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個世界最變態的就是,這種覬覦養子和繼母的渣滓竟然是氣運之子。鬱沅需要做的就是換掉這些失格的“氣運之子”,而那些被氣運之子吸走世界氣運,患上各種各樣催化引導其滅亡的病症的“反派”,則是楚清昀扶正的首選,也是他需要治愈的任務對象。“反派”顧劭承因從小失去母親,且父親一度懷疑他是長子顧永行和溫氏通奸的產物對他不聞不問,導致他因幼年缺少親長關懷患上嚴重的皮膚饑|渴症。普通的皮膚饑|渴症對人的影響十分有限,但顧劭承的皮膚饑|渴症卻在犯病時幾乎摧毀他的意誌,讓他不得不進行心理治療。結果心理醫生配合顧家長子顧永行設計綁架陷阱,綁匪收錢後按顧永行的要求,開著大貨車將人攔腰碾斷。這種碾法如果搶救及時,活下來的概率不低,顧劭承就被“恰好”經過的路人第一時間送往醫院,命保住了卻失去了雙|腿和生育能力。顧老爺子見小兒子徹底成了廢人,毫不猶豫將其拋棄,轉而培養起新出生的重孫子。顧永行故意留顧劭承一命,就是要讓他嚐盡失去一切眾叛親離的滋味。曾經的天之驕子在一夕間跌落,顧劭承沒多久就瘋了,在精神病院熬了幾年便不明不白地死去。而鬱沅傳入的時間點,正是顧劭承得知母親的死亡真相不久,整個人都陰鷙非常。明知兄弟倆有殺母之仇,顧老爺子卡在這個檔口讓他脫光了去給顧劭承當模特,就是要讓兄弟二人連表麵的和平都難以維係。呸,糟老頭子壞得很!*老管家一走,保姆玲姨便將他推到了餐廳,八米長的長方形桌案中央,已經擺好了三道精致點心。但一想到他原定在十天後進行的變性手術,鬱沅就是看到天上的蟠桃也沒胃口。鬱沅:[你真的不能幫我避免變性手術嗎?]劇情中,原身這個一筆帶過的小炮灰,就是死於十天後的變性手術。不過這種非主觀因素導致宿主身份死亡的劇情,楚清昀會幫他解決,但也隻是不會死,該剁的雞還是要剁的。而且他被分到的炮灰角色已經調整為與他同名同姓同模,這代入感不是一般的強,光想想就跟著“雞裂”疼痛起來。楚清昀笑嘻嘻:[五百萬積分又不給我。]鬱沅:[……]鬱沅垮著臉拿起了青豆蘑菇醬芝士塔,剛一放進口中,香甜微鹹的芝士奶香混合著秘製蘑菇醬的鮮濃香氣在唇齒間炸開。蔫噠噠的小鹿眼瞬間恢複了神采,鬱沅作為一個有骨氣的鐵血男兒,一口一個幹得飛快,滿腦子都是啥剁雞不剁雞的,哎呀,真香!這活還能幹!包括甜品在內的三甜三鹹,都是保姆玲姨根據鬱沅口味選出的,大多是一些利於身|體恢複的優質蛋白。黑鬆露搭配和牛、點綴洋薑的碳烤藍龍、澆上節瓜醬的小雛鴨,每個大盤子都在桌麵上占了一大片,實際上每盤中央隻有一寸見方的量。鬱沅陸續吃了半個多小時,吃飽後扶著輪椅緩緩站了起來,玲姨見狀立即來扶他:“怎麽了小少爺?”“吃太飽了想運動一下。”玲姨眉頭微蹙:“之前咳了那麽久心髒會不會受不了呀?許醫生不是說讓您多靜養……”鬱沅不久前更換新藥,又吐又暈折騰了好幾天,現在狀態才好一點玲姨實在是擔心得很。鬱沅甜甜一笑:“玲姨放心,我就在客廳慢慢走兩圈。”就算是有心髒病也不至於完全動不了,鬱沅懷疑是顧家的變態長子不希望他鍛煉得太陽剛,這樣剁雞後才能更快的變成他想要的瘦瘦軟軟的模樣。嘖,這氣運之子,真是一點人事都不幹啊。鬱沅緩步轉悠了兩圈,心裏基本敲定治療計劃:借著當模特的機會接近顧劭承,再想辦法按治病楚清昀的要求幫他緩解病情、刷治愈度,這樣也就能避免心理醫生再禍禍他了。至於當模特需要裸|體,雖然乍一聽很咯噔,但除去任務要求治愈的皮膚饑渴症外,顧劭承還有異常嚴重的潔癖,他從小看誰都髒,也從未找人紓緩過皮膚饑|渴症,鬱沅對這位任務對象很放心。