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被罵,頭垂了下去:“爐鼎說您知道這事。”  “因為這種匪夷所思的理由,在如此緊要的關頭下山,好大的膽子!若是本尊的爐鼎被查案的修士搶走,你擔得起這責任?”  “屬下知錯!”風月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表情變得嚴肅。  蕭溯把藥包在手中掂了掂,隨即驟然捏緊草藥,再攤開手掌時,藥已經化成粉末從指縫散落。  藥粉因風拂過風月的麵龐,她想起昭言方才達成心願時舒展的眉眼,語氣裏潛藏著一絲無奈:“尊上,我方才答應爐鼎,過會兒給他送藥。”  蕭溯聞言,嫌棄地一甩衣袖,聲音飽含慍怒:“荒唐。”  丟下這句話,他轉身就走。  沒幾步,又突然站定腳步。  蕭溯英俊的唇角勾出一抹戲弄的笑,漆黑的眼瞳深不見底,他背對著風月,語氣玩味:“你給他熬一碗助孕的湯藥送去,本尊倒要看看,他能生出個什麽東西。”  風月道不清心中的情緒,應了句“是”後,看著蕭溯逐漸遠去的身影,緩緩從地上站起身。  助孕的藥……  風月倒抽一口冷氣,看著一地的藥粉,自我安慰。  幸好昭言不是女人,無論是避子的,還是助孕的,對昭言來說應該都一樣吧……  *  昭言用膳結束後,風月的湯藥也送來了。  她將碗放在桌上,沒法直視昭言感激的目光:“你的藥。”  “謝謝風月姐姐。”昭言連忙捧起還冒著霧氣的湯藥,笑彎了眼睛。  他迫不及待地小心嚐了一點,滾燙的藥汁燙紅了他的唇,這才逼的他按捺住心中的急切,等它涼一涼再喝。  “甜的?”昭言嘬到了絲微的味道,有些詫異。  “嗯。”風月視線落在顏色濃稠的湯藥上,“怕太苦你喝不下去,所以加了點糖。”  “我會喝光的。”昭言心底很感動,棕色的大眼睛在熱氣的氤氳下,如蒙了層薄紗的晶瑩剔透的玻璃珠,美得純澈又朦朧。  他正欲再次道謝,不遠處傳來的開門聲瞬間吸引了他們二人的注意力。  蕭溯踩著金線勾邊的黑靴而入,在風衣行禮之前開口:“出去。”  “是。”風衣應聲,正好她也苦惱不知如何與昭言解釋這藥,匆忙轉身離開。  走之前還特意幫蕭溯和昭言關好了門。  昭言看見蕭溯,緊張地捧緊了手中溫度極高的碗,生怕對方搶走,哪怕手心燙紅了,也沒舍得把它放下。  “喲,喝什麽呢。”蕭溯眼底的戲謔藏不住,他就近坐在了昭言的身邊,明知故問,“一股藥味,你生病了?”  昭言警惕地往遠離蕭溯的地方側了側身體,屁股還沒挪動多少,胳膊驟然被蕭溯拉住。  “我,沒生病。”昭言搖頭,垂眸看了眼手中的東西,很怕弄灑了。  “坐過來。”蕭溯下令。  昭言小心地偏頭看向蕭溯,蕭溯掃了眼自己的腿,又玩味地看向昭言。  對上魔尊視線的那一刻,昭言再一次抱緊手中的碗。  “別讓本尊提醒第二次。”  這話一出,昭言立刻從自己座位上起身,走到蕭溯兩條曲起的腿中間,把重量全都交放到對方的左腿上。  “沒生病喝什麽藥。”蕭溯問。  昭言眼簾低垂,小聲回話:“對身體,沒有害,沒關係……”  “哦,這樣啊。”蕭溯的手落在對方的腹部,意味深長地摸了摸。  “癢。”昭言不小心笑出聲,扭了扭身體,差點弄灑湯藥。  他連忙第二次把碗送到自己唇邊,吹涼了邊緣,嘬了一口。  “好喝?”蕭溯再問。  “嗯。”昭言點頭。  “本尊也嚐嚐。”第三十三章 現在,還是晚上?  =====================================  昭言聽聞這話,詫異地抬頭看向蕭溯:“可是……你不用膳食……”  “既然是對身體無害的藥,略微嚐嚐又如何?”蕭溯眼皮散漫地挑著,看向昭言的眸中有戲謔一閃而逝。  昭言頓時收緊十指,把碗牢牢捧在自己掌中,露出不舍的表情。  然而下一秒他卻在蕭溯的注視下,把手中的東西慢慢遞到對方麵前,聲音裏盡是懇求:“可不可以,給我留一點……”  蕭溯卻偏過頭,避開了那隻碗,嫌棄地責備:“一副生怕本尊搶了你東西的吝嗇模樣,真當本尊缺你這碗藥?”  “不、不是……”昭言連忙搖頭,急切解釋,“我和風月一起下山,在藥鋪買來的。我不好總是打擾她幫我買藥和煮藥,所以……隻有這一碗。”  