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析諸位長老的方向微微拱手後, 轉身回到蒼生宗的隊伍中。在一道道死死盯視的目光中,將青蘿綠裙收回自己的錦囊中。任析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紫金鞭不在了,還有些不習慣。長老們麵麵相覷, 蘇家作為東道主, 蘇長老笑眯眯的起身, 開始宣布此次小秘境出來後, 眾弟子還要參與比武大試,一道道目光若有若無的掃向蒼生宗的方向。比武大試暫定與三日後,給所有弟子一個休整的時間, 三日後在漢白玉廣場上, 屆時抽簽決定手。蘇長老說完後,場上安靜的詭異。以往不止於此, 今日是因為多了一群人。謝臻瞧著一道道視線投向魔修這塊來, 笑眯眯道:“諸位長老不必在意我。我不過是來瞧瞧,想必屆時比武大會,也不介意再多一位評判者。”謝臻如今是化神期, 與長老們修為在同一階別, 評定金丹期弟子的比試當然是夠的。可大家哪裏是這個意思?謝臻是魔修,還帶著這樣大批的人馬,留在修真界這樣久是想要做什麽!?蘇長老笑起來,胡子顫了顫:“原來如此, 那麽, 不如由蘇家為各位安排住處?現下試青大會, 想來桐月州內的客棧酒肆人滿為患, 各位魔修道友怕是不好找到合適的住處。蘇家作為東道主, 願意代勞。”謝臻以手支著下巴,一條腿屈膝, 上下打量蘇長老兩眼,懶散問他:“既然客棧酒肆已滿,蘇長老的意思是邀請我等去蘇家小住?如此,倒是麻煩蘇家了,實在客氣,我等便恭之不卻。”蘇長老的臉僵住。這謝臻,當真是大膽!竟然敢說要去蘇家住,還在這種時候讓他下不來台麵。真以為是個化神期,掌握兩方魔域,便能在修真界為所欲為了嗎?能讓一個化神期如此肆意妄為,想必魔界如今已經敗落,不如千年前那般厲害,才能讓謝臻掌握了兩方魔域。蘇長老心中不屑,可想著謝臻與蒼生宗不付,眼下忍一忍,日後定然可以利用謝臻做出一番大事。這才笑容不變,硬生生的隨著謝臻的話應承兩聲。至於讓謝臻去蘇家住,那是不可能的。家主在,蘇家怎麽可讓這些低劣魔修踏入其中。六長老聽著他們的話,冷哼一聲,覺得兩個小人湊了堆,真是讓人望而生厭。任析垂著頭,跟係統掰扯,謝臻到底想要做什麽。係統認真的思考了半晌,回答任析:【他肯定還是想要殺蒼生宗的人,比如等到試青大會結束,蒼生宗啟程返回的路上,帶這一大堆的魔頭去把蒼生宗的人殺幹淨。正好,除了兩名長老外,修為最高的就是你們的幾個師兄,你們家大師兄柳勉也才元嬰期,謝臻帶來的人裏麵一堆元嬰期,殺他們完全夠了。】的確,謝臻自己是化神期,可以打一個長老,他身邊帶著的那個看起來跟他關係不錯的魔修,也是化神期。就算殺不了長老,但拖住長老,讓其他的元嬰魔修將弟子們屠殺殆盡,也是夠的。從前任析一定跟係統想的一樣,但是現下他不。謝臻要是想殺,在秘境裏就殺了,幹什麽偏偏要等到出來。當然,任析並不是覺得謝臻不想報仇了。謝臻當然想報仇,但顯然,他不會當著任析的麵動這個手。尤其是不會當著任析的麵,殺除三長老門下那幾個罪魁禍首以外的蒼生宗弟子。謝臻心知肚明任析厭惡他亂殺人,若是他做這樣的事,任析一定會跟他反目。而謝臻來說,與任析之間的關係,要比幾條蒼生宗弟子的命重要的多。想到這裏,任析還挺開心的。總算是沒浪費他在魔淵底跟大反派辛苦培養感情。但關於謝臻到底為什麽要留在這裏冒風險,任析還是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總不能隻是為了帶他回魔界。若真是因為這個,他得找個機會,跟謝臻好好說明白才行。即便他要去魔界,也得等到原書中的劇情點渡過後,任析才敢安心的離開。蘇長老與眾位長老們各自發話完畢,藏柏月瞧著任析心不在焉,小聲湊過去說:“任師兄,別擔心,有長老們在。”藏柏月剛說完這話,長老席上的六長老與五長老便看了任析一眼。的確,這個孩子身上帶著青蘿綠裙,得好好看顧著,不能讓蘇家,或是其他的宗門世家動了手腳。五長老任析有些喜歡,她覺得這個孩子是個表裏如一溫和的人,心地良善又不懦弱,還很聰明,跟蒼生宗的宗規要求很吻合,簡直像是天生的蒼生宗弟子。是以,五長老傳音給任析:“今日回客棧後,你且來我房中,我與六長老有事同你詳談。”任析眨眨眼。五長老與六長老,看樣子是要出手保他了?自小秘境出來後,優勝者確定,所有弟子都需要暫回客棧休息。謝臻瞧見蒼生宗的人起身,目光望過去,得來五長老與六長老警惕的一瞥。無論謝臻說的是真是假,他蒼生宗有敵意,這是誰都看得出來的事。謝臻隻是笑笑,姿態懶散的任析忍不住跳了跳眉頭。他默默裝作與謝臻不認識,隨著大眾離開。謝臻也起身。展言傳音給他:“咱們真去蘇家?還是去跟著蒼生宗?”謝臻笑著看了他一眼,薄唇微掀:“你是不是腦子缺根弦?”展言:“……?”不是,這人是不是想跟他現在打一架?