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叮咚。  門鈴在淩晨響起。  睡在沙發上的秦朗被吵醒,他皺了皺眉頭,酸脹的太陽穴讓他頭暈目眩,緩了半晌,門鈴聲才慢悠悠地鑽進他的腦子裏。  秦朗搖搖晃晃起身,揉著眉心,邊伸手打開門,直直地對上門口站著的高挑身影。  “大晚上的,你找誰啊?”  空氣突然靜了下來。  秦朗抬頭,深深揉了揉眼睛,視線漸漸聚焦在來人的那張臉。  有點眼熟……好像在那裏見過。  對方盯著他看的眼神格外冰冷,像潮濕陰暗角落的毒蛇,正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嘶嘶聲。  秦朗莫名打了個寒戰,脖子猛地被一把掐住,整個人被大力帶得撞上防盜門的金屬麵板,哐地一聲重響,疼得他腦瓜子嗡嗡地回響。  也是這一下,秦朗頓時清醒。  秦朗驚恐地抬眼,跟那張冰冷陰森的臉對上,“薄……”  他聲帶受阻,根本發不出尾音。  薄鬱眼神銳利地盯著他,問:“你是什麽人?怎麽會在這裏?為什麽會穿他的衣服?”  薄鬱提出的問題極其的多。  秦朗張嘴想說我是秦朗,誰知脖子上的虎口愈發加重,他幾乎無法呼吸,別說回答問題。  他懷疑薄鬱想掐死自己。  “老板!”  旁邊傳來別人的聲音,緊跟著秦朗感覺喉嚨失去桎梏,肺腑灌入氧氣,自己得以呼吸。  他癱坐在地上,胸膛劇烈起伏著,目光卻看向門口站著的人。  薄鬱充滿戾氣的眼神銳利掃過,秦朗後背瞬間淌下一片冷汗,心說這熊孩子怎麽比五年前更嚇人了啊。  秦朗心有餘悸地摸著喉嚨。  這時,薄鬱一腳踹開門口的秦朗,把人扔出房間,回身關門。  按理說他這麽凶厲,不講理,應該會大力甩上門,卻詭異地輕手輕腳,好像很怕打擾什麽人睡覺一樣。  秦朗被狠踹一腳,剛要發火,麵前蹲下來一個人,把他扶起來。  是個帥哥。  秦朗一下歪倒在人懷裏,“帥哥,要不要加個微信聊聊?”  王業:“……”  王業把人推開,“我直的。”  秦朗笑道:“好巧,我也是。”  王業嘴角一抽,心裏盼望在樓下忙工作的陳述快上樓救命。  ·  薄鬱不緊不慢地走到臥室門口。  停頓幾息,推門而入。  室內擺著一張兩米寬的大床,被褥皺巴巴地裹住那道人影,空氣清新,是他熟悉的清淺香味,沒有讓他恨不得殺人的石楠花味道。  這詔示著臥室內沒有發生任何,也許。  薄鬱在床邊彎下腰,目光深深凝視露出半張臉的人。  瞬息後,他低頭,有些氣惱且瘋狂地吻咬那飽滿水潤的唇瓣。  有時候他真恨不得把這人吞掉,好讓他別到處找野男人,不過才幾天,哪怕找人監視,他依然能跟別人共處一室,還讓別人穿他的衣服。  吻得太狠,有人吃痛地哼了聲,黑暗中他慢慢睜開眼。  一時分不清是真實,還是夢境。  薄鬱對上那雙迷離茫然得眼睛,正要質問對方,外頭的野男人是誰,他們有沒有做別的——  一向對他不夠親密的人,突然格外主動地摟住他吻了上來。  熱烈的親吻吞噬他的理智與嫉妒,他任由對方青澀地吻舔。  最後無法遏製自己的思潮,用力抱住對方幾個翻轉,兩人卷進薄薄的被褥中間,繼續做更瘋狂的事。第69章   叮叮叮——  手機的定時鬧鍾響起。  顧淮南習慣性伸手, 去關床頭櫃的手機鬧鍾,關停聲音,他轉了個身, 準備繼續睡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他渾身酸痛, 像整個人被過度使用,身體很空, 腰腿也軟得沒什麽力氣。  特別像是做過一些情事。  他昨夜也確實做了個激烈又酣暢淋漓的春夢,夢裏的另一位主角,是薄鬱。  這讓他罪惡感很重, 好像他是個覬覦薄鬱年輕肉體的老變態,糟糕的是, 他確實饞人家。  明明隻跟薄鬱做過一次,但那時的體驗反而讓他忘不掉,症結所在, 是薄鬱太會,讓他很難忘。  