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瑜:“我們再說郎君長高了的事情。”以前郎君一直覺得自己身高比起世子矮了很多,每次長高一點點都會特別興奮,如今郎君懷了孕,竟然對長高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了。徐硯清不感興趣,反倒是齊辰巴巴地跑了過來,非要讓徐硯清站起來跟他比一比身高:“比一下,就一下,以前咱們倆身高差不多,比一下就知道郎君有沒有長高了。”在齊辰期待的目光中,喪批鹹魚勉強起身和他背對背站著,齊辰興奮地喊木瑜去比劃他們的頭頂,木瑜上去比劃了一下,激動地說道:“郎君真的長高了,現在要比小齊大夫還要猛一些。”鹹魚比完了身高,又重新窩回了躺椅裏,齊辰卻哭喪著一張臉:“唉,我怎麽就不長個兒呢?”小齊大夫怨念滿滿。“你找個男人,懷上他的孩子,說不定就能長高了。”徐硯清摸著下巴,這算不算他的經驗之談。齊辰恐懼臉,連連擺手,那畫麵太美他根本不敢想象:“算了吧,我覺得自己現在的身高就很好。”生孩子什麽的,請從他的腦海中退散。文鏡聞言立刻警惕地去看徐硯清的臉色,唯恐徐小郎君聽了這話心裏會不舒服,誰知道徐小郎君不僅不生氣,反而還頗有興致地給齊辰提意見:“那你就去買頭下奶的牛,天天喝一杯牛奶說不定也是可以長高的。”齊辰想了一下:“這個主意不錯,咱們倒是可以養頭產奶的牛,畢竟郎君也要補身體。”鹹魚對比表示婉拒:“我不喝牛奶,會吐。”他對那種腥不拉幾的玩意兒敬謝不敏。木瑜重重點頭:“對對對,郎君不能喝牛乳。”徐硯清眨了眨眼,他前世對牛奶過敏,沒想到原身也不能喝牛奶,還挺巧。一旁的文鏡默默記了下來,徐小郎君不能喝牛乳,以後一定要多加注意,說不定小主子承了徐小郎君的這一特點,也不能喝牛乳呢!“那就算了,就我一個人喝也不值當買一頭牛過來養,臭烘烘的還要好生伺候,費勁。”齊辰扯了扯手上的綢帶,總算是想起來自己要做什麽了。他讓躺椅上的徐硯清稍微坐起來一些,然後拿了那個長長的綢帶,圍著徐硯清腹部最高的地方量了一下,並做了一個記號。“小齊大夫這是做什麽?”文鏡好奇地問了一句。齊辰舉著手上的綢帶給他看,嘴上解釋道:“按理來說男子之身定然是沒辦法懷胎的,就算是懷胎也留不住,但是如今郎君腹中胎兒已然五個月了,那就證明郎君體內定然如同婦人一般是有可以孕育孩子的地方,但是男子的身體到底比不上婦人的體質,所以需要格外注意胎兒的大小。”齊辰這話說的比較隱晦,畢竟文鏡道長是個出家人,說不定還是個臉皮薄的。“胎兒長得太大會增加難產的風險,如今郎君過了孕吐期變得胃口大開,除了一日三餐之外,要投喂郎君其他吃食,都需要注意個度。”這一屋子人都見過徐硯清之前孕吐的模樣,這會兒恨不得能讓徐硯清多吃一點兒,所以他就得提前把話說清楚。木瑜連連點頭:“好,我一定好好盯著郎君,不讓郎君隨便亂吃東西。”比起郎君腹中的小小郎君,木瑜覺得還是他家郎君更為重要,小小郎君瘦一點兒就瘦一點兒吧,等到生下來可以再行進補。文鏡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慎而又慎地點頭,想了想廚房裏伺候的李嬸,他覺得從皇宮弄來個廚娘的事情絕對可行,而且最好還能順便帶個穩婆過來。不過這院子好像小了點兒,不一定能住不下這麽多人,於是文鏡在眾人散去之後,走過去敲了敲官家的房門。