地,以一種看陌生人的目光望著他。被錢冰這一句話取悅到的權貴學生們,說了一句狗咬狗還挺有意思,就讓錢冰站了起來,改讓另外的學生來拖地,另外的一個學生將地上的水拖幹淨,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收起濕漉漉的拖把時,將水甩到了何西沅的身上。權貴學生們可再喜歡這種場景不過了,他們自持身份,不會親自用不入流的手段去折磨一個低等公民,而這個時候,最好的也最有趣的辦法就是讓同為低等公民的人去這件事,他們在一旁如同觀眾一般的看戲,就算真弄出了事,學校也追究不到他們的身上,畢竟他們可什麽都沒有做,隻是在一旁看而已。眼見何西沅如他們願的露出那種憤怒又不能拿他們怎麽樣的神情,引領著這一場行動的崔雲齊,笑著慢悠悠開口:“這也不能怪我們啊,要謝就謝文政院的級長商二少爺商遲謝吧,若不是他愚蠢的和你一樣想讓低等公民踩在我們頭頂,我們也不至於會如此對你啊,何西沅。”甚至他們最一開始還挺欣賞何西沅想讓何西沅成為自己的附屬,可誰叫何西沅敬酒不吃吃罰酒呢?看著眼前這群傲慢又卑劣的權貴子弟,何西沅緊緊攥著雙拳,雙目幾乎噴火,偏偏這個時候主教走了進來,看了眼他身上的校服就明白了發生了什麽事,眉頭微微一皺,卻還是沒說什麽,隻語氣平靜說了一句快上課了。何西沅伸手擦去臉上的水珠,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見才擦幹淨不久的桌子上又寫滿了對他的詛咒,他抱著報效帝國的熱忱考入帝國軍事學院,滿腔抱負還沒來得及施展,就遭遇了這樣對於普通人幾乎可以說是噩夢的事,心中不由得升起對自我夢想的質疑。但隨著上課鈴聲響起,他又將這不該有的想法拋棄掉,專心致誌的聽課去了。中午放學,他連宿舍都沒有回去,去找了薑渡,兩人在學院裏一處僻靜的天台見麵。他校服已經幹了,唯獨褲腳還殘留汙水的痕跡,臉上是在格鬥課上被那群權貴學生人海戰術打出來的傷口。薑渡帶了一些醫療用品給他,他隨便擦了一下,雙手攤開躺倒在天台上,仰望著頭頂的天空:“真是給我上了一課。”薑渡就坐在一邊,膝蓋上放著筆記本電腦,光腦那種東西價格昂貴,雖然他想買也可以,但兩者對他沒什麽差別,而他現在需要錢,需要很多很多錢,死去的養父母一家留給他的遺產已經不多,他必須能省則省。“我靠我自己的能力獲得第一,為什麽他們如此看我不順眼呢?”何西沅實在想不明白,“難道身為低等公民,就是一種錯嗎?”薑渡垂著眼眸,貼著創口貼的手指敲打著鍵盤:“他們從小接受著最好的教育資源,在我們還在為觸摸一款被淘汰下來的機甲欣喜不已時,他們已經在機甲教師的指引下乘坐著最新的機甲,在我們為買一些價格昂貴的教育書籍而努力賺錢時,他們家裏的書籍卻多得裝滿幾百平米的房間,就連老師,他們家裏請的是最好的,學校裏也是最好的,偏偏在這樣的巨大教育資源差距下,作為低等公民的你卻超越了他們,他們自然看你不順眼。”而手上擁有著的不同於普通人的強大權勢,則讓他們傲慢沒有顧忌的發泄著心中的不暢快,直到他們開心為止。“若是你同意他們的拉攏,他們還能勉強克製住這份被低等公民壓製的不滿,但你性格執拗,不肯受他們拉攏,他們惱羞成怒,隻恨不得把你化成泥。”