蕭溯眸色沉了下去:“下次若再敢背著本尊下山,本尊連同你和風月二人一起處罰。”  昭言被他驟然加重的語氣威懾到,瑟縮了下脖頸,垂眸應聲:“……我記住了。”  他保持把藥遞給蕭溯的姿勢許久,見蕭溯始終不肯接,按捺不住問:“你要喝嗎……”  “不。”蕭溯拒絕。  昭言抬眸看了蕭溯一眼,原先是不想給蕭溯喝的,但是對方因為覺得他小氣所以不喝,反而讓昭言心裏有點難受。  像被一塊石頭壓著,堵得慌。  昭言心情複雜地吸了口氣,將溫度微微比方才低了點的藥送到自己唇邊,連接著喝了好幾口。  藥汁順著咽喉往喉間流落,灼熱的溫度自食道彌漫開,小幅度暖著渾身的血液,整個身體似乎都有了發熱的趨勢。  他像被放在蒸鍋上慢慢泛紅的蝦米,鼻尖也冒出細微的汗漬。  蕭溯的注意力落在他柔嫩纖細的脖頸上,小巧的喉結因為他的吞’咽上下滑動,速度不快,卻漂亮得緊。  昭言將碗放在桌麵上,伸手抹去唇角藥汁。  蕭溯瞥了眼見底的碗:“喝完了?”  “嗯。”昭言點頭,“沒有了。”  “什麽藥。”蕭溯一邊問,一邊抬手撫上對方雪白的脖頸。  這塊肌膚因為昭言體溫的上升而泛出微薄的粉色,觸手之處有些濕潤,密密的汗漬弄得整個脖頸滑膩膩的。  昭言不僅在他的言語下為難,也在他的舉動中僵硬。  他不敢動,坐在蕭溯腿上像個木頭。  “……是,避孕藥……”昭言緩緩開口,麵龐因為羞赧一片緋紅。  許是怕蕭溯像上次那樣罵他,他接著解釋:“我知道你不信,可我還是擔心……”  因為對方的話語沒有欺瞞,蕭溯滿意地挑唇,收回把玩對方脖頸的手:“你的鼎腔迄今為止空空如也,分毫不見爐鼎作用,你以為裏麵能有什麽?”  昭言十指絞在一起,拘謹地到連呼吸都放輕,答話卻答得認真:“……寶寶。”  蕭溯:“……”  昭言頭深深垂了下去,沒有勇氣再與蕭溯對視。  蕭溯盯著他看了數秒,妥協似的扯出一絲嘲諷的笑:“既然如此,你倒是生一個給本尊看?”  “不,不行!”昭言聞言,驚恐地瞪大雙眸,慌忙又堅定的拒絕,“我不能生……”  蕭溯嗤笑不語,漆黑的眸若無止境的深淵,仿佛多看一秒,被注視的人就會跌進去,再也爬不上來。  昭言快要窒息了,他眼角一點點泛紅,因為不被理解。  “沒有辦法解釋……”昭言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他攥緊蕭溯的衣裳,用商量中帶著乞求的語氣道,“我不會花你太多銀錢去買藥,如果你實在介意,我可以與你交換……我以後打掃兩間屋子……”  蕭溯對這個話題徹底失去興趣。  他不接話,視線逐漸落在對方平坦的小腹上,用道不清意味的眼神打量。  昭言不由自主地偏了偏身體,躲開對方仿佛要看穿他肚子的目光。  怕蕭溯將他拽回去,他還主動想了個討論的話題以轉移注意力:“修煉的時候,好像有一點成效……”  “哦?”蕭溯挑眉。  “嗯。”昭言點頭時不忘確認,“聚氣,是不是氣會在肚子裏停留,然後身體像被氣充滿,輕的快要飄起來?”  蕭溯沒有正麵回答:“你以為和你雙修的是誰?”  “嗯?”昭言沒聽懂,迷惑化成一層紗,小心地蒙在那雙漂亮的眼睛上。  “雙修本該是互相精進的事。”蕭溯抬手揉亂他的發絲,“本尊采擷你沒有得到回報,你倒是占了不少便宜。”  昭言抿了抿唇,沉默半晌,冷不防回了兩個字:“……謝謝。”  雖然修煉於他而言沒有什麽用。  “本尊不稀罕。”蕭溯拉了下昭言,似是要對方從自己身上起來。  然而昭言直起身軀要離開他的腿時,胳膊卻又一把被蕭溯拽住。  蕭溯微微低頭,湊到他肩膀處嗅了嗅。  昭言呼吸都快停滯,怕自己身上是有什麽奇怪的味道吸引了蕭溯的注意,腳趾在緊張中小心翼翼地蜷縮。  再挑起眼簾時,蕭溯眸中的怒火在不住燃燒:“脂粉?”  昭言一時沒反應過來,不明所以地扭過頭看向自己的肩膀:“啊?”  “女人碰了你?”蕭溯質問,“誰?風月?”  昭言因此有了印象:“風月拍了一下,我的肩。”  蕭溯即刻收緊擁著對方的胳膊,力道大的似乎是要將昭言攔腰折斷:“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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