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煬:“鑰匙要給蘇之桁送去嗎?”“不用。”傅書濯扣上鐵鎖,“他那兒有備用鑰匙。”傅書濯轉身將鑰匙塞進裴煬的背包:“走了,下一站”裴煬不知道下一站是哪,卻不由自主回應傅書濯握來的手。好像有他在身邊,到哪兒都不會迷茫。他們沒和任何人說要離開的事,一直到進車站才發信息跟蘇之桁和程實說了下情況。蘇之桁往後或許會再有聯係,但程實就說不準了。經過他母親的事,不知道那個好吃的餛飩鋪還能不能開下去,他能不能受住周圍鄰居‘沒有照顧好老母親’的風言風語。“還是去機場?”“不用,這次火車直達,要坐十幾個小時,但沿途風景不錯。”今天火車的路線有所不同,相同的還是隻有兩人床的獨衛高級軟臥。傅書濯理所當然地用左邊的床放東西,根本沒打算睡它。裴煬盯了半天,欲言又止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反正這床就寬一米不到,要掉下去也是睡外側的傅書濯遭殃。火車很快啟動,沿途的風景叫人陌生,又叫人目不轉睛。“喜歡草原?”睡了一覺的傅書濯醒來,就看見傻貓一直盯著窗外的呆樣。裴煬耳朵動了動:“還好。”這會兒已經是傍晚時間,但外麵還是很亮,看不出天黑的跡象。剛醒來的時候,傅書濯聲音中總帶著低啞的磁性,他攬過裴煬的腰:“喜歡的話下次來。”裴煬想扭開,但又怕真的把傅書濯擠掉下去,隻能順從。他嘟囔著:“哪有那麽多時間?”“我們現在都沒職位,時間當然很多。”傅書濯和他看向同樣的風景,“就算不考慮公司將來帶來的利潤,我們也有足夠的存款,餘生都可以在旅居中度過。”裴煬怔了怔,側頭看他:“旅居?”傅書濯輕笑:“世界這麽大,我們好像還沒好好欣賞過。”有錢有時間,就可以不用那麽匆忙地擠出旅遊的假期,他們可以一年挑兩三個喜歡的地方分別住上兩三個月,好好欣賞風土民情。裴煬愣了好久,直接被傅書濯親了下才回過神。“餓不餓?”“不餓,剛剛吃了麵包。”“可是我餓了。”剛睡醒總會有點反應,傅書濯緊緊抵著裴煬的腿。“禁穀欠養身”裴煬雙手雙腳都在推傅書濯,卻反而被抵開了膝蓋。傅書濯一邊啄吻他耳朵,一邊故作淒涼:“一個多月了,寶貝。”裴煬整個人一麻,耳朵通紅:“你不要亂叫。”“你以前都喜歡我這麽叫的。”傅書濯饒有興趣地撩他耳朵,“每次叫寶貝,你都更有感覺。”裴煬別開臉,想說我不是他。可話都到嘴邊了,卻怎麽都吐不出來。他隻能惱羞地壓低聲音:“這可是火車!”車廂偶爾會有晃動,沿途風景一直在變,門外隔音也不算好,時不時有人走過的聲音。傅書濯揚起語調:“所以我的小貓要小聲點。”裴煬快堅持不住立場了,傅書濯太能惑人,簡直要了老命。“上次坐火車的時候小貓還說隨我呢。”傅書濯揉著他的butt,“我隻不過把上次沒做的事討回來。”裴煬還在掙紮:“沒東西”“我帶了。”當然沒帶,傅書濯隻是樂衷於逗出裴煬的底線,每次試探的退讓都叫傅書濯明白裴煬有多愛自己。說不滿足是假的,可更心疼。在這些年裴煬不覺得傅書濯很愛自己的情況下,依然將這份喜歡堅定了這麽久,醞釀得這麽濃稠。裴煬離淪陷隻差一秒了他連忙在理智沉沒前推開傅書濯:“不行的,我……”傅書濯還沒說話,就看見紅色暈染了裴煬的脖子與鎖骨,他聲音又小又低:“用口的…行嗎?”行,怎麽不行。這真的太出乎傅書濯意料,他的小貓大膽又勾/人,直接隔著布料親上來。窗外的草原已經到了尾部,一道道藍綠色的湖泊展露在眼前,不知道是湖本身的顏色,還是天空的倒影。這趟火車上不少遊客的目的都是旅遊,因此軟臥這邊有不少孩子,嬉戲打鬧的聲音時遠時近。裴煬緊張地抬頭:“你不要那麽chuan,小點聲。”傅書濯抵住眼睛笑了半天:“知道了。”這會兒又剛巧是晚飯時間,列車員敲了敲門:“您好,需要餐食嗎?”