反正兩人都是男人,當模特的尺度遠不如在北方澡堂子溜達一圈大呢。思及此鬱沅打開聊天軟件,十分乖軟地發了一條:[小叔叔今晚要作畫嗎?]*傍晚時分,鬱沅換上霧藍色的小熊睡衣和厚實的睡袍,抱著大老爺們逛澡堂子的心態出發了。正是夕陽將落未落時,白日曬暖的熱乎氣還未散去,淡紅的霞光鋪滿整座宓園,玲姨推著鬱沅穿過一道道月洞門,前往顧劭承所在的庭院。顧家祖上出自江南水鄉,顧老爺子將原本的法式莊園給了長子,他則在雲城遠郊的茗湖邊上建了這座仿園林式豪宅,並為紀念亡妻取名宓(fu)園。園內亭台樓閣小橋流水移步換景,風雨連廊疊石疏泉一應俱全……一進門,清雅詩意的仿古式風格,瞬間切換成簡潔現代的北歐風。他依舊是電動輪椅代步,鬱沅安撫性拍了拍碎碎念了一路的玲姨:“九點再過來接我。”說完便由保姆引著,徑直上了二樓畫室。顧劭承這邊比鬱沅的大得多,除去地上兩層外,地下還有一層停車場和一層酒窖、影院、泳池、家庭圖書館……地上一層是按普通大平層設計的,二樓則完全劃分為顧劭承的工作室,是他進行創作的主要空間。鬱沅敲開了畫室最外麵的門,乖軟地探頭問道:“小叔叔?”室內的燈光比外麵的廊燈還要暗,他等了片刻也沒收到回應就試探著往裏麵走,越走越覺得屋子裏陰風陣陣。鬱沅又嚐試性叫了幾聲,依舊沒有回應不說,過於空曠的房間甚至出現了回聲,讓他不由得緊了緊毛茸茸的睡袍。他突然覺得澡堂子的說法不成立了,誰家澡堂子漏風啊?他甚至能感覺到額前的碎發被陰風吹得輕輕|顫動,鬱沅抖了抖:[楚清昀,這個世界沒有鬼吧?] 楚清昀遲疑了好半晌:[有色鬼。]鬱沅:[……你走!]楚清昀笑嘻嘻:[你說氣話,我不信。]鬱沅確認沒有鬼後立馬支棱起來,他在空曠的畫室外間繞了一圈,又伸手去敲裏間的門,同樣是一敲就開了,不過裏麵卻是黑黢黢一片。鬱沅打開手機裏的手電筒,一邊四處掃尋一邊小聲詢問:“小叔叔?你在哪啊?”他這病人該不會是躲起來犯病去了吧?沒曾想一轉身腿被一旁的沙發絆住,他反應極快,丟了手機一把薅住右手邊的球狀物體穩住身形。整個過程電光石火,非常考驗應變能力,鬱沅忍不住得意地拍了拍掌下觸感奇特的圓球,暗讚自己一句:niubiest!大概是源自男人對球狀物的天然掌控欲,要不是他已經走得有點氣喘,真想薅起掌下的球原地蹦起,投一個帥氣的空氣籃。不過下一瞬鬱沅的笑容就凝固了,因為在他拍第二下的時候,掌下的球,動了……鬱沅嚇的瞬間縮回了手!這才意識到他薅住的球狀物體不是什麽裝飾擺件……而是顧劭承的頭……!鬱沅繞過沙發快跪了,抖著聲音細聲細氣地叫“小叔叔”:“對、對不起小叔叔,這裏太暗了我沒……”話沒說完小臂突然一緊,下一瞬便被對方一把扯入懷中。手感絨密的發頂先是抵在鬱沅的頸側,而後沿著肩線一路尋索,最終攥住鬱沅的小臂劇烈而急促地喘|息起來。第 62 章 臥槽???鬱沅瞬間血液逆流,之前的心理建設一秒崩塌,這哪裏是逛澡堂子?這明明是強行撿肥皂的節奏啊!他想將人推開,顧劭承的大掌卻如鐵鉗般,將他細瘦的腕骨牢牢箍住,整個人都被對方緊緊鎖在懷中:“好香……”低啞含糊的嗓音,似迷醉,似夢囈。鬱沅的弱雞身|體放在顧劭承麵前顯然是不夠看的,他勉強拉鋸了兩個回合就被對方一把拽翻。鬱沅隻覺得手上脫力,下一秒天旋地轉,兩人“梆”的一聲倒進寬大的硬沙發裏。鬱沅成了顧劭承的緩衝肉墊,身前是男人沉重的頭顱,身後是硬邦邦的實木沙發。砸下的瞬間,鬱沅明顯感覺胸腔裏的氣體被極限擠壓,讓他險些一口氣沒上來。後腦勺也重重地砸在實木沙發上,刹那間眼冒金星頭暈目眩,沒一會兒人便徹底失去了意識。*玲姨不到九點就來了,小臂上搭了一條駝色的羊絨毯,笑著向顧劭承身邊的保姆打招呼:“香蘭,先生畫完了嗎?”