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曲猶豫著,“要是在鄉試上出了問題,那怎麽辦?”  因為徐丘的關係,林曲對於這些事情都很了解,雖然到時候的正副考官是由朝廷派下來的,但也離不開知府的主持,到時候知府要在裏麵動手太容易了。  能養出那樣的兒子,從最壞的方麵來想,他不覺得這位知府有多清正。  徐丘道:“最差不過就是回家去算了,再是知府,到了咱們自己的地盤,徐家也護得住。而且咱們家已經和二皇子扯上關係了,要是這知府有問題,回去告狀不就行了。”他二嫂的爹不是個小人物,而以他的醫術,多多少少應該也勉強入了二皇子派係的眼?  他想進入朝廷,對二皇子也是有好處的,所以這邊是會幫他解決問題的。  雖然他可以自己動手,但既然可以不用那麽麻煩的話,那自然是更好了。  “至於那個背後搞小動作的,誰欺負誰也不一定呢。”  他臉上露出些狡黠的笑容:“等我今晚過去給他桌子上也倒些。”都是一個班的,倒也不必搞的你死我活的。  反正先試試看吧,後續對方要是加強了,他就跟著升級。  林曲:“……”  沉默但又似乎毫不意外。  他開口:“你準備往人家桌子上弄什麽?”  “嗯……”徐丘思考了一下,“要不讓咱家貓崽過去拉一泡吧?”說出口之後,徐丘越發覺得這個想法很不錯,而且聽起來也看不出是他做的。  林曲:“……”  他沉沉的點頭:“挺好的。”  感覺他原本那些關於陰謀詭計,各種鬥爭,艱難困苦的思考,在這些小兒科的手段麵前,都變得搞笑了起來。  書院到了夜裏是要閉門的,晚上,徐丘兩口子不睡覺,帶著他們的長毛大白貓出門了,一路來到了書院的圍牆邊上。  翻了牆,兩個人鬼鬼祟祟的往教室那邊走。  林曲的心砰砰砰的直跳,他其實不是沒做過這種事情,像是之前他就半夜從祠堂爬出來,把趙氏推到了茅坑裏,但那時和現在又不同。  現在有徐丘牽著手,他也受對方的影響,感覺有點刺激又有點好玩。  他們一路到了那邊,然後就看到了教室裏隱隱的燭光。  徐丘停了下來,拉著林曲躲在邊上,小聲道:“我們先等等。”  林曲道:“該不會又是他們在弄你的桌子吧?”  徐丘聽著裏麵的說話聲,點點頭:“差不多。”  林曲撇了一下嘴,但或許是因為即將反擊回去,也因為這個幼稚的舉動,也沒之前知道徐丘在書院被針對那麽生氣了。沒多久,裏麵的人就出來了。  那幾個人沒發現他們,四處張望了一下,就迅速的跑了。  徐丘一手撈著貓,一手牽著林曲:“走。”  進了裏麵,徐丘把體重不輕的長毛大白貓放到了知府兒子蔣文彬的座位上,嘴上哄著:“快,就拉在這裏。”  林曲注意著外麵的動靜,怕被人給發現了,這裏和村裏不同,要是被人發現徐丘拖家帶口的來搞這些,想想就覺得讓人眼前一黑。不過聽著徐丘的話,繞是知道自家貓咪挺聰明的,他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它還能控製什麽時候上茅房?”  就算是人,也不能說拉就拉吧!  “它可以,每天就是這個時間段上茅房的。”徐丘蹲在地上,繼續和貓溝通。  家中這個長毛大白貓,許是因為他經常用異能蘊養,時間久了,還真聰明了許多,不斷的重複做示範,就能理解。尤其大白貓本身的性格也很乖順,從不抓人咬人,可謂是絕了。  “要是實在不行的話,我也帶了。”就是帶的都是已經幹了的,感覺不太有意思。  沒有新鮮熱乎的得勁。  林曲表情瞬間一言難盡,思考了一下這一路徐丘的裝扮,艱難的開口道:“你放哪的?”  