蘇家那位長老此事迎上來,笑眯眯到:“城東還有一家客棧,能夠看在我蘇家的麵子清出來留給各位,還望各位莫要嫌棄,前往小住幾日。”長老目光奇異的打量著謝臻:“說來,蘇某曾與謝道友見過幾次,沒想到時過境遷,如今謝道友比大家以為的要更早到化神期,卻成了魔修,實在是造化弄人。”謝臻淡淡瞥著他:“什麽造化弄人,惡人貪心罷了。是我當年技不如人,遭人算計。”語氣中濃烈的惡意與殺機幾乎要滲出來。沒有一絲半毫的作假。蘇長老心中很是滿意,麵上卻還裝作為難的樣子:“這,此事是謝道友與蒼生宗之間的事,蘇某一屆外人,實在不好說什麽。不過謝道友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提出來,蘇家定然相幫。”謝臻驚訝道:“是嗎?如此,便先謝過長老。會有那個時候的,隻望到時候,長老不要裝作沒說過這話才是。”蘇長老心中愈發滿意,看來這謝臻說的九成九都是真的,心中必然恨極了蒼生宗。隻需要稍加利用,許下承諾,這次必然能為他們蘇家所用。蘇長老心思流轉,麵上答應的十分幹脆,與謝臻簡直相談甚歡,一路去了蘇家備下的客棧,又留下彼此傳音符後,蘇長老這才離開。隨便找了間房進去,謝臻隨手布下一道屏障,展言也跟了進來,擰著眉頭:“你真打算與蘇家合作?這合作聽著不錯,但你不要忘了,蘇家有個渡劫期的家主,不好控製。”萬一蘇家反悔,臨到半路鬧出什麽幺蛾子來,謝臻就完了。謝臻坐在桌邊,根本沒有注意聽,聞言一笑:“隨口應承幾句而已,若是蘇家野心夠大,到時候他們會自己上鉤。”展言自己為自己倒了杯茶,喝下一口後,轉頭吐了出來。險些忘記,這裏的東西都是靈茶,可不是他能喝的玩意。謝臻摩挲著自己的指節,半晌後忽然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遞給展言:“魔界有沒有什麽地方,最適合做這玩意兒的?”展言接過來垂頭一看,是個低階的連品階都沒有,甚至不需要烙印的最下品的法器。而且已經被碾碎了,鞭子的手柄遍布裂紋。展言瞧見這東西嫌棄的直皺眉:“你從哪兒弄來的這垃圾玩意兒?魔界的小孩兒玩的。”謝臻聽見他最後一句,忍不住笑了:“算是個小孩吧。小孩子喜歡,我能有什麽辦法。”他瞧見展言已經看清楚了鞭子的構造,伸手奪回來:“你問那麽多做什麽,你隻要說哪裏能有地方鍛造這法器就成,我要最好的。”展言想了想道:“非要最好的話,你得去東方域。我瞧著這小玩意兒八成也是東方域裏的,品階雖然低級,但鞭子與儲物法器融合在一起,也算是有點心意。我沒記錯的話,東方域有位鍛器大師,魔界裏赫赫有名的法器,大多出自那位之手。”謝臻來了興趣:“都鍛造過些什麽法器?”展言聞言翻了個白眼:“你還挑剔上了,人家肯不肯接你這破爛鞭子還是一回事呢。別的不與你說,咱們從前那位魔尊,隕落前得了這位大師鍛造的一柄劍,誇過除了他,世上再無人能鍛造出這樣品階的劍來。你猜現在那把劍,在誰哪?”謝臻想了想便道:“東方域主或是西方域主那,畢竟魔尊的東西,不是大多都被他們收下了?”展言搖頭:“錯!在蒼生宗那位老祖手裏!”謝臻著實是驚了。魔修用的法器,蒼生宗老祖收下來幹什麽?還是魔尊誇口過的。依照蒼生宗的宗規來看,這位開山老祖應當是魔修厭惡至極,竟然還要魔尊用過的劍?展言瞧見謝臻臉上流出少見的意外之色,很是得意道:“你還是在魔界待的時間太短了,又整日裏不是修煉便忙著找你那什麽典籍,這些消息你都不知道。有傳聞說,魔尊不是被天道雷劫劈死的,而是被蒼生宗老祖用那把劍殺死的,所以那把劍最後才會被蒼生宗老祖收走。”當然,這些都是傳了數百近千年的傳聞了,真真假假不可考證。但那劍,的的確確是在蒼生宗老祖手中。展言說了會兒,發覺自己跑題了,咳嗽一聲拉回來道:“了,我與你說的那位鍛器大師,名叫杜翁。你若是真心想找這位杜翁鍛這鞭子,那可有得磨,全看你運氣如何。他時常幾十年不見蹤影,大約是閉關。而且真見著,也不一定願意接你的活。”謝臻把玩著手中小巧的鞭子軟環,笑著說:“有不少人都說過,我運氣好。想必這次,運氣也不會太差。”展言搖搖頭,已經做好了準備,屆時回魔界,先打探除了杜翁外其他的鍛器大師備用。他不覺得謝臻運氣有多好。運氣要是好,能淪落到如今的地步?……各大宗門世家回到自己所住的客棧,柳勉同周敏然低聲說話,得知在小秘境中並未遇上什麽大危險,還跟千山宗關係處的不錯,鬆口氣。藏柏月要跟著任析進房間的時候,柳勉忽然出聲道:“柏月,你先隨我來。”藏柏月奇怪:“師兄,找我幹什麽?”任析瞧見柳勉看了他一眼,便明白這是五長老的意思。五長老跟六長老跟任析私下談話這事,不打算讓除開大弟子柳勉以外的其他人知道。連藏柏月跟周敏然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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