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當我穿成綠茶男主的死對頭 作者:策馬聽風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秦長須說,“不是哥哥打的,是秦西北他們,藥也是哥哥上的。”“哥哥?”嚴嬤嬤有些糊塗,“哪個哥哥?”秦長須:“遂遂。”嚴嬤嬤更糊塗了,徑自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忽然想起。“沈遂,是不是表少爺?他給你上的藥?上的什麽藥,疼不疼?”嚴嬤嬤急了。穀中的孩子頂多就打罵秦長須,但大小姐家的表少爺那才是真的狠,下起手沒個輕重。怕沈遂在藥上動什麽手腳,嚴嬤嬤趕緊擦了。秦長須的臉被她捏得有些疼,淚花在眼眶打轉,“嬤嬤,疼。”嚴嬤嬤跟著紅了眼,“今日他來了,我叫你不要出門,你非要出去。這裏麵要是有毒,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麽活?”秦長須忙說,“沒有毒,遂遂對我很好,他今日跟我說了好多話,特別多。”嚴嬤嬤抹了抹淚,有些不信,“是麽?今日都發生了什麽,你給嬤嬤講講。”秦長須表達能力差,說了半天車軲轆話,才讓嚴嬤嬤聽懂。秦長須臉上的傷不是沈遂打的,反而是他趕跑了欺負秦長須的人,還給秦長須上了藥,陪他說了好一會兒話。嚴嬤嬤愕然,表少爺這是轉好了?倘若真變好了,那可是一樁天大的好事。-秦長須跟嚴嬤嬤一走,長廊隻剩下他倆人。氣氛微凝。沈遂率先打破詭異的安靜,“走,回去。”林淮竹:“嗯。”穀中漫上夜霧,昭昭靄靄,將建在半山腰的精舍樓閣掩住。沈遂與林淮竹並肩而行,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最近跟林淮竹相處總這樣,無話可說,沈遂也不怎麽想跟林淮竹交談。倒不是生氣,主要是扣分扣麻了,實在是怕說的多錯的多,沈遂索性就少說。走到房門口,沈遂推門正要進去,林淮竹叫住了他。沈遂有些驚訝,側眸朝他看去,然後聽到林淮竹說,“你的湯膳放到了我房間,我去拿。”沈遂無意義地發出一聲“哦”的音。林淮竹走進客房,從裏麵端出一碗淡黃色的湯水,聞著倒是有一股清幽的香氣,隻是放涼了。沈遂接過來,跟林淮竹道了一聲謝,邊端詳手中的湯膳,邊邁步走進房間,順手將房門關上。看著緊閉的房門,林淮竹唇角微繃。-一口氣喝完湯膳,沈遂叫人給他打了一桶熱水進來。在海上的時候,沈遂隻是擦洗身體,好幾日沒舒舒服服泡個熱水澡,他還特意往浴桶放了一滴凝髓露。以往都是他跟林淮竹一塊,今天他獨占一桶,沈遂將裏麵的凝髓露吸收得幹幹淨淨。洗完身子,沈遂穿著雪色中衣仰在貴妃榻上,吹著徐徐的清風,吃著瑪瑙葡萄,快活似神仙。吃了半串葡萄,藥王穀的人敲門讓他去膳廳用飯。沈遂罩上外袍,翻身下了榻。他知道膳廳在什麽地方,擺了擺手讓那人去喚其他人,不用領他去了。沈遂想了想,還是敲了敲林淮竹的門,想帶他一塊過去。連敲三下,門內卻沒有動靜。“小懷?”沈遂喚了一聲,推門而進。房中空蕩蕩,不見林淮竹的身影。沈遂有些納悶,繞著屋中尋了一圈。難不成是被老穀主叫走了?老穀主已經知道林淮竹的身份,裏曾單獨叫他敘了敘舊,還想他留在穀中生活。沈遂沒多想,走出房間關上了門。秦紅箏的生辰要在四日後,今晚隻是單純的接風宴。膳廳連著一處觀景閣,倘若設宴便會將中間那扇門打開,這樣便能就著漫天星辰飲酒食菜。