他也沒看到徐丘手上拿什麽東西啊!  難道是揣懷裏了?  好在徐丘打斷了他這個聯想:“綁在大白的肚皮下的。”  “哦。”林曲點頭,鬆了口氣,轉念又一想大白見天睡他們床上,他還老是抱著,會埋頭親親大白肚皮。  瞬間又……  徐丘也有些尷尬:“這我總不能拿自己手上嘛。”他也是要麵子的。  林曲不再出聲了。  好在大白也很配合,一些諸如拉臭臭的詞,每回在家從小就不停的聽過,也就知道是什麽意思,在徐丘的指揮下,一小截一小截落地有聲的拉在了桌上。  拉完之後,它走到邊上,坐下抬腿把屁屁舔幹淨了。  可以說是一隻相當愛幹淨的小貓咪了。  這樣一來,徐丘之前特意準備的貓屎就顯得有些多餘了,不過他還是沒有浪費的全糊在了蔣文彬的桌子上。然後就帶著林曲和大白貓一並跑路了。  從牆上跳到徐丘的懷裏,又跑了一段路程,遠離了書院,林曲這才呼呼的喘著氣,放下心來。  又忍不住笑出來:“明天那些人該不會發現你吧?”  徐丘看著他臉上的笑,也跟著開心起來,在這樣的年紀,本就該做些調皮搗蛋的事,林曲沒法去書院上學,但多弄些事參與,以後也是他們之間美好的回憶。對於明天,他無所謂的道:“沒事,隻要書院不逮到就行,大不了就正麵對上,你知道的,我這力氣,那些人也打不過我。”  也確實。  盡管徐丘總是一副斯文溫和的模樣,但實際上,當真力氣不小。  回到家裏,跑了這一趟也累了,兩個人躺在床上,沒多久就睡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徐丘去了書院。第73章   課堂內正鬧哄哄的。  徐丘去的時候,馮逸韋已經到了,全課堂的人還有其他班上的,也都在這邊湊熱鬧。  到了他的座位那裏,不出意外的,他的桌子依舊是髒的。  而這時,陸泉已經讓人收拾了,見到徐丘來了,陸泉回頭衝他點點頭,臉上沒有昨日的輕鬆了,畢竟這書院是他家的,總是這般鬧事,他臉上也不會好看。尤其在他昨日表態已經之後,竟然還依舊出現這事:“馬上就弄好了,等下再去換一張桌子。”  “嗯。”徐丘點了下頭,看桌上汙穢已經擦的差不多了,拍拍馮逸韋的肩:“一起吧。”  “好。”馮逸韋直接答應了,而後又看向課堂內熱鬧的另一處,抬著下巴示意道:“你看那邊。”  馮逸韋似乎不掩飾臉上的幸災樂禍:“蔣文彬的座位上,好像是有貓拉的屎在上麵,活該!”  徐丘輕笑一下:“書院裏有貓嗎?”  馮逸韋倒是沒懷疑到徐丘身上,他道:“院長夫人倒是養了一隻。”  徐丘沒再說什麽,他提溜起他的桌子,準備再去換一張。  “站住。”一個陰沉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蔣文彬陰毒的視線從那邊射了過來,圍著他的人紛紛讓開。  兩人的視線對上,蔣文彬盯著徐丘:“我的桌上,是不是你弄的?”  徐丘看了一眼那桌子,淡定道:“很顯然,我是拉不出來那種樣式的。”  課堂裏頓時哄堂大笑。  “你!”蔣文彬更生氣了,他上前一步,剛想做些什麽,視線不經意下移,微一停頓。  瞅見徐丘單手提著的桌子後就沒聲了。  要知道他們的桌子分量都不算輕,就算是雙手搬起都不輕鬆,更何況是這樣單手拎著了。  以往的蔣文彬憑著知府兒子的身份,以及身邊一群跟班,看誰不順眼直接揍一頓是很常見的事情,但是眼下的這個人,他心裏清楚,恐怕別提揍對方一頓,他自己不被人打成殘廢就足夠幸運了。  別看他身份看起來很高,但徐丘是北越人,這群蠻橫粗俗的野人對他們很是排斥,很多都是頭腦發達,四肢簡單,一個衝突起來,直接把他如何了都正常。  