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阮陽兌換了一個“瓊瑤女主一滴清淚”道具,讓自己哭出了兼具蔣勤勤陳德容嶽翎劉雪華哭戲那種眼眶一直含淚但是要等到台詞差不多說完的時候眼淚才能一顆一顆掉下來的脆弱美感。沒有人能不疼惜這樣的美人垂淚。沈逾握住阮陽瘦削的肩膀,溫柔地說道:“你別哭……你這一哭,我都要……”興奮了。阮陽當然知道沈逾這溫柔外表裏頭是什麽玩意兒。他仰起臉,讓淚滴從眼角如流星一般滑落,顫抖著嘴唇,如獻祭的羔羊一般,顫栗著送上蒼白的柔軟。阮陽閉上眼睛,能察覺到沈逾的指尖拂過他眼角的觸感。沈逾雖然是改造人,卻是一直從文,養尊處優,指尖柔潤至極,無一處粗礪,好像很好的棉花球擦過。阮陽顫著眼皮,皮膚上浮起不自覺的麻癢。沈逾這雙溫柔的手,散發著小蒼蘭的芳香,明明是那麽美好的事物,卻讓人聯想到雪亮的銀鉤,仿佛隻要輕輕一陷,就能刺破阮陽的眼球。與此同時,阮陽聽到好感度提示:沈逾對自己的好感度超過85%,並隨著二人的距離靠近,這個85%的進度一點點往90%靠近。阮陽放軟身體,咬著唇,盡力作出一個純潔羔羊的慌亂脆弱,好讓沈逾在支配中獲得的興奮。+1、+1、+1……最終,停在了89%。因為,在接近90%的時候,沈逾腕帶定時器發出了提示音。那是抽卡app做日常任務的時間點。沈逾放開阮陽,輕聲說:“好好休息。”阮陽睜開眼,不敢相信沈逾在這個關頭離開。阮陽看著好感度躍升,隻覺得詭異。既然好感度升了,怎麽沈逾反而退了?阮陽卻沒想到,在原劇情裏,沈逾能夠一邊不知不覺愛上阮陽一邊情深不悔守護聞鹿,這就說明了沈逾這人的心是能分成兩瓣兒的。所以,他也能一邊刷三次元老婆的進度,一邊抽二次元老婆的卡。阮陽把身段都放成這樣,做好了菊花失守的準備,沒想到沈逾就這麽走開了。他越想越怕,以為是哪裏沒做好,但查看好感度又在他預計攻略的範圍內。這麽說,他的策略應該沒問題才是。思來想去,他隻想:這個沈逾還是有點兒端著的,平常也不肯主動。難道是他的惡趣味,想看我一邊瑟瑟發抖一邊主動獻身?他越想越覺得這個猜測靠譜,因此,他從床上起來,衣衫半露粉麵含春地來到客廳。隻見沈逾並沒有整理儀容,半敞著衣衫斜躺在沙發上,正在腕表上不知操作著什麽。阮陽想:也許是公事?畢竟,阮陽打死也想不到太傅大人會沉迷氪金抽卡,為此連床都不上。沈逾很快完成日常任務,得到了少量限定版ssr的碎片。按熄了腕帶,沈逾好像這時候才察覺到阮陽一樣,抬起頭朝他微笑:“怎麽了?”沈逾站起來,走向阮陽,把他輕薄的衣領攏上,溫聲說:“怎麽赤著腳出來?不怕著涼?”沈逾有一雙藍得濃烈的眼睛,含笑凝望他人的時候,總能使人產生被深情厚愛的錯覺。阮陽也半隻腳踩入這樣的幻想之中,更別提接近90%的好感度給予了他理性層麵上的信心。他的臉紅了,是90%真實的羞赧:“我……我看看你……”沈逾是個人精,哪裏能不知道阮陽在想什麽?他笑著握住阮陽的手,輕輕搓了搓:“這樣虛寒,還是好好養著。擦破了一點皮,我都要心疼的。”這話是拐著彎兒地說:別急著上,你看看你那小身板兒,能耐得住我這個s級改造人麽?阮陽也沒好意思說:可以的,咱們耽美界的小受都是腰肢不盈一握、皮膚吹彈可破、身姿弱柳扶風的同時卻如變形金剛一樣耐操。