王香蘭長年在宓園,而玲姨則是一直和鬱沅住在學校旁的高級公寓中,一年不過回來兩三次,像這一次就是因為老爺子下周過七十大壽,所以兩人雖然都是顧家保姆但本身並不相熟。王香蘭想到老管家之前的囑咐,笑意自然地回她:“先生怕小少爺累讓他躺著做模特,沒到半小時小少爺就睡著了,現在人已經睡熟,晚上風大還是讓他睡在這邊吧。”玲姨明顯一愣,這的確挺符合她家小少爺的做派的,而且睡了一個多小時估計已經睡沉了,的確不應該再換地方。玲姨想要看一眼再走,王香蘭卻拉著她的手有些為難道:“小少爺現在睡在先生工作室裏麵的臥室,先生還在作畫不好打擾,你要不放心今晚也住這邊吧?咱們姐倆擠一擠。”王香蘭的態度熱絡真誠,玲姨也找不到必須把人接走的理由,畢竟說到底鬱沅隻是一個寄養在顧家的孤兒,顧劭承想要將人留下,她一個當保姆的哪有什麽置喙的餘地?心裏雖然有些埋怨老爺子的安排,卻也不好再說什麽,好在他家小少爺不挑床,睡著後也安靜,基本不存在亂動踢被子的情況。至於對方的客氣話玲姨沒有當真,笑著婉拒道:“那我明早再來接小少爺。”一直見她走遠了,王香蘭才鬆了一口氣。*淩晨四點,顧劭承身上過量的藥劑褪了一部分,他緩緩轉醒,皮膚上強烈的刺痛早已消散。起初他的皮膚饑|渴症隻是普通的渴求觸摸,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心底的渴望逐漸在皮膚表層形成麻癢感,直到被父親接連刺激,這種癢感被拔高到極致。任何感覺,不論是麻、是癢、是冷、是熱,一旦被提到極致最直接感受到的就是痛,越強烈就會越痛,且內心的衝動也隨之越發不可抑製。每次犯病的時間都很漫長,這種疊加的痛苦無疑是煎熬的,他清楚根治這項心理問題,對他來說幾乎不可能,哪怕是緩解病情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所以他選擇用大量的止痛藥來壓製這份隨時可能被引爆的痛苦,雖然治標不治本卻也是他現在最好的選擇。男人蹙眉緩了片刻,隨著意識歸攏知覺也逐漸恢複,他感覺到身下的異常情況,撐著手臂抬起身|體,黑眸一凝,直直地望向鬱沅微張的唇。鬱沅沒有張嘴睡覺的壞習慣,他是被砸疼了,暈的時候還在嘶嘶哈哈地哼唧,嘴巴沒來得及閉,導致他的睡顏看起來特別蠢,不過他五官出眾蠢也蠢得很呆萌。顧劭承坐起身捏了捏眉心,緩了片刻才拿起手機,翻出他服藥後的監控記錄。這款夜視監控的隱蔽性很強,露出的鏡頭隻有針孔大小,但記錄的效果卻非常清晰,他很快便倍速看完鬱沅進門後發生的一切。緊接著,森冷的目光落向少年右腕上的烏木佛珠,臉色陰沉得幾乎要滴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佛珠上濃鬱的檀香是在遮掩什麽,藥物刺激下強烈的性|愛會讓人像吸食du品一樣上癮,究其根本就是可以產出“快|感因子”讓人的快樂閾值不斷被拔高,一旦切斷供給就會讓人魂牽夢縈,甚至饑不擇食。而當用量適當時,用一些親密行為進行觸發,不僅可以讓雙方意|亂|情|迷,甚至還可以在短時間產生愛上對方的錯覺。當年他的父親就是通過這樣的手段,娶到比自己小二十六歲的少女當續弦,如今又故技重施,認為他對肌膚的渴求加上藥物的催化足以讓他做些什麽。顧劭承隔著對方的睡衣袖口將烏木佛珠取下,期間不可避免看到軟白細腕上深深淺淺的紅印。僅是被攥了半晌就產生了仿若被淩虐般的印痕,還真是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