“官家,如今徐小郎君身子重,要不要從京都派個廚娘和穩婆過來?”文鏡跪在書案前。今日送過來的奏疏和昨日的量差不多,估摸著懷親王也是怕官家氣惱,所以乖乖地適可而止。殷晏君批閱著書案上的奏疏,頭都沒抬一下:“我已經讓長公主尋人了,這件事自不用你來操心。”文鏡鬆了口氣,是他關心則亂了,官家為了徐小郎君直接拋下政事在徐家村長住,定然會將徐小郎君的一切事宜安排得妥妥當當。而收到官家密信的大長公主,多少有點兒不明所以,於是趕緊派女婢去將在書房裏忙個不停的兒子請了過來。“你在回京之前,官家可有叮囑過其他事情?”長公主清貴的眉心微微蹙起。殷元城疲憊地瞪大雙眼:怎麽他家阿娘也開始明裏暗裏審問他了?作者有話說:小劇場:文鏡:關於我再也不是官家最信任的奴仆這件事,傷心!道長:真真隻是忘記了。木瑜:啊,身為榆木腦袋的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呢!第32章 小郎君覺得可能入眼?“阿娘, 你就行行好,放過兒子吧!”殷元城苦著一張臉,拉著長公主的衣袖撒潑賣乖:“兒子回來的時候, 官家除了那兩封信,其他真是什麽都沒說。”長公主這就愈加困惑不解了:“那你告訴阿娘,官家為何遲遲不歸?”官家從不是個肆意任性之人,如果沒什麽要緊的事情, 定然不會遲遲留在外麵。殷元城心裏一咯噔, 抬頭望了自家阿娘一眼,其實回京的路上,他自己在心中已然有了些許猜測, 無外乎就是官家看上了徐硯清那個浪蕩子,而現在徐硯清又生著病, 所以官家不放心就留在徐家村照顧。不過這事兒可不好對他家阿娘說,官家久不動心,一動心就是如此驚世駭俗,殷元城就怕他家阿娘到時候關心則亂,做了什麽不太好的事情惹了官家不喜。“阿娘, 這話可不能亂說。”殷元城連連擺手:“官家既然不想讓外界知道他身在何處, 阿娘又何必探知帝王行蹤,這可是犯了大忌諱!”“行了行了。”長公主自然知道自家兒子一顆心盡是向著官家, 連連擺手讓人有多遠走多遠,看得她心煩。殷元城聞言忙不迭地拔腿就跑, 長公主在他身後拿出官家派人送來的密信, 再結合他家兒子緊張兮兮的表現, 心中已經有所猜測。不過到底她也沒有真的去探知帝王行蹤, 隻是矜貴的眉眼間帶上一抹笑容, 讓身邊伺候的嬤嬤替她出門接個人回來。長公主要接的人是趙姑姑,趙姑姑也是官家身邊伺候的老夥計了。以前殷晏君尚且還是太子的時候這位趙姑姑就在東宮服侍,後來太子遭遇迫害險些成了廢太子,於道觀中靜養的那些年,也是她在身邊伺候膳食。趙姑姑祖上亦是醫藥世家,故而她不但做得一手好膳食,手上還有著許許多多調理身子的藥膳方子,甚至還懂得許多宮中秘藥。不過到底趙姑姑年紀也大了,所以前幾年殷晏君念著她的功勞,便格外施恩將人放出宮榮養天年,這會兒殷晏君提出讓長公主幫他找位會調理身子的嬤嬤,長公主第一時間還是想到了趙姑姑。趙姑姑來得很快,其實她的年紀並沒有到所謂榮養天年的地步,不過是殷晏君體恤身邊伺候的奴仆,尋個借口將人放出去罷了。“趙姑姑,這次可真是又勞煩您了。”長公主笑著說道:“官家讓我幫忙尋個會調理身子的嬤嬤,我這手頭哪有這般人物,可不就第一時間想到了趙姑姑。”趙姑姑能夠重新回到官家身邊伺候自然也是高興,聞言恨不得立刻就坐上馬車趕到官家身邊。於是沒幾日功夫,趙姑姑就被送到了徐家村,是文鏡親自將人接到了家裏。