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種事肯定隻有主子的份兒,陳家被拋棄的下人就是拿來給抓不到陳家人的建元帝泄憤的。陳懷高那一番求饒哭訴隻怕也不單單是苦肉計,更是為了給要逃跑的陳家人拖延時間。想必陳懷高一出宮門就會被人救走。不過,林行之笑笑,“王爺,我們也有人啊。”他們出王府時十月和石墨都是跟著的,因為不能跟進宮就在宮門口等候。十月和石墨又都知道真相,又怎麽可能讓陳懷高在他們眼皮底下被人帶走。尤其是十月,陳家可是他主子的大仇人。楚昭點頭,“所以,咱們也該出宮了,到宮門口繼續看好戲。”而在臨走前,楚昭同文妃說了幾句話,文妃笑容滿麵的表示,“戾王殿下放心,這後宮暫時掀不起風浪的,除非有人也不想活了。”雖然沒指名道姓,但她說這話時眼睛卻直往陳皇後身上瞟,意思再明顯不過。也是,建元帝現在本就對陳皇後有意見,她要是再作妖,建元帝定會毫不猶豫的除掉她。文妃有建元帝撐腰,要克製一個沒有了掌宮之權的陳皇後倒也不難。於是楚昭也不再多說什麽,同林行之一起徑直離開。太子十分憤怒,看著兩人的背影氣到牙都差點咬碎了,但被陳皇後攔著,是以什麽都沒說。倒是齊王,快走幾步追上了楚昭二人,他也不繞彎子,直接問:“這又是你們設下的局對嗎?”問完,也不等楚昭二人回答,齊王又自嘲一笑道:“本王自以為下了一手好棋,沒想到還是成了你們的棋子。楚昭,我不得不承認,論起謀略算計,無人能比得過你。”可能是報仇在即,楚昭心情還不錯,所以開口替齊王解了惑,“此事的確與我無關,可能一切都是巧合吧,你運氣也不錯,畢竟在陳皇後的計劃中,該死的人是你。”“如此說來,本王倒該慶幸了,”但齊王內心卻一點不信楚昭的話,他甚至覺得從孫雨珊被殺,在齊王府門口懸掛屍體,然後逼得他不得不進宮找麗妃都是這局中的一環,是楚昭早就算計好的。齊王這明顯不信的表情讓林行之撇了撇嘴,“你也怪有意思的,我們說了真相你不信,不說你又問,不累嗎?”“而且,”林行之補充,“你又有什麽值得我們騙你的?”齊王還讚同的點了點頭,“也是,你們從未將本王放在眼中過。”“不止是你們,還有太子,皇後,就連父皇也一樣,從沒把本王當回事,在聽到那樣的話後竟連懲罰都沒有我的份兒,是覺得我沒那個膽量去碰他的女人。”齊王歎氣,“真是好笑,堂堂皇子,王爺,竟連一個金羽衛都比不上。”“是不是覺得本王很可悲?小心翼翼奉承討好了這麽多年,到頭來依舊隻是個笑話?”林行之也挺感慨,他表示,“笑話算不上,你頂多是有病。”竟然會因為建元帝不罰他心裏不平衡,腦子快壞完了吧。而且之前宣聖旨時,聽見不處罰他,這人明顯是鬆了一口氣的,這才多會兒工夫,就改了態度,開始怨天尤人了。林行之幹脆一拉楚昭催他走快些,他不想理這人了。齊王倒沒立馬跟上,隻目光深沉的看了他們背影好一會兒才邁腳,既然無人在意他,那他就要讓所有人刮目相看。等林行之和楚昭走到宮門口時,十月跟石墨正好抓完最後一個人,讓宮門口的侍衛給捆了。見到主子來了,十月立馬上前來報,“主子,王妃,這些都是來搶人的,搶這位陳大人。”陳懷高和陳橋都躺著在宮門內,這會兒都還暈著,就不知是真是假。十月同林行之二人解釋:“哦,剛才打起來了,沒顧的上他們,就先放這兒了,不算怠慢吧?”嘴上是這麽說,但看十月的表情,估計巴不得這兩人一直在地上躺著,怠慢死他們都行。當然,自家人肯定不能拆穿自家人,林行之配合的表示,“也是無奈之舉,怎麽能算怠慢呢。”“再者,地上總比牢裏好,幹淨,還能見光。”林行之說完,歪歪頭,“既然刺客已經抓到了,那就把他們一起送進牢裏去吧,你和石墨護送下。”“好嘞,”十月應的飛快,然後轉身就去把那幾個來救陳懷高的人雙臂給折斷了。有功夫在身的人,進了牢房都不安全,可不得防著點。不論是真暈還是假暈,陳家父子還是被送進了大牢,楚昭不可能給他們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跑的機會。而接著,他們就該去陳家了。楚昭帶了金羽衛,拿著聖旨直奔陳家。如他們猜測的那般,陳家被留下的都是些下人或不受寵的妾室庶子庶女,其他人已經沒了蹤影。楚昭指揮金羽衛,“先抓人,記得抓的時候留意每個人的反應,記住他們所說之話,報刑部記錄,這些人一並交於刑部官員審問。”無同甘不共苦,楚昭是想報仇,但他不想打著報仇的名義去殺無辜之人。餘下的這些人,下人反應比主子還大,他們不知主子出了什麽事,但從態度可以看出平時沒少仗勢欺人。而被留下的這些主子們,除了個別在罵罵咧咧外,其他人全部是驚恐害怕,淚流滿麵,卻也是逆來順受慣了,讓怎麽樣就怎麽樣。人全部被帶走後,楚昭這才讓金羽衛開始去抄家,找藏在府中的錢財珠寶以及一些往來信件。