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仗著朕寵你作者:風露沁酒簡介:湛繾這一生,父皇視他如草芥,臣民棄他如敝履。敵軍環伺,生死關頭,來救他的竟是他從未過問冷暖的帝妃。雲子璣單槍匹馬,攜光而來,以身替他擋下穿心利箭。“從未相愛的夫妻不會有來生,陛下,你我都解脫了。”他在湛繾懷中生息全滅。這是成婚三年,湛繾第一次抱他入懷。再睜眼,湛繾重生回三年前大婚之日。他到雲子璣身上的藥香,難以想象,這樣一個病弱之人,前世是怎麽提起長劍奔赴萬裏來救他的。他執過雲子璣的手,笨拙地親了一口。雲子璣受寵若驚,嚇出兩朵淚花。湛繾想彌補前世的錯處,如今他要苦惱的是,該如何哄好被嚇哭的子璣。雲子璣被一道聖旨斷了前程,入宮做了湛繾的帝妃。為了家族安穩,入宮後他壓抑天性,克己複禮。湛繾卻不高興:“朕不喜歡你拘著自己的性子。”雲子璣:“原來陛下不喜歡乖的?”後來某日,早朝時,眾臣親眼看見皇帝頂著一隻紅腫的耳朵上朝。湛繾:“帝妃驕橫,揪出來的。”眾臣:“......”寵妻無上限小暴君攻x裝乖堅韌病美人帝妃受湛繾x雲子璣攻重生寵妻追妻,先婚後愛一周四更,4567更新,123不更狗血甜爽,有玄學設定本文將於3月24日入v第1章 若有來生(前世)掛著血肉的屍骨像一排排枯樹倒插在北微和西狄的邊境線上。血流凝成暗紅色的“分割線”,線的一端是西狄折而複返的大軍,另一端,一個異瞳男人孑然而立。男人渾身是血,刻著金色龍紋的戰甲已經破敗不堪,頭發散落在額前,虛擋住那雙異色眼瞳,他的左眼是和西狄人一樣的赤瞳,而另一隻眼睛,卻是北微人的黑色琉璃瞳。這雙眼睛,足以讓所有人視他為怪物,諷刺的是,這個“怪物”,就是北微國的皇帝湛繾。半個時辰前,禦駕親征的湛繾領兵把西狄軍隊打得落花流水。這場長達數年的苦戰耗光了西狄的國力,西狄王室已經派人快馬加鞭往前線送上降書。勝敗已定,兩方人馬本不該再刀槍相向。然而就在戰局尾聲,北微大軍像是集體收到了某道無形命令,如巨浪退潮一般默契地撤離戰場,徒留他們的國君一人麵對已經殺紅了眼的西狄人。西狄主將呼延籟親眼目睹了這場盛大到荒誕的陣前背叛。他震驚之餘,頗為憐憫地嘲笑出聲:“湛繾,你深愛的國家並不很愛你呢!”異色的眼瞳呆滯地顫了顫,劍眉微擰,他抬起雙眸,環顧四周,前方是敵軍,身後是北微江山,是他刀尖飲血十年收複的國土。如今國家完整了,他這個皇帝,竟被鳥盡弓藏,拋棄在了屍骨遍地的戰場上。他曾經信賴的武將軍師,曾經過命的戰場兄弟,還有在國都裏安享戰爭成果的兄長,都如這邊境的黃沙一般,從他臉上拂過,不做停留,甚至還要刺疼他的血肉,譏諷他被戲耍的一生。西狄的敗局已定,但降書到底還沒送到前線來,呼延籟手下多少猛將死於湛繾之手,他要趁機報仇雪恨。就算戰敗,能擰下北微國君的頭顱,那也算敗得體麵。餘下的千位西狄士兵越過邊境線,包圍了湛繾,他們大多已經狼狽負傷,是典型的敗軍,但勝在人多,就是用最簡單的車輪戰,也能耗死這個孤立無援的北微皇帝。他們一個一個地殺過去,又一個一個地死在湛繾的銀槍下。呼延籟沒想到他還有鬥誌,他握緊手中的弩箭,高聲嘲諷道:“你就算是活著回到國都,那些北微人也不會待見你,他們日日瞧著你這雙眼,隻當你是個會打仗的怪物,怎麽可能真心臣服!?”“可憐啊可憐,做皇帝做到萬人遺棄,也是史上罕見!”湛繾握槍的手微微顫抖,異色的雙眼淌出兩道血淚,令他像極了地獄裏的惡鬼,西狄士兵見此情狀,心生畏懼,手上的刀卻敢繼續往他身上砍。忽然,一道沉悶又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洶湧而來!呼延籟心下一驚,他以為北微大軍折而複返來救他們的國君,下意識勒住了戰馬,準備逃開,卻見山脈拐角殺出的,確實是一支軍隊卻是一支不足兩百人的隊伍,他們個個身穿銀色鎧甲,手提尖槍,士氣攝人,雲字大旗逆風怒展!“北微雲氏......”呼延籟不可置信。雲家軍早在三年前就在朝堂內鬥中被消解遣散,可這支軍隊消亡之前,曾讓西狄人聞之色變。