何西沅聽完他的話,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無論如何也是不會對那群人妥協的,他們壓根不知道尊重是何物,他抬起手遮住眼睛,就透過指縫,看著那片青藍:“以後我進入軍隊,你進入政壇,遇到的也都會是這樣的人嗎?”“會遇到很多,比帝國軍事學院遇到的還要多。”所以他才需要往上爬,爬得越高越好,隻有手中掌握了至高無上的權力,才可以隨心所欲,不再任由任何人欺淩。何西沅不知他心中所想,隻心中苦悶無比,從前一直沒有太多憂愁的清朗少年,才入學帝國軍事學院沒多久,眼中就浮上了鬱鬱之色。“這個世界為什麽會是這樣呢?”明明都是一樣的人,卻要分出高低貴賤,還不允許低賤的有超出他們的優秀。“世界就是如此。”人一出生就是不公平的,有人生下來就掌握著別人難以想象的權力資源,有人生下來要終其一生去追求前者所擁有的半點零星。差距存在於萬事萬物之間,人也不例外,想要平等是天方夜譚,而執著追求於平等就會血流成河,不如順應著這個世界,去做努力摘取至高無上權柄之人。“世界本就如此嗎?”不想再繼續下去這個讓人不適的話題,何西沅偏過頭看向薑渡:“你最近有沒有被他們怎麽樣?”薑渡鬆開敲著鍵盤的手,語氣溫和:“還好,能應付。”副級長的身份讓他很多時間都待在商遲謝身邊,能夠避開不少手段。他帶了瓶水來,眼下有些口渴,便扭開蓋子仰頭喝了一口,關上瓶蓋時,耳邊聽到何西沅的詢問:“商家二少爺……是一個怎麽樣的人?”在帝國軍事學院這幾天,見了太多不將低等公民視為人的權貴學生,又知道原因是因為文政院商家二少爺對低等公民的維護,何西沅便免不得對這個人好奇起來。一個擁有著莫大權勢與資源,卻不懂得好好使用的天真小少爺。當然薑渡不可能這麽說,他嗓音溫和誇道:“他人很好,雖然是議會長的二子,卻心腸柔軟平易近人,隻是有點天真,他初心是好的,也沒有料到會造成這樣的結果,現在正在積極補救。”說到補救的時候,薑渡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他本來見到了時機,正要給商遲謝提出解決之法時,不想有人先他一步,破壞了他的棋局。好在他之前做的那麽多功夫沒有白費,商遲謝找到他,說需要他的幫助。然而親自幫助小少爺解決這次的危機,與協助小少爺解決這次的危機,哪個更能得對方的青睞顯而易見,薑渡心中不虞自己的算謀被他人破壞,但事已至此,他隻能退而求其次的幫助商遲謝完善這個本應該由他提出來的計劃。第47章 何西沅聽著薑渡如此評價那個商家二少爺, 心裏更是多了幾分好奇,可是他實在沒有時間過去文政院看一看,畢竟他自己現在都自顧不暇, 隻好將這份好奇藏在了心底。兩人待了沒多久就分別, 薑渡回到文政院,去找了在級長辦公室的商遲謝,他推開門,就看到商遲謝坐在光腦麵前,盯著沒什麽進展的一堆事務冥思苦想。日光從窗外投射進來,皺著眉頭的秀氣少年,便也仿佛入了畫一般的動人心弦。“遲謝。”他走了進去。聽到他聲音的商遲謝, 將頭抬了起來,關切詢問道:“你剛才去哪兒了?”他來的時候,沒看到薑渡。“去見一個朋友。”“朋友。”商遲謝與他相處這麽些時間, 發現他為人雖然溫柔親和, 卻自帶著一種距離感,在權貴子弟們還沒有針對低等公民之前, 能與他親近的人就不多,之後更是對他避而遠之, 此時從他口中聽到朋友兩字, 不免有些新奇。“這個時候都還是朋友,你們的關係一定很好。”