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哥。”莊鳴爵溫柔的撫摸蘇池的鬢發,像是對臨死獵物的安慰。“你不是說,我喜歡孫司宇嗎?我現在告訴你,是不是這麽回事。”蘇池不由的咽了咽口水,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和自己隔著一道門板的,正是孫司宇本人。有人小心翼翼的扣了兩下門,還沒等出聲,莊鳴爵就一拳打在門板上。“滾!”外麵瞬間安靜下來。蘇池歎了一口氣,他幾乎可以肯定,外麵那些人已經察覺到房間內在發生什麽。就在蘇池出神的時候,脖子上突然一陣刺痛。莊鳴爵濃黑的眸子略帶不滿:“還有空關心別人?恩?不關心關心你自己?”他修長的手指劃過蘇池的脖頸,一路向下,接著粗暴的攥緊蘇池襯衫的領口。蘇池的心髒控不住的飛快跳起來。“蘇蘇,”男人的聲音如同鬼魅,“你猜外麵那群人在想什麽?”“不管想什麽,我們現在都把它做實,好不好?”嘴上傳來溫濕的觸感,蘇池很清楚,莊鳴爵根本就沒有跟他商量的餘地。那句話,是命令。作者有話說:下章v啦——第18章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蘇池對於時間和空間的感覺幾乎全部失靈, 他隻能迷迷糊糊的感覺到周圍的光線慢慢變暗,室內的陳設隱沒於黑暗之中,就連顫/抖的天花板也逐漸變得模糊不清。恍惚之間蘇池隻覺得自己仿佛深處某個溫暖的巢穴,周圍的一切都劇烈的震動著, 仿佛下一秒就要分崩離析。他不確定自己有沒有發生聲音, 不過此時再糾結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房間內的動靜足以告訴外麵的人,裏麵正在發生什麽。不和/諧結束, 此時房間已經完全暗下來,蘇池仰躺在沙發上,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過了許久依舊沒辦法平複呼吸。他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連動一動手指都變得十分艱難。該死!蘇池忍不住心裏罵了句髒話,他的心髒劇烈的跳動著, 仿佛下一秒就要從胸腔裏跳出來。直到此時他才感受到一絲後怕, 身體的享/樂太過迷人, 以至於忘了他那顆脆弱的泵血器官未必能承受得住這麽強烈的刺激。千萬別出什麽事情才好。蘇池伸手摁在自己心髒的位置, 下一秒,眼前就陷入一片黑暗中,一隻帶著灼熱溫度的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緊接著, 絲絲光點透過手指縫隙灑了進來。有人開了燈。蘇池意識尚未完全清醒,他呢喃著叫了一聲「大哥」, 卻沒有聽到回應。胸口上的那隻手被人挪開,微涼溫濕的觸感輕輕的印在自己心髒的位置上。這種程度的親吻比起剛才簡直溫柔的宛如藝術, 蘇池露出淺笑, 伸手摸了摸胸/口那顆毛茸茸的腦袋。等到蘇池差不多適應了燈光, 莊鳴爵這才撤開手,視線逐漸清明,蘇池看見伏在自己的身邊的莊鳴爵,此時他赤/裸著上身,一絲不苟的頭發因為剛才的動作散落開,一縷縷的垂在額前。比起幾個小時前那個暴戾的幾乎要吃人的模樣,此時的莊鳴爵顯得無比平靜溫和,仿佛所有的不甘與憤怒都隨著剛才的動作煙消雲散。這一刻,他們之間的不正當男男關係算是徹底坐實了。莊鳴爵屈指,指節輕輕的在蘇池的臉頰上劃過。“辛苦了。”那聲音xing感又沙啞,一下一下敲擊著耳膜,在雲消雨歇的此刻,是最好的溫存。蘇池笑笑,他輕輕扣著莊鳴爵的手,眼睛裏滿是狡黠:“你終於是我的了。”莊鳴爵俯身,雙手將蘇池的手夾在掌心,他低頭吻了吻蘇池的指尖:“我永遠是你的。”房間內狼藉一片,衣服文件散落一地,水杯傾倒,在白色地毯上留下大片水漬。隻是兩個人都無暇顧及,也沒叫人進來收拾。盡管莊鳴爵今天的舉動大有把關係挑明的意思,但他也並不打算讓外人肆意窺探兩個人的隱私。好在剛才折騰的時候還有半杯茶水幸免於難,莊鳴爵給蘇池喂了一點,接著蹲下來,耐心的解下蘇池手腕上捆著的格紋領帶。他綁得很鬆,但是粗糙的格紋布麵還是在蘇池的手上留下了淡淡的紅色勒/痕。莊鳴爵捧著蘇池的手腕看了許久,拇指在痕跡邊緣輕輕摩挲,半晌之後他抬頭問道:“疼嗎?”其實不疼。莊鳴爵的身手根本就不需要用領帶來控製他,這個動作多半是為了震/懾。蘇池挑眉看著手上的一圈紅色,輕笑一聲:“你綁的還挺利落的。”