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鹹魚穿書後懷了皇帝的崽 作者:吱吱是個小肥鼠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所以在太後娘娘宮中,小郎君一開始還守著規矩老老實實用膳,但是習慣使然,略微放鬆下來之後他嚐著今日四喜丸子做得不錯,就順手夾了一顆放進道長碗中。“官家不能吃葷……”太後娘娘這話還沒說完,殷晏君已經張口咬了四喜丸子慢慢吃下去,清俊如玉的臉上無一絲異色。小郎君聞言茫然抬頭望向太後娘娘再想想院中種著的一堆青菜,對著有些憂心忡忡的太後娘娘,小郎君不禁語重心長地勸道:“太後娘娘平素裏可不能隻吃素菜,對身體不好。”“好好好,不挑食都不挑食。”太後娘娘手上輕顫著給小郎君夾了一塊紅燒肉,接著又給殷晏君也夾了一塊。在自家母後的注視下殷晏君將那塊紅燒肉吃了下去,抬眸淡淡說道:“母後快吃吧,菜要涼了。”小郎君恍惚間在太後娘娘眼中看到了一抹淚光,但是當他再次抬起望過去的時候,卻見太後娘娘是笑著的,尤其對著他自個兒太後娘娘笑得格外慈愛。徐硯清多少有點兒不明所以,但是依著他鹹魚的心態好奇心自是不存在的,所以幹脆開開心心敞開了胃口吃。太後娘娘忙著給小郎君夾菜,被投喂的鹹魚正吃得開懷,卻被道長攔了下來:“差不多了,把碗裏的菜吃完就不能再加。”“好嘞。”鹹魚小郎君樂嗬嗬地吃掉碗裏的飯菜,最後喝了一碗趙姑姑特製的養生湯,今日份午膳享用完畢。飯後殷晏君陪著小郎君在院子裏溜達著消食,不一會兒喪批鹹魚那股子困勁就湧了上來,整個人懶洋洋地賴在道長身上昏昏欲睡。“懷孕的時候身子骨特別容易疲乏,阿清累了便讓他留在雲和殿睡個午覺吧!”這邊離長信殿有點兒距離,怕是小郎君沒那個力氣走回去,實際上太後娘娘今日很開心,也想著多留他們一段時間。“嗯,好。”殷晏君淡淡點頭,他打橫將賴在自己身上的小郎君抱進懷裏,那個圓臉小宮女帶著他去了側殿。側殿尚且不曾有人睡過,平素裏大長公主進宮陪伴太後因著特殊緣故極少留宿宮中,午休自是直接睡在太後娘娘的寢殿之中。將小郎君安置在床榻中,殷晏君坐在榻邊陪了小郎君一會兒方才起身走去前殿。太後娘娘在桌案上擺了棋局,見著兒子過來便招了招手:“難得今日官家空閑,便陪哀家下盤棋吧!”殷晏君神色自若,抬腳在太後對麵緩緩落座:“母後想問什麽?”“官家何時能碰葷腥了?”太後猶豫了片刻卻還是問出了口,當年貴妃仗著先帝的寵愛,為了折辱她的孩子著實使了不少手段,讓尚且不足五歲的太子以為母祈福的名頭隻吃素食,長此以往下去她的孩子便再也碰不得葷腥,每次一沾葷腥便會止不住的嘔吐。殷晏君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一枚黑子落在棋盤上,他語氣平淡並沒有太多起伏:“小郎君是個慵懶的性子,因著不願招惹是非便懷著身孕遠避祖宅,恰逢兒臣微服南下,徐家村不比京都,食材有限的情況下小郎君吃什麽兒臣便吃什麽。”“阿清是個好孩子。”太後歎息一聲:“官家打算何時迎他入宮?”殷晏君有一瞬間的靜默,修長的手指無意識挑弄著棋壇中的黑子,如此過了半晌,他方才緩緩開口說道:“等小郎君先把孩子生下來,先封太子再立後位。”“那如果小郎君腹中是個女孩呢?”太後多少有點兒依依不饒的意思,她直直望著自家兒子神色有些複雜。殷晏君道:“母後不要忘了我身中情毒的事情,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是小郎君賜予我的福分,又豈有挑剔的道理。”太後神情有些恍惚,她手中的棋子灑落在棋盤上打亂了整個棋局,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等小郎君睡醒了,你們便回去吧!”