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要過年了,蘇梧給養殖場和加工廠的人放一個星期的假讓他們好好過個年,加工廠不用留人,養殖場得留些人來照看,當然如果誰願意留下來繼續工作,蘇梧也會付雙倍的工錢。 這個朝代對於過年還是十分有感情的,即使再窮過年這天都會選擇回家陪家人一起。 有家有室的人基本都沒有選擇留下來,留下的都是那些獨身一人的,剩下的就是那些住在廠子內的難民們。 年夜飯依舊是一大家子人一起吃,還是多做了一些送去養殖場內,算是給他們的新年慰問。 家中今年準備了不少節目,蘇梧更是提前就拉著魏崇淩練習雙簧節目。 表演的時候家中的人看的目瞪口呆的,不過他們很快反應過來,看著台上表演的兩位少爺捧著肚子哈哈哈大笑。 自從來到這裏後,因蘇梧平時都不會太在意下人和主人之間的關係,一開始那些下人還會有些不習慣或者不適應,不過後來便慢慢地學會了把握這中間的尺度,該注意便注意,不該注意的他們便也不拘束著。 今年依舊是熱鬧的一年,新年拜見長輩的禮物再一次比往年多了不少,各家也習慣了,回禮的時候也會比去年多增一些禮。 魏從楷今年拉著他們一家三口,非要讓他們住一晚再回去,實在是謝佩雯想魏崇承想得緊,這好不容易逮住了,她怎麽能讓他們輕易離開。 魏崇淩見魏崇承也很喜歡同叔父叔母在一起,便也沒去反對,叔父叔母這麽多年就一直都盼望能有個孩子,可如今年紀越來越大,希望也越來越渺茫,後來遇到他們兩人後,便將他們的愛全都撲在了他們兩人身上。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魏崇承開心的同謝佩雯講著自己非常暖和的棉衣,一邊說一邊還用雙手比劃,將一屋子的人都逗笑了。 吃過飯後,魏從楷同蘇梧魏崇淩兩人在庭院中喝酒賞月,魏崇承同謝佩雯在院裏玩耍。 “小梧越來越能幹了,你這小子馬上就要配不上他了。”魏從楷調侃著兩人。 蘇梧端起酒杯哈哈哈大笑:“叔父放心,他配不上我,我也不會將他丟掉的。” “你小子,哈哈哈哈,我們家這小子就交給你了。”魏從楷同他碰杯,兩人一飲而盡。 魏崇淩笑著抬頭看著天空的月亮,很亮,特別亮。 兩人這晚都有點喝多了,他們相互攙扶著回了居住的地方,剛進門蘇梧便一把捧住魏崇淩的臉吻了過去。 “少爺,聽到沒有,你就要配不上我了,快點拿出點本事來。”蘇梧說著伸手戳了戳魏崇淩的嘴唇,隨後那手指就逐漸的向下,最終停在了某個地方。 魏崇淩一把抓住了蘇梧的手,不醉的時候就已經很大膽了,這喝醉後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了。 蘇梧的手被抓住後依舊不老實,另一隻手猛地又摸了過去,魏崇淩無奈的搖頭,一隻手抓住他的兩隻手的手腕,另一隻手將門關上。 關上門,魏崇淩扛起蘇梧,走兩步將他摔在床上,整個人瞬間壓過去:“你真是越來越大膽了,門都不關就敢撩我。” 蘇梧嗬嗬傻笑著,雙手摟住魏崇淩的脖子用力一拉吻了上去。 自家夫郎都如此主動了,他怎麽可能還忍得住,今晚非要將他吃幹抹淨才罷休。 次日一早蘇梧沒有醒過來,魏崇淩擔心蘇梧臉皮薄,也就沒有早起去吃早飯。 魏從楷和謝佩雯兩人也心知肚明,沒讓人去打擾兩人,隻是讓後廚給兩人留了飯。 吃過早飯他們便帶著魏崇承出門逛街,想著要同他多玩一會。 蘇梧醒來的時,太陽都已經高高掛在天上,整個人仿佛被人打了一樣渾身都在疼,抬手看到自己手臂上的淤青,一巴掌就拍在了一旁的魏崇淩身上。 “以後能不能輕點啊?” 魏崇淩抬手將蓋在他身上的被子掀開,露出他滿是抓痕和淤青的上半身。 “額……”蘇梧有些尷尬地將被子重新給他蓋了回去:“我弄的?” “不然呢?”魏崇淩笑著將手伸出來摸著他還有些紅的眼睛:“餓嗎?” 蘇梧揉著自己的肚子,不說還好,一說有點餓了,肚子也十分配合的咕嚕嚕響起來。 “起來去吃飯吧。”魏崇淩說著起身穿衣服。 蘇梧躺在床上看著自己的傑作,昨晚是有多激烈啊,他居然一點都不記得自己居然抓了這麽多印子。 “別看了,起來去吃飯吧。”魏崇淩回頭將他拉起來。 “不想動,渾身都疼。”蘇梧順勢靠在了魏崇淩身上,懶洋洋地不願意起來。 “那我去將飯端來這裏,在屋裏吃吧。” 魏崇淩走後,蘇梧這才慢吞吞的坐起來穿衣服,這一層又一層的衣服,差點讓他穿的累死,這時候他開始無比懷念上一世的羽絨服,隻需要一件就能非常暖和。 魏崇淩很快就端著飯回來,兩人在屋內填飽肚子,出來的時候才知道叔父叔母帶著魏崇承出門了。 很久沒在縣城逛了,兩人攜手並肩地一同向門口走去。 新年過去就是正月十五的燈會,如今到處都是在賣燈的商販,各種各樣的燈都有。 蘇梧選中兩個小兔子的燈籠,想著等回家掛在院中,肯定特別好看。 除了燈籠外就是各種各樣的吃食了,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人們對吃的想法總是無窮不盡的,不少糕點蘇梧從來沒見過,一打聽才知道都是當地的村民琢磨出來的。 蘇梧一邊逛一邊買,魏崇淩跟在他身後幫他付錢拿東西,等結束的時候兩人手上大包小包的拎了不少東西。 本以為他們買的東西已經夠多了,等回府後才知道,魏崇承買的才是真的多,回去時為了裝這些東西,還從叔父家借一輛馬車,這才將東西全都帶回去。第八十九章 春節過後便是正月十五上元節,這天蘇梧依舊給山腳的工人放了三天的假期,同春節假期一般,不想休假的會有兩倍工錢。 上元節是一年中第一個月圓之夜,況且縣城中還會舉行特大的燈會,這一天可是一年中最為熱鬧的一天,不少哥兒和女子也都想趁著這一天能遇到自己的命定姻緣。 以前這種節日對於他們村中的人來說隻是旁人嘴裏說道的節日,他們沒錢有那個時間去逛燈會,不如多幹點活兒賺些銀錢。 如今家中都有了富餘,他們便有了想要去燈會的想法,這不,不少人家已經同相熟的幾人約定好了時間。 上元節當天蘇梧做了不少的元宵,一半留在家中,另外一邊給養殖場那些還在工作的人送去。 燈會最為熱鬧的時候便是晚上了,天黑了燈亮了才是最漂亮的時候。 黃昏時全家才駕著馬車準備出發,原本是想著家中一個人都不留,可嬤嬤和莫儒說什麽都不願意去。 “你們年輕人熱鬧熱鬧便好,我們就留下來看家,年紀大熬不住了。” 想到嬤嬤如今的年紀,蘇梧也就不折騰她了:“莫叔,你怎麽也不去啊?” 莫儒笑著擺手:“我這個年紀了湊什麽熱鬧,以前小姐每年都帶我們去玩,早玩膩了,你們去吧,我留在這裏陪著嬤嬤。” 蘇梧還想說什麽,卻被魏崇淩攔了下來:“那莫叔你留在家照顧嬤嬤吧。” 等坐上去縣城的馬車,魏崇淩這才同蘇梧說:“當年我娘最喜歡熱鬧了,凡事熱鬧的地方她都要去玩,就算外祖父罵她也沒用,當時在她身邊一直陪著她的就是莫叔,莫叔害怕觸景生情吧。” 蘇梧第一次知道這件事情,一路上纏著魏崇淩給他講了許多他母親的事情。 同魏崇淩生活這麽久,蘇梧多少知道魏崇淩的身份並不簡單,隻是他不願意說,他便也不會去問,他願意做一個普通的農夫,那他便就是一個農夫。 車輛還沒進城呢,便已經能感受到縣城內的燈火輝煌,燈光從城內擠出來照亮了所有的城牆。 馬車沒有進入城內,就被門口的士兵給攔住:“這個時間城內已經沒地方放馬車,城外有個車棚,你們可以放在哪兒。” 蘇梧婉拒了士兵:“城中的魏老爺是我們叔父,馬車我們會停在魏府的。” 聽到他們有地方停車後,士兵便也不攔著了,揮手讓身後的人都讓開,讓馬車進去。 馬車最終全部停在了魏府,魏從楷和謝佩雯二話不說將魏崇承帶走,說什麽不打擾他們夫夫二人世界。 “你們也去吧,記得寅初的時候回來便可,今日便開心的去玩吧。”蘇梧笑著將他們攆走了,來這兒都幾年了,也沒有讓他們好好玩過。 外麵燈火通明,家家戶戶都高高掛起了紅紅的燈籠,集市上的燈籠更是五花八門各種模樣的都有。 