旁邊自己的心上人還在看著,要是在陸泉麵前出醜,他怕是想死的人都有了。  徐丘沒有退讓的意思,蔣文彬當下就有些進退兩難了。  好在這時陸泉已經怒氣衝衝的開口了:“蔣文彬,你到底要幹什麽?你自己的桌子髒了,為什麽要怪到徐丘的身上,還是說,他的桌子就是你讓人弄的?”  對上陸泉,蔣文彬的氣勢明顯弱下來了,他對著徐丘冷笑一聲,轉身就走了。  實際上手上也是出了一把冷汗,生怕背後的徐丘不依不饒,好在徐丘並沒有多追究太多。  徐丘見蔣文彬啞了,撇撇嘴繼續去換桌子去了。  等中午回去吃了飯,休息一陣後回來,就見馮逸韋興衝衝的跑過來,壓低聲音說道:“徐兄,你可知蔣文彬出事了?”  “嗯?”徐丘訝異的看了馮逸韋一眼。  這才一個上午,怎麽就出事了?更何況見馮逸韋這激動的樣子,不像是小事。  果然,馮逸韋開口道:“他不知怎的,中午出去就酒樓吃飯的時候,惹了穆家的人,直接被人家給打的半死不活,現在都還沒醒過來,估計幾個月都來不了書院了。”  “……”這點也太背了吧。  就像是府城、鎮子那一片,是徐家和另外兩家為地頭蛇,省城這裏,同樣也有地頭蛇,這穆家就是其中的一家。北越人多體型彪悍,對外性格蠻橫,但地頭蛇的難招惹之處,主要是他們豢養府兵,尤其以他們的身體素質,訓練出的府兵會比一般的要更強悍些。  就算是徐家,也同樣是有府兵的。  所以穆家這麽囂張,敢和知府對上,也是因為有恃無恐。  他們這地界,指不定附近哪座山上的土匪,都是某個家族的,一些勢弱的官員,甚至還要謹慎小心來了就走不出去了。  徐丘不知道蔣文彬是怎麽招惹穆家人的,但就對方的性格,會發生這樣的衝突其實也不難想象。這些消息聽過就罷,徐丘也沒有多想,頂多就是日後少了一個找他麻煩的人,這樣一看還挺幸運的。  回到家裏之後,未免林曲的擔心,徐丘把這件事兒也順嘴和他說了一聲。  林曲拿著針的手一頓,輕輕“嗯”了一聲:“那還挺不錯的,以後你也就可以安心讀書了,不然總有人找這些小麻煩也挺煩人的。”  徐丘點點頭,確實是如此。  林曲低著頭繼續繡著荷包,眼中卻是晦暗不明,穆家,他大致知道是誰做的了,隻是沒有想到,對方的動作竟然會這麽快,早上才剛說過話,中午人就被打成那樣。  不過他也並不後悔,事實上,要不是因為知道徐丘心軟,是個有原則的人,他覺得直接把蔣文彬的腿打斷也不是不可。  他也問過了,蔣文彬不能說是特別壞,但也不算好人,脾氣壞,自持著身份,任何招惹他的人都不會讓對方好過。這個招惹,包括隻是他單方麵的看人家不順眼。  如今這個後果,也隻能說是將往日蔣文彬對他人做的,還到了他自己身上罷了。  動輒打人這事,蔣文彬一夥人給沒少做。  事情就要說到上午,實際上,林曲新開的鋪子倒也不算是完全無人知曉的地步,在鎮上的時候,林曲的成衣鋪子和徐丘的護膚品都是爆火的狀態,有些人買了直接拿到省城去賣,或者送給上層做人情之類的。所以在省城,還是有人聽說過他們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成對照組的丈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奉孝男神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奉孝男神並收藏穿成對照組的丈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