沒有再多說什麽,太後在紅鸞的攙扶下走進寢殿之中。殷晏君麵色一如既往的沉靜,他撿起散落在棋盤上全然混在一起的棋子,一個一個挑開分成黑白分明的兩堆,玉石做成的棋子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小郎君是被一陣哭聲吵醒的,他隱隱約約聽到一陣哭聲感覺像是做了一個非常悲傷的夢,茫然睜開眼睛便看到坐在床榻邊閉目養神的道長。“有人在哭。”小郎君抬手落在道長的手背上:“道長有聽見哭聲嗎?”殷晏君捏了捏小郎君的指尖:“要看看是誰在哭嗎?”小郎君福至心靈抬眸望了過去:“是太後娘娘嗎?”“母後說等小郎君醒了,便讓我們回去。”殷晏君抬手將人抱在懷裏,手掌有一下沒一下在小郎君後背處輕輕拍撫。小郎君卻反手將道長抱進了懷中,別別扭扭地拍了拍道長的後背:“那什麽,咱們還是去看看吧!”太後娘娘又颯又美,小郎君雖然不知道長未登基以前他們母子受過多少罪。但是如今好不容易得來現在的生活,若是太後娘娘因著沉湎過往無法自拔而將自己封禁在這後宮之中,未免太過遺憾了。“好,那就去看看吧!”殷晏君仿佛有那麽一瞬間是陷在了恍恍惚惚的過去裏,被小郎君拉著手瞬間清醒了過來。紅鸞守在太後娘娘的寢殿外麵,似乎對於寢殿裏傳來的哭聲已經習以為常,她見到走過來的兩人怯懦地抬起雙臂攔在門口:“娘娘說官家和小郎君可以回去了。”“尚未跟太後娘娘告別便離開未免有些失禮。”小郎君的眸中一片澄澈:“今日我第一次麵見太後娘娘,總得有始有終才好。”紅鸞明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站在門口有些猶豫是放他們進去還是該把他們攔住。直到寢殿內傳來一陣霹靂乓啷的聲響,隱約還有瓷器破碎的聲音,徐硯清有些擔憂地抬手拉了拉道長的衣袖。殷晏君神色瞬間冷下來,越過紅鸞抬手將寢殿大門推開,太後娘娘睡下的時候換了一件寢衣,這會兒頭發淩亂顯得格外狼狽,她坐在地上懷中抱著個枕頭,高架上的瓷器碎了一地。“三郎不哭,三郎不哭,娘就在這兒……”太後娘娘的狀態明顯不太對勁,她懷裏抱著枕頭像是哄孩子一樣輕輕拍撫。徐硯清往前走了幾步,唯恐嚇到恍恍惚惚的太後,故而隻是輕輕喚了一聲:“太後娘娘。”太後恍若未聞赤著腳坐在地上,直到小郎君走到她的身邊,方才緩緩抬頭看了小郎君一眼。徐硯清迎麵便看到太後娘娘紅紅的眼眶,他尚未來得及說話,卻見著太後娘娘丟開了手中的枕頭,抬手摸上他的臉頰:“三郎,你是三郎,我的三郎都長這麽大了,快,喚我一聲母後好不好?”太後娘娘眼中盈盈帶淚,仿佛小郎君不答應就要大哭一場,小郎君側頭求救似的望向淡淡立在一旁的道長。結果小郎君等不來道長的營救就被太後托著臉把腦袋轉了回去:“別看你皇兄,快,叫母後好不好?”小郎君欲哭無淚,隻能微微紅了臉結結巴巴喚了太後娘娘一聲:“母後。”為什麽總感覺太後娘娘在故意逗弄他。太後確實是失了神智,隻把小郎君當成了自己夭折的幼子,拉著小郎君在椅子裏坐下,扭頭非常大氣地支使另一個兒子:“官家趕快讓人把那堆瓷器碎片弄走,免得傷了你弟弟。”殷晏君遙遙望了小郎君一眼,轉頭淡淡招手讓紅鸞趕緊把那堆瓷器清理幹淨。紅鸞有些驚訝,但是她隱約能夠察覺到官家身上淡漠的氣息,將那堆瓷器碎片清理幹淨趕緊退了出去。“三郎渴不渴,讓你皇兄去倒水。”太後娘娘一會兒摸摸小郎君的頭發一會兒又摸摸小郎君的臉蛋,稀罕的不得了。小郎君還真有點兒口幹,不等太後支使,殷晏君已經端了杯溫水走過來。尷尬著尷尬著小郎君索性也就妥協了,不就是演戲嗎小郎君可沒怕過誰,於是他拉著道長陪他一同坐下,跟太後娘娘絮絮叨叨說著話。“三郎這會兒住在哪裏,母後一直找不到你。”