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蒼年在那。任析垂著眸子,手指摩挲著手腕間的紫金鞭,腦海中的記憶已經逐漸明晰。他突然出現,若是對上付蒼年,暫時還想不出一個足夠好的托詞,能夠讓他相信。罷了,還是暫時不要見麵的好。許久沒有冒頭過的係統忽然爬出來:【你這就是騙子行徑!你跟總係統都是騙子,騙我這個無辜可憐的統,還騙自己的好朋友!合適嗎,合適嗎!?虧我還把記憶借給你!】任析被他憤怒的一通叭叭,沒覺得歉意,反倒忍不住笑了一聲。他道:“實在抱歉。”係統更惱火了:【你一點兒誠意都沒有,你就是看我好說話敷衍我!】天知道他半個月前從總係統那裏得知了真相,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多麽大的傷害!?虧他之前還一直覺得有些對不起宿主,誰知道竟然是宿主跟總係統一起忽悠他打白工!可惡啊!任析這次的歉疚多了點誠懇:“你放心,等此間事了,我會付你報酬的,不會比你帶一次宿主少。”係統將信將疑:【真的嗎?】任析肯定:“我跟你的總係統有約定,不騙你。”得知自己不是打白工,係統一下子高興起來。任析感受到他在腦海中活潑的波動,心想,即便是公用了同一套記憶,但不同的人性格還是不同的。係統在那個世界的記憶是活潑的,但同樣一份記憶暫借給他後,在他的腦海中,很多的小節點都被修改,失去了那一份無憂無慮。他終究是任溫期,不是什麽都不知道的任析。作者有話要說:啵啵啵!第77章 任析不想太早去魔界, 於是借著謝臻發布的命令,想了個好法子。他先是沿路考察一番,最終選中了一個搜尋他蹤跡的魔修小隊伍。領頭的那魔修是一名元嬰巔峰, 帶著的幾人也都是元嬰期。他若是裝重傷落在他們手裏, 其他的魔修大概是沒有膽子跟一群元嬰修士爭搶的。而這個修為, 恰好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也不至於能馬上帶著他回到東方域, 跟付蒼年撞上。任析挑選一番,覺得很滿意。擇了個良辰吉時,魔氣一封, 就地躺下, 還吞了顆丹藥,假模假樣吐口血, 沾在唇邊跟衣襟上。遠遠聽見那行魔修議論:“這靈植也不知道到底藏到哪兒去了?咱們在拂鏡州找, 那空山也在拂鏡州,除非是傻子,否則那靈植怎麽會待在這裏?要不咱們還是往裏頭走, 沒準兒下個州境就能找到。”領頭聞言冷笑一聲:“你懂什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燈下黑的道理都不懂,你個蠢貨。”任析閉著眼睛聽他們吵吵,心想這分明就是膽子小,不敢深入修真界的州境, 以免跑都來不及。不錯不錯, 這樣膽子小的, 才不敢幹出格的事。屆時即便抓住了他, 也會老老實實將他送去東方域, 不會生出其他的心思來。如任析所料,那幾名魔修很快發現了任析的蹤跡, 大喜過望。領頭還給自己手下的魔修一巴掌:“看見沒有!?我說什麽?要你這個蠢貨有什麽用,聽你的話去其他州境才是白費功夫!”“我瞧著這靈植重傷了,先前聽聞他有元嬰修為,以防萬一還是將人用法器捆起來,莫要給他機會逃跑。”一群人應聲。他們尋到了人人覬覦的靈植,各個喜氣洋洋,將任析拖到劍上,禦劍朝著魔域的方向飛去。誰想到了魔淵邊,那領頭的魔修吩咐自己的手下:“咱們得繞路,莫要叫其他人發現這靈植。否則,若是來個化神期的大魔修同咱們爭搶,這功勞就沒咱們的份了!”小弟們覺得他說的甚有道理。如此一番折騰,他們的行進速度驟減。*魔界,東方域主城。梁丘穆端坐在屏風後方,斂眉垂目,文雅端方。他對麵坐著的男人氣勢迫人,一張臉也是端正俊美的,可卻陰沉無比,一眼就能讓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多麽差。梁丘穆放下茶杯,淡聲道:“付宗主,謝魔尊您也見了,他是不是您所想之人,您自心中有數。若是沒有旁的事,梁丘穆便不再多陪了。”付蒼年冷冷望著他。他對魔修一向沒有好臉色:“任溫期回來的事,你與杜翁二人是不是早就知道。”