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當我穿成綠茶男主的死對頭 作者:策馬聽風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正好秦紅箏貼身丫環走進來,“夫人,早膳已擺好,用飯罷。”沈遂也隻能跟秦紅箏先用飯。吃過早飯,沈遂陪著秦紅箏去煉丹爐待了一日,午飯都沒吃,他隻吞了一顆辟穀丹解餓。這一整日沈遂都沒機會跟秦紅箏談沈遠膳,在秦紅箏這兒用了晚飯,月上樹梢他才回去。沈遂推開房門,林淮竹坐在貴妃榻上正在看書。寬大的衣袍層層疊疊垂落,他束著玉冠,眉目俊朗分明,修長的手捧著一冊古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要入仕的貴介公子。觀林淮竹臉色如常,冷白的膚上沒有紅痕,沈遂眉峰抖了抖,“你那怪病好了?”無緣無故的發熱,沈遂給他診脈也診不出原因,他不覺得是自己醫術差,隻說林淮竹是怪病。林淮竹收了書,倒了一杯茶給沈遂,“還沒,隻是不像前兩日那麽熱。”沈遂剛吃了一桌子辣,此刻正口渴津缺,喝了半盞才問,“那你找我外公沒?”林淮竹道:“找了,但他也不知是為何,可能是我們家血脈,也可能是我煉的功法。”沈遂聞言義正言辭,“你看罷,我就說不是我醫不行,而是你病太怪。”看著沈遂煞有其事的模樣,林淮竹臉上慢慢有了笑意,他頗為正經地點頭,“嗯。”沈遂坐到貴妃榻上,歪著身體,胳膊撐在中間的方桌。這個姿勢很不雅,他做起來卻行雲流水,看起來灑脫不羈。沈遂敲敲方桌,對林淮竹道:“來,把手放這兒,沈大夫再給你診診脈,看與前兩日有什麽不同。”林淮竹攏起衣袖,將手腕放到方桌。沈遂修長的食指探在其上,指肚下的溫度要略高於常人,但確實比昨日好了許多。脈象一如既往的穩健有力。沈遂又敲敲桌子,讓林淮竹將另一隻手放過來。他深得秦老穀主真傳,如今也算半吊子醫仙,真醫仙都看不出問題,他這個半吊子更不能。裝模作樣把了把脈,沈遂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須,一臉深沉,“以老夫來看,你這不是在發燒,而是在發騷。”林淮竹寂靜無聲地看著沈遂。沈遂繼續瞎掰,“你也長大了,此事不必害羞,多紓解幾次就好了。”林淮竹沒說話,對於沈遂突然聊起的深夜話題臉色變也未變。“若實在不行。”沈遂將從火狐那兒繳獲的丹藥拿出來推給林淮竹,賤兮兮擠了擠眉,“這個保準管用。”林淮竹拿過來,打開瓶口聞了聞。藥王穀到處種著草藥,林淮竹想不認識也難,況且他天分好,任何東西隻消一眼便能記住。聞出丹藥有催情草的味道,林淮竹不露聲色,“這是從哪兒尋來的?”這等下作的丹藥,秦老穀主自然是不許私自煉製。沈遂倒也沒瞞他,“是火狐從秦西北那兒偷的,正好被我撞見,這小狐狸整日惹是生非,遲早吃到苦頭。”丹藥並不是烈性的春-藥,隻是有催情的效果罷了。秦西北如今已經一十四,他一個成年男子練這種增加情趣的丹藥不足為奇。沈遂隻是想逗逗林淮竹,見他還真收進自己的荷包,微微一怔,“你幹什麽?”林淮竹抬眸,一臉平和,“不是給我的麽?”還真要?沈遂開這個玩笑沒有半分齷齪跟曖昧的心思,畢竟林淮竹是個寡王,還是一個對他好感值為零的寡王,他就是習慣性嘴賤。對於勾搭林淮竹這事,一開始覺得他小,那是在犯罪。如今覺得他倆這樣也不錯,且沈遂對於任務生出了幾分矛盾的心理,所以也一直沒往溝裏帶林淮竹。到現在沈遂都沒想好要不要做個人間掰手,把林淮竹掰彎。他雖然是個彎的,看起來也挺花的,但實際也沒啥經驗,上學忙著搞學習,出了校門搞事業,其實他也是一個寡王。沒經驗歸沒經驗,沈遂自認為情商很不錯,撩騷這種事對他來說不難。再加上今日聽了秦紅箏與沈遠膳的恩怨糾葛,沈遂深切明白一個道理,要撩就大膽地撩,千萬不能搞口是心非那套。眼睜睜看著林淮竹把那瓶不正經的丹藥拿走了,沈遂沒有開口製止。其實他滿腦子都是騷話,任何一句都能把氣氛往曖昧方麵帶。但現在的問題是,他要不要撩林淮竹?第51章 沈遂始終糾結,最後還是沒說服自己,這事也就不了了之。秦老穀主種在萬年雪山的藥蓮這幾日就要開了,此蓮每三十年開一次花,倘若不及時摘下藥力會大打折扣,交給旁人他也不放心。