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拯救幼年魔尊未遂之後 作者:攬疏狂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他問掌門:“青訣,這是宗門三長老的東西?”他們進來時,這裏布著禁製,但被付蒼年揮揮衣袖輕易破解了。掌門一時間想了許多,想到自己先前聽到的傳聞。他從未想過,自己宗門的三長老,竟然真是從自己弟子手中奪寶殺人的宵小。他在自己的師父跟前,羞愧難當:“師父,弟子愧對您的教導。”付蒼年的手落在鏡子上,輕輕摩挲,並沒有怪罪的意思,仍舊是輕輕問:“這是誰的?”付蒼年的眉峰隱約蹙攏。這該是任溫期的東西。任溫期渡劫飛升前,讓杜翁教他,自己動手折騰出來的東西。在他飛升後靈性大漲,不知道落在了何處,但理當形成了一處小世界,不會認人為主才對。連他,這鏡子都是不認的。什麽人有本事將這鏡子帶出來?是任溫期自己嗎?掌門道:“乃是空山座下的一名弟子所得。這鏡子名為窺生鏡,乃是浮生秘境的核心秘寶,幾年前空山帶他座下弟子進入浮生秘境曆練,這弟子氣運了得,竟然得到了核心秘寶從青睞,不過元嬰修為,便將這秘寶從小世界中帶了出來……”他說到這裏,後麵的話有些難以啟齒:“然……然空山鬼迷心竅,對自己弟子的東西生出覬覦之心,挖去了謝臻的元嬰,將他打下魔淵。那謝臻經曆大難,落入魔淵卻未死,反而修為大漲,如今已是魔界魔尊。師父,弟子有罪,無能偏信,哪怕事實擺在眼前,竟還是信了空山謊言,以至於被蒙騙至今……”他越說,越覺得自己這掌門當的實在是失職,咬著牙關,堂堂渡劫期的修士,竟然臉色漲的通紅,低聲道:“師父,如今您既出關,這掌門的位置,還是由您做,弟子還有許多要長進的地方,請師父教導。”付蒼年有些恍神,像是根本沒有聽他後麵的幾句話,問:“你說,那弟子掉下了魔淵,但沒死,如今成了魔界的魔尊是嗎?”他低聲喃喃:“如果是他,那也不奇怪,本就是他的東西。”掌門渡劫期的修為,竟聽不清楚付蒼年的低語:“師父,您說了什麽?”付蒼年忽然轉身,問道:“空山至今還未回宗?”掌門頷首:“已經有月餘未收到他的消息。”付蒼年道:“既然他不回來,那我便去尋他罷。”他語調平淡,掌門卻聽出其中的殺心。掌門心中覺得不妙,他難以琢磨謝臻到底是什麽身份,為何師父看起來很是在意的模樣。不管如何,今日這一出都是他的失職。掌門再度向自己的師父認錯後,才自浮雲峰離開。空山的弟子們紛紛跪在大殿中,沒有一人敢動彈。掌門冷眼瞧著他們,想到藏柏月找到了柳勉,又想到蘇家對柳勉所作之事,眼中的冷意更盛了些。也好,往日他總謹記自己乃是蒼生宗掌門,怕自己所作對宗門帶來不好的影響,行動間總要收到拘束。以至於蘇家不過一名渡劫期,便敢於頻頻針對蒼生宗。一名渡劫期而已,且看如今,蒼生宗的大乘期出世,蘇家還敢如何囂張。那些仇怨,他會一筆一筆的算上,叫蘇家償還。付蒼年離開後,掌門的傳訊符有了動靜。他取出傳訊符,發現是藏柏月的消息,冷沉的麵上多了些慈和的笑容:“柏月,可是有什麽事?為師已傳訊與你兩位師叔,他們很快便會到桐月州來,你們先找個地方藏好便是。”藏柏月卻沒有說這件事,而是道:“師父,有魔修到了修真界。”藏柏月說完這句話,聽他師父沒有接話,才繼續道:“他們是來找任師兄的……不僅有魔修,還有不少修真界修士,都想找到任師兄。”至於找到任析後,想做什麽,不言而喻。任析是靈植的消息已經傳的沸沸揚揚,怕是整個修真界,凡是沒有閉關的,鮮少有人還不知曉。作者有話要說:啵啵啵!大家明晚見!這本大概十月份中下旬就會完結啦!第75章 任析的意識在虛虛實實中來回的拉扯。他的意識隱約清醒一些的時候, 發現自己正在一個懷抱中。鼻尖嗅到的味道似乎是熟悉的。這樣說有些怪,任析平日裏也不怎麽注意味道,可不知為何, 他就是莫名覺得鼻尖的味道很熟悉。一隻胳膊攬在他背後, 耳邊風聲獵獵作響, 他卻沒有感受到絲毫風。是謝臻。任析沒有想, 他腦海中自然而然的便冒出了這個名字來。