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眼眸,望著杯中酒,池染之神色莫測。  *  早朝之後,池複嵐回到勤政殿批閱奏折,很快就看到了池染之呈上的為蘇沐請封的奏折。  池複嵐大筆一揮,很快批準,並親自撰寫了一份聖旨,封帝婿蘇沐為安樂侯,食邑千戶,賜安樂侯府一座,賞黃金千兩,白銀萬兩,並珠寶珍玩十箱。著大內總管鶴翔去公主府宣紙。  一時間,朝野震驚。  丞相和六部尚書前來勤政殿議事,禮部尚書道:  “陛下,關於駙馬封侯一事,以前從未有過先例,是否……”  池複嵐不以為意:“朕富有四海,而朕的小公主不過想給自己駙馬要個爵位,朕還給得起。”  禮部尚書:“……”  他還要再說,卻被丞相攔了下來,開始商議其他國事。  內侍進來稟報:“陛下,安國公在殿外請求陛見。”  池複嵐端起茶喝了一口,並未答複。  內侍卻已明了,很快退出去了。  勤政殿內,繼續議事。  直到午膳前,丞相和六部重臣才從勤政殿出來,看到立於殿外等候的安國公,互相問候過,便離開了。  走了很遠,禮部尚書才問道:“相國,方才在勤政殿您為何阻止下官……”  丞相捋了捋胡子,笑道:“想必昨日禦花園發生的事,你們家的小子也回去告訴你了。”  禮部尚書擦擦汗,“正是。”他的小兒子昨天在禦花園挨了三十庭杖,皮開肉綻,回家後便哭爹喊娘的訴了一頓委屈。  丞相:“我家那不孝子也是。老夫身為太傅,七公主也是老夫看著長大的,對她的性子有些了解。別人越讓她往西她便越要往東,別人越覺得駙馬要被她搓磨她便越要對駙馬好。”  俗稱——腦後有反骨。  眾人相視一眼。  禮部尚書蹙眉:“您是說……”  難道,想將公主當槍使的,真的是小兒子常掛在嘴邊的楚清暄?  丞相哈哈大笑一聲,“老夫什麽也沒說。”  既然有人想要拿七公主當槍使,她又怎會如那人的意?  陛下這次是要為自己的女兒,以及親自賜婚的女婿撐腰了。  看來安國公這個小兒子是注定要不回去了。  這天下間,竟也有這般有緣無分的父子啊。  公主府  反骨崽不在公主府中,因此隻有蘇沐接旨。  蘇沐補眠到一半被叫起來跪地接旨,有些怏怏不快,聽到一夜暴富,平步青雲也沒什麽反應,直到聽見禦賜侯府,他的眼睛一亮,抬頭看向大內總管鶴翔。  鶴翔宣完旨,看向眼巴巴的瞅著他的小駙馬,也不由讚一聲駙馬容貌出眾,躬身一手扶著蘇沐的手臂將人扶起來,笑道:“恭喜駙馬爺了。”  蘇沐連忙問道:“我的侯府在哪裏?”  鶴翔笑眯眯的伸手向東一指:“就在公主府隔壁。”  蘇沐:“……”  鶴翔觀察著這位駙馬爺,見他對金銀財寶和爵位沒表現的太激動,反而聽到禦賜侯府反而像是長了翅膀的小鳥恨不得立刻飛過去一般的模樣,現在聽說侯府就在隔壁卻又蔫噠噠的,也挺納罕。  宮嬤嬤給鶴翔塞了紅包,將人客客氣氣的送走後,回來問蘇沐:“駙馬爺,陛下的賞賜,您看是放在公主府的庫房,還是給您送去安樂侯府?”  蘇沐無精打采的擺了擺手,“放進公主府的庫房吧。”  說完,便轉身回輝月樓補眠了。  第二天,他的傷好的差不多,燒也退了。  開始一邊琢磨著製作防身的武器,一邊打算探索一下公主府,看看是否容易逃出去。  不過首先,他要先探一下池染之的口風。  於是,他帶著兩個新晉跟班浮光和掠影,走到邀月殿,正好看到宮嬤嬤。  “宮嬤嬤。”蘇沐上前道:“殿下在裏麵嗎?”  宮嬤嬤看看精神好了很多的蘇沐,笑道:“殿下出府去了,進來等他吧。”  蘇沐想到池染之那可怕的目光,有些發怵,“不了。”他伸手拽住了宮嬤嬤的衣袖,小聲道:“嬤嬤,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宮嬤嬤:“什麽忙?”  蘇沐道:“等公主回來,您能不能幫我問問……我想出府去住。”  宮嬤嬤了然:“駙馬是想去隔壁的侯府住嗎?”  蘇沐:“……”隔壁的侯府隻和公主府一牆之隔,和在公主府有什麽區別?  “不是,陛下不是賞了我銀子嗎?我想去購買一所宅院。”  宮嬤嬤挑眉,打量著蘇沐:“那駙馬看上了何處的宅院?”  蘇沐:“離公主府越遠越好。”  他怕太近了自己哪天饞涎池染之的美貌忍不住自己跑回來羊入虎口。  宮嬤嬤:“……”  蘇沐沒注意到宮嬤嬤的神色,解釋道:“他好像討厭我了。”  宮嬤嬤:“……”  其實,自從宮宴回來後殿下將蘇沐遷到輝月樓,宮嬤嬤就覺得不對勁。  聽蘇沐這樣說,猜想應該是小兩口鬧矛盾了。  想了想,宮嬤嬤若有所思的笑道:“好,等公主回來了我幫你問問。”  蘇沐道過謝,便帶著兩個小尾巴在公主府饒了一圈。  門禁森嚴。  公主府的後院占地遼闊,他走了一個上午,腿都快走斷了,穿過一座又一座精美的園林別苑,他看到了一道大門。  按方位來說,這裏不是後門。  蘇沐走上前,推了推。  浮光掠影兩人對視一眼,剛要上前勸止。  便見蘇沐沒推開鐵門便走開了,兩人默默跟在身後。  蘇沐有些苦惱,這一路上他原本看上了一些可以暫時拿來製作武器的材料,可浮光掠影兩人跟在後麵,他不好動手。  第二天,他繼續在公主府中探索,先是到邀月殿,卻沒有進去,而是等著宮嬤嬤出來。  一等就等了半個時辰。  宮嬤嬤一出來,就看見探頭探腦的蘇沐。  春日上午的陽光也已經很曬了,蘇沐額頭和鼻尖曬出了一層薄汗,宮嬤嬤緊走幾步上前,無奈道:“怎麽到了也不進來?殿下沒在府裏,進來坐。”  蘇沐連忙擺手,“他怎麽說?”  宮嬤嬤歎息一聲:“殿下不放心你自己出去建府,怕安國公府的人去找你麻煩,先安心在府裏住著吧。”  其實,殿下的原話是——  他生是公主府的人,死是公主府的鬼,沒本宮的準許,敢踏出公主府一步,哪隻腳出了公主府,本宮就砍了他哪隻腳。  蘇沐聞言,明白池染之不會放他離開了,蔫頭耷腦的走了。  回到輝月樓,用過午膳,蘇沐開始加快準備逃離的腳步。  首先便是製作防身的武器。  他準備將這些武器的外形都偽裝成或大或小的圓球,就算被發現,也以為是彈珠一類的。  為此,他還特意指使浮光掠影上樹給他用樹杈製作了一副彈弓,讓他們幫忙磨了些真正的木珠,還沒事就拿出彈珠打鳥,鳥是一隻沒打到,目的是讓兩人去將彈珠撿回來,這兩人也是乖覺,怕他沒打到鳥失望,還飛身給他抓了幾隻回來。  果然,身手都很好。  那就穩了。  於是,下午他便帶著浮光掠影滿公主府的走,然後在昨天看好的有合適材料的地方停留一會兒,趁機用萬能工具刀迅速的拆解切割下有用的部分收進衣袖。  當然,來不及重組了。  於是,整個下午,公主府出現了一幕幕詭異的景象。  蘇沐走累了,帶著浮光掠影在湖心涼亭坐了一會兒,涼亭塌了。  虧得浮光掠影武功高強,在塌下來的瞬間就帶著蘇沐飛了出來。  蘇沐帶兩人在一處別苑歇腳,別苑的桌子突然碎了一地。  蘇沐帶著兩人走到橋上,橋坍了。  到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麽好吃的,廚房倒了,鍋碗瓢勺碎了一地。  然後這個拆家狂魔帶著灰頭土臉的浮光掠影到宮嬤嬤住的小院呆了一會兒,正好趕上宮嬤嬤正在和幾位侍女坐在鋪上繡花。  他坐到鋪邊看了一會兒,鋪塌了。  宮嬤嬤等人混亂的時候,他趁機順走了許多繡花針。  ……  半天下來,蘇沐收獲頗豐,吃完晚飯便躺在床上裝睡。  等浮光掠影去歇著了,他關好門窗,借著透進來的月光製作武器直到天亮。  而浮光掠影在他睡下後到邀月殿匯報今日一天發生的怪事。  他們隻感覺太過詭異,直覺告訴他們這一切都和蘇沐有關,但他們卻沒發現蘇沐有任何工具,猜測他可能有詭異的內力能夠不被人發現,在扮豬吃老虎,提醒池染之小心。  池染之聽完後,揮退兩人,斜倚在軟塌上,抬首望向輝月樓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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