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知道我們在d市的酒店地址?】傅汀幾乎是秒回了他。【管家告訴我的呀】【念哥念哥,你終於肯理我了,快來便利店接我!可憐巴巴jpg】接著,傅汀就甩了個定位地址過來。度念沒有第一時間回複傅汀的信息,他蹙眉看著這幾條信息。管家是蕭如年的父親,知道他們在d市的地址倒不奇怪,也許是蕭如年告訴他的也說不定,但管家為什麽會把地址告訴傅汀?他沉吟了一會,又想到傅汀經常來找他們,也算是管家看著長大的孩子,說不定管家是一時心軟才把地址告訴傅汀的。畢竟傅汀最擅長的就是軟磨硬泡,有時候連他都受不住。度念覺得自己有點草木皆兵,搖了搖頭,準備換身衣服去接傅汀。出門之前,他給傅汀回了條信息。【待在便利店別動,我現在來接你,然後送你去機場。】發完之後,不再理會瘋狂震動的手機,推門出去了。酒店附近的高級餐廳裏走出一行人。幾個看起來身份不凡的中年人臉上掛著恭維的笑容,字斟句酌地跟被他們圍在中間的人說話,字句中都透露著討好的意味。傅梟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裏的打火機,臉上表情淡淡,不知道有沒有在聽他們說話。有人偷偷觀察了一下傅梟手裏的打火機,想摸清他喜歡的品牌,沒想到他手裏拿的隻是一個普通的純銀打火機,上麵似乎刻了幾個字,除此之外沒有什麽特別之處。觀察的人納悶地收回視線。他們剛才沒見到傅梟抽煙,又看到他手裏拿著打火機,還以為他隻是純粹喜歡收集名貴的打火機,結果看了半天,這打火機也不是什麽名貴的牌子。傅梟摩挲了一下打火機上麵刻的字,把打火機放回了口袋,抬頭的時候,目光突然一滯。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正邁著不急不緩的步子,朝對麵的街道走去。他整個人縮在外套裏,顯得有些單薄,似乎風一吹就會倒。傅梟挑了下眉,有些意外。看度念今早那個模樣,還以為他至少要下午才能醒來,沒想到他不但中午就起來了,還有力氣到處跑。傅梟的視線跟著度念移動,在度念快要消失在他視野裏的時候,眉頭皺了一下,下意識朝度念的方向跟去。被他丟在身後的幾個人一下停住了話頭,迷茫地看著傅梟離開的方向,麵麵相覷。傅梟步子邁得飛快,很快就跟上了度念,兩人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就這樣走了一段路。度念對身後跟來的人毫無所覺,他從口袋裏拿出震動不停的手機,看了一眼傅汀刷屏的信息。傅汀果然發了一堆哭嚎的信息過來,又是撒潑又是耍賴,就是不肯去機場。度念唇角微翹,發出的信息卻十分無情。【不去機場也行,那我不來接你了。】傅汀頓時停止了撒潑,發了一堆委委屈屈的表情。又拐了一個彎,走進一條狹窄的街巷,便利店就在前麵不遠處。度念把手機放回口袋,抬頭的瞬間,餘光掃到了幾道黑影。他瞬間停下閑散的腳步,警惕地轉過頭,果然看見幾個戴著口罩的人正朝他逼近。度念往後退了一大步,手碰到了一塊長木板,剛想拿起來當武器,就注意到街巷入口還站著一個人。雖然隻是匆匆的一瞥,但他還是瞬間認出了那人是誰,頓時瞳孔驟縮,鬆開了手裏的木板。傅梟是什麽時候跟來的?見度念鬆開了木板,那幾人立刻沒了顧忌,高高揚起手裏的刀子。度念盯著他們的動作,預估著刀子落下來的位置,已經做好了側身躲過的準備,卻在轉身的瞬間,被人牢牢地抱在了懷裏。刀刺入皮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溫熱的液體灑在度念的手背上,讓他怔忪了片刻。傅梟把他推到身後,一腳踹開了舉著刀的人,動作間,鮮血順著手指灑在地上。那幾人看到傅梟出現,立刻收起了刀子,頭也沒回地跑了。度念瞥見地上的一灘血,呼吸一窒,指尖顫了幾下。他往前走了兩步,想去查看傅梟的傷勢。剛走上前,就被一把摜到了牆上。他後背重重撞上冰涼的牆壁,疼得吸了口氣。傅梟一手按住度念,刀尖般鋒利的目光在他身上梭巡,又抓著他的肩膀翻了個身。良久,才終於放開他。度念剛站直,就聽見傅梟陰冷的聲音。“度念,你少給我添麻煩。”作者有話說: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9章 “不會是他。”度念沒有理會傅梟的話,隻是摘下圍巾,拉起他受傷的那隻手。他怕傅梟動彈,邊幫他脫下外套邊解釋:“我幫你臨時包紮一下。”傅梟沒有再動,隻是垂眼看他包紮,等度念幫他把傷口止住了血,才冷不丁地問了一句:“這是你那個醫生朋友教的?”