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行之更緊張了。“正好,還免了我讓人去叫你,文彥今兒在府上用飯,咱們家也有許久沒一塊吃飯了,今兒就都在我院裏吃吧。”見周氏沒提楚昭,林行之立馬鬆了口氣,在徐文彥的招呼下坐到了他旁邊。徐文彥傾身,用手擋著嘴小聲對林行之說:“放心,沒暴露你。”主要是他也不敢,那位戾王殿下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一個眼神都叫他無法動彈,徐文彥擔心他壞了這位的好事,可能就活不到他弟弟出生了。所以對此守口如瓶,保證堅決不會跟任何人透露他們二人私會之事。林行之對於他的上道很滿意,悄聲說道:“你也放心,表哥不會虧待你的,肯定介紹個讓你滿意的媳婦兒。”徐文彥連連點頭,十分高興,娶個媳婦兒,讓他爹娘再給他添個能繼承家業的弟弟,他的人生就圓滿了。兩人這頭悄悄話畢,周氏便問起林行之的來意,“怎麽突然過來了,可是有事?”都是可信之人,林行之便直說了,“娘可有收到爹送來的信,他們如今到何處了?”周氏剛要搖頭,管家就領著一中年男子進來了,正是林行之上次在周氏這兒見過的那人。中年男子對周氏匆匆一行禮,然後就掏出了信遞給她。周氏連忙將信展開,一看就變了臉色,忙問中年男子,“將軍和祁兒可有受傷?”“京中還有多少人,全都派去,務必保證他們平安歸來。”見周氏如此反應,林行之立刻上前拿過周氏手中的人看了起來,跟周氏一樣,看完臉色同樣不好。信中說林父他們這一路屢遭刺殺伏擊,為保護百姓傷了好些人,幸好有人暗中相助,倒也不像最開始那樣寸步難行了。隻從寸步難行四個字便可推斷楚欽是真下了血本,一定要將林父等人全截殺在路上。暗中相助的人應該是楚昭派去的,刺殺失利,楚欽必有新招。難怪楚昭會特意提醒,想來是要拿他們威脅他爹和二哥。“這些狗東西,竟敢動我相公和兒子,等抓到人,老娘打不死他們!”周氏已經罵起來了,手一拍桌,茶杯抖了三抖。周氏滿臉怒氣的吩咐中年男子,“人都派出去,記住,那些來刺殺的,能抓活口一定要抓活的,全帶回來給我。”周氏攥緊了拳頭,可以預見那些殺手落到她手裏後會被打成什麽狗樣。中年男子也不敢有任何異議,聽完吩咐就走了。人走後,林行之便把楚昭的提醒說了,“娘和小妹出門時一定要小心,最好多帶幾個護衛,以防萬一。”他剛說完,周氏和林菀就都看了過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也挺複雜。周氏輕笑一聲,略帶嘲諷,但沒說話。而林菀則歎了口氣,“三哥,咱們家出門最需要護衛的人應該是你吧。”林行之:……險些就忘了,全家九口人,隻有他和他尚在繈褓中的小侄兒是弱雞呢。“表哥,你何必要這般自取其辱?”徐文彥抓緊機會嘲笑他。完了還虛心請教,“表哥,我這回成語沒用錯吧?”林行之扔過一個冷眼,張嘴給徐文彥比口型再說一個字,你媳婦兒就沒了!徐文彥識趣的捂嘴。但周氏沒打算放過兒子,說道:“既如此,那從明日起,你上下值就多帶幾個人吧。”“真碰上那想擄你的,也好多個人回來報信。”林行之翻了個白眼,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您可真是我親娘。”周氏謙虛變態,“應該的,”怎麽說也是她生她養的。林行之無話可說,當然,他也拒絕了周氏給他派護衛的事,因為他貼心的王爺未婚夫早給安排了。……次日,因太子在早朝上為百姓求情,建元帝下旨將百姓都放了,金羽衛也不再胡亂抓人。民間掀起了一股誇太子仁德善心,將其稱之為救命恩人的風。與此同時,林行之與林菀兄妹二人收到了今年的品秋宴請帖。第三十五章 林菀失蹤品秋宴本叫賞秋宴,從大楚建國時便開始有了,起初是一些有聲望的名士召集承辦,來自各地的讀書人以文會友,一同登高賞秋,吟詩作賦,彈琴作畫,要周遊好些時日才會各自歸家。直到高祖繼位,他對民間這種大型書生集會極為不喜,總覺得這些書生在妄議朝政,表達對朝廷的不喜,對他的不滿,總有一日會出來作亂。於是,他將這賞秋宴交給了自己最寵愛的章平公主來辦。章平公主身為女子,自不會讓來參與賞秋宴的全是男子,她又把京中一些才學好,樣貌好的官家小姐們給召了來。還不能到處遊玩交流,隻能被困在京郊附近,這樣的賞秋宴在許多人看來就變了味兒。雖有許多讀書人想結交公主和那些世家小姐們,好平步青雲,但更多的人本能不喜被女子管束,更不願被女子品頭論足與人做對比,覺得有失顏麵,慢慢的,來參加這賞秋宴的書生就少了。再後來,直接改名為品秋宴,由皇上指定未出降的公主承辦,隻邀請京中五品以上官員家中的未婚男女參加。從前的賞秋宴變成了現在好些人擠破腦袋都想進去的權貴盛宴。品秋宴主要就是一個品字,想出頭的就在宴會上表演琴棋書畫詩詞歌舞都行,最後男女各決出一名最優者,會將他們的詩詞或畫像等,掛在當年仲秋節最大最高的月燈上。那一年這二人必是名滿京城的,提親之人都能將其門檻給踏破。那些想嫁個好夫婿,想娶個稱心如意的妻子的,在當年都會卯足了勁兒表現。