呼延籟恍惚以為是場噩夢,卻見雲字旗下領軍之人,眉心一點似血朱砂,手中長劍寒光逼人,他頭上馬尾高束,穿著一身單薄布衣,對比數年前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明顯已消瘦支離不少,卻餘威尚存,足以讓呼延籟心頭猛跳。數年前就筋脈受損被困深宮的雲子璣,怎麽可能神兵天降來到邊境!!“滾開!!”一聲怒吼,雲氏連弩射出百餘箭羽,雲子璣長劍翻轉之間,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及時踹開了刺向湛繾後心的一把冷刀。湛繾隔著血淚看到了來人,見他一身白衣漸漸染上他人血跡,素手穿過刀槍棍棒,朝他伸來,結實地撐住了他的腰背。雲子璣一邊護著他,一邊提劍捅穿西狄人的喉嚨。他下手狠,劍出必要對方性命,轉瞬間已經殺了十幾人,屍體倒在他腳邊,他一腳踹飛,正正好砸翻那些西狄騎兵的馬。湛繾驚疑,雲子璣早年曾是北微邊境最鋒利攝人的一把利劍,後來,他在戰場被廢了筋脈,身體虛弱不堪,連劍都提不起來,饒是如此,先帝依然忌憚他在軍中的號召力,死前下了一道遺旨,硬生生把男兒身的雲子璣召進宮裏做湛繾的帝妃。說的好聽是皇妃,其實就是皇室的男妾而已。他入了宮,得了這種虛名,就再無上戰場的可能,雲氏一族,也就此走向衰落。可他今日,竟這般無敵。湛繾以為他的身體已經調養好了。他與雲子璣成婚三年,雲子璣入宮後,就被冷落在深宮的某處宮殿。哪一處宮殿呢?湛繾甚至想不起來那座宮殿的名字。哪怕冷宮都不至於在皇帝這裏如此沒有存在感。他不知道雲子璣做帝妃的三年住在宮裏哪個角落,不曾過問他的冷暖,不曾關心他的傷病,甚至忘了在意他的生死安危。而如今,整個北微都拋棄了他,唯一來救他的人,是他冷眼相待多年的帝妃雲子璣。人數懸殊之下,雲家軍很快落了下風。“你先走!這裏我擋著!”雲子璣把湛繾往包圍圈唯一的突破口推。他實在沒忍住,又叮囑一句:“湛繾,別回國都了,湛堯篡位稱帝,北微人人都想要你的命,先帝當年讓你登基,隻是在給湛堯鋪路。”湛繾無暇去管旁人的背叛,他攥緊雲子璣的手,替他擋下一輪進攻,堅定地道:“要走一起走!”雲子璣眼中劃過錯愕,繼而又湧上溫柔:“我走不了了。”“什麽走不了?”湛繾牽著他的手,不肯放開,“雲子璣,你是唯一一個沒有拋棄我的人,所以我也不會拋棄你!”他捅穿一個西狄士兵的腹部,臉上濺了血水,他將雲子璣牢牢護在身後:“我帶你去中溱,我去向淮氏借兵,殺光北微那些叛徒,子璣,再爛的局麵,我也能救好,你信我!”“...湛繾,我信你。”雲子璣看著他的眼睛,似是在笑,他的臉色漸漸蒼白下來,以至於眉心那顆朱砂格外紅豔,比地上的血還要熱烈。他忽然嘔出一口血,又狀做無意地擦去,湛繾目睹此景,忙摟住雲子璣脫力的身體:“你怎麽了?!”就在這時,呼延籟射出一支冷箭。雲子璣目睹利箭破風而來,他用最後一絲力氣推開湛繾,利箭便從他的心口貫穿而過。“公子!!”雲家軍悲慟地驚呼,手下殺敵之招更狠!白衣徹底被血染紅,雲子璣倒下時墜進湛繾的懷中。血色的淚水從異瞳洶湧而落,湛繾無措地抱著他:“你為何要擋?”雲子璣口中溢血,弱聲道:“雲氏家訓,忠君...護國。”湛繾幾乎要被這句話擰碎,他登基後,猜忌功高蓋主的雲氏,將雲家滿門流放下獄,如今,雲家最小的兒子依舊踐行這一方家訓,為他擋下這枚穿心利箭。他自責痛苦,顫聲懺悔:“是我對不住你...對不住雲氏滿門。”雲子璣咳出一大口血,他這副身子骨本也廢了大半,來時是吃了藥,否則連上馬都費力,那藥能讓筋脈暫時痊愈,卻也能要他的命。“用這條殘命救你,也不算辜負。”雲子璣伸出手,揩去湛繾眼角的血淚:“陛下別哭,寶石一樣的眼睛,哭起來不好看了。”五歲那年,他們見第一麵時,雲子璣就誇他的眼睛像寶石一樣好看。這雙異瞳人人畏懼嫌棄,隻有雲子璣誇它像寶石一樣熠熠生輝。是湛繾忘了,他後來擁有了許多東西,唯獨忘了在他一無所有時,雲子璣對他的好。雲家軍用機關武器殺敵數百,但人數懸殊,最終百餘人全部戰死,他們的身體頹然跪地,手卻還攥著那麵雲字旗,一如雲家的忠烈風骨,屹立不倒。雲子璣將一枚“掌心焰火”遞到湛繾手心,無力地道:“戰場是我的歸宿,放下我吧,你...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