“趙姑姑也是自己人,規矩比我學得好,所以我也不多說什麽,隻盼著趙姑姑照顧好徐小郎君的身子就行。”文鏡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一交代清楚,在趙姑姑懷疑人生的狀態下,推開大門。到底是見過風風雨雨的老人了,趙姑姑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態,抬頭去看院中躺椅上的小郎君。小郎君的腹部微微凸起,似乎也就是剛剛顯孕的狀態,隻是眼下昏昏沉沉的窩在躺椅裏,似乎精氣神不太好。而他們官家就坐在小郎君身邊,手裏拿著一本啟蒙的千字文,慢條斯理地讀著。說真的,趙姑姑在官家身邊伺候了那麽多年,見過最多的也就是官家清冷疏離的表情,倒是頭一次見官家身上還帶著一絲暖氣。鹹魚對於外界的視線有些敏感,直覺有人在看自己,還是那種打探的目光。不過他這會兒被太陽曬得正是手腳無力的時候,根本懶得睜開眼睛去看,於是抬手拉了拉身下的小被子遮住自己的臉。完美,這樣就感受不到那股打探的視線了。趙姑姑直覺自己失了禮,趕緊跟著文鏡去了廚房,李嬸正在做午飯,原本文鏡以為自己多請了個人,她會不高興。結果李嬸卻是拉著趙姑姑的手,熱情得很:“哎呦,趙姐姐你不知道,我這手上會做的也就那幾個菜,真真是怕郎君還有大家夥吃膩歪了,你來了豈不是更好!”趙姑姑也是個人精,推開文鏡自己跟李嬸說話,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跟李嬸打好了關係。文鏡見到廚房裏實在沒有他的用武之地,於是非常識相地麻溜閃人。殷晏君將小郎君蓋住臉的小被子往下拉了拉,將小郎君悶到有些紅紅的臉頰露出來,然後從自己懷中拿出一方赭色的帕子,搭在小郎君的臉上替他遮光。鼻翼間是道長身上清清冷冷的香氣,徐硯清睡得昏昏沉沉,不自覺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微微轉身一把將臉上的帕子抓住,塞到了自己的懷裏占為己有。睡到迷迷糊糊的小郎君就是如此霸道。殷晏君微微垂下眼簾,盯著麵前睡顏乖乖巧巧的小郎君,嘴角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徐硯清是被廚房裏傳來的香味兒誘醒的,結果卻見到自己手中抓著個帕子。而且還緊緊握在胸口,臉上瞬間浮現出一股茫然,這帕子明顯就是玄塵道長的,上次道長給他擦汗的帕子,他說好讓木瑜洗了就還回去,實際上那帕子現在還躺在他的衣櫃裏呢!“道長的帕子怎麽在我這兒?”徐硯清厚著臉皮,抬頭去看身邊的道長,臉頰掛上了一抹笑意。殷晏君將帕子接過來,擦了擦小郎君額頭上沁出的點點汗水,隨手將帕子塞進衣袖中,目光清淺而溫和:“起來吧,稍微在院子裏走一走就可以吃飯了。”徐硯清嗅了嗅空氣裏的香味兒,忍不住感歎:“也不知道李嬸今天做了什麽吃食,味道好香啊!”“應該是趙姑姑給你熬了湯。”殷晏君將手中的書合起來,解釋道:“文鏡將以前在我身邊伺候的趙姑姑接了過來,趙姑姑極為擅長庖廚之術,你要是有什麽想吃的,盡管跟趙姑姑說。”哇塞,以前在玄塵道長身邊伺候的,那可不就是禦廚了嗎,徐硯清眨了眨眼睛,一雙專屬於吃貨的眸子裏滿是光亮,恨不得現在就跑到廚房裏偷吃點兒東西,一飽口腹之欲。殷晏君看得有趣,忍不住抬手落在小郎君的頭頂,輕輕揉了揉。