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李嬸歎了口氣:“誰知道一場雨就把這雞圈給衝垮了。”徐硯清摸了摸下巴,讓那群五大三粗的護院搬了磚頭和木板過來,然後懶懶散散地窩在躺椅裏看他們壘雞窩。古代大多都是用黏土拌出來的泥漿蓋房子,黏土的黏性很不錯,但是堅固性卻比不了水泥。於是徐硯清腦海中瞬間就浮現出了做水泥的方子,鹹魚抬手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腦門上,打算把腦海中亂七八糟地想法全都拍走。水泥是很不錯,但是鹹魚沒有力氣去做研究,還是躺平了比較香。見到小郎君突然一巴掌拍到了他自己的頭頂,殷晏君想拉都沒來得及拉住,就聽見啪的一聲,打得還挺響。他哭笑不得地抬手揉了揉小郎君的頭頂:“挺聰明一郎君,怎麽突然泛起傻來了?”不,鹹魚不需要聰明的腦袋,這一巴掌下去腦袋可能就會變得笨上一些,徐硯清目光落在雞圈裏的那些雞崽身上:“道長還記得是哪隻雞撞到我身上嗎?”殷晏君:這要他一個出家人該如何回答……不過,小郎君似乎對那隻為非作歹的雞崽兒印象非常深刻,根本就不需要玄塵道長的回答,直接就在一群雞崽裏麵看到了那隻找死的雞。“李嬸,那隻雞看起來好像格外肥美,今天晚上不如就把它炸了吧!”鹹魚吃過了棉花糖,現在又開始對炸雞念念不忘起來。李嬸:“雞崽太小了,不太好這個時候就殺吧!”怎麽郎君就突然想吃雞了呢?“唔。”徐硯清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那隻還想要越獄的雞崽:“這個大小的雞崽炸著吃最嫩了,而且它好像很讚同我的話。”鹹魚又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了。李嬸笑嗬嗬地回道:“哪有雞會自己主動找死的,不過郎君想吃,那咱們今晚就殺雞。”殷晏君輕笑一聲,看來小郎君的身子骨是真的已然大好,一開始還吐得什麽都吃不下,這會兒已經開始主動報菜單了。如此想著殷晏君又抬手蹭了蹭小郎君毛茸茸的頭頂。李嬸去抓雞去了,那群護院們這會兒混好了黏土,已經開始在地麵上摞磚頭。他們幾個手腳非常麻利,很快就壘出了一個嶄新的雞窩,將一群雞崽趕到新窩裏麵,護院們又收拾了地上七零八落的殘局,這才出了院子。見到李嬸已經開始準備殺雞,徐硯清這才心滿意足地拉著玄塵道長離開,鹹魚許是一時良心發作,竟然開口安慰玄塵道長:“道長放心,你看不到殺生就不回難受了,反正最後吃雞的人是我。”殷晏君輕笑著向小郎君解釋:“其實我也算不得正經的道門中人,身在世俗之中,染了一身是是非非,哪裏還在乎這點兒小事。”他並非真正不染塵埃、仙風道骨的仙人,如今大梁看起來一片太平,又何嚐不是他曾經鐵血手段之下才得到的一種局麵。人都不知道殺過多少了,又何談是一隻雞。鹹魚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對方的真實身份,一瞬間也算得上是聽明白了道長話裏話外的意思。被一群雞崽弄到亂七八糟的院子已經被文鏡收拾得整整齊齊,桌子上被雞崽踩出了好幾個爪印,文鏡直接把桌子抬到了水缸旁邊來來回回衝洗了好幾遍遍,這才將桌子恢複原位。