薑渡答:“是還不錯。”他雖然存了利用何西沅的心思,然而相處時間長了,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真感情在裏麵,“他和我一樣, 都是從南城考過來的。”“南城……”商遲謝皺眉, 忽然覺得這個地方如此熟悉, 又喃喃念了一遍:“南城。”〔我叫何西沅,來自南城,是帝國軍事學院的學生,你叫什麽?〕昏暗監獄裏,忽然湊過來的少年,笑著詢問他。瞳孔一顫,終於記了起來。南城,何西沅不正是南城的嗎?他忽然伸手抓住薑渡,語氣急切的詢問著:“那你認識何西沅嗎?”每一個分城能考上帝國軍事學院的人少之又少,一隻手都數得過來,薑渡來自南城,是啊,開學第一天薑渡自我介紹時就說了他來自南城,那個時候他怎麽沒注意到?薑渡從他口裏聽到何西沅的名字,眉頭輕輕一蹙,麵上卻不動聲色:“誰?”以為他沒聽清楚,商遲謝又重複了一遍:“何西沅,如何的何,西風的西,沅芷澧蘭的沅。”意識到自己此時的失禮,他一下鬆開手,按著額頭道歉:“抱歉,是我太急了,嚇到你了吧。”他知道何西沅在帝國軍事學院,但他現在實在不便去見他,此刻他的一舉一動都在那些權貴弟子的監視下,去見何西沅隻會更何西沅帶去災難,更何況……這一世的何西沅並不認識他,就算見了又能如何?隻是雖然這麽想,他還是忍不住掛念那個上一世在監獄裏對他無微不至的人。扶著額頭露出苦惱之色的少年,言語卻忍不住流露出在意與懷念,似乎與何西沅相熟已久,然而薑渡與何西沅相識這麽多年,知道何西沅從未與商遲謝有過任何接觸,而適才天台上何西沅好奇的詢問,也證實他對商遲謝全然陌生。一種微妙的怪異感浮上心頭,即使薑渡絕頂聰明,也想不明白商遲謝為什麽會知道何西沅,兩人之間到底存在什麽樣的關係。但他接近商遲謝可不是為給何西沅做嫁衣,於是他十分“坦然”道: “我知道他,但我們沒什麽接觸。”聽到他的回答,商遲謝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來,他剛才險些以為對方去找的朋友就是何西沅,看來是他想錯了。此時薑渡將筆記本電腦打開,送到了他的麵前,對他道:“這是我查到的關於那幾位權貴子弟的相關信息,你先看一看。”果然提起正事,商遲謝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他接過筆記本電腦看著上麵列好的信息,每一個人的家庭背景如何,關係網如何,喜好如何,全部一清二楚,而這些正是他現在最需要的。看完之後他鬆了一口氣,神色感激道:“謝謝你,薑渡,你真的幫了我好多忙。”“不用謝,我們是朋友,這是我應該做的。”有了這份數據,商遲謝便投其所好,於是那些對他沒什麽惡感的權貴子弟,時常會收到由議會長家中寄出來的禮物,在這之中,商遲謝的重點還是放在喬青身上,喬青是喬西公爵的二子,無論是喬西公爵還是公爵夫人都十分疼愛他,就算在一片權貴子弟中也十分有地位,隻要他能拉攏到喬青,那些刻意針對他的人就會少掉三分之二。正當他思索怎麽和喬青建立更進一步的關係時,商夫人收到了公爵夫人的請帖,邀請她去喬西公爵府品茶遊玩,請帖裏還委婉的暗示商夫人將商遲謝一起帶過去。商夫人不愛社交,極少收到邀約,就算收到也大都被她推拒掉,然而對方請帖裏言辭懇切,加之是公爵府發出來的邀請,她斟酌片刻還是打算去一趟。