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雖然林退表現的平靜,但柏原歸校的事不可避免對他產生了影響。上次見柏原時,看他走路的姿勢腿明顯沒好,還不到一個星期就恢複健康了?不管他有沒有恢複,林退隻希望柏原以後不要再像那天晚上一樣發神經,他就算一分錢都沒有,也不會跟柏原做那種交易。柏原回校這兩天,林退一直沒見過他,看來是放棄了,這讓林退安心下來。現在他把所有時間都耗在了歌劇的排練,教皇的戲服在虞薪的催促下加急做了出來。林退穿著一條長至及踝的白色長袍,外麵披著開口鬥篷式的猩紅披肩,腰上係著一條繡著金絲、銀絲,以及彩色絲線的飾帶,左邊垂著鑲著珠寶的穗帶。這套衣服莊重而奢華,很符合那個時期奢靡的風氣。林退按照虞薪的要求,在一個星期內體重減了四五斤,套在這身華服中看起來清瘦蒼白,那雙線條淩厲的眼睛又完美中和了羸弱,形成一種很獨特的氣質。一切都很完美,但虞薪總感覺少了什麽。她讓林退走了幾步,又轉了兩圈,可還是挑不出什麽毛病,但又不是很滿意。虞薪抱著相機,變化著角度去拍林退。拍了幾張,她停下來一張張翻看剛才拍下來的照片,眉頭漸漸攏起。“好像缺了什麽。”虞薪自言自語了一句,然後抬起頭略帶困惑地問林退,“你有沒有覺得別扭,或者有沒有意見啊,問題什麽的?”林退問了一個出於虞薪意料的問題,“教皇是一開始就不會說話,還是後來變成這樣的?”劇本他看了十幾遍,角色的每個決定,每個心態轉變都熟記於心。現在唯一不明白的是教皇為什麽是啞巴,劇本中沒有提,但縱觀整個曆史,沒有身患殘疾的人能成為教皇。虞薪調侃,“是為了虞懷宴那個花瓶專門這麽設定的,但凡你們有其他演員那個嗓子,我也會設計幾句台詞。”她構思這個角色時,想著虞懷宴可能來演,所以最開始就設定這樣一個啞巴教皇,畢竟歌劇以聲樂為主。林退略微點了一下頭,接著才低聲說了句,“我還以為他曾經想過自殺,割喉傷到自己的嗓子。”虞薪愣住了。怔怔看了林退四五秒,虞薪猛地爆發一聲,瞳仁簇著亮光。“對對對,你說的太對了。”虞薪激動得不能自已,“現在缺的就是一道傷口。”她趕忙掏出手機,撥出去一個電話。“不管你現在做什麽,趕緊放下手頭上的工作,把市麵上的繃帶都給我買回來。”虞薪一邊說著,一邊走過來用手掌量林退脖頸的長度,“要窄的,繃帶要窄的。算了,你還是把每種都買回來給我瞧瞧。”林退現在總算知道這場歌劇預算為什麽會超標了,因為虞薪根本不懂得控製成本,造成很多沒必要的浪費。有那麽一刻,林退想跟虞薪合作。虞薪做她擅長的事,而成本預算、拉讚助商,包括後期的盈利模式這些瑣碎的事就交給他。但林退隻是想了想,並沒有說出來,一是虞薪未必需要,二是他不確定這是一份事業。虞懷宴換好衣服從後台走出來,看見處在興奮狀態的虞薪,對著林退的脖子比比劃劃不知道在幹什麽。beta隻能被迫抬著下巴,雖然眉頭緊鎖,卻也沒推開虞薪。虞懷宴走過去,不動聲色把虞薪拉開了,“你們在幹什麽?”虞薪沒空理虞懷宴,叫來化妝師在林退的咽喉貼了一道肉粉色傷疤。馬上就要公演了,今天所有主要演員暫停一天排練,來這裏拍攝宣傳單上的封麵照。等虞薪選了一條她認為最合適的繃帶,親自纏在林退修長的頸部時,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地上零散著十幾條被她扔掉的醫用繃帶,雖然浪費了不少時間金錢,但不得不承認虞薪高水準的審美。那條繃帶很窄,隻有兩指並攏的寬度,在林退喉結纏了一圈,原本冷冰冰的氣質立刻多了幾分情-色。這下虞薪終於覺得完美,讓主要角色趕緊跟林退拍封麵。林退戲份少,和他演對手戲的一個是歌劇主人公,另一個就是虞懷宴飾演的國王。跟主角一起的封麵要體現教皇的神性,林退坐在主教座椅上,柔和的光灑下來,立在角落的主角仰望著他。麵對陰狠跋扈的國王,林退被摁在主教座椅,身後是耶穌受難的雕像。看著虞懷宴把林退推到椅子上,俯身壓過來的畫麵,虞薪嘴角抽了抽。“你是在演三流偶像劇嗎?要不要托著他的下巴,再來一個強吻?換一個姿勢,蠢死了。”被虞薪臭罵了一頓,虞懷宴好脾氣地聳了聳肩,起來時順手將林退拉了起來。雖然沒挨罵,但林退臉色也不太好。他不喜歡拍照,上一張是跟專業歌劇演員拍都花了近兩個小時。果然虞懷宴試了好幾個姿勢,虞薪仍舊不滿意。最後虞懷宴跳脫虞薪給他的框架,繞到林退身後。虞懷宴俯下身,貼著林退的麵頰,修長的手指扣在纏著繃帶的喉結,抬頭看著前麵的鏡頭露出一個邪典的笑容。他一邊對著鏡頭笑,一邊用隻有林退能聽到的聲音說,“晚上吃什麽?”