所以隻能提前送沈遂跟林淮竹去玄天宗,他這一走少說也得半年才回,穀中一切大小事務交給秦紅箏與一位管事的。怕秦老穀主一走,秦西北他們會對秦長須與火狐下手,沈遂特意向秦紅箏提了提這事。除了自家孩子,對旁人的生死秦紅箏向來不在意。不過既是沈遂開口了,秦紅箏自然會答應他,對秦長須多些照顧。還未破曉,墨色天際掛著一輪如鉤的弦月,窗欞落了一層白霜。跪別秦紅箏,沈遂跟林淮竹坐到青獅背上。秦長須難得起了個大早,抱著睡眼惺忪的火狐,仰頭望著巨獅上的沈遂,抽抽噎噎,“哥哥,你一定要記得回來。”火狐打了一個哈欠,嘴角淌下一線涎水,它在秦長須懷裏翻了一個身繼續睡。秦長須眼淚吧唧吧唧往火狐皮毛上掉,它惱火的用大尾巴卷住自己的身體。看著雙眸腫成核桃的秦長須,沈遂哭笑不得,“別哭了,又不是生離死別,等我在那邊混熟了接你過去玩。”秦長須立刻高興了,用力點頭,“我等著你,哥哥你快來接我。”沈遂:“知道了。”林淮竹神色沉靜,漆黑的瞳仁在月下仿佛泛著冷色,他淡淡掃過秦長須,以及他懷中的火狐。火狐敏感地動了動耳尖,然後猛地抬起頭,尖尖的狐牙咬在秦長須的衣襟,喉嚨發出稚嫩卻急促的威脅聲。它一直拉扯秦長須的衣服,“回去,我困了,回去睡覺。”秦長須摸了摸它的腦袋,“不要鬧了。”火狐卻不聽,連咬帶扯地在秦長須懷裏拱來拱去。沒時間門再耽擱下去,秦老穀主看了看天色,“走罷,弦和。”青獅鼻腔噴了一口熱氣,鐵灰色眼瞳眯起,壓低前肢躍身而起。秦紅箏站在上次秦老穀主所在的觀景閣,見他們啟程了,不由上前一步,目光追逐青獅背上的沈遂,那裏麵盛滿了一位母親對遠遊兒子的不舍。秦長須帶著哭腔跟著跑了兩步,“哥哥。”火狐一尾巴拍到秦長須的臉上,張牙舞爪地說,“回去,不許追,回去睡覺。”秦長須倒是聽話的沒再追,但抱著火狐毛茸茸的尾巴哭成淚人。火狐跳起腳蹬了一下秦長須,怒道:“不許把鼻涕蹭我尾巴上。”秦紅箏的目光、秦長須哭聲,以及火狐的吵鬧逐漸遠去。沈遂再回頭時,藥王穀已是一個小黑點,隨著青獅的起伏,那個小黑點也消失了。正在沈遂悵然時,一隻手攥住了他。沈遂抬眸便對上了林淮竹的視線。一輪紅日破雲而出,照亮了暮色的天際,也落在林淮竹的眼中,仿佛一池被春意化開的溪水,眸底勾著赤金的弧光。沈遂心神因為那輪刺眼的紅日,輕輕搖曳了一下。回神後衝林淮竹笑笑,表示自己沒事,然後坐正了身子。-日行千裏的青獅不眠不休地跑了兩日,才找到九州的西南之巔。這裏坐擁三千雄奇險峻的仙峰,其中最高的峰叫靈霄峰,玄天宗便建在靈霄峰。山崖陡峭難行,即便是龐大且敏捷的弦和都難以攀登。靈霄峰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前來許多求仙問道的少年,為的就是拜入仙門第一派。來的多數都是十四歲少年,像沈遂跟林淮竹這麽大的極其少見。在一堆意氣風發的小少年之中,沈遂與林淮竹顯得有些突兀,引來不少好奇的打量。幾個玄天宗弟子身後背著長劍,腰間門係著玉牌,他們站在山門前維持秩序。沈遂看過知道流程,他們這些人經過第一輪考核才能進入山門,然後測靈根,根據靈根分院派。第一輪考核很簡單,爬山門的石階。靈霄峰作為西南之巔的最高峰,共有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階,爬過三千階便可通關進入山門。修行者體魄強健,哪怕是十四歲孩子都能輕鬆攀上五六千階。隻是靈霄峰的石階並非尋常的踏道,靈力弱的根本撐不過一千階,更別說三千階了。原主爬到三千零一階,踩著及格線險險過關。林淮竹卻一鳴驚人,憑著自己的毅力踏完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階,成為玄天宗有史以來第一人。據說立派的祖師爺隻差一步便能飛仙,但就是這一步始終都沒邁過去,最後生出心魔。為了不禍害蒼生,他便殉了道。後有一個天才陣法師,以這位立派祖師爺的執念為陣魂,嘔心瀝血百年,一刀一刀在靈霄峰鑿出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石階。所以這不是石階,而是一個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