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溯擦了會兒,偏頭看向他的腳底。  昭言一下子緊張地腳趾微微蜷縮:“你在,看什麽……”  “看你的腳。”蕭溯答話。  昭言要抽回去,蕭溯不給。  “我……醜……”昭言在這方麵很自卑,他並沒有一具完美的身體來取悅蕭溯,“你不要看……”  “很漂亮。”蕭溯的關注點落在對方腳丫的形狀上,腳窩輪廓流暢,勾勒出很好看的弧度,他笑道,“腳底粉紅,和你的臉一樣。”  昭言偏過視線,嘟囔道:“我才不信……”  “本尊又沒讓你信,自作多情。”蕭溯說完,十分惡劣地用食指撓了下對方的腳心。  昭言癢得笑出聲,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抽回自己的腳丫塞進被窩,不讓對方碰:“蕭溯,你幹嘛……”  藏完腳開始藏身體,他掀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腿,隨後整個人又緩緩躺下,往被窩裏麵鑽。  蕭溯立刻伸手圈住他的腰將他撈出來,含住對方的耳垂,在他耳畔低語:“言言。”  “嗯。”昭言應聲。  蕭溯唇邊漾開一抹笑,燭光下愛人的麵部輪廓朦朧,清臒的身形瘦小單薄,卻如此地惹人憐愛,惹他心疼。  【作者有話說:感謝:水鬼君+1*三葉蟲,mua~  感謝大家的票票,筆芯~】第六十二章 我不屬於這裏  =================================  “蕭溯,”昭言後背緊貼蕭溯滾燙的胸膛,他小幅度偏過頭,親了下蕭溯的下巴才接著道,“我有一點不明白。”  “你不明白什麽。”蕭溯嗅著對方身上好聞的信息素,沿著對方的耳部輪廓啄一下咬一下,最後來到腺體處,湊近了感受那股甜膩的氣息。  昭言癢得瑟縮了下脖頸,小臉漲得通紅,適應過來後就乖乖躺好任蕭溯品嚐,像一隻被大狼狗搭在爪子下的小白兔,連眼睛都一樣紅,漂亮得緊。  “我之前,在吃避孕藥……”昭言摸了摸自己軟軟的肚子,麵龐露出一絲迷惑,“可我為什麽,還是懷了寶寶?”  聽到這話,蕭溯舉動滯了下。  而後,他不自在地瞥過視線,含糊其辭:“你不想給本尊生孩子?”  昭言抿了抿唇,在蕭溯懷中翻了個身,仰頭凝視對方完美的輪廓:“……不是不想,隻是,還不能……”  蕭溯一垂眸便對上他濕潤又溫柔的視線:“為何不能?”  “因為……”昭言聲音卡在喉間,“因為我,不屬於這裏……”  蕭溯沒聽懂:“什麽意思?”  “意思是,我是從別的地方來的。”昭言眼睫顫得厲害,“我不屬於修仙界。”  “這點本尊知道。”蕭溯答話,“一開始你告訴過本尊。”  “從別的地方來,不是你想的這個意思……”昭言有點為難,“我說出來,你可能認為難以置信,但我確實存在顧慮。  萬一有一天,我一覺醒來不在你身邊,而是像來時一樣,莫名其妙地回到了我原來的家,我和寶寶該怎麽生活下去?”  “你是說,你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到了靈溪,害怕某一天你像來到靈溪時那樣離開了修仙界?”  “嗯!就是這個意思。”昭言用力點頭,他太感動了,不止一次地跟蕭溯提起這件事,這是唯一一次,蕭溯開始重視。  蕭溯收緊抱著他的胳膊:“放心,沒有人能從本尊身邊奪走你。”  “那如果,帶走我的不是人呢?”  “嗬。”蕭溯伸手覆在他的手上,同他一起用手掌感受對方小腹的溫熱,“不是人還能是什麽,魔?妖?仙?鬼?佛?魔修屬本尊為大,妖修早已臣服在本尊勢力之下。仙修也就雲想衣出眾了些,鬼修佛修能拿得出手的寥寥無幾。誰敢在本尊麵前放肆?”  昭言緊張地攥緊他的胳膊:“萬一有呢。”  蕭溯確實還不能完全理解昭言的擔憂,可他絕對不能容忍昭言第二次被人帶離自己。  他吻了吻昭言的腺體:“那本尊勢必熬過渡劫,做這世間真正能操控生死上天入地的魔,去把你找回來。”  昭言放心地笑彎了眼睛:“我害怕,因為在我的家裏,雖然十八歲已經到了聯姻的年齡,但沒有結婚,像我這樣的,帶著寶寶,會被人恥笑。”  “這有何難。”蕭溯答話,“你若想要婚書,本尊明日便讓人準備。”  昭言一下子愣了。  他怔怔看向蕭溯,聲音幹啞:“婚、婚書?你要給我……”  “隻是近日本尊把事情鬧得太大了。”蕭溯道,“藏雪鎮餘孽未清,靈山又虎視眈眈盯著本尊,本尊若是大張旗鼓娶你,他們萬一來鬧事,大婚之夜見血,豈不是委屈了你。  