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今天的新聞都看完後,他收到了一條信息。是酒吧老板發來的信息。老板告訴他,店鋪轉讓的合同協議都已經擬好了,等他有空就可以出來簽合同。度念不知道傅梟打算什麽時候回去,但估計不會超過一個星期,於是跟老板約了一個星期後的時間。信息剛發出去,門口就傳來動靜。他抬起頭,看到傅梟走了進來,一言不發地朝浴室走。度念放下手機,“你的傷口不能碰水,我幫你用毛巾擦吧。”他讓傅梟在床邊坐下,拿了一條打濕的毛巾,小心翼翼避開傅梟手臂上的傷口,幫他大致擦了一下身。進浴室洗毛巾的時候,他不小心把水濺到了身上,幹脆重新洗了個澡。傅梟一直坐在床邊沒動,隻是盯著浴室門後那道若隱若現的影子。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他拿起手機,看到是蕭如年發來的信息。【傅哥,過兩天有空嗎?我有事跟你說】似乎是知道他要拒絕,第二條信息很快又發了過來。【是跟度念哥有關的事】作者有話說:努力推劇情中;文案劇情快了快了,等念念被綁就能死遁了;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10章 他早就習慣了被傅梟丟下d城的天氣越來越冷,清晨時外麵還飄起了小雪,窗戶霧蒙蒙一片。度念醒來的時候看到灰蒙蒙的天空,以為還沒天亮,看了一眼時間才發現已經上午了。自從那天在外麵遇到襲擊後,傅梟就不準他離開房間半步,他每天都待在這小小的空間裏無所事事,幹脆大部分時間都縮在被子裏。也許是因為起來也沒什麽事好做,他今天難得沒有早早起床,而是一覺睡到了上午。在床上又躺了一會,度念才慢悠悠地從床上爬起來,洗漱完後站在窗前發了一會呆,在房間裏走了兩圈,就又躺回了床上。過幾天回去就要接手酒吧,到時候還有一堆手續要辦,估計要忙活很長一段日子,這幾天就當是提前養好精神了。這樣想著,度念心安理得地縮進了被子裏,眯上眼準備再睡一覺。剛閉上眼睛沒多久,外麵就傳來開門的動靜。度念在被子裏翻了個身,沒有睜眼。他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從遠到近,走進房間的時候,明顯放輕了一些。腳步聲在床邊停了下來。度念眼睛緊閉,呼吸平穩,垂下的長睫安安靜靜地隨著呼吸起伏。他無意裝睡,隻是不太想起來服侍傅梟,索性在被子裏多躺一會兒。傅梟不知道站在床邊幹什麽,很久都沒有動靜傳來。過了許久,他才聽見的聲音,接著旁邊的床就往下陷了一塊。是傅梟在他旁邊躺下了。度念記得傅梟以前沒有睡回籠覺的習慣,今天也許是工作都忙完了,才會回來休息。看來他們明天就能離開d市了。傅梟躺下後,就像每天晚上那樣把他抱進懷裏,還強勢地把他翻了個身,讓他朝向他那邊。度念一動不動地任他擺弄。傅梟剛從室外進來,還能隱約從他身上聞到寒風和新雪的味道,混合著他身上原本的味道,像是落了雪的冷杉。被窩裏很快染上了傅梟的味道和體溫,把度念牢牢包圍。他放在被子下的手也被傅梟握進了手心,硬是拉著搭在了傅梟的腰上。在把度念完全擁在懷裏後,傅梟才閉上眼睛,慢慢進入了睡眠。聽到他的呼吸逐漸平緩,度念眼睫微動,睜開了眼睛,抬頭看了一眼。傅梟其實有一張很出眾的臉,他眉弓高而飽滿,鼻梁高挺,形狀好看的唇削薄,即使是在睡夢中,也顯得冷冽又淩厲。度念以前悄悄用手在這張臉上描摹過無數次,現在卻怎麽也回憶不起當時的心情。仰頭看了一會,他才把臉埋回被子裏,又陪著傅梟睡了一覺。度念再醒來的時候,傅梟已經不在房間了。一直到下午,傅梟才再次出現。他不知道是去了哪裏,回來的時候臉色陰沉,讓度念有種山雨欲來的預感。他不言不語地坐在窗邊的軟榻上,看著傅梟沉著臉色走進來,眼裏是他很久沒見到過的暴戾。跟傅梟對上視線的瞬間,度念直覺這件事跟他有關。但傅梟什麽也沒說,隻是回房間換了身衣服,然後拿了件外套扔給他:“去吃飯。”度念沒多問什麽,以前每次跟傅梟出來談生意,到了最後一天,傅梟都會帶他一起跟合作方吃頓飯。以前他還會因為這個開心,現在想來,他也許隻是傅梟拿來撐場麵的小玩意。就像上次晚宴一樣,如果他不能去,還有大把人可以替代他。