聽見這個名字,梁丘穆起身的動作有了難以察覺的凝頓。他笑了下:“付宗主說笑,若是我與杜翁早知曉此事,又哪裏會在此處枯坐。”付蒼年的臉色更冷,對梁丘穆像是極其不滿意。可想到他們是任溫期的人,他什麽也沒有說,最後隻道:“既然兩位域主什麽都不知道,那麽將千裏輿圖給我,由本尊帶回去保存。”梁丘穆還是油鹽不進的態度:“付宗主已然說魔尊大人歸來,既然如此,還是物歸原主為好,便不必勞煩付宗主。”付蒼年已經鮮少有這麽生氣的時候。可每每碰到任溫期的事,他總要憋著一肚子的火。梁丘穆麵對一名大乘期的火氣,卻是不怕的。終究是這麽多年,對彼此的性情有些了解。便是看在魔尊大人的份上,這位付宗主也不會對他與杜翁二人動手。再者……千裏輿圖在謝臻手中。他若是告訴付蒼年此事,依照付蒼年的性子,怕是要去謝臻手裏搶。偏偏謝臻也是個難纏的,逼急了東西搶不到,反倒有可能被謝臻一氣之下毀掉。魔尊大人飛升之前,曾百般叮囑過他們四人,旁的東西都可以不管,千萬護好千裏輿圖。枉絲隕落前他們趕去的不及時,才叫千裏輿圖落在了其他人手中。付蒼年已經做了,梁丘穆還坐在原地,想著付蒼年的話。付蒼年乃是大乘期修為,他說魔尊回來了,那麽,魔尊當真回來了嗎?魔尊眼下,在何處?為何不來魔界,尋他與杜翁?……付蒼年不願在魔界多停留。他禦劍,幾日的功夫便自魔淵上空飛渡,到了蒼生宗附近也未曾停留,反倒是向著另一個方向趕去。路途之中,偶有聽聞,說什麽蒼生宗有個靈植化成人形的弟子,如今不知逃去了何處,若是能夠抓住煉成丹藥,定然能夠修為大漲雲雲。付蒼年與這些人間隔的極其遠,那聲音隱約傳入他的耳中,卻將他的動作定住,怎麽也沒法再繼續前行。化成人形的靈植,還是蒼生宗的弟子。青訣為何沒有告訴他!?付蒼年想要下去問,想起這弟子乃是蒼生宗的人,沒有人能比蒼生宗更清楚,於是傳訊給蒼生宗掌門。掌門高興道:“師父?”付蒼年問:“青訣,宗門內可是收了一名靈植化成人形的弟子?他眼下在何處?”掌門頓時陷入為難:“師父……卻是有這樣一名弟子,是七長老望閔的大弟子,幾年前隨柏月一道拜入門中。他現今,已經不在宗門內。半年前,他去了浮雲峰,被空山發現蹤跡,而後便不知去向。柏月倒是傳訊回來,說是他在桐月州救了柳勉,還受了重傷。可現今也與魔界的新魔尊謝臻一同消失,不知去了哪裏。”謝臻?付蒼年幾乎要立刻回轉,再去一趟魔界,找謝臻問個清楚。但他聽著青訣話裏的意思,想起空山那等宵小行徑,麵沉如水:“他是靈植之身,你們可知曉?”掌門說:“我與他師父是知曉的,他前去試青大會前,我讓他戴上了掩息玉,除開我與望閔二人,當是……隻有空山才知曉。”付蒼年:“那他緣何去浮雲峰?”他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猜測。這樣不知死活的行徑,與當年的任溫期有什麽分別?他聽見青訣回答:“他與那謝臻,似乎關係甚篤。怕是為了查清楚窺生鏡所在。”付蒼年的心落下去,確定任溫期的的確確,是重新回到了這世間。隨之而來的,是平地升起的無端怒氣:“他叫什麽名字?”掌門說:“叫作任析。”任析,任溫期。在他眼皮子底下待了數年,他卻絲毫不知。任溫期果然好本事。付蒼年闔上眼眸,壓住自己動蕩的心緒。傳訊符未斷,掌門還在恭敬的等著自己師父吩咐。付蒼年淡聲道:“青訣,昭告天下,本尊出關,凡是能抓住空山,將人送到本尊跟前者,本尊應他一個要求。”有大乘期一諾。空山唯有一死。*這是任析“被抓住”的第十三天。他已經醒過來了,裝作虛弱無力的模樣。領頭的元嬰巔峰大概怕把他折騰死,到時候沒辦法邀功,不僅不急著趕路,還特意去尋了一頭妖獸來馴化,給任析當坐騎。一圈人圍著任析的坐騎禦劍飛行。怎麽說呢?怪拉風的,好像帶了一群牛逼哄哄的保鏢。係統羨慕:【我也想騎飛行妖獸,我也想帶一群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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