他聲音啞的厲害,說話透著一種漏風般得虛弱。蘇池輕咳了一下,隨即帶著淡淡幽怨撇了一眼莊鳴爵。莊鳴爵輕笑一聲,並不覺得心虛。他確實是被蘇池的那些話給刺激狠了,理智全無,連隱藏在心裏深處的惡/癖都一股腦湧上來,短短幾個小時,把蘇池折/騰的夠嗆。不過莊鳴爵並不後悔,他暗戀成癮,相思成疾,蘇池就是他唯一的解藥。遲早是要吃上一口,否則他這份幾乎浸透靈魂的幹渴就永遠不會消失。現在,他吃飽喝足,滿身饜/足,那股凝結在心裏久久無法散去的鬱結才真正化解了。莊鳴爵又變成了那個溫柔包容的大哥,他伸手,極近溫柔的摸了摸蘇池的頭發:“餓了吧,想吃什麽?我現在去訂。”“不想吃。”蘇池現在腰/酸腿/疼,隻想痛痛快快的睡一覺恢複精神。他低頭枕著莊鳴爵的肩膀,呢喃著如同撒嬌一般:“我好困。”“好。”莊鳴爵吻了吻他的手,“我們現在就回去。”——莊鳴爵的休息室裏有淋浴間,蘇池被抱著進去做簡單的清/理,溫熱的水劃過酸痛的肌肉,莊鳴爵就站在蘇池身後,一手握著他的腰防止他摔倒,一手溫柔的按摩著蘇池的後/腰。厚重溫和的力道很好的緩解了疲勞,沐浴之後,蘇池稍稍恢複了一點精神。這間休息室蘇池第一次來,房間內的陳設比起莊鳴爵自己的住處就顯得簡單很多,蘇池留心多看了一眼那張床。標準的kingsize,深灰色的綢麵床單看上去也十分符合莊鳴爵本身的品味。莊鳴爵正打開衣櫃翻找著,一回頭,正看見浴室邊的蘇池正眼睛一錯不錯的打量著床鋪,他把找好的襯衫扔在床上,走過去將蘇池打橫抱起輕輕放到床邊。“喜歡這裏?”莊鳴爵咬著蘇池的耳朵問道。蘇池摸了摸手下絲綢背麵微涼滑/膩的觸感,抿唇一笑,意味深長道:“這才是「睡覺」的地方。”這三個小時他們光在外頭折騰,門板硬,地板涼,哪兒哪兒都不是適合那啥的地方,但莊鳴爵偏偏選擇在那裏折/騰他。為什麽?莊鳴爵輕笑一聲,他就站在蘇池的麵前,伸手輕輕挑起蘇池的下巴。“我覺得,這是最好的說明方式。”孫司宇從大學時似乎就對莊鳴爵有好感,兩個人背景相當,誌趣相投,就算真的走到一起,外人看來也隻會感歎一聲般配。但莊鳴爵從來不這麽想,在沒見到蘇池之前,他是眼高於頂的豪門少爺,再怎麽優秀漂亮的人也入不了他的眼;遇見蘇池之後,他滿心滿眼隻有那個清秀的少年,除他以外,莊鳴爵再看不見任何人。他自小就因為家庭背景和長相收到很多人的青睞,各種明示暗示不勝枚舉,莊鳴爵自然也沒有多留心這個大學舊友。孫司宇很聰明,從來沒有主動表明心跡,也斷絕了被莊鳴爵拒絕的可能。直到上次孫司宇主動找來公司,莊鳴爵才意識到,他還沒對他死心。大概是聽了什麽捕風捉影的流言,孫司宇真的以為莊鳴爵也喜歡自己,以至於在他出國這段時間裏為他守身如玉。盡管孫司宇什麽都沒說,但他眼睛裏那份對莊鳴爵的誌在必得還是讓莊鳴爵覺得厭惡。孫司宇以項目為借口接近他,莊鳴爵拒絕了一次,卻沒想到孫司宇又找了他第二次。這次蘇池也在。他原本就不耐煩,再加上蘇池那一通仿佛要和他劃清界限的話,瞬間把莊鳴爵心裏的怒火點燃。既然孫司宇不死心,蘇池也不信。正好兩個人都在,那不如就大大方方的做出來。讓這兩個人好好看看,他莊鳴爵心裏裝著的,到底是誰?蘇池微微偏頭,主動又溫順的把側臉送進莊鳴爵的掌心。“所以,大哥你其實不喜歡他?”不然怎麽會用這麽讓他難堪的方式拒絕他。“我表現的還不夠明顯?”莊鳴爵挑眉,眸子裏帶著威脅的味道:“還是說,剛才的事情你還想再來一次?”蘇池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再來一次還是免了吧,他的心髒短時間內可承擔不起兩次刺激。蘇池壓低聲音,帶著求饒的意味:“大哥。”算是服軟。莊鳴爵溫柔的摸了摸蘇池的臉側,伸手撈過他剛剛找出來的襯衫:“換衣服,帶你回去。”他的衣服已經被暴怒上頭的莊鳴爵撕成了抹布,隻能找了一件莊鳴爵的襯衫臨時套上。他們倆體型相差不少,莊鳴爵的襯衫穿在他身上寬大的像個鬥篷,脖頸、胸口的痕跡根本就藏不住。不過這樣正好,蘇池站在鏡子前,坦然的將袖子挽至小臂。他知道藏不住,他也根本就沒打算藏。換好衣服蘇池走了沒兩步,就被一陣難以言說的難受弄得臉色微青,盡管莊鳴爵動作還算得上溫柔,但是連續折騰這麽久,蘇池的身體還是有些吃不消。“不舒服嗎?”莊鳴爵走到他身後,輕輕扶住蘇池的胳膊,他輕笑一聲低下頭,鼻尖若有似無的蹭著蘇池後頸半濕的短發。“抱歉。”嘴上說的好聽,語氣卻沒有半點道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