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反派炮灰他意識覺醒了 作者:策馬聽風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雖然他沒有徹底推翻這個腐敗的王朝,但卻製定了許多扼製皇權的法律條約,重申了教廷高於皇權的古老法則。但在法案頒布的一個月後,教皇放了一場火,將自己燒死在大教堂中。虞薪寫這個故事是為了借中世紀黑暗時期,諷刺現在的社會製度。財富權利永遠都掌握在金字塔頂端的那群人手中,包括社會秩序也是由他們一手建立。資本統治著一切,包括政治。即便是有人揭竿反抗,最終也會被權利腐蝕成新一代的資本。主角一開始是為了救教皇,重振教廷勢力,等他攀登到權利的頂峰,對教皇也產生了邪念,並且像過往那樣軟禁了教皇。這是壓在教皇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促成了教皇的焚亡。這是一個神性消亡,黑暗將至的故事。虞薪要林退演的就是那位可憐的教皇。原本這個角色定的是虞懷宴,但他要符合這個形象至少要再減十斤,才可能達到虞薪要的那種清瘦的破碎感。她選虞懷宴是因為找不到更合適的,雖然虞懷宴長得太明豔,與教皇清冷的氣質不符合,但起碼臉能看。畢竟主角為了他前期數次險些丟命,必須要找一個臉足夠好看的,才能讓人信服這個劇情。虞懷宴穿著一套繁複的宮廷華服從後台走出來,身形修長,氣質矜貴,遠遠看去真像中世紀的貴族。看到林退也在,虞懷宴笑了,“你還真被她拉過來了?我說我怎麽解脫不用演教皇,變成國王了。”林退聽到這話看向虞薪,“劇本裏國王不是五十多歲?”虞薪一邊挑剔地看著虞懷宴服裝,一邊對林退說,“我修改了一下劇本。”她扭頭對站在虞懷宴身後的服裝設計師提了幾個修改意見,然後繼續剛才的話題。“有他在戲票都能大賣。”虞薪絲毫不遮掩自己的目的,“這次投進去不少錢,我還指望著靠票價回本。”沒料到虞薪會說出這番話,林退有些驚訝,他以為虞薪不屑商業這套。同在一個圈子,虞薪的事林退多少聽說過一些。早在一年前,虞薪就明確表示過對家族生意沒有任何興趣,她準備從事藝術類工作。現在她每個月隻能從家族信托基金領五十萬作為生活費,除此之外沒有額外補助,將來也不能繼承家產,包括虞氏的股份。這個舉動等同於將虞薪邊緣化,她再也無法接觸權利的核心圈。林退以為能做出這種選擇的虞薪,應該是一個很討厭把藝術商業化的人。“這麽看著我幹什麽?”虞薪覺得好笑,“你該不會以為我不喜歡賺錢吧?”“雖然我很討厭那些什麽都不懂的傻逼對我指手畫腳,但我享受把愛好轉變成金錢的快感,喜歡別人看到我的作品,越多人越好。”虞薪嗤笑,“如果我真的不在乎,那還搞什麽公演,直接讓這些演員來我家單獨給我演不好?”她並不介意袒露自己的野心。雖然藝術不是討好大眾,但如果沒有欣賞藝術,那還叫藝術嗎?所以她需要虞懷宴這張臉給她帶來流量,但也會嚴格把控演出的每個細節,讓進來的大部分人覺得高昂的票價是值得從口袋裏套出來。虞懷宴笑道:“好了,別念你的生意經了,還有什麽事要我效力趕緊說,不然我帶著我的教皇走了。”虞薪斜了虞懷宴一眼,“你急什麽?我還沒跟林退認真談一談他對角色的理解,工作期間你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最好收一收。”麵對虞薪的警告,虞懷宴一臉無辜,“你在說什麽,我不懂。”虞薪翻了一個白眼,叫走了林退。馬上就要到年末了,時間緊任務重,虞薪讓化妝師給林退試妝,她則在一旁和林退聊劇本,以確保他是真的了解教皇。教皇是整個故事的核心,隻要這個角色演好了,那故事就是成立的。“他臉上的妝不要太重,突顯蒼白,但不要柔弱的蒼白……這裏的下頜線再補一層陰影……不要再給他化眼線,要的就是他這樣的眼型。”虞薪一邊跟化妝師溝通妝容,一邊和林退談角色。等林退化完妝,虞薪非常非常滿意,用手機給林退拍了一張照片,她讓化妝師為林退量尺寸,自己則出去電話叫人定做教皇的戲服。化妝師拿出皮尺,正要給林退量尺寸,身後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我來吧。”轉過頭,看到眼眸含笑的虞懷宴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化妝師將皮尺放到他手裏。虞懷宴道了一聲謝,朝林退走去。見林退蹙眉看著他,虞懷宴調侃,“勞駕抬抬胳膊。”林退隻好抬起手臂,肩跟手臂持平,後背撐出肩胛骨的弧度。虞懷宴站在林退身後,抻開皮尺在beta肩臂量尺寸,“怎麽突然想通答應虞薪來演歌劇?”林退很敷衍地回了一句,“不為什麽。”虞懷宴看著林退白皙平滑的脖頸,忽然笑了一下,抬手用皮尺在上麵纏了一圈,帶著輕微的涼意。