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說： 感謝〔瑩〕投喂的扶仙！ 祝大家元宵節快樂啊！ 順便給你們講一件好笑的事情。 昨天情人節，我一閨蜜今天大清早的在宿舍門口垃圾桶裏撿了一束花，十三朵，她丫的分成了兩份，每份六朵，重新包裝好後分別送給了我和另外一個閨蜜，據她後來所說多餘的那一朵她直接把花瓣拔了（生怕別人再撿了去）。當時我倆以為她下班後特意去買的，感動得一塌糊塗，覺得找到愛情了！每人給她發了個99的紅包。然後吃飯的時候就聽她舍友問她：“你撿的那束花呢？送哪個野男人去了？” 當時場麵一度陷入了深深的沉默，我猜她想的是怎麽殺人滅口，而我和另外一個閨蜜想的是怎麽殺狗。第41章 計劃開始 周雁北從春山胡同出來，在手機中翻出了另外一個地址，他開車去了五環外一個建築還算新的小區。 他直接進了二單元，找到了自己的目標，按響了門鈴。 “誰啊？” 來開門的是一位看起來比林婉雲老好幾歲的女人，她的身材有些發福了，但周雁北還是認出這就是他要找的人。 “請問您是金女士嗎？” “我就是，你是誰？”金玲眼神戒備的看著他。 “金阿姨，您好，我叫周雁北……”周雁北行了個晚輩禮，介紹道：“我媽叫林婉雲。” “呀！”金玲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飛快的掃了一眼周雁北拎著的禮品盒，這才把人往屋裏讓：“原來你是婉雲的孩子啊，快請進快請進。” “你看看，今天吹的是什麽風，竟吹來了一個貴客。” 周雁北沒漏掉她看到禮品盒時微微往下撇的嘴角，也聽出了她這話裏的陰陽怪氣。 他進去後才發現客廳裏還有個孩子，那孩子還不會走路，正在爬爬墊上撅著屁股爬著玩。 “阿姨好福氣，孫子都這麽大了。”周雁北嘴上說著好話，臉上帶著笑，但隻看了那孩子一眼就撇開了目光，裝出一副我不嫌棄你家孩子髒的表情。 “這不托婉雲的的福嘛……”金阿姨給周雁北倒了杯水，笑起來臉上都是褶皺：“瞧你一表人才的，應該也結婚了吧？” “還沒呢。”周雁北說：“沒遇到合適的。” “是你太挑剔了吧？”金阿姨笑嗬嗬的把地上的孩子抱起來坐在她腿上，替他擦掉流出來的口水，“趁年輕趕緊找一個也好讓你媽抱上孫子。” “主要是我媽太挑剔。”周雁北臉有些紅，像是害羞，“我媽總想找個門當戶對的媳婦……” “害～”金阿姨說：“就你們那家世，門當戶對的還不好找嗎？” “是挺好找的，可我媽總看不上人家……”周雁北歎氣道。 金阿姨又微不可見的撇了撇嘴，周雁北就說：“阿姨，說起來我有今天還得感激您呢，要不是您當初的幫忙我指不定混成啥樣呢。” “我早就想來感謝您了，可我和我媽都太忙了，總也抽不出時間來看您……”周雁北說著就從口袋裏掏出一遝現金來塞給她。 “使不得使不得……”金阿姨自然要推拒一番，“瞧你說的什麽話，都是自己人何必這樣客氣。” 推來推去的，錢還是進了金阿姨的口袋，周雁北又說了：“這些年也沒幫到您什麽，您也別怪我媽，她不管錢，我那個爸爸把錢看得可緊了，公司都是他女兒在管理的，我媽她也不容易。” “你媽她還好嗎？”金阿姨麵露擔憂的問了一句。 “好什麽啊！” 周雁北抓住機會立刻道：“這次登門拜訪就是我媽讓我來的，她讓我轉告您，如果最近有人找到您這裏來向您打聽當初的事兒，您可千萬不要說出去啊，不然不僅我和我媽要完了，可能還會連累到你，所以請您一定要替我媽保密啊！” “阿姨，拜托您了！”周雁北說著起身對金阿姨深深的鞠了一躬。 金阿姨滿口答應，說不會的不會的，我跟你媽都是老交情了，這事兒說出去對誰也沒好處不是？ 周雁北千恩萬謝的被金阿姨送下了樓，他鑽進自己的車裏，從後視鏡裏欣賞著金阿姨變了的臉色，嘴角冷冷的勾了起來。 他剛剛在金阿姨家沒喝她倒的那杯水，還用一副嫌棄的眼神看著那個流口水的孩子就是故意的營造出一副嘴上說著討好的話，心裏非常看不起她的表象。 