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重生後我成了前夫的貓 作者:謝滄浪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赫連笙:“……” 然後他發現。 赫連衡犯蠢是真的,他變成貓也是真的。 他又沉默了幾秒, 突然想把赫連瑾叫過來打一頓。 這是他為了自己的皇位精心設計的陰謀麽? 讓他變成一隻貓? 赫連瑾腦子進水了麽? 他實在是覺得荒謬,但是麵前驟然變低的視角和身體傳來的,極不協調的別扭感,每時每分都在向他提醒著這個事實。 他甚至試探性地走了兩步,然後因為靈魂跟身體不太協調, “啪”地一聲, 顫顫巍巍地摔在了地上。 赫連笙:“……” 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看到這個場景。 他現在是隻貓也不行! 好在他所在的位置很隱蔽,現在身體又小,雖然他整個…… 整隻貓都快翻過來了,但是對於外頭來說, 還是幾乎約等於沒什麽動靜。 他沒敢再動,在陰影裏將自己蜷了起來, 然後冷靜了下來。 左右不會有比死了更差的結局了。 他想。 既然不是做夢,那就隻能接受現實。 不過…… 應該不是赫連瑾。 他了解赫連瑾。 這個人有智謀,有野心, 雖說心機深沉、敏感多疑了些, 但是夠狠心。 他猜老頭兒其實看出了這一點, 但是仁義並不是作為一個帝王的必備要素。 當然, 這個選擇不一定正確, 但是老頭兒沒有更好的選擇。 赫連瑾既然想殺他,就一定會斬草除根,而不是讓他變成一隻貓。 不是赫連瑾做的。 那麽…… 會是誰呢? 赫連笙的瞳孔微微一頓,想到了一件事。 北殷素以奇聞異術聞名,這個古老而神秘的民族有一部分獨屬於自己的文化。 其中…… 就包括對魂靈的信仰。 他們堅信,人的魂靈和身體是兩個可以互相分離的部分。 而北殷的古籍中,也曾經有過魂魄易體的記載。 他離開玄鶴宮的那一日,以獨孤雅的聰明,她應當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麽。 但是她什麽都沒有跟他多說,隻是平靜地讓他回去之後好好吃飯休息。 ……這有些太反常了。 而且…… 他被赫連瑾抓進冷宮的這段時間,獨孤雅那裏也沒有傳來任何消息。 即便是心如死灰,他相信,他的母妃也不會不管他。 所以…… 他把自己團起來,埋進溫暖的毛裏,突然有點想念獨孤雅。 獨孤雅在慈恩寺。 他猶豫了一下,決定先去慈恩寺找獨孤雅弄清楚事實真相。 等到赫連衡被押回京,再想辦法聯係他。 赫連瑾不會殺赫連衡。 但是他不知道赫連衡如果得知了他死的消息,會不會又做什麽傻事。 無論如何,得跟他見一麵才行。 他在大腦裏迅速地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都已經打算伸爪子了,卻突然頓了一下。 他想起了現在自己身處的地方。 良久,他把爪子縮了回去,懶洋洋地把自己團成了一個團,看向了院子裏對峙的兩個人。 * 赫連笙其實知道為什麽赫連瑾要把那封奏折拿出來。 他有點想笑。 赫連瑾殺他是因為忌憚他和他背後的北殷,但是把他最後的話告訴顧淵,純粹就是為了邀功了。 他以為顧淵討厭他,所以在得知他的死訊之後,會為自己獲得自由而慶幸。 他是真的不了解顧淵。 即便顧淵討厭他,他的教養和悲憫之心也不會讓他因為一個人的死而慶幸。 所以他很能理解,顧淵聽到他說的話會生氣這件事。 他唯一不理解的是…… 顧淵看上去,好像比他想的還要生氣一點。 “我不信。”他輕聲道。 他的手上死死地捏著奏折,從赫連笙的角度,能看到他手背上爆起的青筋。 他好像變成了一個隻會說“我不信”三個字的機器。 赫連笙產生了一瞬間的迷茫。 他在不信什麽? 是不信他會謀反,還是不信他會放他自由? 前者是心知肚明的子虛烏有,後者…… 他在顧淵的眼裏,原來真的賤到這種程度麽? 事不過三。 顧淵這個態度,赫連瑾的臉色也開始有些不好看。 “有什麽好不信的,朕還會騙你不成。”他看著顧淵,按捺住火氣,平心靜氣地道,“行舟,你從小與朕一起長大,情同手足,你了解朕,朕也了解你。七弟一事,朕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了,但是朕的確沒有騙你。” 顧淵看著他,臉色蒼白:“他不會謀反。” 赫連瑾眸色深沉:“行舟的意思是,朕在汙蔑七弟麽?” 他笑了笑,“行舟,你可別忘了,北殷通敵的線索,當初還是你提供給朕的。七弟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應該相當感激你吧?” 這話像是一柄利劍,直接刺到了顧淵的心口。 他臉色蒼白,身子一晃,一旁的桑桂見勢,趕緊扶住了他。 赫連瑾看著顧淵白得像紙一樣的臉色,輕輕道:“行舟,念在我們是多年至交的份上,左右今日之事傳不出去,朕不和你計較。” “赫連笙謀反,顧家原本也要受牽連。”他輕輕啟唇,“顧大人勞苦功高,是國之重臣,你哥哥在工部做事,亦是前途無量,朕也頗為欣賞。” “今日你一時接受不了,朕能理解。”他輕輕道,“但你若真是要為了一個死人與朕鬧翻……” 他歎了口氣,“那麽那些彈劾顧家與獨孤氏粘連的奏折,朕就沒辦法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 顧淵的嘴唇顫了一顫。 赫連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甩袖離去。 院內隻餘了桑桂、福子和顧淵,還有…… 赫連笙蜷在角落裏,看了眼外麵守著的禦林軍,有些為難地舔了舔爪子。 院子裏隻有一個出口,這樣的話,他現在溜出去,就太明顯了。 他放下爪子,將自己往陰影裏埋了埋,裝死。 * 春日的夜半還是有些微冷,院子裏沒有人說話,微冷的露水釀出一片死寂。 良久,還是桑桂歎了口氣,開了口。 “顧公子剛剛,真的過了。”他歎了口氣,猶豫了一下,開口,“當時七殿下麵聖的時候,老奴也在,關於解除婚約一事,那確是殿下親口所述。” ……老狐狸。 赫連笙默默地想。 你怎麽不把赫連瑾威脅我的事情一起說出來。 他在心裏念叨,那廂,顧淵開了口,嗓音沙啞。 “他可還有說什麽?”他輕聲道。 桑桂猶豫了一下。 “殿下自盡之前。”他還是如實告知了顧淵,“曾經問過老奴,您從南羌回來了沒有。” 顧淵猛然抬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