重新壘好的雞窩在院子的角落裏,李嬸在原本雞圈的位置殺了雞,處理幹淨之後將雞放在盆裏醃著,又把舊雞圈的位置清理幹淨。等到木瑜和齊辰從鎮上回來,隻感覺整個院子好像都不太一樣了,木瑜找了半天才找到新雞窩的位置,聽到李嬸的解釋,他也是笑嗬了小半晌。“不過這樣也好,雞崽們長大了,每天早上嘰嘰喳喳越來越吵,弄遠點省得早上把郎君吵醒。”木瑜如是說道。齊辰卻忍不住嘖了一聲:“郎君隻要是睡下了,怕是炸雷都吵不醒,這些個雞崽子可不是他的對手。”徐硯清一點兒也不在意齊辰嘲笑他的話,畢竟睡得沉也算是鹹魚的一種特殊能力,再則炸雞的味道實在是太香了,讓他根本沒有精力去聽齊辰的那些個絮絮叨叨。木瑜把那些雞崽養得很好,雖然雞崽子是小了一點兒,但是身上的肉卻一點兒也不遜色,這個大小的雞崽口感還不會柴,香著呢!李嬸按照郎君的說法,將醃製好的雞崽刷上一層蜂蜜,再糊上一層麵粉,最後整個兒下油鍋炸了。雞肉表層的麵粉不一會兒就變成了一層酥香的焦皮,然後小火繼續煎炸,雞崽的肉質特別嫩,所以也很好炸熟。一盞茶之後,徐硯清就端了個盆坐在院子裏開始啃炸雞,鹹魚倒也不護食,非常大方地分給了齊辰和木瑜一人一大塊肉,然後又扯了一個雞腿遞給玄塵道長。齊辰:郎君這是什麽神操作,逼迫出家人吃肉什麽的真不會有罪惡感嗎?然而,在齊辰目瞪口呆之中,殷晏君緩緩抬手從小郎君手裏接過了那隻酥香鮮嫩的雞腿。殷晏君平素裏確實不怎麽吃葷食,不過那並不是因為他出家人的身份,而是另有一些不足為外人道也的內情。文鏡忙活了好長時間,沒怎麽睡好又起來將院子打掃了,這會兒已經回了房間休息,徐硯清扯了一塊肉放到一個幹淨的碗裏給他留著。一個雞崽本就不是很大,每個人分一點兒也就沒剩多少了,鹹魚扯了另外一個雞腿,啃得很是愉悅。雞肉的表皮很酥,裏麵提前醃製過的肉很嫩,再加上李嬸火候把握得恰到好處,一口咬下去口感很是豐富,總之鹹魚啃雞肉啃得很開心,甚至有點兒意猶未盡。晚飯之後,殷晏君扶著小郎君在院子裏溜圈,果然沒走多大會兒,鹹魚一張肉嘟嘟的臉蛋上又露出了要死不活的表情,非常抗拒再繼續走下去。偏偏壞心眼的齊辰又給他加了一圈,鹹魚就連想抓著對方毆打一頓的力氣都沒有了。“走不動了,腿說它們真的好累。”小郎君整個兒瞬間鬆懈了下去,手腳都變成軟趴趴的模樣。殷晏君哭笑不得地抬手扶住小郎君的腰,小郎君是個懶散的性子。但是他懶散得很有意思,遇上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是忙上一整天都不會喊累。但是遇上他不願意做的事情,別人實在是強求,小郎君也懶得開口掰扯,隻是沒一會兒就會變得麵色慘白,手腳無力,從身體上表示拒絕和抗議。殷晏君溫熱的手護住小郎君的側腰:“再堅持堅持,馬上咱們就走完了。”鹹魚不想抬腳,鹹魚委屈:“腿疼。”一點兒都不想走了,他隻想躺在自己軟綿綿的床榻上好好睡上一覺。殷晏君放輕手上的力道,輕輕按揉著小郎君的腰:“待會兒走完了,我給小郎君按按腿,這樣腿就不會疼了。”徐硯清一雙疲憊的眼睛輕輕眨了眨,然後在玄塵道長溫聲細語地安撫下,有氣無力地繼續往前走。走出一身汗的喪批鹹魚被木瑜伺候著扶進浴桶裏,原本院子裏是沒有浴桶的,今個木瑜去鎮上順便就買了一個回來。浴桶裏的水剛好沒過徐硯清的胸口,他懶洋洋地往後麵一躺,任由木瑜擦洗著他的身子。