因為對方請帖中提到了阿謝,她詢問了商遲謝的意願:“阿謝,你若不想去的話便算了。”商遲謝正愁怎麽找尋一個合適的機會,機會就送到了他的麵前,便想也不想的同意了。……來到了喬西公爵府,公爵夫人親自來迎接兩人,因為兒子讓她邀請商夫人時重點強調最好把商遲謝一起帶上,此時見到商夫人身後的少年,便忍不住瞧了過去。這一見心中便忍不住的喜歡,在與商夫人打完招呼後,她神情和藹的看向商遲謝:“這就是阿謝吧。”“楚夫人您好。”商遲謝給她行了一個紳士禮。聽到他稱呼自己為楚夫人,公爵夫人更是滿臉笑容,他將商夫人與商遲謝帶到四麵都是玻璃的花室,寶石鑄就的茶幾上,擺放著香甜可口的茶店,一旁是已經烹好的茶。這個時候,她才讓人去叫喬青過來,喬青很快過來了,褪去學校裏穿的校服,換上做工精致的襯衫長褲,整個人顯得身長玉立,清俊無比:“母親。”“商夫人和阿謝來了,還不快給他們問好。”“商姨好。”笑意盈盈給商夫人問完好,喬青這個時候也才坦然自若的看向商遲謝。目光對視,商遲謝朝他露出一抹笑容。春光融融,室裏被精心照顧的花伸展著柔軟的枝葉,開得正盛,就連空氣裏,都彌漫著醉人的香氣。見商遲謝麵前的杯子快空了,管家走上前去,給他添了一杯紅茶,喬青食指撐著下巴,就這樣透過管家的手臂看著小口小口吞食茶點的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吃東西可以吃得這麽讓人有胃口,他本來覺得這茶點也就平平無奇的好吃,但因為望著商遲謝,居然覺得滋味比以前好了不少。用完茶點以後,公爵夫人說要與商夫人聊一些體己話,然後看向喬青:“阿青,阿謝就交給你了,你好好帶著他出去玩一會兒。”喬青自然說好,帶著商遲謝離開了花室。喬西公爵府修得十分之大,他領著商遲謝來到自家修建的馬場,讓傭人牽來兩隻馬。牽來的兩隻馬,一隻是黑馬,一隻是白馬,兩隻馬皆毛色順滑,亮麗無比。接過傭人手中的馬鞭纏繞在手腕上,他踩著馬鐙翻身騎上黑馬的背部,拉住韁繩讓黑馬揚起馬蹄,又蹄落在地,垂眸對商遲謝道:“你騎白色的那隻,我們來比個賽怎麽樣?”商遲謝望著白馬,欲言又止。喬青皺眉:“你嫌棄它不夠好?”他已經讓傭人挑的是最好的馬牽過來的。商遲謝搖頭。喬青知道他接近自己的目的到底是為什麽,眼下見他連與自己比賽賽馬都不願意,神色一下不怎麽好看起來。正當他想說不願意就算了時,耳邊聽見商遲謝的聲音:“我不會騎馬。”聽到他說不會騎馬,喬青錯愕:“你怎麽可能不會騎?”帝國但凡有點家底的家庭,都會給孩子上幾節馬術課,商遲謝作為議會長的孩子,不可能沒有。“難道商姨沒有請老師教你馬術課嗎?就算沒有老師教,商遲歸也應該會教你吧?”他雖然和商遲歸不怎麽接觸,但也知道商遲歸的騎術很好。“前幾年有請過老師,不過教的時候騎摔了一次,就沒有馬術課了。”他那一次摔得有點嚴重,養了半月左右,母親之後就沒再請老師,而商遲歸因為擔心他受傷,也沒教他,隻在他騎的時候自己坐在他後麵或者看著他騎。“你還真是……怪嬌生慣養的。”誰學騎馬的時候不會受一點傷,也難怪商遲謝被養得細皮嫩肉的,那天灌他酒的時候他隨意一,衣襟下的皮膚,幾乎是雪一樣的顏色。他又跳了下來,讓傭人去把防護頭盔和防護背心拿來,親自給商遲謝穿戴上:“那我今天教你就好了,我還沒有親自教過誰。”盡管商遲謝不怎麽喜歡騎馬,也還是點頭說好。