林退整個人被虞懷宴錮著,他有些不自在動了動。虞薪很滿意虞懷宴這個強勢的姿態,對林退說,“他已經找到狀態,現在就是你了,給你兩分鍾時間調節一下心態。”一直被追問晚飯是吃烤肉,還是亞聯盟新式菜,在這種情況下林退很難找到人物狀態。拍了半個多小時,虞薪一張都不滿意。她深吸了一口氣,“這樣吧,你們不要管我,就當現在是公演,我抓拍你們的動態。”林退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嗯’了一聲。在虞薪說開始後,虞懷宴緩慢俯下身,嘴角染著笑意,手指先是狎玩似的摩挲在林退喉結,然後慢慢扣住他的脖頸,五指收攏,臉頰貼過來。“林退,你情緒不對,太過生氣跟嫌棄了,重來。”“還是不對,想想教皇的設定。”“重來!”一個小時後總算結束了所有拍攝,林退卸妝換回自己的衣服,打開試衣間的門,看到虞懷宴倚在牆邊。虞懷宴手裏拿了一杯熱飲遞給林退,“喉嚨沒事吧?”拍攝的時候,虞懷宴控製著自己的力道,但架不住拍攝時間太長,林退的喉結不是被摸,就是被虎口卡著。林退說了一句‘沒事’,嗓子多少帶了一點啞。虞懷宴把熱飲塞林退手裏,並肩跟他走了出去。虞懷宴給沈莫歸打過電話,詢問對方晚上吃什麽,沈莫歸強烈表示想吃烤肉。前段時間連著比賽,不僅訓練吃緊,飲食管控也很嚴格,這兩天他總算可以稍微放縱一下,吃點訓練期間絕不能碰的東西。虞懷宴宿舍有烤架,他讓人送來了一些新鮮的肉類跟海鮮。沈莫歸一向秉承有便宜不占是傻蛋,但也不會逮住一隻羊毛使勁薅。自從跟虞懷宴混熟後,沈莫歸沾了他不少光,所以這次主動提出其他食材,以及飲品由他帶。晚上林退先陪沈莫歸逛了一趟校內超市,然後才朝虞懷宴住的地方走去。沈莫歸提著一大兜東西掩不住興奮,“虞懷宴是不是就住在單間宿舍?”林退:“嗯。”沈莫歸嘿嘿一笑,“說他們宿舍比我們宿舍大很多,今天我得好好參觀一下學校給頂級有錢人提供的房間。”現在他已經不像最初來學校時那麽反感有錢人,扭轉這個觀念的人是林退。每次看到林退,沈莫歸覺得有錢人同樣不容易,想要維持財富也付出了不少努力。當然這不包括柏原。在虞懷宴宿舍樓門前看到熟悉的身影,沈莫歸肌肉不由自主繃緊,做出隨時攻擊,以及反攻擊的準備。柏原像不怕冷似的,上麵隻穿了一件黑色v字領羊毛衫,連外套都沒有。他坐在宿舍樓的台階,膝上窩了兩隻半大的貓,柏原正抬手一下一下摸著它們的腦袋。林退從毛發顏色認出了那兩隻流浪貓,是柏原以前經常喂的,原本有四隻,不知道現在怎麽隻剩下這兩隻。這段時間林退忙著排練,虞懷宴也沒再強製要求他給他送早飯,所以林退就很少往這棟樓走。以前柏原隻喂它們,每次喂都會戴著手套,有時候還會戴口罩,似乎嫌它們髒從不給它們擼毛。今天他倒是什麽都沒戴,甚至讓小貓們趴在膝蓋。沈莫歸在看到柏原那瞬全身戒備,等他注意到那兩隻貓,不由滿頭問號。暴力狂和貓,這是什麽奇怪的組合?柏原發現了他們,抬起那雙冰藍色的眼睛望過來,先在沈莫歸身上轉了一圈,才慢慢落到了林退臉上。這次他沒帶任何情緒,是一種難以形容的奇異平靜,這種情緒很難出現在一向跋扈的alpha身上,所以顯得很怪異。林退最先移開目光,越過柏原拾階而上,他走到電子門輸入密碼。哢地一聲,樓門打開。沈莫歸見狀趕緊走上台階,跟在林退身後進了門。直到門關上沈莫歸仍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柏原那個神經病今天沒咬人,居然這麽痛快就放行了,這太奇怪了。沈莫歸忍不住問林退,“你有沒有覺得他今天很怪,該不會被外星人附體了吧?”林退沒理沈莫歸這個冷笑話。沈莫歸在林退身後嘟囔了一會兒,見實在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等到了虞懷宴宿舍,看著這套複式沈莫歸張大嘴巴,“……我不是謙虛,這兒真比我們家都大。”沈莫歸把購物袋放到島台上,東看看西看看,不過沒上手隨便摸。“這裏真就你一個人住?這也太爽了,我做夢都想有一套這樣的房子,這樣就能把所有朋友叫過來開一天的派對。”沈莫歸沒什麽出息地說。“對了。”他想起什麽似的,“柏原是不是也住這兒,他是幾樓?我跟退兒剛才在樓下看見他了,真他奶奶的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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