林退被激得扭頭剮向虞懷宴。虞懷宴麵色純良,“你知道的中世紀衣服領圍是一大特色,我需要量一下你的脖頸。”林退沒說什麽,沉著臉轉過頭。虞懷宴眼底簇起一抹笑意,抽皮尺的時候故意蹭過林退的喉結。林退衣櫥有幾十件定製款,量尺寸的時候沒有一次是感到不舒服的,這次體驗感可以說是最差的,沒有之一。在虞懷宴量他臂長時,一直故意讓他抬高手臂,林退終於忍無可忍。林退再次看向虞懷宴,神色冰冷,“你要是不會量,那就找一個能做這件事的人,不要浪費我的時間。”虞懷宴笑著做了一個保證的手勢,“我會,真的,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這次他總算沒再故意逗林退,好好給他量完尺寸,然後記到紙上交給了化妝師。虞薪打完電話,拿過化妝師手裏的紙,仔細看了一遍上麵的數據,然後抬頭對林退說,“如果能再瘦些就更好了,不過不用太多,四五斤吧。”虞懷宴瞥她一眼,“能出演就不錯了,要求別那麽高。”虞薪一臉‘你懂什麽是藝術’的嫌棄表情,沒搭理虞懷宴,把目光放到林退身上。林退低聲說,“我盡量吧。”虞薪今天沒留他們兩個人排練。虞懷宴正要跟林退一起走,虞薪突然叫住了他。“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對他下手,尤其是公演之前,否則……”虞薪做了個手刀抹脖子的凶狠動作。虞懷宴悠悠道:“你想多了。”虞薪抬高下巴,從虞懷宴額頭到眉眼鼻掃了一遍,鼻腔哼出一聲,“我還不知道你,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虞懷宴低低笑著,“照你這麽說,你也對我有用,所以我才這麽隨叫隨到,免費為你的戲劇社打工?”虞薪搖頭,“錯了,正因為我對你沒威脅,我才敢讓你幫我的忙。”“如果我沒告訴爺爺我對家業毫無興趣,如果他老人家沒放逐我,堂哥。”虞薪盯著虞懷宴的眼睛,神色難得認真,“我還真不敢跟你共事。”虞懷宴整理著袖口,嘴角掛著漫不經心地笑,“我不比虞明澤善良?”“大堂哥起碼壞在明麵上,你的話……”虞薪撇嘴聳了一下肩,“可能被賣了還幫你數錢。”“反正我挑明跟你說了,林退我看著很不錯,你想要找人玩,外麵那些omega排著一長溜等著你來捅,不要動以後可能跟我成為合作夥伴的人。”“我雖然繼承不了家族股份,但我還有一個親爹,他那邊我可以幫你爭取。這點你放心,我從不讓人白幫我的忙。”虞薪言盡於此,不再多言轉身離去。虞懷宴笑著搖了搖頭。等他把臉抬起來,彩繪玻璃投下來的光切割在那張俊美的臉上,讓嘴角的笑意模糊起來。昨天晚上林退並沒有留宿到虞懷宴宿舍,雖然他不想一個人待著,但更不想晚上跟別人睡。沈莫歸還沒回來,今晚又是林退一個人。好在他的心情沒昨天那麽差,林退拿出虞薪給他的劇本研讀起來。教皇的劇情並不多,而且沒有台詞,這對歌劇來說簡直是地獄級別的難度。這個角色原本是虞懷宴,現在變成林退,他們倆都不是專業歌劇演員,虞薪怕他們開腔戲更垮才沒給台詞。林退正讀第二遍時,門鈴響了。怕是林竟殊柏原這種不想見的人,林退從可視電話看了一眼,見是虞懷宴他才打開了房門。“吃飯沒?”虞懷宴抬了抬手裏的打包盒,笑容熱絡,“我帶了飯,還有啤酒。”對於一個被導演要求減肥的三流歌劇演員,虞懷宴帶來的飯菜未免太超標,甚至還買了冰激淩。幸運的是林退口欲很低,且自控能力強,他隻挑著低熱量的食物吃,七分飽後就放下了筷子。虞懷宴盤腿坐在地毯,左手放鬆地搭在膝上,右手握著一罐啤酒送進嘴裏。見林退遲遲沒再動筷,虞懷宴轉動脖子,用那雙多情的眼睛望向他,“真要減重?”“嗯。”隻要答應過的事,林退從不敷衍。虞懷宴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曲起一條腿,身體向後仰去,懶散地靠在沙發上。“少量的啤酒不會發胖,還有助睡眠。”虞懷宴搖著罐中的啤酒,水聲撞在易拉罐內壁發出嘩嘩的聲音。他重新打開一罐,給林退倒在杯子裏,“杯子裏的酒你負責解決,易拉罐剩下的我幫你解決。”林退接過那杯啤酒,低頭喝了一口。虞懷宴看著眉眼低垂的beta,像是來了興趣,“你喜歡什麽酒?”林退說,“什麽都不喜歡。”雖然不喜歡喝酒,但他能根據葡萄酒的粘稠度、顏色、起泡性,以及澄清度,還有氣味和口感準確說出年份、產地。虞懷宴拿走他手裏的杯子,塞給他一碗冰激淩,“那吃冰激淩吧,買的正好是低糖低脂。”冰激淩上麵的盒子已經被虞懷宴打開,還插著一根木勺。林退挖了一勺放到嘴裏,可能是因為低糖低脂的,口味很一般。看著低頭吃冰激淩的林退,虞懷宴莫名覺得有點可愛,雖然他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