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如何正確扮演備胎人設 作者:長枝青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006看到這一幕氣的不行,小聲嘀咕著不識好歹,一副想安慰謝慈又不知道怎麽說的模樣,糾結的整個統的聲音都變成了刺啦刺啦的電音。謝慈抿唇,有點想笑。這麽段日子,他和006相處的倒也不錯,006和其他係統不太一樣,它從不強製謝慈做任務,尊重謝慈的選擇像是刻在骨子裏的誡訓,它對謝慈簡直到達一種盲目崇拜的地步了。謝慈本身是個控製欲比較強的人,他厭惡一切的不確定,掌控的感覺總能叫他安定下來,006這幅甘願被繩索係上的模樣跟他倒正好是互補了。薛至和謝慈走到林蔭道上,兩人並肩走了幾步,氣氛異常的安靜,薛至的手鬆鬆緊緊,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手心微微濡濕的感覺。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心慌。“阿慈。”他的語氣有些遲疑。烏雲此時被月色切割開,拋灑下一片寂靜。薛至問:“阿慈,如果你喜歡一個人,該怎麽去追他呢?”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並沒有看向謝慈,反倒是過了好一會兒沒聽見回應才抬眸看過去。於是他看見謝慈那張韶華多彩的臉正對著他笑,眼中是一副了然的模樣。對方坦然又認真,語氣甚至有些玩笑地說:“終於憋不住了啊你,前陣子就覺得你不對勁了,我還在想你什麽時候才打算跟小秩表白呢。”薛至一愣,心裏莫名一鬆。趕緊開玩笑道:“果然我還是瞞不住你。”謝慈輕笑道:“我跟你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我能不知道你?”青年說著,話音一轉,他眼中仿佛匿著一片霧,薄白的皮肉下覆蓋著淺而淡的笑意,他說:“我也沒談過戀愛,沒什麽經驗,不過喜歡一個人應該是愛他所愛。”謝慈說著抿唇一笑,半開玩笑道:“就像我要是喜歡你,想追求你,當然就得找我們的共同話題,籃球、遊戲,擼串喝酒。”薛至聽得微愣,心頭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謝慈喜歡什麽?記憶已經太過久遠了,對方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愛好變得與他一樣。但是,對方最初喜歡的似乎是看書、攝影和歌劇。謝慈總是熱衷於留住一切的美好。薛至問起來謝慈的變化,對方也隻是搖頭笑笑不說話。謝慈並不知道薛至在想什麽,他像是真正為兄弟的幸福著想一般道:“小秩是個熱愛生活的人,他的興趣愛好很多,但最感興趣應該是看書和攝影。”“或許還有歌劇,他上次還邀請我去b市中心大劇院看歌劇《仲夏夜之夢》。”薛至的眉頭忍不住地皺了一下,那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又湧上心頭。應該是巧合。他想。第5章 第一隻備胎5黃昏後的圖書館點著清幽安靜的燈光,c1閱讀室的門被輕輕推開,因為時間比較晚了,圖書館裏的人也少了很多。空氣中泛著書卷特有的油墨香,靠窗的斯文青年半張光潔的麵容被燈光拂照的宛如油畫中的白薔薇,紅的唇和烏黑的根根分明的眼睫毛,對比色極為簡約出彩。他似乎察覺到什麽,手指下意識按壓了一下書本,唇角微彎,抬頭看了過來。腳步聲便止住了。蘇秩黑眸暗了一瞬,他腳下微頓,快了薛至幾步,自然又理所應當的坐到了謝慈的身邊,像是好奇謝慈手裏那本外殼印著浮雕的書。蘇秩和謝慈在宿舍關係最好,親近慣了,所以下意識的湊近在謝慈的肩膀一側,兩人完全能夠感覺到對方溫熱吐出的氣息。他輕聲念出書名:“仲夏夜之夢。”語氣中帶著很淺的笑意,秀麗純善的麵容一瞬間柔和下來,他說:“阿慈,你怎麽總愛看第一幕?”薛至這會兒隻能坐到兩人的對麵,他不是喜歡看書的人,來圖書館顯然是為了蘇秩,聞言便順著話道:“第一幕什麽劇情這麽吸引阿慈?”謝慈捏著書頁的手指下意識繃緊。蘇秩垂了垂眼,輕笑的念出聲:“既然真心的戀人們永遠要受磨折似乎已是一條命運的定律,那麽讓我們練習忍耐吧;因為這種磨折,正和憶念、幻夢、歎息、希望和哭泣一樣,都是可憐的愛情缺不了的隨從者。”他的語氣接近詠歎與悲憫,分明該是純然無害的,可此時卻又像一條吐著蛇信的美人蛇,他說:“阿慈這麽喜歡這句話,是不是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蘇秩言辭輕鬆的像是開玩笑,一旁的薛至心裏卻並不好受,煩悶感像窒息的潮水一樣將他淹沒。謝慈天天跟他在一塊,有喜歡的人了卻不是第一個告訴他?