林行之從前也去過幾次,不過那時他一心沉迷讀書,除了在吟詩作賦這塊會勝出外,其餘的他也無心參與,所以還沒拿過頭名。今年他都已經是有婚約在身的人,就更不打算表現了。反倒是林菀,小姑娘過不了兩年就要開始議親了,正好可以去開開眼界,多認識幾個手帕交。隻不過林行之總覺得這品秋宴是個搞事的好時機,怕楚欽會趁機對他和林菀不利,於是林行之又去慫恿了一番從沒赴過宴的楚昭也一塊兒去。畢竟以他家王爺的身手,還沒幾個人敢在他麵前放肆。林行之這邊防著品秋宴上出幺蛾子,卻沒想到,去赴宴的前一日就先出事了。八月初七,林行之剛下值,都還沒走出翰林院大門,就聽到石硯焦急的在門口喊他,跑得滿臉汗。林行之立馬加快腳步走到大門,“可是出事了?”石硯手一抓,拉著林行之就朝外麵跑,邊跑邊對林行之說,“少爺,小姐失蹤了!”驟然聽到這個消息,林行之也懵了,“怎麽回事?菀兒怎麽會突然失蹤?”石硯道:“是在去周家看周少夫人的路上不見的,”說完就催林行之趕緊上馬車,他好駕車去找人。聽到周少夫人,林行之突然明白了些什麽。坐上馬車,林行之便問石硯,“菀兒去周家時身邊跟著哪些人?”“平日裏伺候小姐的兩個丫鬟都跟著,另外大少夫人還派了幾個護衛跟著一起。”林行之懸著的心落下一半,林菀身邊跟著丫鬟,還有護衛,尋常人輕易動不了她,即便是楚欽派人去抓她,吃虧的人也不見得就是他妹妹。畢竟小姑娘身邊那兩丫鬟可是周氏親手□□出來的,還有將軍府的護衛,都是他爹留下的親兵,身手好,反應快,沒那麽好對付。而且,林行之猜測,為了對付林父他們,楚欽手下的人大多數被派了出去,留在京中的並不多,還會因為輕視林菀這個小姑娘,派去擄她的人中應該不會有什麽絕頂高手。林行之又讓石硯將整件事詳細說給他。石硯來接人之前就已經都打聽清楚了,聞言便立馬敘述了起來。今天早上,林行之和大哥林修出門上值,沒過多久,周氏也跟著相熟的夫人約著一塊兒逛街去了。家中隻剩徐老夫人和徐秋娘還有林菀三個主子,就是這時,周氏娘家那邊來人了,說他們少夫人受了驚嚇導致難產,怕是要熬不過去。來的還是周家家生子,林家人都是認識的,也就沒懷疑。一聽恐要出人命,徐秋娘就立即打發了下人去尋周氏,又擔心耽誤時間,會連周家少夫人最後一麵都見不著,林菀便提出自己多帶些人先去周家瞧瞧,看有沒有什麽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徐老夫人年歲大了不方便去趕這個急,徐秋娘還要在家中照看小孩兒,以防各種萬一,她便挑了好幾個功夫不錯的護衛跟著林菀一起走。沒過多久,去尋周氏的下人回來說見到人了,周氏一聽就直接去了周家,讓他回來報信。徐秋娘想著有周氏在,應該不會出什麽事。哪想到下午些,周氏打發人回報信,說周家少夫人命保住了,但她和孩子都虛,周氏要多在周家留一晚照看人。徐秋娘見回來報信的人沒提到林菀,就多問了句,然後才得知林菀壓根兒沒去周家。他們也壓根不知道林菀去了周家,又因為少夫人難產,大夫前前後後來了好幾個,這一天兵荒馬亂的,就連派來林家送信的人回沒回去都沒注意到。意識到林菀很可能出事了,徐秋娘正準備安排人去找,就有人射了一個荷包到將軍府門口,裏麵裝著一片帶血跡的衣角,與林菀出門時穿的那件一模一樣。之後,徐秋娘安排林家護衛去尋人,石硯也立即趕了馬車來接他家少爺。石硯把馬車趕的很快,沒多久就到了一處巷子,石硯道:“少爺,這是去周家的必經之路,大少夫人已經派人在附近尋找小姐了。”林行之跳下馬車,一眼就看到了灑在牆根的血跡,並不多,但很新鮮。他沿著血跡往前走幾步,很快就看到了另一處,林行之用手沾了點放在鼻前聞,聞到了一股腥味,挺熟悉的,像平時吃的雞。一眼望去,前麵還有不少,是刻意留下給他們引路的。而顯然不會是林家前來搜尋之人所為。林行之吩咐石硯,“去附近問問,誰家今兒丟過雞,或者有人來買過雞,最好問清楚衣著長相。”石硯不肯走,擔心他一走,他家少爺可能也被擄了,畢竟比起小姐來,少爺才是最柔弱的那個人。林行之伸手往上指,“別擔心,王爺不是安排了人跟著我嗎,沒有人能把我擄走的。”“用不著其他人,本王親自來保護你,”林性子話音剛落,背後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林行之回頭,果然,是他家王爺來了。林行之調侃道:“王爺消息可真靈通。”楚昭今拿著扇子,扇著風逐漸靠近林行之,“王妃知道的,本王消息一向靈通。而且小妹出失蹤,本王怎麽著也該出出力。”林行之催著石硯趕緊去打聽,然後又回過頭問楚昭:“那王爺可有線索了?”楚昭搖頭,“暫時沒有,不過小妹聰明,應當會留下點什麽。”說的同時,楚昭扇子指向了地上的血跡,還有這空氣中彌漫著的一股若有似無的香味。剛說完,前麵就傳來了喊聲,“找到了,馬車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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