他知道謝臻還是安好的,而有自己受傷在他身邊,他八成是抽不出手殺人, 又或是做其他什麽事。想到這些, 任析便覺得十分的安心。他闔上了眸子,再度被拽進冗長的記憶中。謝臻垂頭, 懷中的人閉著眼, 並沒有醒來的意思。方才大概是他的錯覺。任析的皮肉傷好的快,可他遲遲不醒,謝臻實在是不能不聯想到他那個每月不吸收魔氣就會發作劇痛的毛病。比起與藏柏月他們待在一處, 讓他們礙手礙腳, 謝臻覺得帶任析回魔界更有用。也許該帶任析去魔淵,他的本體在那裏,遲遲不醒,也或許是本體出了什麽問題。想到這些, 謝臻的一雙眼睛不自覺溢出擔憂。謝臻的速度比來時慢了許多。他有心快些帶任析去魔淵, 奈何他也受了不輕的傷, 體內魔氣近乎枯竭。如此緊趕慢趕, 用了月餘的時間才到了拂鏡州。好在這月餘的時間, 任析總算是醒了,隻是人還有些昏沉。任析望著拂鏡州邊境, 再花一日的功夫便能到蒼生宗。謝臻在側旁,瞧著任析望去的方向乃是蒼生宗,想到往日裏任析蒼生宗的執著,忍不住道:“你眼下的身份,可不適合再回蒼生宗。”不說空山有可能還在宗門內,隻說那蒼生宗的掌門,便是個及其不待見魔修之輩。往日任析是他門內弟子,不拘是人修還是妖修,他都會護著。可任析一旦成了魔修,那便完全不同了。怕是除了他的師父,整個宗門內都沒有歡迎他的人。謝臻嘴快,本是怕任析還惦記著要回蒼生宗,卻讓任析一愣。他聽著這話,總覺得耳熟,過了一會兒,竟然與腦子裏的一道聲音漸漸重疊起來。付蒼年說:“你這樣的身份,不適合再來蒼生宗了,你還是走罷。”他的眼神流露出零星的落寞,一雙漂亮的鳳眼半垂,好似眼尾的弧度都跟著壓了下來,卻不是因為高興,而是一種叫人難以用言語表述清楚的難過。謝臻陡然抿唇。他瞧清楚了任析眼中的神情,在原地轉了半圈,一時之間覺得自己真是多嘴,轉念間又想,任析他都沒有這樣大的執著,蒼生宗憑什麽讓他如此難過。不過是做魔修而已,有什麽不好,難不成他不願?這念頭多少有些無理取鬧了,謝臻自己在心中想一圈,也覺著自己昏了頭了。任析從起初便是修魔,他的性子自不會在意這些。能讓他難過的,比起蒼生宗,興許更是蒼生宗裏的人。他的師父,還有如藏柏月一般的師兄弟們。想到這裏,謝臻雖還是不大愉快,但任析總歸是要馬上隨他去魔界的,這點不愉快被他拋在腦後。他裝作不經意的靠任析更近一些,低聲安慰:“宗門不能回便不能回了,不必難過。魔界才是適合你的地方,隻要有我做魔尊的一天,無論你是魔修,還是正道修士,魔界都隨你來去。”任析不知道想到什麽,突然便彎著眉眼笑起來:“我知道,你說過很多次了。放心,這次我會去魔界的,不會反悔。”謝臻於是輕輕哼了聲,嘴角翹起來,口中還道:“誰讓你是本尊的救命恩草,三請四請,還是本尊請了這麽多遍才能勞動您大駕。”任析歎口氣。他又不好說是為了任務。隻能順著謝臻的話點頭,很是乖覺道:“是,我錯了。”謝臻覺得任析這副模樣讓他心頭發軟。可他還沒說話,就聽見任析的下句話,當場黑了臉。任析說:“不過,我還是想先去蒼生宗一趟。”謝臻額角的青筋都跳了跳。合著他之前那麽些話白說了?他壓著心頭的不滿,正要問任析這次打算找個什麽理由出來時,任析先彎著眼睛,溫聲道:“你放心就是,我隻是尋一下我師父,告訴他我安好,順便找他重新要張傳訊符,日後有事也好傳個消息。”他說到這裏,頓了頓才繼續道:“再者,你的仇不是還要報?這下連我的仇也要算上了,我找我師父問問消息。”七長老與空山同宗,知道的消息比謝臻多,這點謝臻也沒辦法。謝臻還想說什麽,儲物空間中的傳訊符忽然動彈起來。是展言的。說來,自從謝臻他們在桐月州與蘇家主一役後,謝臻再沒同魔界那頭傳過消息。展言做事他自是放心的,但魔界那頭畢竟不是嚴絲合縫的鐵桶。相反,是個四處漏水的破木桶。謝臻若是一日不強硬,失去了彈壓東方域主與南方域主的把柄,又或是受傷,其他地方的那些魔修失去了威脅,這魔尊之位能否保住便是兩說。然他不以為意。事在人為。目前為止,東方域主與南方域主的把柄還握在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