沈逾扶著阮陽躺回床上。阮陽還是有些忐忑,因為他並未被沈逾看似體貼的理由說服。說到底,他清楚沈逾並不是憐香惜玉的類型。相反的,沈逾那是一個暴雨催花狠辣小變態,怎麽可能因為念及他身體不好就不上?還說什麽等他養好了再搞。這個糊弄別人行,糊弄阮陽不行。阮陽心知肚明,等他真的痊愈了,看起來結結實實抗操了,沈逾才沒興趣咧。正在阮陽忐忑不安的時候,沈逾卻在他身邊躺下,用手臂圈著他。阮陽被溫暖的蒼蘭香氣包裹著,不安的躁動也平複許多。沈逾親了親阮陽的額頭:“別胡思亂想了,好好睡吧。我在這兒陪著你。”凝視著那雙孔雀藍的眼眸,阮陽再次產生被愛的錯覺:好吧,也許沈逾真的是在乎我的。畢竟,沈逾之前從來沒有抱著我睡覺呢。阮陽便閉上眼睛,讓自己沉淪在這個充滿芬芳的懷抱裏。如果阮陽加載了全自動天眼掛壁係統,就會知道,沈逾之所以不和阮陽做,是因為火候未到。沈逾這個人有著嚴重的童年陰影(哪個渣攻沒有呢),他隻有完全認定一個人的時候才會和他結合。換句話說,沈逾能夠一口氣喜歡很多個人,但他都隻聊騷不動身。直到他對某個人的好感度達到100%,那一瞬間,他對其他對象的好感度就瞬間清零。隻有100%的那個人是他認定的對象。其他,都是解悶的。當然,刷到89%的阮陽已經算挺接近的了。所以,沈逾才破天荒地和他相擁而眠。翌日一早,陽光照進單維意的寢室。單維意伸一個懶腰起床,踩著柔軟的地毯,聽著奚之桐為他播放的晨曲。盡管奚之桐的身體在校醫室,但精神卻時時刻刻地通過各種智能設備陪伴著他。單維意刷完牙之後,就聽見奚之桐的聲音報道:“陳王世子來了。”單維意刷著牙,看著鏡子吐了一口泡沫,說:“哦。”智能鏡子上顯示了門外焦急等待的陳王世子。他看起來如喪考妣,身後還帶著那兩個被揍成豬頭的跟班。單維意用腳趾頭都能猜到他是來幹什麽的:“太子整他了?”奚之桐的聲音透過智能鏡子背後的揚聲器傳出來:“太子警告了陳王。”單維意笑了一聲:“嘖,看來太子爺看不上這個世子,擒賊先擒王,罵人先罵爹呀。”奚之桐說:“您打算見他嗎?”“沒興趣。”單維意擦了一把臉,“我忙著呢,哪有空管他?讓家務機器人向他傳達我的意思,就說,我沒空理他,他以後別再現在我眼前就行。”家務機器人便動了起來,動作自然流暢因為那是奚之桐在操控。他仿佛是附身在家務機器人上的幽靈,從容不迫地使用著這具機械的軀殼,步履平穩地來到門外。自動門打開,陳王世子焦躁地抬起頭,發現來的是一個家務機器人,心裏也是窩火:這個姓單的還擺譜了?奚之桐淡聲說:“主人讓我來傳一句話。”陳王世子氣得要死,但想到太子的淫威,還是忍氣點頭,看著眼前的機器人。隻見機器人抬起機械臂,精準無比地一拳打在陳王世子臉上。陳王世子哪裏想到這個機器人會突然發難!他也是被打懵了:家務機器人不是設定了不能攻擊人類的嗎?!他呆呆地看了機器人一眼,又摸了一把臉上發疼的部位:正正是昨天他的跟班打傷單維意的位置,精準得跟貼了坐標軸似的。陳王世子很難不懷疑這是單維意睚眥必報。家務機器人是不能襲擊人類的,而他現在卻被家務機器人打了?這說明了什麽?陳王世子斷定:這是單維意開啟了手動操控模式,這一拳是單維意操作的。但單維意就是打了他,他能怎樣?他隻能忍氣,笑得麵目猙獰地說:“單大公子,消氣了吧?”奚之桐收起手臂,語調平穩:“以後請不要出現在主人麵前。”