徐硯清沒怎麽在意,反正在家裏阿爹阿娘和兄長都喜歡揉他的腦袋,就像是擼貓一樣。果然中午的時候徐硯清喝到了趙姑姑做得玉米排骨湯,聞著味道就非常鮮香,趙姑姑拿著勺子給徐硯清添了一碗湯,嘴上還溫和地說著:“家裏食材不多,時辰也不太夠,郎君勉強吃上一頓,明個我跟蘭娘去鎮上買點菜,再給郎君做好吃的。”木瑜把排骨湯接過來放在他家郎君麵前,徐硯清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忍不住感歎:“趙姑姑的手藝真好。”“郎君喜歡就好。”趙姑姑笑得一臉燦爛,她煮的湯多,郎君一人也喝不完,於是就給眾人全都添了一碗。齊辰更是跟在徐硯清後麵對著趙姑姑一頓猛獎,一看那小模樣就知道也是個好吃鬼。李嬸第二天簡單做了早飯放在鍋裏讓木瑜看著,就帶了趙姑姑去虎子家裏做牛車去鎮上。趙姑姑是個坦率的性子,教了李嬸一些庖廚上麵的小妙招,一來二去她跟李嬸的關係可不就越來越好了。午後燥熱,現在這個天氣徐硯清在院子裏實在是待不住了,於是隻能窩在自己的房間給阿爹阿娘寫信。原身嬌生慣養是個不學無術的主兒,所以一手字簡直就是不堪入目,不過他的字比起原身也沒好到哪兒去,隻能算是勉強可以入眼。將最近發生的事情交代得一應俱全,徐硯清盯著手上剩餘的一張信紙抓耳撓腮。殷晏君曲起手指輕輕在書案上敲了一下:“小郎君如此出神,是在想什麽呢?”喪批鹹魚將那張隻寫了兩個大字的信紙攤平放在書案上,一張精致的小臉皺在一起:“阿爹阿娘和兄長,每人一封書信,而且還要內容不同,我現在全是明白了,原來寫信也是個累活。”殷晏君聞言失笑:“為何三封信全要寫不同的內容?”“因為他們三個無聊至極,定然會換了信來看。”這都是鹹魚小郎君的經驗之談上一次他就偷懶耍滑送出去了三封隻有細小差別的信件,結果阿爹阿娘當即便派人送了信過來指責他敷衍至極,非要讓他用小字寫上三份互不相同的信件來。鹹魚托腮,重新體會了小學時期被家長逼著寫日記是種什麽樣的新奇體驗?哦,是想抓狂的體驗呢。徐硯清歪著頭看了玄塵道長一眼,默默蹭到對方身側,眼巴巴將手中的信紙遞過去:“不如道長行行好,幫我寫完這封信吧!”殷晏君將桌麵上另外兩張信紙接過來,小郎君的這兩封信寫得那叫一個行雲流水,簡直就是把一日三餐全都交代了進去。給武安侯的信寫了前幾天的吃食,武安侯夫人的是後幾天的吃食。所以到了武安侯世子這裏小郎君直接就卡了殼,完全寫不下去了。“小郎君真要我幫你寫這封信?”殷晏君望過來的目光斂和溫煦。鹹魚連連點頭,恨不得以後的信都能讓道長幫他寫。“武安侯和世子可都是朝中很是得用的官員。”殷晏君輕笑。鹹魚不解:“那又如何?”小郎君一臉困惑茫然,殷晏君垂眼看他:“尤其是武安侯,他雖然身為武官,卻也經常上書到我案前,故而我的字跡,他定然能夠認得出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鹹魚穿書後懷了皇帝的崽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吱吱是個小肥鼠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吱吱是個小肥鼠並收藏鹹魚穿書後懷了皇帝的崽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