顧淮南輕輕歎氣,果然像原主一樣禁欲太久,會出問題。  他邊想著要不要找個對象解決下,邊轉過身, 打算睡個回籠覺, 昨夜喝的啤酒不多,但不知怎麽的, 他累得很, 現在還沒睡夠。  打著哈欠, 揉揉眼睛準備接著睡覺, 突然, 他餘光瞄見什麽,手指動作一頓,慢慢放下。  視野裏赫然多出一個人。  顧淮南:“!!”  這誰??  從哪兒冒出來的,什麽情況?他被窩裏怎麽還有個人??  倏然。  顧淮南心猛地一個咯噔,差點驟停,緩了兩秒,才慢慢呼出一口氣,眼神複雜地看旁邊的人。  難道是……秦朗?  昨夜秦朗在家留宿,雖然不在同一間屋子,但兩人都喝了酒,意誌不夠清楚,說不定在思維混亂時,荷爾蒙作祟他們昨夜……  顧淮南一口氣險些沒上來,他覺得自己心跳可能要驟停了。  這太荒唐,太離譜了!比他跟薄鬱做那種事還要離譜!!  如果昨晚是跟秦朗……  顧淮南不敢深想,抱住腦袋,猶豫許久,才顫顫巍巍抬手拿眼鏡。  他想看清這到底是不是秦朗,無論是不是他,都夠他心髒秒停半分鍾了,至少先確認一下。  手還沒夠著,這時,被窩裏一條熾熱的手臂探來,搭在他腰際,那手熟練地一攬一撈,他撞進木質調冷鬆香的懷抱裏。  未等他反應,對方親昵地低頭吻在他的額頭,將頭埋進他頸窩,說:“別起,陪我再睡會兒。”  熟悉聲音令顧淮南渾身僵硬,頭皮發麻,腦子一片空白,尤其他感覺到了掌心貼在脊背的滾燙溫度。  他沒穿一種可以遮蔽皮膚的布料成品。  不妙的是,同樣沒有的人不止他一個人,因為對方明晃晃地威脅他。  顧淮南整個人瞬間嚇到褪色。  同時,他那顆懸在嗓子眼的心髒穩穩落回去。  想到是薄鬱,心情反而酸脹起來,像是在蜜罐裏發酵的草莓醬,酸酸甜甜的,讓人難耐。  顧淮南手腳僵著,薄鬱修長指節輕撫他的後背,漸漸挪到頸骨,親昵又曖昧地溫柔揉捏,像在揉捏一隻小貓咪的後頸。  聲音在顧淮南耳邊低語:“顧淮南,昨晚的感覺好麽,要不要再來一次?”  顧淮南臉頰蹭地燙紅,因為他發覺對方的工具正散發危險氣息,在慢慢接近他,明顯得讓他不由顫栗。  顧淮南頓時像炸毛的貓咪一樣,迅速退開懷抱,驚愕道:“你……你怎麽會在我床上,不對,你怎麽會在我家,你怎麽進來的?!”  他喝過酒,昨夜睡得很香,記憶裏壓根沒這段,更不記得薄鬱開門進來的動靜。  顧淮南立刻掀開被子下床,但薄鬱錮著他的腰,腳尖沒著地,人又被薄鬱猛然抓回去。  雙手被禁錮在頭頂,膝蓋也被壓製,薄鬱盯著他,臉色陰沉下來:“外麵那個野男人是誰?”  “什麽野男人?”  顧淮南完全不知道這人在說什麽話,莫名出現,莫名跟他做那種事,又莫名問這種問題。  他覺得薄鬱真的越長大越可惡,不像小時候那麽討人喜歡。  “你說什麽野男人?”  薄鬱一隻手抬起顧淮南的下顎,“我真是太容忍你,想讓你高興點,放你回國,你呢,一回來就找別的野男人,我看你真的欠操。”  顧淮南聽他說那麽粗俗的話,俊臉漲紅,“你胡說什麽,你才……”  他沒繼續說下去,因為薄鬱人狠話不多,直接付諸行動,顧淮南訝然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盯著薄鬱,整個人掉進染缸似的通紅。  薄鬱溫柔捧住他的頸骨,像銜咬獵物的黑狼般,渾身散發危險的氣息,尤其是那雙沉靜黑眸直勾勾地注視他。  有一瞬的短暫靜默。  顧淮南回過神,咬了咬下唇,吸著冷氣,罵他:“薄鬱你這混小子,你找抽呢!”  “你抽吧,與其看他跟別的野男人做,不如你跟我做,一樣的,我不可能讓你碰別人。”  顧淮南氣得半死,想反抗,偏偏又沒辦法,實在是情況不允許,他一旦有什麽舉動,薄鬱的懲罰立刻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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