他給她那遝錢也就隻有一萬，他也是故意跟她說著話讓她送他下樓的，為的就是讓她親眼目睹自己開的豪車。 人心都是偏的，金阿姨當初能為了十萬塊錢幫林婉雲換孩子，可見也不是什麽善良之人。現在見林婉雲過得逍遙自在，還誰都看不上的樣子，怎會沒有嫉妒之心？而且他剛剛明裏暗裏都在說林婉雲這些年沒給過她好處，但又怕她說出那個秘密，所以才讓他來見她一麵安撫一下，結果就給了那麽一點錢，換誰都會覺得被羞辱了。 不出他所料，金阿姨在看到周雁北的車開走後就吐了口唾沫，數著鈔票罵罵咧咧的上了樓。 “什麽玩意兒？要不是老娘，你們到現在說不定還是一家子下人命呢，就給這麽兩個破錢？看不起誰呢？” 金阿姨一想起林婉雲那忘恩負義的女人就一肚子氣，她當初可是冒著丟工作的風險幫她的，結果她成功嫁進豪門後也沒想著回過頭去幫襯她一把，反而是跟她斷絕了往來。 憑什麽她一個下人的女兒就能飛上枝頭當鳳凰？她的野種兒子就能穿那麽貴的大衣，開那麽好的車？而她的兒子就隻能在五環外買一套二手房，還欠了一屁股債。兒子兒媳忙著賺錢還房貸，而她就隻能認命的幫兒媳婦帶孩子。 其實周雁北早就查清楚了，金阿姨的生活條件可比一般人好太多了，她名下還有一套房產，而且地段也好，現在租出去一年能收好幾萬的租金呢，估計當初在那療養院撈到的好處不少，否則在京城也買不起兩套房子。 金阿姨把抱枕當成了林婉雲，扔在地板上狠狠的踩了幾腳。等發泄夠了把抱枕放回沙發的時候，突然看見沙發上有張名片。 金阿姨拿著那張燙金的名片喃喃念著名片上的名字：“方周集團執行總裁——周燕南，電話137……” “喂……” 周雁北的車剛進五環，電話就響了，他連上藍牙接通電話卻沒人說話。 他知道這是誰的電話，莫名就很煩躁，“不說話我要掛了。” “方便一起吃頓飯嗎？” “不方便。”周雁北不耐煩的說：“塗總，別妄想從我的身上試圖去找誰的影子，你注定是要失望的。” “還有，我很不喜歡跟你一起吃飯，也很不喜歡跟你處在同一個空間內，所以我們最好也不要見麵了。” “你這麽厭惡我了嗎？” 電話裏的人很沉默，直到周雁北耐心告罄，準備掛電話的時候，他低啞的聲音才通過電波傳來，“我要怎麽做才能讓你不那麽厭煩？” “離我遠一點就行……” 周雁北直接掛了電話，他握方向盤的手太過用力，手臂上青筋凸起。 塗南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低聲下氣的了？他的驕傲呢？ 周雁北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剛剛他差點就心軟了。 塗南這個人大概又會是他這一輩子都邁不過去的坎，他還愛他，他騙不了自己。 但僅此而已！ 上輩子他用力十幾年也沒能等到他回頭看自己一眼，被霸陵了十幾年他也視而不見。他不怨恨，但不表示這輩子還要重蹈覆轍。第42章 離我遠一點 離我遠一點…… 這句話，多年前他也這麽對向北說過。而且不止一次。 塗南到現在還清晰的記得第一次說這話時的情景，那天他逃課去參加了一個沒有意義的局，回到學校的時候，感覺學校裏的氛圍怪怪的，學生們三五成群的圍在一起聊的都是同一件事。 他隱約聽見惡心死了、變態，可怕，這類詞語，有認識他的同學看到他時的眼神就變得很玩味，有的很像是同情。塗南不明所以的回到教室，全教室的人也都用這兩種目光看著他。 “你們這是什麽眼神？”塗南那時候的脾氣很不好，在學校除了那幾個死對頭，基本沒人敢招惹他。見他們眼神不對自然是要發火的：“都他媽有病吧？” “南哥，你還不知道呢？”有好事的人先跳了出來，“你被一個同性戀表白了！” 塗南一聽到同性戀三個字就黑了臉，剛想去掀了那人的桌子，就有人丟了一疊紙和照片在他的課桌上。他低頭就看到了自己的臉，伸手翻了翻，所有照片全是他自己的，各種角度，各種場景，各種表情的，從拍照的角度來看，肯定都是偷拍的。 “這誰拍的？”塗南的目光還盯著那些照片，隨口一問，答案很快就有了。 “誰有機會離你那麽近就是誰唄。” 塗南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向北，這答案一出來，塗南的心裏就是一熱，一股熱血直衝腦門，他整個人都被這驚天的秘密衝昏了頭，一顆心撲通撲通的狂跳不止，他下意識就轉頭看了一眼向北的座位，空蕩蕩的。 “他人呢？”塗南聽到自己的聲音暗啞得厲害，他是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了。 “躲起來了唄，哪有臉見人啊？” “要是我就直接跳護城河淹死得了！” “你要臉，我看他未*必要臉。” 塗南聽到這些七嘴八舌的惡毒言語才猛然意識到，所有人都疑惑的打量著他，仿佛在確認他有沒有穿衣服似的。他像是驚覺到什麽似的睜大了眼睛，“這些東西你們哪裏來的？” “學校牆壁上撕下來的，我們早晨一進校門就看到這些照片和紙，貼滿了學校的每一麵牆。” “南哥，我建議你別看他寫的那些日記，太辣眼睛了。” “好可怕，被這麽一個變態長年累月的在背後偷窺，光想想都毛骨悚然。” “你他媽給老子閉嘴。”塗南一道冰冷的目光射向說這話的人。 塗南顧不得那些人什麽眼神了，也顧不得追究這事兒是誰幹的就衝出了教室。他很擔心向北，全校的人都知道了他喜歡男的，他應該很害怕吧？是不是躲起來偷偷掉眼淚了？ 塗南專去偏遠無人的的區域找向北，果然在學校垃圾房旁邊那個台球室裏看到了他的身影，但讓他意外的是程逸楠跟他在一起。塗南剛想走近就聽到向北拉住程逸楠的手臂，焦急地解釋向他解釋他喜歡自己的目的，一副生怕程逸楠誤會了他的表情。 塗南腦袋嗡的一聲炸了，向北的那些話像一盆冷水到頭淋下，瞬間就澆滅了他剛剛熊熊燃起的所有激動，沸騰的血液也被凍結成了冰。 於是，他那天晚上就帶著一群人把他堵在一條小胡同裏，他警告他離他遠一點，讓他不要癡心妄想。 從那天起，塗南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針對向北的。以前向北就經常被人欺負，但凡他看到了都會打得那些人連他媽都不認識。但從那以後他塗南也成為了那些欺負向北的人中的其中一個。 他知道向北被薑翠蓮打，知道薑翠蓮帶走了他，但他從始至終都沒為他說過一句話，因為他覺得自己被向北當成傻子耍了，他不會放過他的。 他親眼目睹他們在食堂讓向北端餐盤，又故意絆他摔跤，向北被盤子砸，剩菜剩飯落了一身。親眼目睹那些人朝他身上吐口水，親眼目睹他們撕爛他的書包和衣服。 程逸楠告訴他，向北也跟他告白了的時候，他更是怒不可遏，每次和程逸楠他們一起出去玩都帶上他，把他當成一個跑腿的，故意在別人麵前折辱他，把他的尊嚴踐踏得稀巴爛。 有時候會故意在下雨天讓他去很遠的地方買東西，有時候會讓他刷馬桶，擦地板，有一次程逸楠還命令他幫他們擦鞋子。 塗南見他那麽聽程逸楠的話，氣得他狠狠的踢了他一腳。 後來為了報複他，他還跟程逸楠談戀愛，跟程逸楠上床，他就是要讓向北知道，他喜歡的人不稀罕他，寧願跪在自己腳下也不願意讓他喜歡。 …… 後來，在程逸楠出國的那一天，那天下著很大的雨，他覺得他被拋棄了，向北肯定在看他笑話，他覺得向北又一次讓他成了傻子，那天他在機場坐了很久。 渾渾噩噩的走出機場時就見向北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傘都來不及打開就冒著雨衝了過來一疊聲的問：“程少走過了嗎？” 塗南冷冷的看著他，一句話也沒說就往雨裏走，向北連忙撐開雨傘舉到他頭頂幫他撐著。 那時侯的塗南看到他就會想起程逸楠，想到程逸楠就煩，所以他甩開了雨傘狠狠的推了他一把，傘他跌坐在雨水中，渾身都被雨淋濕了，一雙眼睛黑漆漆的，帶著茫然的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