陳王世子捂著發疼的顴骨,悻悻離開。與此同時,盥洗室的智能鏡子發出奚之桐的聲音,匯報道:“陳王世子已經離開了。”單維意點點頭,看來確實對陳王世子毫不在意。他跟太子提出要料理陳王世子,也不是他真的要出氣,而是想呈現“恃寵而驕”的態勢罷了。一切為了攻略。作為快穿員,他的目的非常明確,並不會為了不重要的npc耗神。單維意沒說話,隻對鏡子笑了笑。奚之桐說:“主人今天心情不錯?”單維意問:“為什麽這麽說?”奚之桐道:“因為您總是對著鏡子笑。”“傻子,”單維意道,“我是對著你笑。”一直發著穩定亮光的智能顯示屏肉眼可見地閃了一下。第20章 太傅看著呢單維意洗臉出門,再次去演武場陪太子打架。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演武場裏多加了一套桌椅。桌子上擺著茶具。單維意每次和太子對練完之後都可以坐下喝茶聊天。太子原本找單維意隻是為了通過搏擊來緩解皮膚饑渴症,然而,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太子還樂意和單維意不接觸肌膚地在一起相處,隻是喝著茶單純地聊聊天也不錯。太子把這個歸因於單維意是一條不錯的狗,很懂得拍馬屁,會逢迎人。單維意發現太子愛聊天之後,也樂得歇著。此刻,他就一邊喝著新鮮檸檬茶,一邊翹著腳跟太子閑話家常。太子隻說:“聽說你家裏有個私生子,已經越過你的頭上了。”單維意繃著臉說:“私生子就是野種,怎麽能跟和我比?”太子喜歡看單維意炸毛的樣子,故而繼續刺激他說:“原本,你得罪了我,你家人呢才把那個私生子接回來的。現在我已經寬恕了你,按理說,你家人也該讓私生子回到他該回到的地方才是。”單維意臉黑如鍋底。太子瞧著他的臉色變化好玩,繼續說:“可是,他倒是一個有本事的,據說已經成功經商,還搭上了君更盡這條大船。現在,已經沒有人把他當成私生子看待。他啊,已經被認可為正經少爺。”單維意冷哼一聲:“是啊,是啊,誰讓我沒有太子好命,能得一個對發妻情深不悔的父親。您自然沒有我這種煩惱。”提到這個,太子臉色微凝。單維意知道這個話題是危險的界線,隻是故意試探地探探腳,現在發現太子要不開心了,單維意趕緊把試探的腳收回來。他伸了一個懶腰,說:“太子既然提到這個,我也順帶請個假,過兩天我還得回家一趟。”聽到單維意要走,太子心裏泛起一陣不悅:“回去幹什麽?”單維意隻好解釋:“在許多天前,長輩就一直傳訊讓我回去。我為了在太子身邊做陪練,已經拖了許久。再不回去,就有違孝道了。”封建社會,孝義為先。即便是太子,也得尊崇孝道。在皇宮的時候,太子日日都去中樞殿晨昏定省。中樞殿是一座鋼鐵宮殿,是用一根根亮銀色的太空金屬條搭建而成的建築,在極深沉的夜裏也會發出像月亮一般寒冷的光。中樞殿內除了皇帝之外,平常沒有任何活人。皇帝說要厲行節儉,愛惜人力,所以不用近侍。太子知道,其實皇帝不過是不信任活人。中樞殿是一座全智能化的機械宮殿。擁有高強腦力的皇帝以自己意誌調度著宮殿裏的一切,從溫度、濕度到牆壁的硬度,一切一切,都完全在皇帝的掌控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