你再等本尊一段時間,等本尊找到辦法除掉雲想衣留在你體內的靈力,再仔細商討。”  昭言唇瓣顫著,好半天說不出話。  蕭溯見他模樣呆愣,笑著伸手扯他的麵頰:“本尊先前捉弄你,換了你的藥讓你懷孕,必然會負責到底。”  前後兩段話每一段話衝擊都很大,昭言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  他仿佛鏽掉了腦子努力想走出蕭溯願意跟他結婚的喜悅,哢哢地轉動著,費力地把重點放在“換藥”這兩個字上。  “什、什麽換藥?”昭言不理解,“換的是我避孕的藥?”  蕭溯漆黑的眸微微閃爍了下,轉移視線不直視對方,連聲音都帶上了些逃避。  “原先不是不知你真能懷孕麽,本尊就讓風月換了種藥,給你補補身體。”  “你換的是什麽藥?”  “助孕藥。”蕭溯笑了下,“效果還不錯。”  昭言倒抽一口冷氣,他委屈地紅了眼:“你這人,怎麽這樣……”  簡直是,壞透了。  蕭溯一把將他緊緊摟住,自知理虧,放柔了聲音哄道:“現在不懷以後還是要懷,一樣的。”  “這怎麽能一樣,你明知道……唔……”  蕭溯低頭親他,把他的堵回喉間。  “好了,不鬧,乖。”蕭溯輕輕摸著他的背,吻他的淚珠以示安撫,“本尊心底是歡喜的,生個小魔尊,本尊會付出畢生的精力去培養他長大,庇佑天下魔修不被絞殺,何嚐不是一件幸事。”  “我才不,不生小魔尊。”昭言把臉藏進枕頭下,背對著蕭溯,聲音悶悶的,“我要,生個女孩,讓她離你遠遠的。”  蕭溯揉著他的腰,揉著揉著,突然在他挺翹的屁股上輕輕拍了一下:“嘖,你這麽壞跟誰學的。”  昭言身軀被他拍得一顫,不疼,但他更委屈了。  “都是,跟你學的。”昭言加重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語氣,用手探到自己的背後,摸索著把蕭溯的手從自己屁股上挪開,重複,“全都是跟蕭溯學的。”  蕭溯唇邊勾出一笑,昭言不讓他碰,他偏把手重新放回去。  昭言一邊躲著一邊推他。  蕭溯就碰:“你也不聞聞自己的鼎香,騷成這樣,擾得本尊心思不定,還不讓本尊碰。”  昭言不高興,紅著臉反抗:“我不,騷,你總喜歡,亂罵人。”  “本尊在誇你誘人,怎麽能叫罵。”蕭溯低笑一聲,翻過他的身體,找準對方的唇瓣咬下去,一邊哄著一邊廝磨,像愛酒的人遇見了千年難求的好酒,索取,沉溺,嚐到醉生夢死。  昭言起初推搡著他的胸膛,不樂意。  可是蕭溯的氣息太霸道了,溫順的omega輕易被他俘獲,被他撩撥地軟了反抗的態度。  接受他的親昵。  *  靈山山洞。  雲想衣入定時,感受到與之相聯的靈氣傳來的躁動,驀地睜開眼睛。  他留在昭言孩子身上,包裹著那未成形的小生命的靈力,正在被一股灼熱的煞氣驚擾。  起初雲想衣不明白,以為蕭溯在試圖將他豎下的屏障驅逐,後來他發現並不是。  煞氣並不帶有攻擊性。  但它撞開了鼎腔……  雲想衣重新閉上眼,抬手運氣,白色的靈力在身遭周轉,一圈,兩圈……  但他近一半的留在昭言身上的靈力與他息息相關,他沒辦法忽視。  以至於心煩意亂,連那慣來毫無表情的麵龐,都開始泛起一層不易察覺的粉。  額頭上有細密的汗。  雲想衣呼吸逐漸加重,他再一次努力去忽視,努力集中精神,但心頭的煩躁已經開始以不受控製的速度在蔓延。  他放棄了,站起身,掀起眼簾凝視火光通明的洞壁。  那雙本該幽靜冰涼的眸,在火光下微微閃爍。  遠隔千萬裏,那護著孩子不被驚擾的白色靈力在他的控製下一層層加固。  雖然這沒必要,但他還是耗損自己僅剩一半的靈力這麽做了。  他近日其實不止一次地用靈氣小心翼翼描繪過小生命的形狀。  才一個月多一點,小生命還沒成形,很小很小,小的幾乎看不見。  它的腦袋和身體一樣大,不像人,像魚。  它很軟很軟,十分脆弱。  雲想衣緩緩垂下眼簾,白色的眼睫在眼底留下一小片輪廓不清的陰影。  數千年的歲月,數千年日複一日的修行,少與人接觸,少與人交流,學有所成時,再不曾感受過屬於生命的溫度。  除了麵對蕭溯時能感受到那股濃烈的無法忽視的灼熱,他以為剩下的所有人都與他一樣是涼的。  像他的劍一樣涼。  雲想衣眼底恢複波瀾不驚,可他的腦海裏預知的是足以掀起滔天巨浪的腥風血雨。  自此刻起,他知道,他已經護不住修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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