“我住在長信殿裏,母後到時候可以去看我。”多出門走走,想必對太後娘娘而言也是好的。“長信殿啊,那不是皇後住的地方嗎,也對你皇兄如今還沒有立後,你暫且住在那裏無傷大雅。”小郎君瞬間瞪大了眼睛,是他孤陋寡聞了,隻以為皇後住的宮殿叫做椒房殿,原來所謂椒房隻是一個代稱的嗎?那道長之前讓他住進長信殿豈不是早就對他……嘿嘿,小郎君心裏瞬間樂嗬了起來。殷晏君靜靜聽著小郎君和自家母後閑談,長信殿的言論一出他頗為無奈地抬手揉了揉小郎君的頭頂,眼下他真真是被自家母後賣了個幹幹淨淨,好在小郎君如今已經開竅,要不然還不得嚇得趕緊溜回武安侯府。太後娘娘這會兒精力明顯有些不濟,強撐著又和小郎君說了會兒話,終於還是被小郎君勸到了床榻上休息。“這是母後第一次這般輕易就被安撫了一下。”殷晏君目光溫煦靜靜注視著小郎君:“此前母後這種狀態下是不能看到我的,她會把我當成先帝。”所以自從繼位以來,殷晏君每次探視太後便隻能匆匆而來躲在殿外見過一麵再匆匆而去,一個月裏極少能有一兩次可以坐下好好和太後待在一處閑談兩句。小郎君心裏有點兒難受,他握住道長的手,眸中露出一抹驕矜得意的笑意故意湊上去說道:“所以道長要好好感謝我才對。”“是該如此,能夠遇上小郎君自是我的福氣。”殷晏君輕撫著小郎君的頭頂,眉眼中的笑意比平日裏更加濃鬱了幾分,片刻後他低下頭在小郎君額前輕輕親了一口。雖說小郎君如今是開了竅,道長成了他的親親男友,但是道長這般溫溫柔柔地親過來,平日裏自詡厚臉皮的小郎君反而非常不自在地微微紅了臉頰。“先回去吧,待會讓太醫院過來給母後診脈。”殷晏君愛憐拉過小郎君的手。小郎君乖乖點頭,走出雲和殿的時候外麵已經備好轎攆,晃晃悠悠地往前走徐硯清托腮依靠在轎攆上,抬眸望著道長一雙晶亮的眸子微微彎成月牙狀。行至長信殿種轎攆下落,殷晏君抬手將小郎君扶下來,他微微低頭望著小郎君:“方才在轎攆上小郎君為何而笑?”“原來道長看到了呀!”徐硯清挑了挑眉唇角彎彎:“今日在雲和殿中的道長和平日裏不太一樣,很有意思。”殷晏君被打趣得有些窘迫,牽著小郎君的手走進殿中:“母後經常狀態不好我甚少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探視,故而隻能趁著每次母後清醒著的時候多做點事情讓母後開心一些。”“娘娘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這樣子的?”徐硯清見著道長乖乖聽話鋤地、澆水的模樣覺得甚是有趣。但是當他聽到道長語氣淡淡說起過往,心頭卻有種酸酸澀澀的感覺。“自從我被先帝以祈福的名義幽禁在淩雲觀之後,母後便開始有些崩潰了,但是身在淩雲觀我亦鞭長莫及,等到登基之後母後突然說要出家,我和皇姐勸了許久方才將母後留在宮中,也是在那時我和皇姐方才發現母後病了的事情。”扶著小郎君在椅子裏坐下,殷晏君屈膝在小郎君身邊蹲下來,微微抬起眼睫:“母後很喜歡小郎君。”“我也很喜歡太後娘娘。”徐硯清低下身子湊到道長麵前,帶著幾分想要安慰道長的意思,抬手撓了撓道長的下顎:“不過,我還是更喜歡道長。”殷晏君唇角上揚,眉目間溫柔且縱容,拿起小郎君的手放在自己的側臉上:“合該是我更心儀小郎君才對。”徐硯清再次感受到了那種心髒怦怦跳的滋味,帶著一絲脆弱感的道長好像更加惹人心動了,於是他忍不住緩緩在道長額頭落在一吻。端著熱茶方方走進殿內的文鏡快速停住了腳步,輕而又輕地抬腳退了出去,他側頭對著身邊的木瑜說道:“官家在和小郎君說話,咱們就別進去打擾了。”木瑜也不知道腦補了些什麽,連連點頭拉著文鏡坐在台階上閑談。寢殿中似乎盈溢出淺淡水蜜桃的氣息,殷晏君一雙清俊的眸子變得晦澀幽深,抬手扶住小郎君的後頸用指腹細細摩挲著那處依舊有些泛紅的牙印。