或許是謝慈永遠在他回首可見的地方,這讓薛至產生一種古怪的想法:如果謝慈有了喜歡的人,那麽對方心目中最重要的人必然就不是他了。這個想法確實古怪,甚至自私的像個被寵壞了的孩子。但這次沒等薛至想多久,謝慈就否認了。是眼眨也不眨的否認,和往常的無數次一樣,這無疑叫薛至鬆下了一口氣。一旁的蘇秩就支起一隻手臂,他側眼看著謝慈,唇邊笑意很是溫馴,就好像他什麽也不知道,徹底被眼前永遠鎮定的青年蒙住了眼。三人誰都沒再說話,謝慈便安靜的看著手裏的書,半晌都沒翻過一頁。沒一會兒,身側的動靜響了起來,謝慈眼角的餘光看到蘇秩垂頭似乎給薛至發了一條什麽信息,於是薛至嘴角露出一個模糊的笑意。兩人像是瞞著謝慈擁有了共享的秘密一般,他們一起站起身,走到書架從中,一排排厚重的論書遮住了他們的身影,謝慈隻能隱隱聽見幾分低聲交談的聲音。隱隱綽綽的,像曖昧叢生的荒原一般,野火貿然生長。其實這段時間差不多都是這樣了,薛至和蘇秩的關係在肉眼可見的熟悉、親密了起來。謝慈垂了垂眼眸,指尖點在黑白的方楷印刷字體上。“我越是愛他,他便越是厭惡我。我給他咒罵,但他給我愛情。”係統卡巴卡巴了幾下,謝慈最後隻聽到了它小聲的罵了一句:“這種目標對象就是賤!”*午間下課的鈴聲響了許久,謝慈將課本收拾好站起身。和他一起選修這門課的另外兩個舍友問道:“阿慈,你應該還是跟薛至一起的吧?”謝慈點點頭笑道:“嗯,跟他一起,你們先去食堂吧,我等等他。”其中一個舍友聞言便開玩笑道:“阿慈,我們都沒見過薛至那家夥等你呢?你們這箭頭得雙向,回頭你可得提點提點他。”謝慈笑著點點頭道:“他動作慢的很,你們趕緊先去吧。”兩人笑著跟他道別。謝慈慢慢走下樓梯,其實工商管理專業下課時間跟他們一樣,薛至今天上午的課是不太重要的選修課,提前下課都是有可能的。他走到外門口,樓道裏的人已經稀稀拉拉不剩幾個了,謝慈耐心等了一會兒,還是沒見人來。他拿出手機,卻發現手機晚上忘了充電已經自動關機了。無奈隻好先去食堂,食堂有共享充電寶。秋意漸濃,樹葉早已開始枯黃,被秋風橫掃卷起幾分,謝慈搓了搓手,隻覺得有些冷。到了食堂,謝慈先用卡刷了充電寶,然後去隨意打了兩個菜。可當他端著餐盤抬頭,卻一眼看見前麵一桌上坐著的薛至。對方麵上帶著飛揚的笑意,眉彎處盡是謝慈最喜歡的陽光與耐心。他正在與自己身前的人說著什麽,氣氛正好,仿佛連發梢都泛著暖意。謝慈腳步微頓,端著餐盤的指尖泛著冷青色,在薛至的眼神看過來的時候,頗有些狼狽的挪開了眼神。“阿慈,這邊。”熟悉的聲音響起,不大不小,是薛至。他們的距離太近了,謝慈想裝作沒聽到都不行,蘇秩轉首看向他,他大大方方的笑著,語氣卻好似有些埋怨:“阿慈,怎麽打你電話都不接,薛至說先來食堂等你也行,我們就先來了,位置都給你占好了。”蘇秩說著,白而細的手腕拍了一下身側的空出來的位置。謝慈嘴角勉強牽起一抹笑,他將餐盤端過來,很輕地坐在蘇秩的身邊。薛至就坐在他的對麵,謝慈低下頭吃飯,安靜的叫人看不出差錯。薛至張了張嘴,心裏難得的產生一種愧疚感,可當他想問謝慈有沒有看見他發的信息的時候,蘇秩卻湊近謝慈低聲的說了句什麽,他隻看到方才麵色沉默的好友輕輕抿唇笑了一下。誠然,謝慈笑起來是很好看的,有種矜持又克製的感覺,對方總將衣衫的紐扣扣到最上麵一顆,他太過溫和了,簡直像油畫中的被封存的美人。薛至轉開眼不再多看。蘇秩這會兒靠的謝慈很近,他似乎總喜歡這樣粘著謝慈,從開學的第一天就這樣。但他也知道怎樣點到為止,所以謝慈竟也不排斥他的靠近。蘇秩將自己盤中的素菜夾給謝慈,笑眯眯道:“阿慈,這是你最喜歡吃的清炒竹筍,火候正好,我排了好久的隊呢?”謝慈眼神緩下幾分:“謝謝。”蘇秩聞言便順勢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手臂攬住謝慈稍細的腰身,太近了,親昵的近乎曖昧。他說:“我們之間有什麽好謝的,應該的阿慈,平時都一直是你在照顧我。”他的臉是純然無辜的、聲音帶著些悶意,黑而大的眸中卻閃過幾分晦暗的情緒,手中的力度控製不住的變大。好在他很快就鬆開了手,正好控製在謝慈想要推開他的時候。薛至就在兩人的對麵看著,麵上的笑意淺下幾分,口中的食物似乎也沒什麽味道了。薛至的眼神掃過謝慈被稍厚的衣衫遮住的細腰,他想,或許是因為自己在追蘇秩,蘇秩卻看起來對謝慈好感更高一些,所以自己會產生一些落差感是很正常的。胸口好像憋的一口氣,薛至暗自想,他一定要追到蘇秩。腦海中的理智似乎在半空中浮蕩,薛至根本沒法理清情緒,就這樣下定了決心。*時間過得很快,b大的寒假一般都放得很早,因為地區靠北,氣溫降下來的很快。這次更是在元旦前兩個星期就早早放假了。謝慈和薛至早早約好了一起回家,兩人一起定了十八號下午的票。b市已經下起了鵝毛大雪,謝慈穿著微厚的暖黑色棉襖,一張臉白的與雪地交相輝映,薄薄的一層皮肉像是塗了一層白釉,隻餘下唇上了幾分薄紅,無端便透出一股克製冷淡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