肚子裏的小豆丁又開始變得活躍起來,木瑜有些好奇地盯著自家郎君的腹部:“郎君,小小郎君如今是越來越活躍了呢!”“嗯。”鹹魚有氣無力地應和了一聲,他一點兒都不關心小豆丁。躺在浴桶裏昏昏欲睡的徐硯清是被木瑜喊醒的,他從浴桶中站起來,身上的水嘩啦啦往下滴,露出一對十分漂亮的腰窩,襯著潔白無瑕的肌膚分外勾人,隻是微微凸起的肚子,看起來有幾分不太尋常。窩在床榻邊懶洋洋地坐著,任由木瑜拿著布巾一點一點擦著他的頭發,等到頭發快要幹透,鹹魚再也坐不住了,他抬手推開木瑜慵慵懶懶躺了下去,肉嘟嘟的臉龐映襯在鋪散開來的烏發間,猶如粉雕玉琢的工藝品。恰在此時,殷晏君推門走了進來,他手中拿著一個非常精致的藥瓶,抬頭望過去,床榻上精致漂亮的小郎君已經閉上眼睛準備睡覺了。“玄塵道長?”木瑜有些訝異地抬眼望過去,沒有想到對方會在這個時候過來找自家郎君,隻能壓低聲音解釋:“道長,郎君他已經睡下了。”“嗯。”殷晏君點了點頭,沒怎麽在意這個,隻是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將一縷沾到小郎君臉上的烏發順了下去。木瑜有些茫然,雖然平素裏他家郎君是和玄塵道長相處格外融洽,隻是沒有想到玄塵道長會入夜登門,而且對他家郎君動手動腳。難道玄塵道長是看上了他家郎君,可是出家人不是不能有七情六欲嗎?木瑜撓了撓腦袋,死活想不出個頭緒來。“道長可算是來了。”鹹魚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見著殷晏君手中拿著的藥瓶,忍不住挑了挑眉梢,毫不客氣地將雙腿從被窩裏伸出來。木瑜被他家郎君趕了出去,滿腦子困惑地往自己房間走去,結果齊辰正巧那個時候開門走出來,兩人結結實實地撞在了一起。“嘶。”齊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想什麽呢,走路都這麽不注意?”木瑜疼得齜牙咧嘴,恨不得原地跳上幾下,聞言他一邊摸額頭,一邊猶猶豫豫地開口:“玄塵道長在郎君的房裏。”“嗯。”齊辰點了點頭,擺出一副我在聽你繼續說的表情。木瑜卻拍了拍他的手臂:“小齊大夫不覺得有點兒奇怪嗎,雖說平日裏郎君和玄塵道長關係是很不錯,就仿若一見如故一般,可是這大晚上的,玄塵道長不睡覺反而跑到了郎君房裏,我總覺得不太對勁。”主要是木瑜心裏格外清楚他家郎君喜歡男人的實情,如此一想,更是覺得哪哪兒都不對勁。齊辰勉強皺著眉聽完木瑜嘰嘰咕咕的揣測,一臉嫌棄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木瑜,來來來,讓我給你診診脈。”這玄塵道長都在徐家村住多長時間了,怎麽木瑜這個笨蛋家夥反應就這麽遲鈍呢?“小齊大夫?”木瑜困惑地望著齊辰:“我好像沒有生病。”所以並不需要診脈。“不,我覺得你有病,而且還是腦袋裏有問題。”齊辰嘖了一聲:“我記得當初玄塵道長剛剛借住進來的那兩天,你一直覺得元城道長很眼熟,現在你想起來自己是在哪裏見過元城道長了嗎?”齊辰話題跳躍得太快,木瑜還沒來得及掰扯對方說他腦子有問題的事情,就順著齊辰話回想起了元城道長的模樣,不過元城道長都走那麽多天了,他是真的想不起來。於是木瑜傻傻地搖頭:“想不起來了。”反正就是覺得很眼熟。“唉!”