搜了沒多久便有金羽衛來報,“戾王殿下,這府中並沒有多少值錢的東西,金銀珠寶更是一點沒有。”搜查的人都覺得不對勁,陳家可是皇親國戚,陳懷高又身居高位,更何況他曾經還滅了月夕國,定然搜刮了不少錢財。就算陳家人潛逃帶了一些,但也不可能全部帶走啊。現在這空空蕩蕩的陳府,怎麽看都惹人懷疑。不過金銀沒有,往來信件卻多的很,看著絲毫沒有毀滅什麽證據的意思,因此更讓人覺得古怪。“是不是有什麽密室,都藏密室裏了?”有人提供思路。還有人一指池塘,“藏在水裏也可能,以前就有貪官這麽幹過。”領頭的人立馬道:“那下官再帶人去仔細搜一搜。”“其實,也不是沒有第三種可能,”在金羽衛們準備轉身再去搜查時,林行之開了口。一眾金羽衛立馬拱手,“還請王妃指點。”林行之也是剛想起來的,前世他隨太子去過陳家一個宅子,那宅子外麵看看平平無奇,但進了裏麵就能發現宅子完全是用金堆銀砌出來的,每一樣擺件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當世珍品,珍珠玉器隨處可見,還有專門用來放金銀的屋子,堆得滿滿當當。還不提被兌換成銀票的數額,看的林行之是大開眼界。而那裏麵的銀子有大半是他給太子的,太子轉手交由陳家保管,需要花用時來自取就行。因為信任,太子才會帶他去看。不過那是好幾年後的事了,陳家現在肯定沒那麽多錢財,但也不至於像這府上什麽都沒有。林行之沒直接透露宅子的地址,隻說了這種可能,楚昭便吩咐道:“那就帶人去外麵搜,陳家不可能把宅子買在熱鬧之處,極有可能是獨門獨院的偏僻巷子,排查要不了多少時間。”“是,”領頭的金羽衛立馬叫了些人來,讓他們按楚昭說的去搜查。錢財的事有了方向,可人,“戾王殿下,陳家的人怕是已經逃出城了,要不要盡快派人去追?”楚昭卻搖頭,“他們不可能出得了城。”他不允許,齊王也不會允許。進宮前楚昭便已經吩咐南星帶人到城外守著了,遇見逃命的陳家人能抓就抓,不能便殺。而齊王,他一步一步安排了這個揭穿計劃,又怎麽可能放陳家人活路,城門附近必有他的人。所以逃走的陳家人要麽還在城內,要麽已經殞命。“再等等,”楚昭回頭看了眼陳家大門方向,“消息快來了。”“是,”眾人領命。這些金羽衛也沒想到他們有朝一日會聽這位戾王殿下的吩咐,他們在宮中當差,最清楚風向,按戾王之前的處境沒人覺得他能翻身與皇位有緣。可如今看,這位竟是離皇位最近的皇子了。他們還在考慮要不要趁機討好下這位王爺,楚昭便已經牽著林行之走到旁邊的亭子裏坐著,開始賞魚。可能是陳家人都很閑,又或者是下人勤快,這池中錦鯉給喂的快趕上外麵賣的魚那麽大了,肚子圓鼓鼓的,林行之看著還挺饞。不過現在不是吃的時候,林行之想到了件事,“陳家還有人在邊關啊,就那個被派去守礦的那個,咱們是不是要給爹去封信讓他把人給抓了。”“不必,他大概已經死了。”提到這人,楚昭眼中微微露出戾氣,他早在齊王發現麗妃和陳橋私通的事後便給邊關去了信。寫給二舅哥的,讓他想辦法讓陳傳上戰場,再引草原部族的人除掉他!那人覬覦過他家王妃,他怎麽可能放任他活著。林行之並不知曉陳傳對他有何想法,但猜到他家王爺做什麽了。林行之道:“活該,陳傳就跟楚欽一樣都不是好東西,畜生都該死!”“嗯,”楚昭點頭,相信二舅哥不會放過那個畜生的,就算死也必然很慘。說到邊關,林行之又想到了邊關一直未停的戰事,歎著氣說:“也不知戰事何時能結束,再打下去會影響種糧食的。”“快了,”楚昭道:“草原部族和西揭人都缺糧食,如果再來場意外,戰事就該結束了。”戰局僵持,敵人已經沒有最開始的勇猛,局麵有所扭轉後林父他們也能騰出手開始反擊了。楚昭拍拍林行之安撫他,“別擔心。”林行之正想點頭,突然就聽到有人喊了聲,“齊王殿下來了。”有金羽衛從外麵跑到亭子這邊同楚昭匯報,“戾王殿下,齊王殿下來了,還帶著陳家逃跑之人的……的屍首。”第八十五章 還剩三個報信的人似乎有些被嚇到了,說完還甩了甩腦袋,似乎是想把看到的畫麵給甩出腦海。楚昭和林行之出去看時發現的確滲人,齊王是把人全給殺了,每個人的腦袋都被砍了下來,立著擺在屍體上方。一具屍體配一個頭,擺得整整齊齊,每個人都死不瞑目。人顯然剛死不久,血在往下滴,推車沿路走來滴了一地的血。林行之覺得自己這場景有些像他第一次去戾王府時楚昭嚇唬他的場麵。齊王見到兩人就開始笑,衝著楚昭笑的尤其燦爛,“三哥,父皇交給你的監斬差事弟弟替你完成了,三哥高興嗎?”“弟弟數過了,除去被三哥送去刑部大牢的人,其他的一個沒少,牢裏的人也要弟弟代勞嗎?”“我樂意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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