度念穿上傅梟扔過來的外套,跟著傅梟走出房間。到餐廳時,合作方的人已經到了。包廂門被推開的時候,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傅梟身旁的度念身上。他們都聽說傅梟有個在身邊帶了三年的情人,今天終於親眼看見,一時都移不開視線。度念長得很好看,卻不是眾人想象中的那種媚惑的好看。他眉眼清冷,唇色粉而淡,下顎像是鋒利的冰刀,是那種不討好任何人的美。為首的張總和吳總站起來跟他們打了招呼,然後讓人把菜單送了上來。在點菜時,吳總詢問他們是否有忌口,度念輕輕點了下頭:“傅總不吃辛辣的食物。”吳總愣了一下。傅梟的喜好和忌口他們早就在談合作前就打聽清楚了,所以剛才主要是想問度念的忌口,但度念顯然沒有要說自己忌口的意思。吳總隻好笑笑,繼續點菜。因為合作項目已經談妥,餐桌上的氣氛不算嚴肅,點完菜後,兩邊的人就隨意地聊了起來。吃了一會菜,他們又叫了幾瓶酒,度念放下筷子,代替傅梟陪他們喝了兩杯。很多人都給度念敬了酒,度念也喝了一杯又一杯。漸漸地,他們發現度念雖然看起來疏離,但卻從來不會讓人感到不舒服,不管別人說什麽他都能接得上話,甚至是很好說話的一個人。在理解傅梟為什麽會把度念帶在身邊三年的同時,他們又疑惑起為什麽度念這樣的人,會甘願給人當一個沒名沒份的情人。哪怕那個人是傅梟,他們也仍舊覺得困惑。張總和其他人一樣,在飯局剛開始的時候就一直在關注度念。一開始他隻覺得度念的確是有讓人過目不忘的出色外表,但在短暫的相處後,很快就感受到度念掩蓋在漂亮皮囊下的鋒芒。那鋒芒不像是被過於好看的皮囊掩蓋,更像是被他自己藏起來了。張總自認為看人的眼光老練,他覺得度念不隻是傅梟的情人那麽簡單,兩人的關係應該也不止於此。也許是喝了點酒,合作項目又已經談妥,他的膽子也大了一點,站起來給度念敬了一杯酒,天花亂墜地把兩人誇了一通,最後才笑著說:“希望哪天能有機會喝到度先生跟傅總的喜酒。”餐桌上突然安靜了下來。有人以為張總喝多了,在桌下拉了一下他的衣服,提醒他說錯話了。但他們又注意到傅梟的臉色並沒有半分不快,隻是輕輕挑了下眉。就在所有人都在心裏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隻聽見度念輕笑了一聲,嗓音清越:“張總說笑了。”所有人都是一愣,心又重新提了起來。傅梟的臉色幾乎是瞬間冷了下來,緩緩轉頭看向度念,眼神有幾分危險。度念感受到他的目光,抿了抿唇,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可能又惹怒了傅梟。他不想在這麽多人麵前鬧得太難看,可剛才說的話也不能收回,隻能伸手在桌下握住傅梟的手。“阿梟……”傅梟抽出了手,冰冷冷地收回了視線。度念沒再說什麽,隻是跟餐桌上的人說了一聲,然後起身去了洗手間。等他再出來的時候,傅梟果然已經離開了。張總的表情有些尷尬,告訴他:“傅總離開沒多久,應該還沒走遠。”度念點點頭,跟他們道了個歉,也離開了餐廳。外麵天色已經全黑,還下起了小雪。度念走出餐廳後沒有急著去追傅梟,而是放慢了腳步,慢悠悠往回走。他早就習慣了被傅梟丟下。平時隻要傅梟不高興了,不管身在何處,隨時隨地都能把他丟下。去年冬天在國外,他也因為說錯話惹得傅梟不開心,被傅梟直接丟下在一個混亂的街區。他那時手機和錢包都不在身上,路上還遇到了幾個混混,把他堵在街巷裏。他現在還記得,那些混混用槍貼在他臉上時,槍身冰冷的溫度。傅梟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他那天差點就在那條街巷裏喪命,因為等他一身傷回到酒店時,傅梟已經先回國了。後來他在酒店養好了傷才回國,還被傅梟質問為什麽在國外待了那麽長時間,他隻好輕言細語道歉,好像那個犯了錯的人是他一樣。度念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又突然回憶起這件事。也許是因為明天就是結局到來的日子,所以才沒忍住多想了點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