白馬被傭人牽到商遲謝的麵前,喬青抱著臂道:“踩著馬鐙,翻上去。”商遲謝雙手扶著馬背,踩在了馬鐙上,正要上去時,白馬走了一步,他身子一歪,掌握不住重心就要摔下來,一直看著他的喬青忽然伸出手一手扶著他的腰,一手抵著他的背,推他翻了上去。背上坐了人,白馬又走了兩步,商遲謝扯著韁繩手足無措也跟著晃來晃去,這副樣子看得喬青直搖頭。他開口教商遲謝怎麽讓馬走,怎麽讓馬跑,怎麽讓馬停。這些原來的馬術老師也教過,商遲謝每次記住的時候,一上馬背就忘記得幹淨,這次也不例外,好不容易能讓馬走了,喬青讓他拉緊韁繩用點力踢馬肚讓馬跑,他一踢馬跑了出去,整個人瞬間慌亂得抱住馬脖子,連喬青的話也聽不見了。眼見白馬的速度越來越快,就要快把商遲謝甩下來時,喬青飛速翻身上了另外一匹給馬,手中的馬鞭用力一甩,驅著黑馬追趕上白馬,在兩匹馬並跑的那一刹那跳至商遲謝的馬背上,一手拉著韁繩讓馬直立著揚起馬蹄停下,一手攬著商遲謝的腰將商遲謝整個人帶到自己懷中:“級長你可真是一個笨蛋。”偏偏就是這樣的笨蛋,他明知道他接近自己目的不純,可還是吃了他的那一套。“跟我學。”說完他腳下用力一踢,馬就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疾跑出去,商遲謝都能聽見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他驚恐往喬青懷中鑽,抓住喬青手臂上的衣料,喬青任由他抓著,卻不曾停下,口中隻道:“你放心,我的技術還不至於摔死你。”白馬一直飛奔疾馳,商遲謝卻始終沒有摔下去,慢慢習慣了這樣顛簸速度的他,心緒逐漸平靜了下來,生出了一些勇氣。他自在喬青手臂間抬頭,看見的便是無垠的天空以及在眼前飛速滑過的草原,呼嘯的風從臉頰旁邊卷了過來,吹得他的肩發也在空中飛揚。像一陣卷過山崗的風、像一隻飛過高山的鷹,也是第一次感知到這種再接近“自由”不過的感覺,他神色怔怔望著前方,幾乎看癡了去。直到將馬場跑了十幾圈,喬青這才讓馬停了下來,對他道:“你看,也不是很可怕。”他將韁繩重新放回到商遲謝手裏:“我可是第一次教人學騎馬,你要還學不會,傳出去別人笑我壞了我的名聲,我就要來找你的麻煩。”聽他這麽說,商遲謝握著韁繩,猶豫片刻後腳下一踢,白馬又開始跑了起來,習慣了之前近乎飛的速度,他這次再也沒有之前的畏懼,又有喬青在他身後指點,很快輕鬆自如起來。“我學會了。”這種克服了恐懼之後迎來的興奮,連性格沉靜的他也忍不住露出飛揚的神色。喬青望著他側臉上喜悅的神情,唇角也不自覺的一彎,毫不吝嗇的誇讚道:“級長你好厲害啊。”……天邊漫下一片絢爛的紅霞,已經跑累的白馬低頭悠閑放鬆地吃著草,一旁的商遲謝躺在地上喘氣,臉頰是與紅霞相映的緋紅。喬青支著一隻膝蓋坐在他身邊,歪著腦袋看了他半響,忽然開口道:“直說好了,你想要我做什麽。”“先說好,太過分的請求我不會同意。”就像低等公民不會為高等公民的利益考慮,他也不會如商遲謝這樣去為低等公民著想。階層不同就意味著立場不同,他能夠這麽說,已經是他做到的最大的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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