今日是家宴,倒是沒那麽隆重。不過藥王穀人丁興旺,再加上孫輩,百十餘口人。好在有一半人沒在穀中,他們要麽外出辦事,要麽嫌老穀主偏心,搬出去另立門戶。沈遂到時,膳廳已經來了不少人,席地坐在蒲團之上,麵前的案幾擺放著茶果酒水,以及樣式精致的珍饈。小輩的人被安排在後麵,長輩則在觀景閣。今夜的天極好,月朗風清,星辰閃爍。半個時辰前起的霧早已經散去,月色灑下來,幽穀韻如箏。見沈遂來了,原本老實坐在最後麵的秦長須眼睛一下子亮了。“遂遂,哥哥,我在這裏。”聲音清亮,含著喜悅。坐在秦長須周圍的幾個孩子瞪他一眼,目光凶狠不耐,要不是地方不對,周圍人太多,他們怕是要動手。秦長須嚇得縮了縮腦子,抱著腦袋藏在案幾下麵,引來一陣嘲笑。直到一個麵容冷然的男孩走過來,那幾人張了張嘴,最終閉口了。沈遂坐到秦長須旁邊,對抱頭搶地的傻小子說,“坐好。”聽到這聲音,秦長須猛地抬頭,眼睛雪亮,“遂遂,你來了?”沈遂剝了一個甜桔,悠悠道:“一會兒遂遂,一會兒哥哥的,到底是遂遂,還是哥哥?”秦長須立即回道:“哥哥。”這次沈遂倒是沒再糾正他,分了一半桔子給他。秦長須受寵若驚接過來,小心翼翼地問,“給我吃的?”沈遂:“嗯。”秦長須眼睛彎成月牙,他視若珍寶似的雙手捧著那瓣桔子。看他倆相處這麽好,一向喜歡欺負秦長須的那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明明以前他們跟沈遂要好。這傻子用了什麽法子,居然討到沈遂歡心,讓對方這麽護著他?秦西北試探性叫了沈遂一聲,“你怎麽跟這傻子……”“什麽傻子,會不會說話?”沈遂冷眼掃了過去,“我再說一遍,以後不要再欺負他,欺負他就是跟我過不去。”秦西北不敢頂撞沈遂,甕聲甕氣地說,“我知道了。”秦家子嗣眾多,免不了明爭暗鬥,向老穀主邀寵,期盼日後能分到些好處。因此哪怕小一輩也個個都是人精,他們知道哪個能招惹,哪個絕不能得罪。沈遂並不信他的話,對於這些小鬼頭他可太了解了。一旦等他離開藥王穀,到時候秦長須肯定得遭罪。得想個辦法在離開之前讓他們好好長個教訓,以後再也不敢欺負秦長須。沈遂正在心中盤算時,老穀主跟秦紅箏一塊進來了。沈遂盯著膳廳門口,許久都沒見另一道身影進來。林淮竹呢?人去哪兒了,不是被老穀主叫去了?老穀主落座後,看到宴席尾端的沈遂,聲如洪鍾,“怎麽坐那兒,來外公這裏。”這聲音驚動在場所有人,大家齊刷刷看來,神色或豔羨,或含怒,或漠然。沈遂穩若磐石,對老穀主笑著說,“我想跟他們玩。”秦紅箏剛要說什麽,老穀主先一步開口,“讓他坐那兒罷。”想跟同齡孩子待一塊是天性,何必讓他不自在?秦紅箏看了一眼沈遂,終究是沒駁自己父親麵子。沈遂知道秦紅箏不樂意他跟藥王穀這些孩子玩耍。秦紅箏是一個傲氣自負,同時占有欲強的人,她極不喜歡父親這些兒女,也從未將他們當做自己的手足。所以藥王穀上下隻敢叫她大小姐,實際她排行第七。秦紅箏自己不喜歡,她也不想自己的兒子跟這些人的孩子玩在一起,有損身份。偏偏原主很喜歡,他跟秦西北他們臭味相投,也享受被同齡孩子團團圍著,認做老大的感覺。如今這具身體的芯子換了,沈遂對小孩之間這種歹毒的遊戲不感興趣。自警告秦西北過後,沈遂一個眼神都沒再給他,心裏琢磨著其他事。一旁的秦長須倒是很開心,不停給沈遂布菜,一會兒叫沈遂吃這個,一會兒叫他嚐嚐那個。看著秦長須殷勤討好的狗腿模樣,秦西北磨了磨牙。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