“嗯。”度念用圍巾在他手臂上打了個結。做好了臨時包紮,他剛想去路上打輛車,送傅梟去醫院,就聽到傅梟冷下了聲音:“行了,先回酒店。”度念皺了皺眉,不知道傅梟又哪根筋不對,“你的傷……”傅梟沒聽他的話,轉身走了。度念隻能跟著他往回走,沒走幾步,他突然想起還在便利店的傅汀,頓時又收住腳步。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停下,傅梟眼裏劃過不耐,在心裏估量著能不能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把人扛回去。“你先回去吧,我還要去接傅汀。”度念看了一眼他受傷的手臂,“你的傷口有點深,最好還是去一趟醫院。”傅梟沉默了一瞬,再開口時,語氣帶了點嗤笑:“你跟他聯係得倒是勤快。”雖然已經習慣了傅梟莫名其妙的態度,但度念還是解釋了兩句:“他回國後才聯係我的……”“好了。”傅梟眉眼間都是不耐煩,“我叫人去接他,你跟我回去。”度念沒再堅持,跟傅梟回了酒店。傅梟把他送到了房間門口,又盯著他走進房間,然後站在門口,語氣不容置喙:“待在房間不準出來,等我回來。”“嗯,知道了。”聽到度念的回答,傅梟就關上門離開了。度念站在原地,盯著手背上已經幹了的血跡看了許久,才走進浴室洗手,洗著洗著又有些出神。他想不明白剛才傅梟為什麽會衝上來把他護在懷裏。明明之前可以對他手上的傷視而不見,今天卻那樣拚命地幫他擋住刀子,如果不是他提前往旁邊躲了躲,那把刀子說不定會插進傅梟的心髒。手背上似乎還殘留著血液粘稠的觸感,度念控製不住地回想起剛剛那一幕,直到手上傳來痛感,他才發現自己的手背已經被搓得通紅。他關上水龍頭,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用紙巾擦幹手,轉身走出浴室。在房間待了沒多久,門鈴就被按響。度念從門鏡往外看了一眼,看清站在外麵的人是誰後,才把門打開。傅汀站在門口,一張好看的臉皺成了包子,語氣緊張兮兮:“念哥,我沒闖禍吧?”他剛才在便利店等了許久,給度念發的信息也都沒有得到回複,最後等來的卻是傅梟手下的人。那人一臉嚴肅地把他帶來了酒店,還讓他待在自己的房間裏。還好那人沒有守在他房間門口,他蹲在門鏡前等那人離開後,就立刻過來找度念了。度念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回答他:“闖大禍了。”他在沙發上坐下,手環在胸前,冷冷看向傅汀,“誰讓你過來的?”傅汀縮了縮脖子,裝起了可憐:“蕭叔說你們要在這邊待上一段時間,可我沒幾天就要回s國讀書了,所以才決定過來d市找你們的。”“那怎麽不回家?”度念仍舊睨著他,沒有吃他這一套。他口中的家自然指的是傅家。傅汀一聽到他這麽說,腦袋立刻耷拉了下來:“念哥,你知道我不喜歡那裏。”他偷偷瞥了一眼度念,又繼續語氣落寞地賣慘:“我這次回國沒有告訴我爸媽,他們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叫人打斷我的腿。”度念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語氣淡淡:“傅梟就不會打斷你的腿嗎?”傅汀神情一僵,默默伸手摸了摸自己尚且完好的大腿。雖然有心訓傅汀幾句,但度念現在也沒有心情多說什麽,再說傅汀本身不知道這邊的情況,也怪不到他身上去。他沒再說話,隻是垂眼吹了吹杯子裏還在冒熱氣的水。傅汀耷拉著眉眼站在一旁,往度念臉上瞟了好幾眼,又繼續安安分分地站著。度念喝完了一杯水,才拍了拍旁邊的位置,讓傅汀坐下。傅汀頓時鬆了一口氣,屁顛屁顛地在他旁邊坐下。他剛進房間時就發現度念的臉色不算好,為了讓度念心情好點,他坐下後就開始東拉西扯,幾乎把他這段時間有趣的事說了個遍。說到最後,他有點口幹舌燥,去給自己倒了杯水,又突然想起什麽。“對了念哥,我今天早上在酒店門口等你的時候,看到有人在翻垃圾車上的垃圾。”傅汀誇張地皺起鼻子,“他還叫了好幾個人幫他一起翻,那味道,大老遠都能聞到。”“可能是弄丟了什麽重要的東西吧。”度念隨口說。傅汀不太讚同:“誰弄丟東西會在客房垃圾裏找啊。”正說著,房門突然被打開。度念和傅汀都停下話頭,望向門口。傅梟走了進來,他身上披著一件外套,眉眼微抬,掃了兩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