西城的廣場上有百戲表演,舞劍、魔術、走繩、雜耍等各種表演,每個表演前麵都圍了一大群的人,他每次都要擠上好久才能看到裏麵的表演到底是什麽,看到好看的還會不吝嗇的給上好幾文錢。 百戲表演的旁邊是猜燈,那邊聚集的人也不少,尤其是文人居多,畢竟也算得上是一個表現的機會,不僅能得到同行的賞識,一個不小心保不齊還能得到哪位女子的愛慕。 所有的文人都竭盡全力的想要贏得那最大最好看的燈,來證明自己高水平的學問。 蘇梧沒有同魏崇淩去湊熱鬧,隻是站在眾人身後看著那群文人爭來爭去的模樣。 然而就在上麵文人緊張激烈猜謎的時候,人群中也不知道誰高聲喊了一嗓子:“那不是蘇夫郎嗎?也來猜燈謎嗎?” 這句話沒有問題,隻是那語氣聽的讓人非常的不舒服。 眾人一聽蘇夫郎的名字,紛紛轉頭看了過去,果然看到了最後排抱著雙手的蘇夫郎。 “蘇夫郎您也要猜謎嗎?要猜就上前啊,怎麽躲在最後啊?”又是一句諷刺的話聽了讓人不舒服。 蘇梧看著說話的那人,正是剛剛猜謎最多的那人,不論是神態還是眼神此時都充滿了不屑。 他明白這個朝代文人對於商人的不喜,隻是如此流露到表麵的還真是少見,這種直接上來挑釁的更是少見了。 “這不是看你猜得盡興不願打擾你們,既然你都如此說了,那我便上前猜猜吧。”蘇梧說罷上前走去。 在場的人都沒想到蘇梧會上來,在他們印象中,他不過是大字不識的一個農夫,還是個夫郎,不在家相夫教子居然跑去做生意,還將自己的名字傳的滿縣城都是,簡直不知廉恥。 蘇梧很喜歡讀書人,但是自傲的文人他卻一點都看不起。 魏崇淩將他送上去後便抱手準備看好戲,剛好一旁的文人看到此景疑惑的詢問:“你不擔心嗎?趙郎的學識可是我們中最厲害的,每年猜謎都沒有人能贏過他的,你不怕你夫郎輸嗎?” “輸?我隻擔心你說的那個趙郎輸了會不會耍賴。”魏崇淩回頭看了漢子一眼,神情比他看起來還要焦急。 崔柏這是第二次見蘇梧,他記得上一次見麵還是在落榜後的郊遊途中遇到了他們一家人同樣也在郊遊。 看著上前去的蘇梧他心中滿是緊張,他擔心蘇梧輸掉了這場比試,會遭受到更嚴重的鄙視或者嘲諷。 可看到他相公從容地站在他旁邊的時候,他焦急的心好像也慢慢平靜下來,既然他相公都不著急,那定是有把握的。 每個燈籠上麵都有一個謎麵,取下紙條後背麵是謎目,說出一個謎底便算一個,最後看誰說得多。 因為蘇梧的加入,之前猜的便也作廢了,一切重新開始,最終還是看誰能得到那最大最好的燈籠為勝者。 猜謎其實是蘇梧最拿手的,畢竟在上學年代,有段時間同學之間非常迷猜謎遊戲,還記得當初他買了一本超級厚的猜謎書,各種類型的謎題上麵全都有,當時為了能贏過所有的人,他便每日每夜的將書都背下來,結果就是等他背完的時候猜謎的風頭便已經過去了。 不僅白背了,還沒出盡風頭,反而成了他們班的大冤種被嘲笑了一個學期。 如今再想起來,他背的那本書原來是為了現在啊,是他狹隘了。 那文人看了他一眼,不屑地詢問:“認字嗎?可別不認字,讓別人覺得是我在欺負你。” 蘇梧冷哼了一聲:“不認字我就不會上來了,不過一會你要是輸了千萬別哭,不然弄的就和我欺負了你似的。” “你,”那文人抬手指著他:“等著瞧。” 蘇梧翻了個白眼,上前拿下燈籠上的紙條,就這樣在眾人驚呆的眼神中一個又一個的猜著謎,很快就將剛剛非常自負的那名文人給比了下去。 他並不服氣,他堂堂一個文人居然比不過一個農夫,這讓他以後的臉麵往哪兒擱。 可即便他再不服氣,最終還是在所有人都驚愕的眼神中輸掉了比試。 一旁的商販也沒想到會看到如此精彩的比試,他更是沒想到蘇夫郎居然識文斷字猜謎還十分厲害,連忙上前將那個最大最好的燈籠拿了下來,雙手遞給了蘇夫郎。 那文人見狀依舊還是不願相信自己輸了:“他作弊,他定是作弊了,他一個農夫為何會識字,又如何能猜對這麽多燈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