徐硯清隻覺得後頸處一片酥酥麻麻,他眨了眨眼睛雙手捧著道長清俊出塵的臉頰唇瓣緩緩下移,呼吸相纏間兩人便親昵在了一處。道長美人等到徐小郎君從那種臉紅心跳的氣氛中清醒過來時,他整個人幾乎都要壓在了道長身上。小豆丁在肚子裏踹了兩腳,徐硯清挺直腰身坐了起來,忍不住抬手撓了撓後頸,臉上泛起薄薄一層紅暈。殷晏君心中仿若泛起一層又一層漣漪,為了防止小郎君惱羞成怒,他起身走到外麵,從文鏡手中接了熱茶方才緩緩重新回到寢殿之中。一會兒的功夫喪批鹹魚已經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乖乖端著熱茶坐在書案前盯著道長批閱奏疏。各國使臣紛紛離京之後,道長桌案上的奏疏比之前少了好大一遝,小郎君胡亂翻了兩本:“怎麽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殷晏君輕笑:“奏疏中無大事便是國泰民安,如此豈不是正好。”小郎君點了點頭,隨後困惑地問道:“那如果下麵有人欺上瞞下,故意將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送到道長案前呢?”“水至清則無魚,曆朝曆代既然有忠臣便會有心懷叵測之人,上行下效不過隻是暫時,朝中這些官員看著和和氣氣卻又互相牽製,隻要我一日不昏庸無道便沒什麽可擔心。”這便是帝王於國家的作用,掌控權勢、分配權勢、製衡權勢。徐硯清聽得糊糊塗塗,托腮想了片刻方才說道:“其實道長就像是大船上的掌舵手,謀其政、盡其責、成其事,所以大梁才會煥然一新、四方來賀。”“小郎君過譽了。”殷晏君垂眸望著小郎君,溫柔撫過小郎君的頭頂:“我隻盼著大梁國力昌盛。”這般小郎君便能夠一直舒心快活,他比小郎君年長許多又累得小郎君為他痛苦一遭,總得讓小郎君比之在武安侯府更加自在才好。太後當天晚上派人往長信殿送了一堆金銀玉石,全是數一數二的珍寶。一瞬間徐小郎君就從需要道長投喂的「小可憐」變成了一夜暴富的小土豪。與此同時大長公主得知消息亦是不遑多讓,愣是將已經小定楚家女郎忙著婚事的殷小侯爺派進宮送了一堆禮品,美約其名是長姐給「弟媳婦」的見麵禮。眼下徐硯清住在宮裏便顧不上親自答謝大長公主,但是太後娘娘人在宮中就方便了許多。於是為了表示自己的謝意,小郎君每晚兜圈的路線進行了大調整,一路從長信殿走到雲和殿,徐硯清拉著道長搬了兩個小板凳乖乖坐在院子裏陪太後說說話,再一路慢慢悠悠走回去。如此下來,沒幾日徐小郎君就成了太後娘娘的心肝大寶貝,就連道長都得遠遠靠邊站。非常瑟地向道長使了個眼色,小郎君笑嘻嘻湊到太後娘娘身邊聽故事,殷晏君見狀笑得一臉無奈。正說笑著太後娘娘突然停了下來,她抬手輕輕扯了一下小郎君的衣領,果然在小郎君後頸處看到一個略微泛紅的牙印。“娘娘,怎麽了?”小郎君一臉茫然,怎麽說著說著太後娘娘不僅停了下來,反而臉色變得越發難看了。就在小郎君擔心太後娘娘是不是病情複發的時候,隻見太後娘娘輕輕點了點小郎君的後頸強壓著怒氣說道:“阿清乖,跟母後說說,是不是官家欺負你了?”這話如何說起,小郎君更加茫然了,隻能老老實實地搖頭:“沒有啊,道長性情最是溫和了。”隻有喪批鹹魚欺負道長的道理,道長怎麽可能欺負到他的頭上。“在母後這裏阿清不用怕他。”氣哼哼瞪了一眼小郎君身側的兒子,太後下一刻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麽,以一種非常複雜的目光望了一眼小郎君後頸的牙印,她微微壓低了聲音說道:“阿清聽話,跟母後說是不是官家在床上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