傅書濯在急促的呼吸間抽空回答:“不用,謝謝。”裴煬緊張地聽著外麵的腳步聲,他時不時就有種錯覺,路過的人好像都聽見了他們在裏麵做什麽,腳步會變輕一些,像在聽牆角一樣。“貓兒夠了。”傅書濯捏過裴煬後頸,提起來跟自己接吻:“再鬧你可能就要坐在行李箱上出火車站了。”裴煬臉色通紅,連接吻都很小聲。“火車上接受不了,那給我補償個辦公室好不好?”裴煬迷迷糊糊地說好,壓根不知道自己答應了什麽。不過傅書濯並沒有猜錯,裴煬不願意並不是在糾結自己是不是原主,而是接受不了在火車上。他們過去的十七年都沒這麽荒唐過,身邊也一直隻有彼此,鬧的度上始終沒有那麽開放,上次的俱樂部更衣間已經很越界了。“我幫你。”因為床太窄,裴煬隻能半趴在傅書濯懷裏,傅書濯扯開他腰繩,“自己把嘴捂好。”小貓這會兒聽話得要命,被蠱得神誌不清,說什麽都答應。“辦公室的床我們還沒用過。”“嗯……”“桌子也沒用過下次去都用用好不好?”“好……”雖然他倆撤下了總經理的職位,但傅書濯的辦公室還留著,以後算是他倆共用,裴煬的辦公室給了秦楠衫。傅書濯貼著他耳朵:“以後不喜歡邊也了好不好?”裴煬竟然猶豫了下。傅書濯眼睛微眯,力道加重:“好不好?”裴煬一顫:“好……”“以後我們每年都去旅居好不好?”“好……”最後的最後,傅書濯翻身把人壓在身下:“寶貝要陪我到老。”這次是陳訴句,沒有好不好。傅書濯吻住裴煬,不給他反駁的機會。車廂晃了晃,裴煬大腦一片空白,好一會兒才緩過來。頭頂窗外的景色又變了,路過了一排排鄉間小屋。即便知道不可能被看見,裴煬還是一激靈地掀過被子蓋住腰腹。傅書濯看了眼時間:“餓不餓?”裴煬:“不餓……”傅書濯胳膊肘撐在床上,托住下頜:“怎麽還不餓?剛剛吃飽了?”裴煬錘他:“根本就沒吃!”傅書濯:“看來裴總挺遺憾啊,那現在吃也不是不行”裴煬一把推開他,直接躲衛生間去了。傅書濯勾了勾唇,拿起裴煬落在枕邊的手機,打開通話記錄看了看。新手機這會兒隻有一通電話,沒有備注,數字卻很熟悉是裴母生前用了近二十年的號碼。時間顯示下午兩點零一分,正是傅書濯小憩那會兒。傅書濯輕吐口氣……別的一切他都可以想辦法,可唯獨裴煬母親的離世帶來的悔恨,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一直到下了火車,坐上出租前往酒店,裴煬才知道之前在火車上傅書濯為什麽要帶著醋意問‘不喜歡邊也了好不好’明天在這座城市,有一場邊也的演唱會。以前傅書濯醋得不行,每次都以各種借口不去看邊也的演唱會。現在想想,裴煬要真那麽喜歡邊也,早就自己一個人去看了,犯得著次次叫他,分明是存心想看他吃醋的樣子。“貓心是黑的。”裴煬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嘴仗不能輸:“狗心是爛的,臭的。”第56章 地方說來有意思的是, 這座城市離他們家不遠,曾經最苦、也最單純的大學四年就在這裏度過的。狹小/逼仄的出租屋、充滿青春氣息的高校,他們曾這座陌生的城市勇敢相愛、努力為學費和未來奔波。傅書濯看著窗外:“本來前兩天就該過來了, 但程婆婆的事耽擱了些, 所以有點趕。”現在快零點了, 夜色彌漫,但路上仍舊車水馬龍、霓虹燈光不停閃爍,和安靜的榕城對比鮮明。裴煬有些說不出的高興或許是因為剛剛火車上的親昵,或許是因為傅書濯在他耳邊呢喃的醋意,又或許是因為能和傅書濯去聽偶像的演唱會……總之裴煬現在有種說不出的亢奮,他哼了兩聲不著調的歌:“也不是很趕,演唱會明天晚上才開始。”傅書濯聽出來了, 是《兩葉孤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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