齊辰歎了口氣,武安侯也是個有意思的,給自家小兒子安排了這麽個傻憨憨的貼身小廝,真的是沒得救了:“行了,你也別想太多,反正郎君雖然憊懶了些,卻是個耳清目明的主兒,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木瑜想了一下,非常讚同地點頭應和道:“小齊大夫說的對。”然後就真放下了心,回他房間休息去了。齊辰在他身後摸著自己被撞疼的額頭,忍不住感歎,果然是心大啊,這也是個非常不錯的優點。窩在床榻上的鹹魚,懶洋洋地扯過單薄的被子蓋在自己身上,隻露出兩條雙腿,然後非常熟練地眼睛一閉,不一會兒就昏昏欲睡起來。殷晏君坐在榻邊盯著小郎君精致的臉龐看了一會兒,方才抬手慢慢卷起小郎君的褲腳,露出對方一雙白嫩的雙腿。因著小郎君懶散的個性,他一雙腿白白嫩嫩,就連小腿肚上的肉也是軟綿軟綿的,怕是腿上確實沒什麽力氣。將藥瓶裏的藥油倒進掌心,快速地搓熱,等到掌心開始有些發燙的時候,殷晏君方才將一雙手落在小郎君的腿肚上。小郎君的皮膚本就白嫩,在藥油的浸潤下泛出些許瑩潤的光澤,更是白淨得猶如羊脂軟玉,觸手一片溫潤滑膩。殷晏君垂下眼簾,寬大溫熱的手掌又取了些許藥油,然後整個兒包裹住小郎君的腿腹,輕輕推拿揉捏。已經沉入夢鄉的小郎君被推拿揉搓得很舒服,迷迷糊糊哼唧了兩聲,睡得更熟了。將小郎君的兩條腿全都推拿一遍,殷晏君淨了手將小郎君的褲腳慢慢放下來,然後囫圇個兒塞進被窩裏。一雙腿剛塞進被窩裏,小郎君就翻了個身,雙腿摩挲了兩下,然後微微蜷縮起來,那模樣看起來乖巧極了。倒了一杯熱水放在小郎君床榻旁的凳子上,殷晏君低頭蹭了蹭小郎君的側臉,方才起身走出房間。最近的天有些奇怪,忽冷忽熱沒個定性,徐硯清有些受涼,所以木瑜攔著不讓他繼續睡在院中的躺椅裏,於是鹹魚乖乖地窩在自己的房間裏繼續折騰他的機械鍾。機械鍾所有的木質零件全部準備齊全,在拉玄塵道長當壯丁的這段時間,也已經全部打磨好了。不過目前為止還不能正式進行組裝,裏麵還缺了一些其他的重要零件,於是徐硯清就把目光投向了剩下的那些木板上麵。他打算拿那些木板做個後世十分流行的木質創意日曆,不過古代不像後世記錄時間那般簡潔,要結合天幹地支,略微有些繁瑣。不過那對於徐硯清來說自然算不上什麽大事,當他不在頹喪期的時候,一切都好說。鹹魚沒法子去院子裏躺屍,就隻能窩在房間裏鋸木頭,不過他還有點兒自知之明,畫圖還算可以,但是一爬字卻比不上玄塵道長。於是徐硯清非常幹脆地將書寫日曆的任務交到了玄塵道長的手上。“道長你看,這些木塊都有六個麵,你按照順序將圖紙上麵的字全都寫上去就可以了。”徐硯清湊到玄塵道長身邊,白嫩的手指落在案前的圖紙上。兩人的距離特別近,殷晏君可以感受到小郎君灑落在自己脖頸處的溫熱氣息,他身形有一瞬間的怔愣。“道長。”徐硯清輕輕晃了晃玄塵道長的衣袖,眨了眨眼問道:“道長聽明白了嗎?”沒太注意小郎君說了什麽,殷晏君心頭一顫,他的手不知何時已然伸了出去,不自覺護住小郎君的側腰:“我沒太聽懂,小郎君能再說一遍嗎?”那一刻,他平靜如水的心裏似乎泛起層層漣漪。作者有話說:小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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